第25章 段24
飼養員他們大概是當天傍晚抵達的目的地——一處盤在半山腰的小村鎮,背靠山崖,山裏是林,再往深處就出了基地的管轄範圍了,狼種所在的小隊就是在這附近遇襲的,全隊都或多或少受了傷,狼種沖在最前線,傷得更重一些,傷到胸口了,被隊友緊急送到小鎮上做了急救。
飼養員帶隊趕到時狼種還在昏迷狀态,校醫進去看他,飼養員就在外頭和狼種的飼養員交流情報。
負責狼種的飼養員是個女人,資歷比飼養員還老上一些,也是個高級飼養員,做事雷厲風行的,基地的人平時私下裏都喊她大姐頭。
飼養員和大姐頭還算熟悉,大概問過情況以後就讓她趕緊去休息——大姐頭在戰鬥裏傷到了手臂,縫了幾針。
“我這是小傷,”大姐頭看了眼自己繃帶,又轉頭看了眼病房的門,神色嚴肅:“他……他不太好,我們遇到了‘獸群’,還碰到了一只‘獸首’,當時情況很危險,如果他明早再醒不過來,我們就要想辦法盡快轉移去上級基地了。”
飼養員點頭,又和大姐頭聊了幾句,把她送走了,然後又回來推門進了病房。
病房裏,狼種赤裸着上身閉眼躺在病床上,胸口裹着繃帶,臉上沒什麽血色,旁邊堆放着他的戰鬥服,還帶着斑斑血跡。
校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嘴裏叼着根沒點燃的煙,手裏拿了個打火機,在指間沒什麽意義的來回的轉。
飼養員探身過去,直接把他嘴裏的煙給薅了,順帶着把打火機也拿過來:“你還想在病房裏抽煙?有沒有醫德?”
校醫看了飼養員一眼,沒接話。
飼養員知道他不抽,他對火有心理障礙,點不了煙,叼着煙就是緩解一下情緒的。飼養員在他肩膀上按了一下,又說:“你照過鏡子嗎?知道你黑眼圈重成什麽樣了嗎?你去睡一會兒,這裏我來盯,狼崽兒醒了第一時間叫你。”
像狼種這種高階半獸,受傷以後的自愈能力都是很強的,但是就怕有個什麽不易察覺的并發症,誰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留下後遺症之類的,所以重點得先讓他清醒過來,這樣才能及時反饋病情。
“我睡不着,”校醫跟椅子上換了個姿勢,尾巴沒什麽精神的耷拉在地上,語氣也很不耐煩:“你不要在這裏煩我,你是醫生我是醫生?他醒了你挺在這兒管個屁用?”
飼養員一想也是,校醫這一宿跟哪兒肯定都睡不着,索性就留這兒待着吧,他就自己去隔壁空屋子裏湊合對付了一晚上。
第二天天剛亮,好消息傳過來,随隊的小護士跑來告訴他,說病人一早就醒了,腦子是清醒的,看起來狀态還可以。
飼養員趕緊跑過去看了一眼,狼種身邊圍了一圈兒人,大姐頭抱着胳膊和他說着話,校醫正在給他換藥換繃帶。飼養員也湊過去,跟狼種話說了沒幾句,校醫就開始耷着眼皮挨個往外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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飼養員上一秒被趕出來,下一秒又接着領導的通知,說基地那邊已經連夜加派人手趕過來了,要以這個小村鎮為據點,針對‘獸群’布置了一個S級別的大任務。
飼養員收到命令,腦子裏想着要跟校醫交代一下,回身就推了病房的門:“诶我說——”
病床那邊,校醫穿着白大褂,兩手插着兜,正彎腰湊在狼種臉前邊,親沒親着飼養員看不見,反正那距離是離得挺近。
飼養員這一推門,裏頭倆人同時愣住,校醫瞬間直起身,面無表情的回頭看了眼飼養員,狼種靠在搖起一半的床板上,上半身明顯僵了,也呆呆的看向飼養員,臉蛋兒開始一點點泛紅。
飼養員和他倆互瞪了兩三秒,這才反應過來,後退一步把門撞上了,跟門外假模假式的敲了兩下門,等了片刻,然後再次推開門,裝沒看見似的咳了一聲:“咳、我那個——”
門一開,校醫臭着一張臉杵門口,飼養員還想往裏進,接着直接就被人怼着胸口給推出來了。
飼養員心說自己這是撞見大場面了,還想調侃校醫幾句來的,結果話沒說出來呢,領導那邊的小隊名單發過來了。
隊伍一共有兩支,一支是後援隊,過來專門保護受傷人員安全的——畢竟飼養員的隊伍裏全是後勤人員,沒啥戰鬥力。另一支才是過來要和‘獸群’正面交鋒的戰鬥隊伍,來的全是半獸,和輔助戰鬥的飼養員。
飼養員盯着人員名單,一眼就在後援隊裏看到了貍花的名字,緊接着又在戰鬥隊裏看到了雪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