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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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紙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腦子裏只有一道驚雷轟然炸開。

剛要和鵝子确認一次,宴會大廳嘈雜的說話聲突然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動聽的鋼琴聲。

賓客們紛紛放下酒杯望向二樓走下來的一行人。

看到壽星師白榮,有人忍不住笑着上前攀談,伸手祝賀師白榮年年有今日。

虞紙紙也不再說話,站直身子,隔着百米遠的距離,靜靜地打量起師白榮。

不愧原書娛樂圈的重量級大老板。

師白榮容貌和妹妹師白瓷有七分相似。

五官斯文儒雅,嘴角的笑容恰到好處,瞧不出半分攻擊性,論誰也想不到這人是娛樂圈帝國的一把手。

定制的天藍色高級西服服帖的包裹着師白榮高大勻稱的身軀。

長短适宜的頭發打理成精英模樣。

含着春情的桃花眼上戴着副金絲邊眼鏡,多瞧一眼都會淪陷在男人溫柔而多情的凝視之中。

師白榮和書中一般的大佬截然不同,十分的和氣。

即将是面對懷揣着不軌之心接近的游可心,師白榮都溫柔得笑着,輕握了握游可心激動伸過來的手,态度謙和,嗓音清潤。

一舉一動都散發着豪門貴族的氣息,就連虞紙紙都挑不出他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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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紙紙倒吸一口涼氣。

她有點擔心石蜜的處境。

這樣一個擅長高級僞裝的商人,一旦對石蜜展開強烈的攻勢,她真的攔得住嗎?

或者說,見到師白榮這幅漂亮的皮囊和溫柔的言行舉止,一向顏控的石蜜守着住本心?

怕是不用師白榮出手,她那蜜崽就屁颠屁颠地撲到男人懷裏去了。

孟之圳淡淡瞥了眼身邊氣息波動劇烈的女孩。

他能感受的到他的小助理對師白榮的濃濃在意。

微眯眼,視線投向萬人矚目的師白榮身上,孟之圳眸色深湧。

虞紙紙只和師白榮有過一通電話和短信的聯系,算不上熟悉。

來旺賓客都笑意晏晏地問候男人,虞紙紙沒跟風,端起酒杯,眼眸微垂,不知道想什麽,腳步微移,往外邊的觀景陽臺方向走去。

川羌被斐玉瑤纏得頭疼,見斐玉瑤笑着去給師白榮祝賀,川羌忙不疊抽身離開大廳。

“虞姐。”

川羌不解:“你怎麽不進去啊?”

頓了下,川羌言語中透着小小的激動,晃了下手,笑眯眯道:“我是真沒想到,大老板竟然樂意和我這種小喽啰握手,啧,格局真大。”

“你用左手和師白榮握手了?”虞紙紙哽了下。

川羌呶嘴,傲嬌道:“我把你的話記得很牢的,右手只給你握,哦,還有斐老爺子,其餘人再金貴,也只配握我的左手。”

虞紙紙忙掃了眼大廳。

心道完蛋了,今天的生日宴怕是不能完美收官了。

川崽的左手…那可是黴運。

虞紙紙拍拍川崽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崽啊,以後你左手也別随意碰別人…”

一般人真的承受不住啊。

川羌竟怔松一秒。

撓撓頭,川羌腦海中蹦出一個荒誕的念頭。

——虞姐難道想包裝他?

娛樂圈的明星幾乎都有人設,所以他的是…不近女色,嗯,也不近男色的這一款?

清心寡欲的聖人男明星嗎?

哇哦。

川羌心中微動,聽上去好像還瞞神秘的哎。

他可以!

虞紙紙瞥了眼莫名激動的川羌,看向挂着和煦笑容聆聽賓客說話的師白榮,打發川羌。

“崽兒,要不你上去再用右手握下大老板?”

負負得正,總要挽救下吧,畢竟大老板是美人魚崽的親哥哥。

今天這麽重要的日子,大老板待會發黴運出糗,美人魚崽跟着一損俱損,也會丢面子的。

已經默默接受‘不近男女情.色’聖人人設的川羌詫異地看向虞紙紙。

“虞姐,那樣我的人設會崩的!”

虞紙紙迷惑:“人設?什麽人設?”

這時大廳傳來驚呼聲和杯盞摔碎的清脆聲,川羌只好把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虞紙紙視力好,一眼就看到了被酒水潑了個透的師白榮。

心道壞了壞了。

視線無意掠過看熱鬧不嫌事大還一臉雀躍的川崽,虞紙紙收起思緒。

被名貴紅酒滋潤過的唇色鮮豔欲滴,上揚的弧度表明她此刻的心情想當的不錯。

适才靈光乍現,她想到了困住師白榮泡石蜜的妙主意。

多沖幾次黴運,師白榮不就沒時間和精力去肖想石蜜了?

有錢人只當愛情這玩意是他們無聊生活中的一味調劑品,或許等過了新鮮期,師白榮就會放過石蜜…

打定主意後,虞紙紙胳膊肘怼了下,咧着大白牙笑。

“崽兒,你蜜姐的幸福要落你手裏了哈。”

川羌哪能明白這,只以為虞紙紙是在提上次石蜜在群裏說的那款法國紅血奢侈腕表的代言。

石蜜天天在群裏哭訴,将祥林嫂哭阿毛的悲慘臺詞改了。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師白榮是孫戀芙玩剩下的男人,不配包我,但我不知道紅血高奢推薦官的名額極其難得啊…嗚嗚…”

川羌聽得都起繭子了。

摸摸下巴,川羌覺得虞紙紙剛才那句話是在暗示他幫石蜜把那款代言再弄回來。

難怪虞姐今天盛裝出席師白榮的生日宴。

聽說盯上七夕腕表推薦官商務的女明星數不勝數,今天現場就有好幾個。

不行,身為魚崽群的一員,他也要出一份力,絕不能讓到手的肥肉落進了別人的嘴裏。

想到這,川羌拿起酒杯,雄赳赳氣昂昂的往大廳正中央走去。

虞紙紙眨眨眼。

啊,她的川崽孺子可教哇。

師家的人快速将大廳中央地板上的細碎玻璃渣和打翻的酒漬清理幹淨。

被甘醇紅酒潑了一身髒污的師白榮也已經換了套禮服。

虞紙紙過去的時候,倘若不是聞到空氣中彌漫着濃香的葡萄酒味,她斷然不會想到剛才這裏出了場小事故。

宴會已經開始。

第一場舞自然得由壽星師白榮來跳。

只是這舞伴…

名媛白富美們嬌羞地低頭,提着裙角做好了起舞的準備,只待師白榮朝她們伸出紳士之手。

游可心懊惱不已。

剛才她急于和師白榮聊天,誰料高跟鞋壞她的好事,崴了下腳。

還好師白榮扶住了她,不然她的上半身将直挺挺的摔向面前那張疊高酒杯的大桌子。

游可心一陣後怕,一旦撲倒到桌子上,她的臉勢必要被鋒利的碎渣割破,然後毀容…

還好師白榮寬闊的胸膛替她擋了一災,只是可惜了師白榮那一身昂貴的西裝禮服。

回想着剛才師白榮被紅酒潑了一臉後還柔聲問她有沒有受驚,游可心不免彎起嘴角。

不愧是她精挑細選的男人。

沒責備她毛手毛腳,還貼心的讓莊園管家領她去換了身幹淨的禮服。

一衆女士禮服中,游可心偏偏選了和師白榮同色系同款的長裙。

兩人胸口都繡有一株盛開正豔的薔薇花,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這是一對情侶禮服。

不少人悄悄打量起游可心。

游可心笑容自信,挺直胸膛,美得不可方物,任意衆人的偷窺和議論。

翹首等待着師白榮向她發出第一支舞的邀請。

原書中,師白榮身邊只有一個孫戀芙。

如今孫戀芙已經入獄,這種長情而多金的大佬,她當然要牢牢抓住。

且她自信的認為,擁有女主光環的她必将勝過在場的任何一位名媛小姐。

楊明月才是游可心在圈中的真正好友,扭着腰笑着走過來。

酒杯和游可心碰了下,餘光掃了圈其餘女人,樂不可支。

“今天這些女人都是沖着師總來的,不過有你在就沒她們什麽事,可心,待會第一支舞要好好跳哦,大家都看着呢。”

游可心嗔笑:“要你多嘴,我當然會用心跳。”

如此同時,管家向師白榮彙報起游可心适才在更衣室挑了他‘特意’為游可心準備的同款禮服。

師白榮瞥了眼人群中高傲如孔雀的游可心,俊臉上浮起的不悅神色一閃而過,快得難以捕捉。

精銳如鷹的目光掠過衆人,最終停在角落處的那抹海水藍上。

管家順着師白榮的目光看了眼,道:“那位是大小姐帶過來的朋友,姓虞,是榮瓷傳媒的經紀人,手下帶有川羌,石蜜,還是孟先生的臨時助理。”

“我知道了。”師白榮揮手讓管家下去,大步朝角落走去。

見師白榮從自己身邊經過都不帶停的,游可心呼吸一下窒住。

眼睜睜看着師白榮向虞紙紙伸出了手。

游可心忿忿咬唇。

這個虞紙紙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為什麽她在原書中就沒注意到?

是早早陣亡的炮灰?太不起眼,所以才被她忽略了?

不過她能确定,虞紙紙在書中并不是什麽重要的角色。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小人物竟搶了屬于她的第一支舞。

游可心不甘心。

師白榮是萬衆矚目的存在,到哪都是焦點。

乍然出現在角落,賓客們紛紛看過來。

虞紙紙懵了。

第一支舞請她跳?

有沒有搞錯!

這麽快就把所謂的愛情毒藥轉移到她頭上了嗎?

呸,渣男,你忘了還在荒島艱苦求生的石蜜了?!

虞紙紙是典型的丈母娘心理。

師白榮喜歡上石蜜時,她認為師白榮配不上石蜜。

但當師白榮轉移愛情時,她又替石蜜憋屈。

她的蜜崽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憑什麽這麽快就沒興趣了?

不過這次虞紙紙想岔了。

師白榮之所以想邀請她跳第一支舞,出發點不過是因為她是石蜜的經紀人。

川羌敏銳地瞧出虞紙紙的抗拒,鬼使神差的,他把自己的左手搭到了師白榮掌心。

“啊這,兩個男人怎麽跳…”

周圍人看熱鬧。

顧湘橙捂臉:“這人是虞紙紙帶來的吧?膽子好肥。”

不過刺激啊。

師白榮像見了鬼,儒雅端莊的表情有一瞬間僵硬。

虞紙紙默默将傻崽的手拉回來。

川羌這才意識到這麽做不妥,漲紅了臉不知所措,緊張的滿嘴冒方言,不停鞠躬朝師白榮道歉。

虞紙紙汗顏,替川羌找補。

“對不住啊老板,川羌他…他有握手強迫症,額,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解釋完,虞紙紙尬的想給自己來一巴掌。

然而師白榮卻出乎意外的沒生氣。

好脾氣的笑笑,似乎對川羌伸手握住他時流露出來的厭惡神色全是虞紙紙的錯覺。

師白榮再次伸出修長的手,還擺了個起舞前的紳士禮。

虞紙紙一下被架到了風口浪尖。

救命,她不要和孫戀芙玩過的男人十指緊扣翩翩起舞!

如果她沒估計錯,師白榮絕對沒表面看上去那麽人畜無害。

剛才川羌已經無意攪合了一次師白榮的雅致,這次她再拒絕…這人不會記恨上她吧。

絞盡腦汁正想着拿什麽借口拒絕師白榮的邀請時,一道聲音插了過來,瞬間打破了角落一時的尴尬。

“師總。”

游可心輕柔呼喊,妙曼的身姿出現在師白榮身後不遠。

一字一句地說:“不知道我是否有幸邀請您跳支舞?您準備的這件禮服我很喜歡…”

看到漂亮張揚又自信的女主,虞紙紙松了口氣。

她瞄了眼游可心。

游可心今天應該用了金手指,嬌嫩的唇瓣塗成了青春亮麗的橙紅色,連虞紙紙看了都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啊,這就是女主無處安放的魅力嗎!

只不過…

禮服裙擺太窄了。

游可心的身材還是蠻有料的,雙腿并不粗,但身上這件魚尾擺禮服的size明顯小了一碼。

上半身倒還好,勒是勒了點,但卻将游可心傲人的事業線聳得頗高。

下半身可就不舒服了,雙腳禁锢在窄小的裙口中,走動起來就像舊時代的三寸金蓮,搖搖晃晃。

步子不能垮得很大,否則就會摔倒。

游可心不是沒考慮過摔倒。

但這件禮服實在太漂亮,而且很巧的和師白榮新換上的那套是情侶裝。

游可心吃力地穿上後,心裏暗暗給自己打氣。

穩住!

以前走紅毯,她踩着投資方準備的那雙足足比她平時穿的要大兩碼的高跟鞋,絲毫沒耽誤事。

試問在場的女明星,為了美,誰沒穿過尺碼不對的鞋和禮服?

咬咬牙,游可心依舊選了這款不适合自己的禮服。

看到師白榮請虞紙紙跳開場舞,游可心坐不住了。

拖着裙擺艱難地走過來,操着一口讓男人神魂颠倒的甜美嗓音,游可心主動出擊了。

虞紙紙在這一刻是期待師白榮接受游可心的。

以師白榮一貫的溫柔路線,他肯定不會拒絕一位女士的主動邀請。

游可心大膽過來,自然也是摸清了師白榮的好脾氣。

果然,師白榮收回了面向虞紙紙的那只手。

昂貴的皮鞋往後轉了下。

游可心胸膛怦怦直跳。

期待着接下來能和師白榮十指相扣,然後兩人飄飄起舞于大廳正中央時。

然而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布料咔嚓聲在耳畔響起。

定睛一看,游可心眼珠子剎那間差點蹦跶了出來。

離她不到一米遠的地方,剛還西裝革履帥氣無比的師白榮此刻膝蓋大大分開,腰背挺直,以一種很詭異又禁欲的姿勢摔倒跪在了地上。

身上那套才換上的高定西裝褲因為師白榮突然的跪倒而咔嚓裂開。

游可心簡直不忍直視。

裂哪裏不好,怎好裂在那種地方…

這下壞了,所有人都用眼睛看清了壽星今天特意換上的大紅苦茶子。

現場有人實在憋不住了,捂嘴偷笑。

有幾個和師白榮私下相交好的兄弟,捂着肚學師白榮滑到跪地的姿勢,一邊錘地板一邊哈哈大笑。

“我日,阿榮這麽騷的嗎?大紅苦茶子…”

“阿榮,每年都請我們來祝你生日,我猜今年的三十二歲生日應該是你這輩子過得印象最深刻的吧,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行了趙賀,你找死吧,沒看到阿榮剛才瞪着你嗎?”

笑得直不起腰來的虞紙紙這才注意到原書男主趙賀竟然一直都在人群之中。

師白榮滑倒扯爛了褲苦茶子這事很快驚動了莊園上上下下。

不過眨眼的功夫,管家便麻利的脫下自己的上衣圍在了師白榮腰腹處。

并疏散圍觀的賓客,火速帶着師白榮逃離尴尬的丢臉現場。

師白榮從頭到尾都沒發火,只是那向來溫和的俊臉此刻鐵青。

可見氣得不清。

被管家攙扶着離開前,師白榮陰鸷的目光狠狠瞪了眼游可心。

這女人到底是誰邀請進來的!

說是他的克星都不為過,她就是惡魔,專門來害他的!

游可心被瞪得嘴唇戰栗,欲哭無淚。

她真的什麽都沒幹,可事情就是這麽蹊跷。

師白榮在向她走來時腳似乎被什麽絆了下,然後直挺挺得摔跪在地,再然後,那苦茶子…

游可心有心想甩鍋給虞紙紙。

可虞紙紙當時離師白榮好幾米遠,怎麽可能伸腿絆住人嫁禍給她。

所有人都看到師白榮是在離她最近的地方摔的,加之半個小時前她不小心将紅酒澆了師白榮一頭。

游可心現在無論走到哪都能聽到竊竊私語,有些人甚至直言了當,故意說于她聽。

“奇了怪了,湘橙,你們混娛樂圈的人都這麽有計劃嗎?先是潑紅酒引起他人注意,還故意換上和主人家同款禮服。”

“這還不算,又厚着臉皮搶第一支舞,将這好好的生日宴弄到烏煙瘴氣,湘橙,你趕緊解釋下吧,不然我們都要誤以為娛樂圈的女人全是一些心機婊呢。”

被cue的顧湘橙才不會替死敵楊明月的好友游可心說好話。

只笑得道:“也不能一杆子打死所有混娛樂圈的姑娘。”

四下張望了眼,顧湘橙指着低頭和川羌說話的虞紙紙。

“虞小姐是經紀人,她最清楚圈中藝人的德行吧。”

“虞小姐,您說兩句吧,不然大夥真的要誤會了,以為咱們圈沒幾個幹淨心思的人呢。”

虞紙紙:“…”

真是栓Q啊你,把她往火坑裏推。

要她怎麽說?說游可心心思不純,故意害師白榮摔跪出糗?

她又不是傻瓜。

再如何不喜女主的作為,也不可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被這些名媛借刀殺人和女主對幹。

游可心是穿書人士,肯定讀過原小說。

她不确定游可心對她了解多少。

原身是男二孟之圳的私生粉,在書中,私生粉愛幹的偷窺、跟蹤以及無恥偷拍等各種違法行為,原身都幹過。

不過她穿來後,迅速抛開了私生粉的帽子,決計不以偷扒孟之圳的私人生活為榮。

原身是原身,她是她,她分得很清楚,她沒有那種過度關心孟之圳的惡心違法癖好。

但在外人看來,她就是原身。

原身之前幹過的蠢事就是她幹得,撇不幹淨的…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發現原身曾是孟之圳的私人飯。

但游可心這個穿書者就不一定了…

虞紙紙有些頭疼。

這個世上唯一可能知道原身底細的大概就只有女主游可心。

“虞小姐?”

顧湘橙的一句叫喊将虞紙紙的思緒拉回。

“你是不是不舒服,臉色有點不太好看。”

“沒事。”虞紙紙擺手。

一擡眼,游可心早就不在這了。

虞紙紙祈禱。

只希望游可心看書大意,這輩子都別發現她這個書中小小小的炮灰吧。

嗚嗚嗚,不行,她還是慌。

她不想被網暴,不想被罵到抑郁,更不想以割腕自殺這種慘絕人寰的方式死亡。

“崽兒,川崽~”

媽媽需要你~

川羌啊了聲,下一秒右手被虞紙紙死死握住。

川羌身段高,低下頭發現一向堅強無比的小經紀人不知道受了什麽驚吓。

此刻小身板瑟瑟發抖,翹卷的睫毛上挂着顆顆分明的晶瑩淚珠。

虞姐哭了?!

川羌驚愕到結巴。

“虞、虞姐,誰、誰欺負你了?”

虞紙紙小鼻子皺了下,紅着眼眶擡起頭,翁聲翁氣地說話。

“崽兒,你在保護石蜜愛情的同時,又多了一樁偉大的任務哦。”

用你的氣運福氣罩着她這個弱小又無助的河神媽媽吧。

川羌見不得虞紙紙這幅可憐兮兮的委屈樣兒,立馬擡起胳膊要拍胸膛保證。

然而右手被虞紙紙死死拽着,川羌只好用左手起誓。

吸了會氣運之子的福氣後,虞紙紙渾身舒暢不少。

拍拍川羌寬厚的肩膀,虞紙紙耐人尋味一笑:“崽,你得成長起來才好啊。”

你現在的金手指等級太低了,得升級啊崽兒。

川羌撓頭,嗯嗯說他會的。

忽然低下身,用氣音問虞紙紙。

“虞姐,剛才大老板摔倒,是不是因為我…”

川羌晃了晃自己的黴運左爪子,他握了大老板兩次,大老板就連着倒了兩次黴。

虞紙紙神情嚴肅,腦袋緩緩點了下。

川羌:“……!”

沃日,他這麽神嗎?!

虞紙紙:是的,你,是我的神!

斐玉瑤要了杯伏特加,一口悶,倒扣了杯子給侍從,眸光一斜,笑了下。

“孟哥認識那兩位呀?”

斐玉瑤才不怕孟之圳的狂躁症。

在她看來,孟之圳比她們斐家每一個人都正常。

她爸爸四五十了還和親妹妹□□睡一窩,媽媽男女通吃,前兩天交得新女友比她還小五歲呢。

親哥斐盡…改名叫一言難盡吧,找他得去男人床上找,髒男人一個。

這樣一比較,潔身自好的孟之圳簡直是三好男人。

可惜,斐玉瑤不喜歡孟之圳這種冷清帥鍋。

她愛鬧,孟之圳過于安靜,賞心悅目是不假,但悶過頭就沒意思了。

她好不容易發現一個感興趣的寶貝,可惜那男人此刻握着別的女人的手,打情罵俏看得她心煩。

不經意間,她發現孟之圳也在看那對‘小情侶’。

巧了嘛,情敵的情敵就是好戰友~

孟之圳波瀾不驚的眸子依舊黏在虞紙紙身上,一開口就戳碎了斐玉瑤的美夢。

“我和你不一樣,她只是我的助理。”

斐玉瑤心梗了下,但反應迅速。

“我信你個鬼。”

娛樂圈明星千千萬,她從沒見過哪位大咖對手底下的助理看得眼睛都不帶轉的。

孟之圳不解釋,斐玉瑤徹底沒了攀談的意思,扭着腰離開了。

當衆露紅苦茶的師白榮沒臉再出來過生迎客,管家出來招呼衆賓客。

“大家自行去莊園後花園閑逛吧,我們師總特意為大家請了一班國外的馬戲團。待會晚宴開席時,我再一一将大家請回來用餐,望大家玩得開心。”

這意思就是:你們都出去玩吧,別再師總跟前晃了,他要臉。

以為會被趕出師家的游可心放心了。

還好還好,溫柔的師白榮沒有怪罪她。

“明月,我們去看馬戲團表演吧。”平複好心情的游可心喊上自己的閨蜜楊明月。

其餘客人都走了,虞紙紙也想出去透口氣,被管家喊住。

“虞小姐,我家大小姐請您上樓。”

二樓憑欄處,師白瓷笑容溫婉,朝虞紙紙招招手。

穿過長長的雕花走廊,師白瓷帶着虞紙紙來到一處金碧輝煌的客廳。

裏面坐了不少人,虞紙紙随便看了眼。

好家夥,除了首座一男一女,其餘的她全認識。

她還未相認的權崽兒、男二孟之圳、男主趙賀、惦記石蜜的師白榮、薛狗、師雅…

虞紙紙一坐下就聽到有人笑了聲。

是首座上的女人,瞧着不年輕了,但眉眼漂亮皮膚緊致,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富太太。

虞紙紙想當然的以為這人是美人魚崽的媽媽。

師白瓷卻冷不丁開口怼起女人。

“苗姨笑什麽?還在笑我哥在外頭鬧得洋相?說起這個,您該管管您的寶貝女兒了,什麽人都往家裏帶,當師家是破爛收容所嗎?”

虞紙紙疑惑。

怎麽了這是,誰惹她的寶貝美人魚崽生氣了。

美人魚崽一向溫柔如水,從不說重話的。

她看向首座上的女人,這人難不成是師雅的媽媽,傳說中的老小三?

首座的男人怒瞪着師白瓷,欲呵斥女兒,卻見老小三虛虛攔了下。

“鴻遠,你別總是罵小瓷,這事是小雅的錯,帶來的朋友沒個正行,聽說是個演員…”

老小三音色很是不錯,不急不緩。

虞紙紙感覺好耳熟。

一聽游可心是混娛樂圈的,師鴻遠更氣了,指着師白榮一頓數落。

“你那破娛樂公司趁早給我注銷了,好好的家業不繼承,非要去開什麽娛樂公司!”

師白榮被訓得臉色難堪,師白瓷心疼哥哥,都怪她,非要和苗芸鬥嘴,害得哥哥被罵。

老小三優雅的喝着下午茶,給女兒師雅切了塊蛋糕,母女倆相視一笑,心情愉悅。

對老男人當衆毫不留情訓斥長子的行為早已見怪不怪。

趙賀等人替師白榮打抱不平,說了兩句,誰知師鴻遠罵得更狠了。

“娛樂圈髒得要命,我師家門楣清貴,決不允許外邊的戲子踐踏我家的地板,什麽阿貓阿狗都往家裏招,師白榮,你不嫌惡心,老子他媽還要臉!”

這句話一下得罪好幾個人。

孟之圳和周權沉得住氣,虞紙紙可不想被人指着腦門辱罵。

啪啪啪。

她用力拍起掌心。

“你是誰?”師鴻遠擡頭問。

随後皺着粗眉看着師白瓷,不滿道:“你也是,嫁了人還這麽不安分,爸爸平日裏怎麽教你的,千金大小姐就該有大小姐的姿态,這種沒教養的人你怎好意思帶進來?丢不丢人——”

師鴻遠還想罵,被薛枕粗魯地瞪了回去。

虞紙紙冷笑。

“混娛樂圈的人怎麽啦?見不得人?那我可得好好的和師伯伯唠嗑唠嗑了。”

小姑娘的聲音清脆幹淨,字字回蕩在寬敞的會客廳。

“20xx年5月31號,某師姓男人淩晨三十分給我們家的熊導發去短信,咳咳——”

師鴻遠臉色大變,虞紙紙已經掏出了手機,一字一句讀得相當認真。

“熊老弟,我是城西的師鴻遠…”

虞紙紙頓了下,故意看了眼眉頭能夾死蚊子的老男人。

“怎麽回事呀,這人和您同名同姓還同住在一塊兒呢。”

趙賀浪蕩子一個,沒個正行,憋不住笑出聲。

“哈哈哈,你繼續讀,笑死我了,這分明就是一個人嘛。”

師鴻遠猛地拍桌子,正要發火,卻見虞紙紙嚯得一下站起來,聲音更大了。

“…熊老弟,老大哥拉下臉求你辦個事,我小女友師雅想演個戲玩玩,我出五千萬,你安排個角色給她,就玩玩,別讓她挑大梁,她演戲稀爛,長得也不好看,脾氣炸…”

師雅維持到現在的淑女表情在此刻碎成了渣。

被老情人和小女兒委屈看着的師鴻遠是又氣又羞,捂着胸口大口喘着,一句話都憋不出來。

虞紙紙适時合上微信群,短信是熊崽某天發在群裏讓大家樂呵的,沒想到這時候派上了用場。

“所以——”

虞紙紙追着師鴻遠問,語氣十分無辜。

“師伯伯,你倒是說話呀,不是看不上娛樂圈的人嗎?那幹嘛一口一個熊老弟的喊呀。”

“還砸五千萬,就為了給演技稀爛,長得着急的令千金一個小小小角色過過瘾?怎麽了這是?最近流行當冤大頭嗎?”

“哦~我懂了,您是表面厭惡娛樂圈,實則喜歡的要死對不對?”

虞紙紙篤定的往下說:“肯定是這樣,不然你為什麽要逼着小瓷去劇組現場給你那演戲稀爛的小女兒撐腰呢?”

虞紙紙每說一句,老男人的臉就白一寸,到了最後,假裝的頭暈也變成了真暈。

老小三這下慌了:“醫生,快來醫生。”

虞紙紙急匆匆跑過去,沖翻眼白的老男人大喝一聲。

“師伯伯,你別暈啊,趁着還清醒,趕緊把手機解鎖,一定要把app的浏覽記錄删除幹淨,暈迷暈死算什麽,咱一定要留清白在人家吶我親愛的師伯伯~”

師鴻遠:“……”

你說得對,他要格式化手機再暈。

師白榮嘴角抽搐,絲毫不打算出手緩解親爹的社死場面。

周權嘴角微彎,疲憊的眼底蕩着星星笑意。

會客廳一片混亂,家庭醫生和管家忙個不停,不一會兒就把氣暈的老男人擡進了卧室。

沒了老男人,老小三也不裝文雅了,踹開椅子帶着師雅憤恨離去。

趙賀笑得最歡,使勁拍桌子,玻璃桌砰砰作響。

孟之圳只顧低着頭嚼着香甜的小餅幹。

虞紙紙說了一通累了,坐下時,孟之圳将面前已經晾涼的紅茶默默推到女孩面前。

虞紙紙真的渴了,端起就造。

喝完才發現這是孟之圳的杯子,好在孟之圳還沒喝,不然他們共用一杯豈不是間接接吻?

見孟之圳吃得認真,虞紙紙忙不疊把自己面前沒動的紅茶放到男人面前。

“喝水。”

別噎了哦我的鵝。

孟之圳端起杯子喝了。

虞紙紙沒閑心在這吃喝,對師白瓷抱歉道:“小瓷,你爸那…”

師白瓷打斷虞紙紙,輕聲道:“不怪你,他暈慣了,一有事就裝暈,以此來吓唬、威脅我和哥哥。”

果然,師白榮面上也看不出任何緊張。

虞紙紙抿了下唇:“我先回橫店了,有事咱再聯系哈。”

師白瓷嗯了聲,連連說今天沒招待好虞紙紙。

出了會客廳,虞紙紙沿着長廊往外走,在拐角處和一個年輕男人差點撞上。

乍然看到虞紙紙,男人眼裏起了驚豔之色。

“小瓷妹妹,這位是?”男人趕忙問。

師白瓷煩他,但還是細聲細氣地介紹了。

男人笑:“小紙妹妹,你好,我是小瓷妹妹的表哥,我叫苗東方。”

虞紙紙上一秒還在心裏吐槽‘小紙妹妹’是什麽鬼,下一秒頓住了。

拉住男人的衣袖,她再三确認道:“你說你叫什麽?”

男人咧開嘴:“苗東方啊,怎麽,小紙妹妹認得我?”

虞紙紙扯了嘴角。

她不認得!

但她在原書中看到過。

難怪她剛才聽到老小三的名字覺得耳熟,原因出在‘苗東方’身上。

苗東方這人不簡單,看着憨憨老實,實則城府極深。

跟随姑姑苗芸進到師家,哄得師鴻遠把他當親兒子看待。

師白榮一心撲在外祖父交給他的娛樂傳媒公司上,對師家的産業不聞不問。

師白瓷是嫁出去的女兒,沒機會接觸師家龐大的家業。

這倒便宜了苗東方。

看完小說的虞紙紙只想說,苗東方才是實打實的爽文大男主好嘛。

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持了師家的産業,做了人上人,還迎娶了白富美。

苗東方的成功之路上毫無障礙,走得那叫一個順暢,他才是那本書最大的贏家。

最後不僅手握師家雄厚的家産,還一躍改姓上了師家的族譜,成了真正的師家二少,人送外號‘師二爺’。

苗東方見漂亮的小姑娘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心裏樂開了花。

“小紙妹妹,你——”

虞紙紙忍這個“小子妹妹”稱呼很久了。

“什麽哥哥妹妹的,苗先生就這麽愛認親?滾一邊去。”

苗東方不怒反笑。

望着虞紙紙遠處的婀娜背影,苗東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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