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烏淳雅為老爺子親手盛了碗人參老鴨湯,“伯父，這是我帶回來的農家鴨子，您嘗嘗味道。”
司空啓點點頭,示意他放在一邊，他現在沒心思去喝湯，那雙眼睛直勾勾的就盯着包子。
包子坐在景煥旁邊，小胖爪子拿着自己的小勺子，一勺一勺的往嘴裏送米飯,直到塞不下了才開始嚼。
烏淳雅坐在司空炎堯旁邊，扭頭看他，“包子，細嚼慢咽。”兩天沒管他,這小家夥又開始不好好吃飯。
包子鼓着腮幫子，像只倉鼠一樣，眨着大眼睛看他爹。終于将嘴裏的飯咽下後才奶聲奶氣的說道：“這麽吃香。”他又不是小丫頭，男子漢當然要大口大口吃。
“胃疼了不許叫！”一瞪眼睛，烏淳雅夾了一筷子菠菜放到他碗裏，“吃菜！”小家夥就知道盯着肉。
撇撇嘴，不甘不願的将菠菜塞到嘴裏，撅嘴看他爹。
烏淳雅捏了捏他的臉蛋，轉頭看向司空啓，“伯父，您有什麽想問的？”這老頭也不吃飯，光盯着他們看，他就算餓了也不好意思吃啊。
司空啓看了眼烏淳雅，又偷偷瞄了眼低頭吃飯的二兒子，見他沒什麽反應這才稍微放了心，想了想開口說道：“你和炎堯什麽時候結婚？”
他話一說完，餐桌上除了兩個小家夥外都擡頭看他。
梗着脖子瞪眼說道：“怎麽？難道要讓我小孫子沒個正式戶口麽！”沒跟爹媽在一個戶口本上的小孩都算私生子，這是老頭心裏的認知。
其實這事兒烏淳雅還真沒想過，在他的認知裏，兩個男人結婚還是很怪異的。所以現在被人家父親這麽直接的問了他顯得有些不自在，擡頭看身邊嘴裏叼着一塊排骨的男人。
“……”烏淳雅覺得特無語，雖說是在家，可你好歹注意下形象啊。
司空弋陽在旁邊淡定的啃着雞腿，平時在外面裝裝斯文也就算了，這可是在家，又沒有外人，當然，雖然說明旭也在，可沒準兒以後就成了一家人，還用注意什麽形象。所以他特能理解他弟弟這麽随意的動作。
司空炎堯則是被烏淳雅看的莫名其妙，“怎麽了？”
“沒事。”搖搖頭，烏淳雅轉頭看老爺子，想了想說道：“這事兒……我倆還沒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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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急了，還沒打算？那怎麽行！“你倆還要再來一次未婚先孕麽！”
這話太直白，烏淳雅臉皮薄，一下就紅了臉，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司空炎堯倒是很認真的思考了下這個問題，他想要好多好多的小包子，不過這次真不能再讓他未來老婆受委屈了。
表情嚴肅的看着他爸，說道：“過完年。”
老爺子算了下日子，嗯，離過年還有三個多月，現在開始籌備也還算時間充足。
司空弋陽在旁邊點點頭，對着他弟弟開口說道：“等過完年選個好日子就辦了，別拖着了。”就他所觀察，他弟弟最近紅光滿面，一看就是被喂的飽飽的。所以一定要趁早結婚，要不然等到烏淳雅再懷上再考慮這些，那可真有點兒晚了。
烏淳雅紅着臉，轉頭瞪男人，他還沒答應呢！
包子這會兒倒是豎着小耳朵認真的聽着，聽到過年以後他爹爹就要嫁人了有些不滿意的撅嘴，“那麽快呀！”
司空炎堯挑眉，他兒子嫌快？他還想着明天早上就去民政局領證呢！
司空景煥在旁邊擡起小勺子給包子塞進嘴裏一個牛肉丸子，對他說道：“大人說話小孩不插嘴。”
包子撇撇嘴，乖乖的低頭吃飯，好吧，他是小孩子。
司空啓見烏淳雅的樣子好像有些不願意，便問道，“你有什麽條件？或者對我兒子不滿意？”說完還一瞪眼睛。
烏淳雅搖搖頭，“都不是。”他能有什麽條件？再說了他又不是那種為了錢而跟司空炎堯在一起的人，他只是喜歡上了男人對自己獨有的溫柔。
老爺子心裏急啊，可還得裝得很淡定，“那你有什麽不同意的？”
烏淳雅又搖搖頭，他也不知道自己再別扭什麽。
司空炎堯看了看低着頭的寶貝，想了想，擡頭看他爸，“爸。”那意思就是叫老爺子閉嘴吃飯。
司空啓被二兒子一瞪，蔫吧了，好吧，孩子大了，他這個當父親的管不了了。
老管家嚴武在一旁給老爺子夾了些菜，在他耳邊輕聲說：“老爺，二少爺有分寸。”
司空啓翻翻眼皮，低頭吃飯，好吧好吧，就他沒分寸，他不是着急麽！
見老爺子沒再追問自己，烏淳雅悄悄松了口氣，側頭看向男人，輕聲道：“謝謝。”
司空炎堯挑挑眉，示意他吃飯，不過有些事情得回房了兩個人好好的溝通一下。
包子看看他爹，又看看他爹地，再看看老頭子，轉轉眼珠，決定了，一會兒吃完飯他要跟小老頭溝通一下。
晚餐後聞人明旭見夏陽還沒有要回來的意思，知道自己今天算是徹底白跑了一趟，有些失望的走了，不過他今天也算是看了一出好戲，起碼知道了烏淳雅不是個腦殘的家夥，還是挺能說會道的。
司空弋陽借口公司有事，吃完飯也出門了，他今天不打算再家住了，正好他住的那間卧室讓給他爸爸和老管家，至于兩位老頭子怎麽住那就不關他的事了，反正五叔又不是沒跟他爸爸在一個屋住過，不過他倒是真得考慮考慮換套大一些的房子了，現在這套好像越來越不夠住了，要不把旁邊那棟也買下來？等明天找炎堯商量商量。
小包子吃完晚飯還要吃飯後甜點，曹管家答應了，不過讓烏淳雅攔了下來。
“給包子和景煥拿點水果吃。”見包子不滿意的撅嘴，烏淳雅彎腰捏了捏他的臉蛋，“你晚飯吃了那麽多，再吃甜點該吃撐了。”
包子仰頭看他爹，撅嘴點頭，好吧，不吃就不吃，“我要吃火龍果。”這話是對曹管家說的。
曹管家點點頭，“小少爺稍等。”
“爹爹，爹地你們上樓吧，我陪爺爺聊天。”
老頭子一聽小孫子那奶聲奶氣的調調，立刻揮手趕人，“對，你們走吧，該忙什麽忙什麽，我有孫子陪，不用你們在這兒呆着。”
被嫌棄了的兩人只好先離開，不過烏淳雅倒是覺得挺好，反正他也沒有跟老人相處的經驗，讓他在樓下跟老爺子大眼瞪小眼的對看，實在是有些緊張。
“爺爺，我去收拾明天上課用的書包，一會兒再來陪你。”景煥對老爺子說道，轉頭又看包子，“哥哥一會兒就下來。”
“好的。”包子乖乖的點頭。
見司空景煥也離開了，包子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嚴武，又看了看湊到自己身邊的司空啓，眨巴着大眼睛，聲音甜膩膩的說道：“小老頭你變醜了~~”
“……”司空啓神經性一哆嗦，這話怎麽聽着這麽耳熟。
原本還有些不太确定的嚴武這回是真的确定下來了，“老祖！”
包子撇嘴，老祖？那是個啥？能吃麽？
“你說什麽？”司空啓轉頭看身後的嚴武，雙眼瞪大的問道。
嚴武瞥了眼拿着小勺子挖火龍果吃的包子，見他沒別的反應，應該是默認了自己剛才的稱呼，那也就是不打算瞞着他們兩個老頭子了，這才放心的對司空啓說道：“老爺，您的小孫子應該就是老祖轉世。”
司空啓張大了嘴，扭頭看包子。此刻包子那圓呼呼肉嘟嘟的白皙臉蛋兒上是明晃晃的笑容，可那笑容看在他眼裏就跟見了鬼一樣恐怖。
“！！”
“不許叫！”趁他深吸氣的時候，包子瞪着大眼睛。
老頭一口氣憋在嗓子裏，臉立刻紅了，“咳咳~咳咳咳咳~~！！！”
嚴武在一旁擔心的輕拍着他的脊背，為他順氣。
“老爺，喝口茶。”将放在一旁的茶杯遞過去，嚴武在一旁有些擔心的輕拍着。
司空啓好懸把心髒咳出嗓子眼兒，喝了口熱茶緩緩，擡頭看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放在腿上輕輕敲擊的包子。其實他這個動作換做是個大人做的話肯定會特帥氣，可現在……
老頭子有捂臉的沖動。
“真的是太爺爺？”
包子撇撇嘴，“誰是你太爺爺！”也不看看他多大歲數，自己多大歲數，這要是讓他爹爹聽見還不得吓昏過去。
“你還不承認！”老頭子郁悶了。
“誰願意被當成妖怪啊！”包子不滿了，晃晃腦袋，他可受夠了被人指指點點。
好吧，說的挺有道理。司空啓抿抿嘴，說道：“原來傳說是真的啊？”
包子攤手，聳肩，“也不全是。”他是在兩歲的時候恢複的記憶，不過也只有一些碎片，不過這足夠讓他逆天了，見到了司空景煥後可能是因為血緣的關系，他的記憶越來越清晰，不過他不想吓到爹爹，所以他得做個聰明的乖寶寶。
嚴武在一旁嘆氣，輕聲嘀咕，“老祖裝小孩裝的還挺成功。”如果要不是老祖特意露出破綻，他們肯定不會猜到。
包子不滿意了，怒道：“什麽裝小孩！爺本身就是小孩！”想了想又補充一句，“爺還沒到四周歲！”
“……你哪像個小孩啊！”司空啓快抓狂了，本來麽，可愛的小孫子變成了專門以欺負他為樂的太爺爺，這種打擊多大啊！
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情緒低落，包子眨眨眼睛，撅嘴說道：“你可以不把我當成太爺爺啊！”好像誰願意當他太爺爺似的！
“真可以？”司空啓眨眼睛，一臉的期待。
“……”包子被他那無辜可憐的表情弄的很無語，這小老頭能不能靠譜點兒！
“真的！”
“哎呦~我的金孫喲，快給爺爺抱抱~”老爺子瞬間精神抖擻，伸手就将肉呼呼的包子抱進了懷裏，臉貼臉一頓磨蹭。
“……你給我死遠點兒~”雖然司空啓也是帥哥一枚，可那也是曾經！曾經！
“不要，早就想抱你了，我得過過瘾。”死抱着不放手，仗着自己力氣比包子大的多，老頭子可勁兒的揉蹭。
嚴武在一旁偷笑，能看見老祖這麽嫌棄又郁悶的表情還真是太少了！
掙紮無果的包子只能生悶氣，算了，讓這小老頭樂呵一會兒吧。
“這事兒你們兩人知道就行了，不許告訴別人。”其實他最擔心的還是他爹。
“放心，為了我的臉面問題，也不會讓別人知道的。”讓他跟個四歲的奶娃娃叫太爺爺？不行，那多沒面子。
嚴武也在一旁點頭，誰沒事兒願意給自己找個老祖宗啊！
“嗯，還有，不許為難我爹爹！”想了想，包子又道。
“哪敢啊！不說咱們司空家的規矩，就光是炎堯那兔崽子我就不敢惹。”想到二兒子剛才瞪自己的那一眼中含着的警告，司空啓就有些委屈。
“爹地那是愛爹爹。”洋洋得意的樣子使得老頭子又抱着他一頓蹭。
嚴武在一旁看得有些心驚，老爺現在是高興了，可萬一哪天老祖一個不順心了，那老爺絕對是第一個被炮灰的……
包子被蹭的火氣蹭蹭漲，幸好景煥下樓了，要不然……啧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