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慕晨曦面對現實吧，(13)
惡心！”
“是麽？”南宮昊天不怒，卻反而寧靜的笑了，“我說過為了，不管什麽樣的事，我都不在乎去做！”
不知為什麽，聽到他這樣說的時候，慕晨曦忽然有一種很無力的感覺，好像自己的力量正在一點點地流失……
那到底是什麽，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南宮昊天，你以為你這樣做，就能讓我再回到你身邊麽？！”慕晨曦站在門邊，唇邊的笑容寧靜而柔和，“你錯了，如果我在意的是錢，那麽當初離婚的時候，我就不會一分錢都不要，我的性子，你該明白的！”
彼此折磨(28)
“是，也許你是不在乎錢，但你卻不能不在乎暮氏毀于一旦！你終究是我的晨曦，難道我不了解你麽？！”
那一刻，門那邊的南宮昊天仿佛在發出光芒，就像是琉璃一般璀璨卻又脆弱的光芒，無數的光芒透過他的身上，閃爍着無與倫比的光華……
“你看似無情，卻事實上把自己重要的人看得比什麽都還重，我相信，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的！”
“你……無恥……”
慕晨曦喊出聲來，她快步地向外走去，拼命地想要離開這裏，她不要和他呆在一起，那樣只會讓她越加的恨他而已。
但是，她的腿似乎不聽使喚了。她跌跌撞撞地朝前走了幾步，眼前忽然一黑——
然而，她倒下的地方并不是冰冷的地面，在她倒下的那一瞬，南宮昊天疾步上前抱住了倒下來的她，然而他卻震驚的發現她的身體在劇烈的顫抖……
“晨曦——”
不好的預感好像黑夜那般的厚重，如噩夢一般毫不留情地箍住南宮昊天……
而慕晨曦的身體劇烈的顫抖着，在轉瞬之間跌入被絕望痛苦糾纏的昏眩中……
Advertisement
南宮昊天看着懷中的慕晨曦，他開始懷疑自己這麽做究竟是對還是錯，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動暮氏，先不說會花費多少人力，他在知曉三年前的一切後，又怎麽會再那樣做，他那麽一說，不過是想要借此逼她回來而已！
如果沒有她，那麽他又該如何活下去呢？！
“你放開我！”慕晨曦擡頭看他，眼珠靜靜的，淡淡的，看不透裏面究竟有多少情緒，“放開我——”
南宮昊天的手無力地滑落，那雙漆黑如夜般的瞳中滿是冰冷的意味，他無力說什麽，更無力去反駁什麽，是他傷害她在先，不是嗎？
可是只要她願意回到自己身邊，自己願意用一生去彌補，難道還不夠麽？
然而，就在慕晨曦走過他身邊時——
他緊緊抓住了慕晨曦，他抓得很緊，甚至讓慕晨曦感覺到了疼痛，因為極度害怕失去而低啞的聲音在慕晨曦的耳邊響起。
“晨曦，我知道也許我的方式不對，但是我只想你回到我身邊，為什麽我們不能恢複以前平靜的生活呢？！”
慕晨曦輕輕轉身，那雙烏黑的眼珠靜靜地瞅着他，“其實你自己是知道的，發生這麽多事以後，我跟你再也不可能回去了，只是你自己固執得不肯放手！何必呢？！”
而後，她推開他的手，她的面孔上是出人意料的寧靜，如同深幽的湖水，沒有一絲波瀾。
“為什麽？因為暮雲峰還有你們的孩子嗎？”
“不是……”慕晨曦幽黑的睫毛微微垂下，唇角輕輕顫抖着，“是因為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愛任何人了，南宮昊天，愛也好，恨也罷，我們都放手吧！”
放手？他放得開麽？
他強迫自己放手過，只是他真的做不到，做不到啊！
“晨曦，我要讓你知道，我做這些事都只是因為太愛你，你是我的，所以你只能在我的懷裏呼吸！”
南宮昊天深深的凝視着她，看着她靜美的臉龐，那雙如夜般漆黑的眼眸，陽光裏面好像流轉着好多燦爛的光芒，在一瞬間幻化得璀璨無比。
“晨曦，你知道麽？我所有的願望都只是想要你回到我身邊，無論你恨我也好，我只想要你留在我身邊，即使要我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慕晨曦的目光倏地變得分外犀利：“南宮昊天，你說的話，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如果我現在連一句也不想相信了，那該怎麽辦？”
“不相信？！”
南宮昊天凝神看着她，幽黑的眸子忽然變得黯然黯然，難道自己真這麽不值得她信任麽？
“你忘了麽？我們之間是沒有信任可言的，這東西對我們來說都太過奢侈了，三年前，你就該知道的，不是麽？！”慕晨曦垂下眼睑，眼神裏透出淡淡的哀傷，那種眼神……好像死一樣的沉寂，透着深深的悲涼。
難道非得要這樣糾纏在一起，非得要傷得遍體鱗傷才算是愛過，為什麽就不能夠擺脫呢？當初的她就不該回來，這是她這輩子所做過的最錯的決定！
“你認為我是在騙你？！”
我們離婚吧(1)
“你認為我是在騙你？！”
慕晨曦定定地看着她，清澈的眼眸中一片空洞和麻木。
“難道不是麽？”
南宮昊天的眼眸一片幽暗的寂然。
原來三年後，在她慕晨曦的心裏，他南宮昊天說出那些三年前都不曾說出過的真心話，竟然被她當作是謊話來聽，她竟然說他是在騙她？！
那她對她就一點愛都沒有了麽？只有恨了麽？
既然是這樣，那就恨吧！只要能将她禁锢在身邊，即使她恨他，那也沒關系，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好，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好！
“哈哈！”
南宮昊天突然笑了起來，他的笑聲中滿是凄涼和悲痛：“既然你認為我是在騙你，那就是在騙你吧，正如你所說，我是天生的掠奪者，想要的奪取，不愛的摧毀，所以暮氏，你能知道它的下場，你也知道你自己該怎麽做！”
痛——
心口傳來隐隐的疼痛，就像是一枚細小的針在刺自己的心，很痛。
瞬間，慕晨曦的目光黯下去。
“悉聽尊便！”
南宮昊天被慕晨曦的話吓得一怔，絕美的臉上出現陰冷的顏色，潑墨般的眼眸中散發陰冷的氣息，還有一種傷痛。
慕晨曦在蘇菲的攙扶下，慢慢向外走去。
陽光靜靜地照滿大地，灑在寂靜的門口，一地的落寞。
慕晨曦沒再理會南宮昊天，只是跟蘇珊一起向外走去，她的背影孤傲而決然，好像一點留戀都沒有，一點點都沒有！
南宮昊天遠遠地看着那抹背影，那抹嬌小而倔強的背影仿佛在他的眼底散亂成刺眼的光芒，刺得他的眼生疼，在他眼中的惱怒漸漸地退去，一種深深的痛楚和自責在他的心髒間慢慢浸透進去，再慢慢地一點一點的沉浸下來。
原來即使他低聲下氣的來求她，她也無動于衷！
即使他拿暮氏來威脅她，也沒用！
那麽究竟，究竟還有什麽是她所在乎的呢？！
南宮昊天忽然，微微苦笑，眼中的光芒在剎那間熄滅，他的手緩緩地将自己的手越握越緊。
陽光依舊如琉璃般澄淨耀眼，然而讓人覺得冰冷異常。
剛剛才出來，慕晨曦便輕輕捂住了自己的心，好似很痛，蘇菲見她這樣，急忙問道，“Ann，你怎麽樣了？是不是生病了？”
“蘇珊，幫我拿一下藥，在包裏！”慕晨曦輕聲說道，額間已經出現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蘇珊見她很痛苦的模樣，便趕緊打開她的包給她找藥，然後給她服下，然而，慕晨曦在服下藥之後，卻還是咳不停，随即昏倒在了蘇珊的懷中。
“Ann——”
蘇珊不知道該怎麽辦，只得四處尋找，好在剛剛打電話來的暮雲峰來接慕晨曦，所以遇見了他，“蘇珊，晨曦，怎麽了？”
“我不知道，剛剛我們從店裏出來，Ann讓我幫她找藥，可是我才喂她吃下藥，她就昏倒了！”
暮雲峰眉頭皺緊，緊緊地把她摟在了懷裏。他抱住她虛軟的身體，看到她緊閉的雙眸，一種疼痛感湧滿他的心隙。
我們離婚吧(2)
随即便向醫院走去。
安靜的病房內。
慕晨曦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可她的眉心卻緊緊蹙起，似乎陷入了一個清冷而又殘忍的夢境裏，無法醒來，她蒼白的面頰上帶着寂靜的哀傷……
仿佛是一個永遠都走不到盡頭的黑洞，黑漆漆的，一個綿長而無望的夢境……
暮雲峰在一旁看着她，眉頭緊蹙，說不出是什麽神情。
這時，醫生走了進來，“暮先生，你的太太有先天性遺傳性心髒病，你知道麽？”
“我知道！”暮雲峰輕聲道，“怎麽了？她的心髒出了什麽問題？還是負荷不了了？”
“是的，她的心髒已經出現了衰竭的現象，我們的建議就是換心，除了這個，沒有其他的辦法！”醫生輕聲說道，看着床上的女人，微微有些遺憾。
這麽漂亮的女人，偏偏卻遇到了這樣的病，到底是天妒紅顏啊！
“我知道了，但是這件事能不能不要對她說，我不想她有負擔！”暮雲峰捏着慕晨曦的手，看着醫生，淡淡的道。
“我明白！”
随即，醫生便轉身離去。
慢慢地，躺在病床上的慕晨曦，她幽黑纖長的睫毛輕輕顫抖着，手指微微地動了動……
她慢慢睜開了眼睛。
首先看到刺眼的白色，白晃晃的顏色在她的眼前不停地閃動，窗外，午後的陽光已經射了進來，病房裏很安靜，而她想要動一動，無奈全身竟然連一點點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只手停留在她的額頭上，似乎是在試着她額頭的溫度，這手帶給她一絲涼意，慕晨曦努力地側過頭——
在她的眼中有着一層白霧的凝結，模糊而不真實，就像是在夢中一樣。
她的眼眸中映出一張俊美如神祗般的面龐，閃亮如潑墨般的瞳仁，一頭烏黑的頭發顯得耀眼極了，那個埋藏在她心底三年的男子，此時就在她的床邊，對着她微微地笑着。
“昊天……”她的嘴唇微微開啓，努力說出南宮昊天的名字，“……昊天……”
右手忽然傳來一陣痛感，就好像是被什麽人用力地握住一般，痛得她蹙起眉頭，發出難過的呻吟聲。
燦爛的陽光下，暮雲峰颀長的影子被臺燈的光芒斜斜地映照在地板上——
他看着一點點清醒過來的慕晨曦，濃黑的眉頭皺起，眼眸的深處泛過一絲黯沉的光芒，如夜一般深邃凝重。
“晨曦，你究竟還要欺騙自己到什麽時候，即使到了這種時候，你還想着他……在你的心裏根本就是愛着他的，你究竟在逃避什麽？是因為我和念琛嗎？我們成了你的負擔？！”
那種冰冷的聲音，似乎帶着深深的痛楚，傳進慕晨曦的耳中，讓她的意識終于完全地清醒過來，她清清楚楚地看到暮雲峰受傷的神情，看到那雙憂傷的眼眸。
“雲峰，我……”
“你不用說什麽了，我知道，一切我都知道！”暮雲峰輕輕抱着她，“晨曦，我會替你查清一切，我說過，我只想要你幸福，只要你幸福了，那麽我做這一切就是值得的！”
我們離婚吧(3)
“你的幸福，我會替你找回來！”
“雲峰……”
“在你的心底愛的人始終都是他，不是麽？盡管我很努力的想要去給你幸福，可是我給的幸福，并不是你所想要的！”
“雲峰……”
暮雲峰淡淡一笑，而後緊緊地握住慕晨曦的手，英氣的眉頭皺得緊緊的。而慕晨曦小小的身體縮在他的懷中，仿佛是找到了一個溫暖的所在，淚水如雨一般落下，打濕了他的前襟。
那件事該去查查了，還有車禍的事，他有直覺不是南宮昊天做的，他之所以不說出真相，不說出自己的疑惑是害怕她會離開，可是如今，已經到了不得不說的時候。
他已經別無選擇了，他不想看到晨曦活在痛苦和怨恨裏，即使要他失去她，那又怎麽樣呢？！
“雲峰，念琛他還好麽？”
“已經沒事了，只是貧血，已經醒了，醫生說沒什麽大礙，以後多注意他的營養均衡，就不會昏倒了，我已經讓老管家接他回去了！”暮雲峰抱着慕晨曦，輕聲說道。
“雲峰，我們回普羅旺斯吧，好不好？我好累，真的好累！”
“好，在等我一個星期，到時候，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就回普羅旺斯！”
“嗯！”
病房的門口，南宮昊天修長的身影，如同石化的雕像，僵直地站在那裏，他怔怔地看着裏面，看着那一幕，他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小醜一樣，無論怎麽做，她始終不會再看自己一眼了。
他看着躺在暮雲峰懷中的慕晨曦，她黑發從暮雲峰的手邊垂落下去，她的頭靠向暮雲峰的懷裏，一動不動。
而他只能怔怔地站着——
什麽都做不了，他多希望現在守在她身邊的人是他，可是他似乎已經失去那樣的資格了，不是麽？！
南宮昊天緩緩地伸出自己的手，他扯下自己脖子上戴着的那根項鏈，看着上面如花般的笑靥，那樣的笑容真切地在他的眼前閃爍着，他潑墨般的眸子發出孤寂無依的光芒。
“總裁，你不進去麽？”大偉小聲說道，看着他這樣他也不好受。
“大偉，你說，我是不是該放手了？！”
南宮昊天閉上眼睛，仿佛這樣就可以把他眼中鋪天蓋地的悲傷掩蓋起來，他的手掌忽然合上，緊緊地攥成一個拳頭，吊墜凸出的輪廓深深地刺進他的手心，殷紅的血珠順着他的指尖緩緩地滲出來，靜靜地滴落。
“放手？！”
大偉看着他，有些無奈，如果你真的能放手的話，那麽就不會鬧到今天這地步了吧！
“總裁，你是在說你想放棄夫人了？！”
“是該放棄了，無論再怎麽強求，回不去三年前，始終都回不去！”
血珠順着南宮昊天的指縫間無聲地落了下來，他的眉宇間充滿了深深的疲憊和悲傷，那種無可奈何的懊悔和哀傷，化成一種劇痛，無情地襲向他的胸口。
“南宮昊天，你該放手了——”
就在那瞬間，在病房內的慕晨曦像是感受到了什麽似的，擡眼一看，那抹修長的身影，那雙滿是悲傷的墨眸，讓她震驚了，卻在下一秒便看到了那人轉身離去的身影。
我們離婚吧(4)
那一刻，她的心如針紮般疼痛。
時間在不停的流逝着，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已恢複原狀，只是隐藏在每個人內心深處的恐懼和不安就像是積壓推起的木頭般，只要輕輕一碰，便轟然坍塌。
而南宮昊天也沒有再出現在慕晨曦的面前，慕晨曦在醫院呆了兩天後，便回到了暮家。
天氣也漸漸轉涼了，秋日的天空似乎總是高遠而蔚藍，偶爾飄着一絲白雲，風靜靜地吹，暮氏別墅的花園裏的草坪還是綠茵茵的。
而遠處的楓樹林已經變成大片大片的紅色了，醉人的紅樹葉在陽光裏輕輕搖擺，沙沙地響着。
慕晨曦坐在楓樹林中，看着漫天的紅葉，心情舒暢極了，如果能天天這樣該有多好呢？
樹上的紅葉搖搖擺動着，泛着透明而燦爛的光澤。
“夫人，你怎麽在這裏？”女傭看着坐在那裏的慕晨曦問道，手裏卻拿着她的衣服，“把衣服穿上吧！不然生病了怎麽辦？前兩日，你昏倒了，可把少爺給吓壞了！”
“王嫂，哪有你說的那麽恐怖啊！”慕晨曦看着滿眼的紅葉，清澈的眼底閃爍着盈盈的光芒，“是老毛病了，雲峰總是愛把事情搞得這麽大！”
“少爺也是關心你啊！”女傭淡淡的笑着，“我在暮家呆了這麽多年，還真沒見過少爺這麽在乎一個女孩子呢！”
“呵呵，是嗎？”慕晨曦莞爾一笑。
“怎麽你懷疑我麽？”
在她的身後，傳來一個低沉而暗啞的聲音，依然如紅酒般醉人。
慕晨曦轉過身去。
秋日的光影中，那個身影看起來如此寧靜。
她靜靜地凝望着一身白衣的暮雲峰，唇角漸漸也彎出一抹寧靜的笑容。
日子似乎已經恢複到了以前的寧靜，就如他們在普羅旺斯的生活一樣，秋天也漸漸來臨了。
她和暮雲峰每天這樣一起牽着手散散步，聊聊天，有空的時候再一起去看看日出日落，看看大海，這樣的日子，她的心似乎也愈來愈平靜。
也許生活原本就是這麽單純的吧！
“王嫂，你先下去吧！”暮雲峰走到慕晨曦面前，拉着她的手，淡淡的對王嫂說道：“等一下吃飯的時候，你再過來叫我們！”
“是的，少爺！”
楓葉如醉。
初秋的風暖暖的，灑在人身上也是癢癢的，讓人感覺到特別的舒爽。
陽光透過楓葉的樹丫間招進來，在地上形成斑駁而零碎的影子，那些影子照在樹下的兩個人身上，瞬間化作如碎汞般璀璨的光輝。
暮雲峰一身白色的範思哲的西裝，精致的剪裁，将他完美修長的身形一展無疑，飛揚在額前的幾縷碎發顯示着他的狂傲不羁，一雙如紫羅蘭般的眸子閃爍着睿智的光芒。
“晨曦，在想什麽？”
“沒什麽啊！”慕晨曦看着遠處，蔚藍的天空，潔白的雲朵，有幾只飛鳥撲打的翅膀一閃而過，“真羨慕它們，可以随時間的遷徙而遷徙，沒有留戀的離去！”
我們離婚吧(5)
“你不用羨慕它們，畢竟在它們的世界裏感受不到任何東西啊！”
“誰說沒有？”慕晨曦不滿地撅着嘴，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鳥兒它們有感情的，只是我們不懂罷了！就像是生長在南極的企鵝一樣，它們對伴侶的忠誠程度是我們人類無法超越和比拟的！”
“也是，在他們的世界中，愛似乎太過單純了！”
暮雲峰揚眉一笑，走到她身後，看着她，輕輕将她擁入懷中。
“雲峰，我們什麽時候回普羅旺斯？”慕晨曦靜靜地躺在他的胸膛上，淡淡的說道，“以後我們一家人在一起生活，永遠都不在分開了，好不好？”
暮雲峰沒有直接回答他說好，“晨曦，你要記住，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一定會在你身邊，守護着你！”
“真的麽？”
“嗯，我向你保證！”暮雲峰慢慢地靠近慕晨曦的耳垂，當一個輕柔的吻落下的時候，他的眼眸中是深深的眷戀，他的吻，像溫柔的羽毛一樣，帶着淡淡的香氣，在慕晨曦的耳邊停留。
“晨曦，記住你對我的承諾，好麽？不管以後怎麽樣，請你不要忘記我！”
慕晨曦忽然心中一動，眼眸中閃過一絲粲然的亮光：“雲峰，我們之間不需要說這個是不是？”
暮雲峰猛地一僵。
随即淡淡一笑，道，“晨曦，那件事查出來了，跟昊天沒有關系，是他的母親。當初你走的時候，昊天很頹廢，終日呆在南宮大宅中喝酒，喝得胃出血。伯母覺得這件事全都是你的錯，怪罪在你的身上，所以才會派人去剪斷了剎車線，跟南宮昊天沒有關系。”
“而當初中毒，孩子的事他也派人調查了，沐雲兮被他送進了監獄，判了十年刑期。還有，當時被綁架，他用你去交換沐雲兮，晨曦，你想過這其中的緣由麽？”
“雲峰，你究竟想說什麽？”慕晨曦離開了暮雲峰的懷抱，淡淡地說道，眼眸深底似乎有着一絲悸動。
“我想說的是，他當初在救了沐雲兮之後完全可以自己離開的，可是他卻留了下來，當初他完全可以放手的，可是即使廢掉了一只手，他卻仍舊沒放開你！他選擇救了沐雲兮，只是因為一份恩情，對你則是生死相随！”
“生死相随？呵……”
暮雲峰看出她的掙紮，還有她的欲言又止，淡淡地笑着對她說道，飛揚在墨黑長發下的那張臉絕美如這飄飛的花瓣般柔美，燦爛的陽光跳躍在他臉頰上，化作如碎汞般璀璨的光芒。
“晨曦，其實你一直都不恨他，你所謂的恨，不過是用來讓自己記住他的一種方式而已，恨如果消失了，那麽你便不會在意他南宮昊天做什麽。遺忘一個最徹底的就是，當他是陌生人，再相遇，也能如平常人一樣！”暮雲峰擡眸看着她，柔和地笑着，那笑容仿佛能将冰雪都融化了般。
“也許是吧！”慕晨曦咬住嘴唇，而後擡頭深深地看着他，嘴角揚起一抹透明清澈的笑容，“沒有愛哪裏來的恨，也許你說的對，我所有恨都不過是用來記住他的一種方式而已！”
我們離婚吧(6)
“我忘不了他，即使我很努力的去忘了，可是仍舊是忘不了！所以我只能躲在自己給自己織的繭裏，做着傷人傷己的事。”
暮雲峰猛地轉頭，不可置信地看着慕晨曦，她漆黑清澈的眸子裏看不到一點的雜質，淡淡的笑顏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不斷地在吞噬他的清明的思維。
“雲峰，我們回……”
慕晨曦的聲音忽然停止——
地面上，原本被陽光映照出的兩個影子，在那一瞬間，重疊在了一起，是暮雲峰修長的影子覆蓋了慕晨曦纖細的影子。
花園中，暮雲峰靜靜地抱着慕晨曦，仿佛是抱到了溫暖的陽光。
他伸手抱住了她，緊緊抱住，像是抱住自己的生命般固執！
而慕晨曦安靜地躺在他懷中，那股清香緩緩流入她的鼻息中，慢慢在她的心間沉澱下來，一如三年前的那個令人痛徹心扉的傍晚。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這樣被他抱着，一輩子都被他抱着……可是抱住自己的那雙手冷冰冰的，和自己記憶深處那雙溫暖的大手……不一樣……
但如果她最初遇見的人是暮雲峰，那她該多幸福啊……
可惜，暮雲峰不是南宮昊天……也不能代替南宮昊天給她幸福……
不知過了多久。
傭人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看着暮雲峰和慕晨曦，道，“少爺，少奶奶，外面有一個叫淩雲霆的先生要見少奶奶！”
“請他進來！”暮雲峰淡淡的吩咐下去。
“是！”
大廳內，淩雲霆一個人坐在客廳，薄唇抿緊，一雙鳳眸帶着淡淡的疏離。他看向一邊的傭人，“慕晨曦何時出來？”
“淩先生，我們已經去請少奶奶了，應該一會兒便出來！”
就在這時，門開了——
慕晨曦在暮雲峰的陪同下緩緩走進來，一襲白色的紗裙将她玲珑有致的身軀包裹着，整個人看起來清新可人，卻又仿佛拒人于千裏之外。
“晨曦，需要我陪你麽？”暮雲峰看着慕晨曦，淡淡的道。
慕晨曦擡眸，便看到在不遠處的淩雲霆，她淡淡的說道：“雲峰，你先上樓去陪念琛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好！”随後，暮雲峰便轉身上了樓。
“淩先生，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淩雲霆看着她，感覺她好像跟他三年前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差不多，總是一副淡淡的神情，仿佛對所有的一切事都不在乎，對人也淡淡的，不冷不熱。
“我只是來看看你怎麽樣了？”
“看看我怎麽樣了？”慕晨曦不解地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淩先生，我們并沒有任何交情吧？若說有，也只有阿韻，但是阿韻不會讓你來看我！”
淩雲霆怔住了，他沒想到她如此聰明，那雙烏黑的眼瞳中散發着睿智的光芒，于是他連忙說道：“你猜的沒錯，是昊天叫我來的！不過，接下來要問的話，是我自己本人要問你的，跟南宮昊天無關！”
“你到底還要折磨他到什麽時候？！”
我們離婚吧(7)
“淩先生說什麽，我不太明白？”
慕晨曦依舊還是那副淡然寧靜的模樣，她的眼珠靜靜的，淡淡的，從容得讓淩雲霆看不出裏面究竟隐藏了多少情緒。
他突然覺得，他還是比較喜歡阿韻，起碼她會哭，會鬧，會發脾氣，他能從她的反應中知道她在想什麽，可是慕晨曦如今的淡然讓他有些迷茫。
“不明白嗎？那我說直接點好了，你究竟還要折磨昊天到什麽時候？不就是因為三年前的事麽？”
“既然淩先生知道，那麽你現在又在問我什麽呢？”
淩雲霆再次怔住，她有些詫異地看着慕晨曦，竟怔忡得不知道該如何接口才好，慕晨曦烏黑的瞳眸中透出淡淡的光芒，她靜靜地說道：
“淩先生似乎還有什麽話要跟我說，有話的話，盡管說，我不會介意的！”
就在這時，傭人端上來兩杯冒着熱氣的咖啡。
慕晨曦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了一下，咖啡的熱氣在她的眼前氤氲着，她的眼眸中有着寧靜的神氣。
淩雲霆看着她眼眸中寧靜的神氣，暗自嘆了口氣，如果當初孩子沒有失去，昊天也沒有懷疑過孩子的身世，那麽今天的他們是不是就不會是這樣的結局了？
而後，他輕聲說道：“慕晨曦，有些事我們沒辦法說到底誰對誰錯，有些事他也不想那樣，只是他不是上帝，沒能力去改變什麽。三年前的一切，都過去了，不是麽？你同昊天難道錯過的，還不夠多嗎？”
“昊天現在……在很努力地工作……”淩雲霆低聲說着，聲音中帶着無力感，“他壓根就把自己當成是機器，一個只會工作的機器……”
慕晨曦握住咖啡的手指輕輕地僵了一下，卻依舊無聲地聽着。
“不管什麽事，他都自己動手……以前的昊天不會是這樣的，而且我也看得出來，他對你有愧疚之情，過去的已經追不回來，那麽你又在執着些什麽呢？”
淩雲霆認真地看着慕晨曦，希望從她的眼中看到一點點的動容。
然而，慕晨曦卻只是安靜地坐着，仿佛淩雲霆說的是一個和她毫不相關的人。
“慕晨曦……就算你不念以前，那麽就念在你曾經愛過昊天，你去看看他吧？”
“你要說的只有這些嗎？”
慕晨曦淡漠的說道，可是淡漠的語氣讓淩雲霆面孔一陣發白，似乎最後一線希望即将要破滅了，卻不知道為什麽看着她淡然的面孔，他居然有些發火。
“昨天……昊天胃出血了，林媽說他每天除了沒日沒夜的工作外，一回到家，連飯都不吃，就回到你們的房間，喝酒。昨天他喝得吐了，然後出血昏倒了，醫生說是胃出血，讓他多留幾天觀察，可是一醒來他就離開了，不管林媽怎麽勸，他都不肯再去醫院，他是在等你去看他，你知道嗎？”
慕晨曦靜默。
此時，淩雲霆的面孔上漸漸出現失望的神色，他看着慕晨曦，低聲說道：“也許我不該這麽來逼你，畢竟昊天他曾經對你做過那麽多殘忍的事，可是現在的南宮昊天已經不是三年前的南宮昊天了，三年前的事情，你真的就不能放下嗎？”
我們離婚吧(8)
“難道你真的要眼睜睜地看着昊天這樣折磨自己嗎？！難道你不知道昊天對你的愛有多深嗎？！雖然他從來沒對我說過，但我知道，他愛你，甚至在用他的生命來愛你！”
“那又怎樣呢？”慕晨曦的聲音淡淡的，她凝視着淩雲霆，安靜地說道，“即便是這樣那又如何呢？曾經的傷害就能被抹殺掉麽？逝去的人，就都能活過來麽？”
這樣平淡的态度——
淩雲霆徹底地懵住了，他張嘴結舌了好半天，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手情不自禁地一顫，手邊的咖啡被碰翻，濡濕了白色的桌布。
昊天，放手吧，你們回不去了，即使是你死，你們也回不去了！
“慕晨曦……”淩雲霆沒有去碰打翻的咖啡，而是站起身來，說道，“我知道這是你和昊天之間的事，我不該插手，阿韻也讓我不要管你們之間的事，她說，你是不可能會原諒南宮昊天的。可是我相信，我相信當年我看到的那個慕晨曦，她善良，為愛不顧一切的慕晨曦！”
“為何如今的你，就不能再為自己的愛勇敢一次呢？”
“那個只為南宮昊天而活的慕晨曦已經死了！”慕晨曦淡淡的說道，眼眸深處劃過一抹哀傷，“而且我跟他說得很清楚了，我們回不去了！”
“是麽？如果是這樣，那對不起了，我冒昧打擾你了！”淩雲霆看着慕晨曦一臉漠然的模樣，淡漠地說道，臉上已然沒有那份魅惑的氣息，剩下一臉的無奈。
“沒關系。”
慕晨曦轉頭看着窗外透明的陽光，靜靜地說着。可是想到剛剛淩雲霆說南宮昊天胃出血了，他還是不肯去醫院，她記得，他的胃從小就不好，如今胃出血了，他不要命了麽？
她的心好似被狠狠針紮了一下。
淩雲霆轉身離開，在走了幾步之後回過頭來，看着慕晨曦，秀麗的面孔上出現怒意：“慕晨曦，也許昊天以前是傷害過你，也許他所做過的那些事無法挽回，但是，現在，我突然覺得，昊天為你把自己弄成這樣，他真的很不值。”
窗外的世界依舊是一片璀璨的陽光。
慕晨曦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她始終怔怔地看着窗外的陽光，身體如同定住一般一動不動，而桌子上，那杯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