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紫鳶,跟我回錦府。”容錦沉聲說,這些天,每日夢中,總會出現紫鳶花樹下瘦削的身影。
“容錦,讓我緩緩。”紫鳶清冷的聲音略顯疲憊。
“采補不急在這一時,我只是讓你跟我回去。”容錦解釋說。
“不用。”紫鳶冷聲道。
“紫鳶,你越加放肆了”。容錦皺眉。
“并無。”
“你無權決定。”容錦冰冷地聲音讓四周如冰雪降臨。
容錦忍不住想用鞭子甩在紫鳶瘦削的身上,他是容錦,從來不需要忍,長鞭攜着疾風抽在紫鳶身上。
紫鳶只是撫琴,悶哼出聲。
“越來越不經打。”容錦不屑道,卻也沒再出鞭。
紅衣透過層層的霧氣看着紫鳶,他覺得男人像眼前的煙一般,飄着浮着便要散掉一般,這麽想着,他的眉頭不由皺起,男人的身體更虛弱了。
“容錦,你對我可曾有過一絲一毫的感情?”紫鳶透過層層的霧氣看着容錦,容錦的面容依然如往昔一樣冷俊,雙眼不帶一絲感情。
紫鳶看不真切容錦的表情,只聽到容錦不耐的聲音,“你太閑了。”
紫鳶低頭勾勾唇角,不讓任何人看見。煙霧缭繞,男人俊美的眼眸似浮上了一層水汽,轉眼間,又仿佛從來都是什麽都沒有,漆黑而漠然。
“很好。”紫鳶輕吐一口氣,“容錦,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容錦皺眉,不屑道:“你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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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能答應。”
“你且說來聽聽。”
“若是哪天我有一位主人,如果你想殺他,請先殺了我,可好?”
容錦不悅,挑眉,“你不會有主人。”
“容錦,你答應我吧?”
“若是你助我練成神功,應你又何妨。”
“你的神功已經練得很好了。”紫鳶靜靜地承述,聲音帶着雲霧般的飄渺。
“還差些。”容錦說。
“你再給我五天的時間。”紫鳶看着容錦說。
“太久。我本是打算今天采補。”容錦皺眉不悅。
“三天。”
“好。”
“你要跟我回錦府。”
“不。”紫鳶拒絕。
“你最好別想着逃跑。”
“不會。”
“你不可信。”容錦依然記得上次紫鳶從院子裏逃跑的事情。
“容錦,只要你願意,你随時可以找到我。”
“麻煩,不過,也對。”說罷,容錦抿了口茶。
容錦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紫鳶,你會一直在我能找到的地方,你的主人只有一個,你這輩子也只能有一個主人。
紫鳶最終沒有和容錦回錦府。
馬車上,紅衣歪着腦袋瞧着紫鳶蒼白的臉,“紫鳶,你生病了嗎?”
“沒有。”
“紫鳶,你快要死了。”
“死不了。”
“那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什麽?”
“我的銀子啊,我在你身上可花了不少銀錢。”紅衣妩媚地笑,美則美矣,更讓人覺得無數的精巧算計。
“我拿我應得的錢。”
紅衣癡癡地笑,“真是個不懂風情的木頭,怪不得錦王爺都看不上你。”
紫鳶竟也笑了,“我本來就只是鼎爐,你想多了。”
“紫鳶,我真不懂你。”
“我也不懂你。”
兩人坐在馬車上,紫鳶不明白紅衣為什麽執意要送自己回書院,他從來都不理解紅衣的做法,或者說,他也從來沒有想到過去深思紅衣的事情。
剛一進沐風的房間,沐風便從他身後抱來,紫鳶溫聲說:“今天不行,沐風,容我緩些天可好?”
“紫鳶,你是嫌棄我嗎?”沐風說着便吻上了男人的頸項。
“不是。”
“那我們繼續吧。”
沐風其實知道,紫鳶的內心很是溫柔,總是不忍拒絕別人,外表卻清清冷冷地拒人于千裏之外。
事畢,沐風已是疲憊的睡過去了,紫鳶只覺腦子更加清醒異常,胸前的兩顆紅寶石,只是輕輕的碰觸也會湧起鑽心的疼痛,男人不看不反對不拒絕,并不代表着他不痛不難過不悲傷。
“沐風,只要這是你願意高興的。”紫鳶輕聲說。
第二天的學堂上,容曦仍是沒有給紫鳶好臉色,處處的刁難紫鳶也習以為常。只是秋長亭,紫鳶不知如何面對。
秋長亭站在轉角處,紫鳶本想轉身離開,卻被秋長亭快步追上,想來他已在這裏等候多時。
秋長亭倚着牆,仰頭看着紫鳶,“你高了,更瘦了。”
“嗯。”紫鳶應聲。秋長亭的臉上不再是原先紫鳶認識的陽光明媚,帶着久不見陽光的憔悴。
“我知道你和沐風的事。”
紫鳶低頭,靜默。
“這不是秘密,大夥都這麽說。”
紫鳶沉默,他自認為隐藏的極好。
“學院是禁止這類事情的。”
“我知道。”
“如果被學院知道,你會被退學。”秋長亭顯得很擔心紫鳶。
“嗯,謝謝你。”紫鳶清清淡淡地說。
秋長亭似已經對紫鳶的态度無可奈何,只是嘆息道:“你還去煙雨樓嗎?”
紫鳶皺眉,不想繼續這些話題。
“為什麽是沐風而不是我?我會證明,我才是最好的。”秋長亭說完,轉身便走,留給紫鳶一個凄清的背影。
紫鳶知道,他必須退學離開學院,否則,沐風會受影響。
沐風從陰影中走出,望着遠處的紫鳶和秋長亭,淺笑,紫鳶會為了他退學吧,這樣他就可以把男人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
紫鳶預感到如此平靜祥和的學院生活即将遠去,微風起,亂花飛舞,零落在地,男人低頭,眼中似閃過深深的難過和絕望,轉瞬即逝。
容錦一向很準時,他說三天就絕對不會多給你一個時辰。
琴室中,容錦依然是錦衣華服,周身籠罩在濃濃的光芒之中,紫鳶靜靜撫琴,紅衣側卧榻上。
容錦并沒有拿皮鞭抽男人,他只是靜靜走到男人身邊,伸手欲解開男人的衣物。
紫鳶低頭看不見情緒,只是緊緊抓着衣襟,“這裏有人,換個地方可好?”
“你哪個地方我沒看見過?”紅衣譏嘲。
“紅衣的武功很好,這是我們達成的共識。”容錦看着紫鳶,聲音依然清冷。
紫鳶沒有再堅持,他沒有拒絕的權利。
容錦看着雪白的皮膚上那遍布的咬痕,看見男人胸口的紅寶石,眼睛危險地眯起,手上的力度快要把男人的手腕捏碎。
“你果然是不可信的。”容錦冷冷地說,捏起男人的下巴,強迫男人擡起頭仰視他,手指撫摩男人的胸口,“怎麽來的?”
男人悶哼出聲,偏頭不語。
“容曦說你賤,我原是不信,現在倒是不得不信。”容錦本不是一個話多的人,現今只怕是怒極。
“自己把它們取下來。”容錦命令男人。
紫鳶想起他初到王府的時候,容錦用燒紅的鋼針毀了他做男人的權利,直到現在為止,男人都無法體會歡愛帶來的快感,無論沐風用多少手段,他的下身始終疲軟。
“難道還要我親自動手?”容錦眉頭皺得更深,不覺手下加大的力道。
男人悶哼出聲,修長的睫毛上隐約閃着點點水光,“只是想起一些往事。”
男人摸到胸前的紅寶石,咬緊嘴唇,深吸口氣,右手使力迅速地拔出,胸前頓時血肉模糊,男人似是要站立不住,身體虛軟的向下滑,腹部弓起,手指不停地打顫,紅寶石上的倒刺撕碎他胸前的皮肉。
紫鳶覺得他差點要跪下求容錦動手拔掉另外一邊的紅寶石,男人只覺眼前一片發黑,閉了閉眼,微作調息,緩和一下身體的震顫,依法把另一顆紅寶石取下來。男人只覺像洗過一次冷水浴,周身大汗淋漓。
但這一切還遠沒有結束,容錦的鞭子已經狠狠地抽在男人身上,男人的傷口不斷被撕裂,釋放出新的豔紅的鮮血。
容錦居高臨下的看着男人,眼裏不帶任何感情,聲音依舊冰冷,“本王對你太過寬容。”
男人伏在地上,眼前陣陣發黑,他其實一直不喜歡容錦的鞭子,不是因為疼,只是冷,比冰還要冷,讓他心裏冷得打顫。
“如果你告訴我那人是誰,我會考慮從輕處罰。”
紫鳶搖頭。
拒絕容錦的代價是殘酷的,容錦把釘板釘在男人的身上,各個地方,各個角落。
紫鳶第一次在容錦的采補中暈倒,男人已是極累,身體疲乏到他承受的極限。
容錦看着暈倒的男人,眼神晦暗不明,他的手輕撫男人胸前殘破的紅腫,男人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痙攣。容錦看着自己的手,他的動作真的很輕。
劇烈的疼痛讓紫鳶從昏沉中清醒,一切還要繼續,他知道容錦喜歡看他清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