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魔界, 潛淵殿。

花蕪被帶到魔界,直接被丢了進來。

至于魔尊本人,因為之前消失一段時間, 魔界積壓了不少公務亟需他處理, 所以剛到魔界,把她扔進這座宮殿後便不知所蹤。

眼見四下無人,花蕪試着離開這座宮殿,卻發現外面設了結界。

她稍作試探,發現這結界很強,強到這輩子估計到死她都破不了, 于是死心的退了回去。

“唉,阿衡那般純真善良, 怎麽可能會是殺人如麻的魔尊?”

直到現在, 花蕪都難以置信, 感覺就像是做夢似的。

可她也确實從魔尊身上察覺到同宗同源的氣息,說明種子就在魔尊的身體裏,這根本做不得假。

想起從相識至今的欺騙和隐瞞,花蕪面如白紙,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就在花蕪內心七上八下時,魏衡, 哦不, 應該是魔尊九鄞正在大殿上收拾自己那幫下屬們。

從他墜落凡間,到恢複記憶, 那麽多天的時間, 魔界竟然沒有任何人找到他!

若說這裏面沒人阻攔, 他是半點兒也不信。

“尊上, 我等确實派人在凡間搜尋過尊上的蹤跡, 只是在那附近搜尋的離魁下落不明,這才讓我們錯失了找到尊上的機會。”魔界右護法檀幽垂首說道。

“哦?那可知是誰在暗中阻攔?”九鄞似笑非笑道。

魔界的左右護法皆忠于九鄞,既然檀幽這般說,就說明他很可能已經知道是誰在暗中搗鬼。

果不其然,檀幽很快答道:“禀尊上,是覃川城主柳無赦。離魁是見到他以後就失蹤了的,除此之外,在尊上失蹤這段時間,覃川城異動頻頻,恐有不臣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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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安分,那就殺了吧。”端坐在高位的九鄞平靜無波道。

“屬下領命。”

檀幽作為魔尊最得力的下屬,向來唯魔尊命是從。既然得了吩咐,便退了下去準備趕赴覃川,取柳無赦的性命。

其他魔面面相觑,但礙于尊上餘威,卻沒人敢說什麽。

這時,另一個魔站了出來。

“尊上,您帶回來的那位小仙不知是何身份?為何會讓她住進潛淵殿?!”衆所周知潛淵殿是尊上的寝殿,只有陪尊上堕魔的狐族仆從狐三青可以自由出入。

如今尊上不僅将一名小仙帶回魔界,還讓她住進潛淵殿,所以對那名小仙的身份,大家都十分在意。

“本尊的事,何時輪到爾等來置喙?”昳麗精致的五官浮起淺笑,可周身爆發出的威壓,卻讓他們無比膽寒。

“屬下不敢。”

所有魔皆臣服于他的腳下,他們比誰都清楚,魔尊從來都不是好性子,相反他殘忍嗜殺且喜怒無常。

每當尊上笑容璀璨時,就代表着有人要倒黴了,而誰都不希望那個倒黴蛋會是自己...

那日花蕪離開時,怎麽都沒有想到,正是她突然消失,讓九鄞受到了極大的刺激,這才讓他恢複了記憶。

那時他看見信和銀兩時,驚怒之下魔氣暴漲,而後就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已是十日後,這昏迷的十日中,他恢複了全部的記憶,自然明白花蕪告訴他的那些話都是徹頭徹尾的謊言。

九鄞怒極反笑,發誓若她回來,自己定要讓這膽大包天的小仙好看!

為此他沒有回魔界,只是傳信給左右護法,讓他們密切關注魔界的動向,随時向他禀告。

而他自己則留在這座宅邸裏,繼續等待那個滿口謊言的小騙子。

他知道她是回仙界複命,肯定還會回來。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她這一去就是月餘。

一想到她肯定在仙界樂不思蜀,從而忘了自己,九鄞神情陰郁,琢磨着到底用什麽樣的酷刑,才能平複自己心中的怒火。

潛淵殿裏,正在研究結界的花蕪打了個噴嚏,心想着到底是誰在念叨自己?

她百無聊賴的坐在殿門口,時不時的戳一下半透明的結界,心裏想的卻是阿衡。

哦不,現在應該叫魔尊...

正想着,人就出現了。

只是看對方神情陰郁,鳳眸裏還帶着若有似無的殺氣,花蕪心肝兒一顫,賠着笑小心翼翼問道:“不知是何人惹魔尊生氣?”

九鄞眯着眼,似笑非笑道:“你說是何人惹我生氣?”

花蕪心中一凜,義正言辭道:“那必然不會是小仙,小仙想讓魔尊開心還來不及,又豈會惹怒您?”

“嗤,油嘴滑舌。”

“行了,說說吧,你一直欺瞞本尊,到底圖謀什麽?”這是他恢複記憶後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花蕪眨了眨眼,心知這個問題若是答不好,自己小命恐怕就有危險了。

眼下她已有牽挂,萬不能現在就丢了性命。

她略一思索,決定坦白。

這種情況下,越是說謊越會激怒對方,倒不如坦白從寬,以免橫生枝節。

“小仙确實說了很多謊言,但小仙最初見到尊上時确實認為尊上只是凡人,所圖之事...自然是尊上...”花蕪慢聲細語道。

“圖本尊?”

“難不成見本尊第一眼就看上本尊了?!”

花蕪猶豫片刻,還是老老實實答道:“尊上姿容秀麗,小仙...小仙對尊上一見鐘情...”

九鄞仔細回想了一番兩人相識的過往,發現這個解釋确實說得通。

當初他被玉闕所傷,墜落凡間,因為玉闕那一掌,他魔力盡失,這才在下墜時傷了腦袋,徹底失去了記憶。

雖然他失了魔力,但面容卻沒有任何改變。若她見過自己,第一眼就應當認出自己才是。但在凡間那段時日,從花蕪的表現來看,并沒有什麽異樣,反倒一心想和他成親。

他派手底下的人調查過花蕪,知道她是昙花仙子,真身乃是優昙。

想起成婚前的那幾夜,明顯是初次來了情|潮,那時候她還騙他說是看了不該看的書,才有的反應。

突然間,他像是意識到什麽,寒光凜凜的看向她。

花蕪一個激靈,暗道不好,心想別是魔尊想起或者發現什麽了吧?

“本尊記得,優昙一族似乎皆是讓男子受孕,從而綿延子嗣。那時和本尊在一起時,阿蕪可有沒有做什麽不該做的事?”明明是芙蓉桃花面,但臉上的笑卻無端讓人膽寒。

花蕪尴尬的笑了笑,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這種行為簡直就是不打自招。

九鄞的臉徹底陰了下來,當初她離開時,自己太過憤怒,從而忽略了這件事。

今日問起,也是突然想起之前某次情|事結束後,花蕪異樣的舉動。

可誰知花蕪卻一臉心虛,沉默地站在那兒,這讓他懸着的心驟然一沉。

他直接用神識內視,果不其然在腹部發現了兩個拳頭大小的光團。

那光團散發着淡青色的光芒,氣息和自己以及眼前這個膽大妄為的女人是如出一轍!

因為時日尚短,他們只是安安靜靜的待着,沒有什麽動靜,這才沒能讓他察覺。

九鄞怒極反笑,只是笑容格外陰寒:“不過是一介小小花仙,沒想到膽子卻格外大,竟敢讓本尊為你孕育子嗣!”

花蕪心想,當初要是知你是魔尊,我哪兒有這膽子,早就跑的遠遠地。

只可惜錯已鑄成,她也沒膽子繼續辯駁。

眼見那張臉漆黑如墨,花蕪‘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晶瑩的淚珠瞬間從眼角滑落,聲音哽咽道:“小仙知道這一切都是小仙的錯,小仙不敢奢求尊上原諒,只希望尊上能給小仙一個機會,讓小仙終身侍奉尊上,以彌補小仙之過錯...”

總而言之,先想辦法把命保住再說。

九鄞從恢複記憶,明白自己被欺騙後,心裏充斥着憤怒。可真當花蕪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他卻不知自己該拿她怎麽辦。

若是依他以往的脾性,早把最殘酷的懲罰施加在她的身上,再不濟也不可能讓她繼續活下去。更不用說她還讓自己以男兒之身為她孕育子嗣,堪稱奇恥大辱!

若是被魔界其他人知曉,免不了傳出些風言風語。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下定決心要如何懲罰她。

此時,她卻跪在自己面前說要終身侍奉自己。

九鄞心中微動,突然覺得把她留在身邊也不錯,畢竟他對她确實食髓知味。

“既然你這般誠心,本尊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剛巧本尊身邊缺一名侍婢,就由你來頂上吧。”

九鄞說完,花蕪愣了一下,他眯着眼眸冷聲道:“怎麽,不願意?”

“不不不,小仙願意,能伺候尊上是小仙的福分。”回過神兒,花蕪連忙拍着胸脯表忠心。

好在她乃優昙,本就具有淨化魔氣的作用,所以那怕長時間待在魔界,也不必擔心會堕魔。

就是她待在魔界就意味着和仙界斷了聯系,也不知含章若是下界聯系不到自己,會不會通知仙界。若仙界知道自己和魔尊攪在一起,估計這仙她也不用當了。

“既然願意,那就先伺候本尊沐浴吧。”

至于腹中那兩個光團,他暫時還拿不定注意,等日後再說。

撿回一條命,花蕪松了口氣,也不敢想那些有的沒的,老老實實的跟在他身後前往溫泉。

溫泉就在潛淵殿後面,是露天的,不過用結界圍了起來,裏面自然也沒有其他人侍候。

九鄞站在溫泉邊,展開雙臂,安靜等待着某人替自己除去衣物。

花蕪雖然沒幹過伺候人的活,但這動作也太過明顯,她想裝不知道都不行,只得認命的走上前為他脫去身上衣物。

衣裳一件件滑落,最終露出冷白如玉的肌膚和那兩點紅梅,花蕪臉頰一紅,那最後一件怎麽也下不去手。

她在心裏暗暗唾棄自己,明明魔尊還是阿衡時,這種脫他衣服的事自己也沒少幹,怎麽到現在反而覺得羞恥了。

最終,她幹笑道:“這亵褲就不必脫了吧...”

九鄞嗤笑道;“怎麽,現在知道害羞了?當初成親前那幾日,你使出的諸般手段,險叫我以為你早不知羞為何物了。”

想起當初的孟浪,花蕪尴尬的笑了笑。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花蕪咬了咬牙,伸手準備幫魔尊除掉最後一件。結果手腕被用力一拉,整個人撲進了對方的懷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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