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5 (1)
上午在山上的拍攝還有兩場中途換兩次衣服,都是時喻從“寄情”借來的。有了早上送大衣遞熱水又提供人形暖寶寶服務的經驗之後,拍攝期間時喻都在盡職盡責充當助理的角色把廖總編和攝影師都看樂了。
第三場拍攝結束之前,攝影師跟程清言笑說:“你們老板真心疼員工頭一次見忙前忙後親自當助理的老板!”
程清言瞥眼看站在場外等自己的時喻垂眸勾了下嘴角,道:“公司剛起步人員不夠。”
攝影師說:“聽說你們老板挺有背景的,富家千金放着現成的家業不繼承自己跑出來單幹,小姑娘挺能吃苦的,倒是讓人刮目相看。”
程清言贊同地點頭。她和時喻接觸的時間越長,越發現她的與衆不同。區別于一般的二世祖,也有着遠超年齡的堅毅不可否認她即使出來單幹在一些事上也借了家裏的光,但這都是屬于她的資源,放着不去利用是愚蠢。在程清言眼中有從零開始去做一件事的魄力和堅持,這才是時喻最閃光的地方。
山頂長廊的拍攝順利結束時喻把大衣給程清言披上手上動作微微一頓面露錯愕。
程清言詫異看她:“怎麽了?”
“不沒。”時喻收回視線說:“離午飯還有一會兒我們再待會兒吧這裏空氣太好了。”
雜志的工作人員還要收拾東西,程清言去換了衣服,時喻靠在長廊的欄杆上看風景。
【好感度突然一下漲到了60,吓我一跳!就因為給她披大衣遞熱水?】
Anna:【好感度是十分主觀的,全靠女主自己的心情,完成了任務也不一定會漲,自然,有時候不完成任務也不一定就不漲。】
時喻垂眸,若有所思。确實,好感度全靠程清言自己的感受,是個完全主觀的東西,任務不任務的都是系統給的,不一定就符合程清言的心意,所以這個要漲确實全看程清言的心情。
程清言換完便服,兩人結伴在山頂轉了轉,因為下午還要換地方繼續拍攝,所以也沒有走得太遠,午飯之前就回到了借宿的山村。
下午的拍攝在山麓中的花海,時喻照樣給程清言當助理,幾乎所有瑣事雜事都親自幹了,把雜志的人看得人人羨慕,都跟程清言誇她有個體貼的好老板。
廖總編跟時喻比較熟,也敢跟她開玩笑,下午休息的時候時喻給程清言送水,廖總編笑着說:“時老板太體貼員工了!”
“是啊,看得我都羨慕了!”攝影師也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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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喻接過程清言的水杯,語氣随意道:“害,我們公司沒人,就我一個老板跑腿,約等于光杆司令啦,助理經紀人我一人全包了!”
廖總編說:“等以後公司徹底步入正軌就好了,可以多招些人!”
“是啊。”時喻随口答了句,然後小跑着退出拍攝場地,到旁邊去等。
程清言全程沒說話,她垂了垂眸子,心裏略失落。雖然她也是明白的,知道時喻現在就是個負責任的好老板,但真聽她這麽随意地說出來,又讓她感到失落。
《孤旅》的拍攝整體都非常順利,不得不說,程清言的鏡頭感非常強,除了最開始有些不适應之外,之後的表現都讓人驚豔,拍攝時對攝影師和廖總編的要求都能及時給出恰當的反應,讓人贊不絕口。
“這鏡頭感太強了!”廖總編誇道:“我看她在鏡頭前這個游刃有餘的架勢,将來送去拍戲估計也差不了,她眼神是有靈氣的。”
時喻聽着廖總編的誇贊,臉上挂着淡笑,下意識與有榮焉。身為這個世界的女主,程清言的天賦不必多說,她是絕好的璞玉,要好好的雕琢成最完美的樣子。
拍攝總共三天,第三天的上午全部完成。這會兒還不到午飯時間,時喻和程清言決定在拍攝地附近轉轉,來都來了,除了工作之外,該看的風景也不能落下。
山間懸了一條索橋,穿過索橋過去有一片山谷,其中有一條流淌的小溪,時喻和程清言穿過索橋去到小溪邊上,身後還跟着兩個保镖。
原本以為這邊沒什麽人,沒想到在小溪邊看到一群孩子,所有孩子都坐在一個小板凳上,前面站了個年輕女人,正帶着孩子們背書。
時喻詫異看着,問:“這是什麽?”她眼尖,掃了眼那群孩子,道:“都是小女孩兒的樣子。”
程清言望着那群女孩子,眸色沉了沉,說:“可能是這山裏的女校。”
女校?時喻看過去,一共二十幾個女孩子,看着都不大,應該是上小學的年紀。程清言拍了拍她肩膀,指着遠處一片破舊的房屋,說:“那邊可能是學校。”
離着有二百米左右的距離,但時喻還是看清那片房屋非常破舊,誇張的形容可能是風一吹就倒了。
“第一天做晚飯的時候,跟房東聊了聊天,她們家的小孩兒都送到了山下的鎮裏上學,因為她家條件在村裏算是最好的,有這個條件送孩子去鎮上讀書,無論男女。”
無論男女這四個字戳到了時喻的神經,她盯着那群正在背書的女孩子,道:“條件不好的人家呢?”
程清言斂起眉眼,說:“房東沒有說。不過,我那天在村裏看到了一個女孩子,應該已經十幾歲了。她看到我手裏拿着一瓶廖總編給的飲料,問我那是什麽,好不好喝。”
“然後呢?”
“然後我把那瓶飲料給她,我還沒喝過的,但她沒要。”
時喻微怔:“為什麽不要?”
“她說,這次喝了,如果好喝的話以後喝不到會很難過的,所以幹脆就不喝了。”
“這……”時喻回想了一下這幾天在村裏的見聞,納悶道:“他們村子是窮了點兒,但成年人也總是下山去賣水果特産,不至于飲料都沒見過啊。”
程清言擡眸看她,說:“她家裏有弟弟。”
時喻抿住唇,所有話都堵了回去,有些話不用說太明白,大家都懂。時喻沒經歷過類似的人生,但她從小是孤兒,在親緣方面也十分淡薄,沒比程清言好到哪裏去。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才從時赫遠和連光雅身上找到親人的感覺。
偷瞄了眼程清言的表情,雖然原書描寫不多,但程清言的成長環境是能跟這些女孩子共情的。
“我那天問了那個女孩子,她說這兩年村裏來了支教,支教老師們弄了一所小學,專門收适齡期的女孩子來念書。這些女孩子都是家裏不送去鎮裏上學的,支教老師們挨家挨戶去宣傳。家長們對女孩子們本就不上心,老師說能提供住宿他們就欣然同意了,畢竟把孩子送出去家裏還能少一份口糧,對他們來說就又省了一筆錢下來。”
“而且這還不算是最壞的情況,畢竟這些女孩子,她們活下來了。”
時喻眼皮猛地一跳,扭臉看程清言,見她依然垂着眸子,辨不清她情緒裏的喜怒,但卻有很明顯的壓抑在裏面,時喻多少能猜到她在共情、心疼、可憐這些女孩子。
“丢棄孩子,或者殺掉一個孩子,都是犯法的。”時喻蹲下去撿起一顆石子,奮力扔進旁邊的小溪裏,激起一陣水花。
程清言擡眼看她,沉聲說:“他們不覺得。這裏其實沒有非常閉塞,和外界是有交流的。這片山脈中,還隐藏着更多更加閉塞封閉的地方,那些地方才更是邊緣。他們犯了法,可是沒有人報警抓他們,報警至少要出這座山到鎮子上去。同村的人不會管這些事,大家都是一體的,外面的人管不到這些事,根本也不知道裏面在發生着什麽。”
時喻抿唇盯着清澈的水面,說:“既然這麽閉塞,他們還不要女孩子,全留着男的靠男男生子?這還傳哪門子的宗、接哪門子的代?”
她語氣有些生氣,但話說完她就又沉默了,有些事不用多說,想也能想得到。既然裏面沒有女人,外面總有,用些辦法總能帶到裏面去。
一些殘酷的現實擺在這裏,說不說出來都改變不了這些事的存在。緘口不言,是無關人的自欺欺人。
兩人在溪邊轉了一圈,聽着那些女孩子們背書的聲音,一直沉默,直到保镖提醒她們該回去吃午飯了。她們沿着索橋回到對面,走之前,時喻又回頭看了眼那些孩子,還有那片破舊的磚房。
過了索橋,看到程清言依舊不怎麽好看的臉色,時喻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聲說:“加油吧,你和我都是。以後賺了錢,來幫幫這些孩子。不止是這裏的,所有存在這種不公現象的地方,我們盡我們所能,能幫一個是一個,能幫幾個是幾個。這樣,是不是會讓心情沒有那麽沉重?”
她的語氣很輕,輕到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見。但她的話卻又似千斤重,裏面有着沉甸甸的意義。
程清言扭頭看她,陽光從側面照在她的臉上,原本有些嬰兒肥的側臉,現在顯得異常堅毅。程清言眯了下眼,點頭道:“好。”
……
三天拍攝結束,時喻和程清言跟着雜志方一起回風城。
到達風城機場,臨分開前,廖總編找過來,想跟時喻預訂下一次合作。
“我們下面有一期準備去海邊的,怎麽樣時老板,趁着小程老師還沒火到我請不起,先給我定一期的檔期怎麽樣?”
時喻欣然同意,雙贏的合作沒有拒絕的道理。
“海邊的話也得趁着夏天暖和吧?”
廖總編搖搖頭,道:“地點在南海上,我之前去過一次,一個很小的小島,那裏夏天非常熱,我們要冬天去拍才行。”
時喻琢磨了一下,點頭同意:“行,先定下,等你們确定好時間再提前跟我說吧。”
和廖總編從機場分開,兩人坐上回家的車,司機小張特意過來接。
“明天好好休息一天吧。”時喻翻着手機,正在看康珲發來的信息。
程清言說:“要去上表演課。”
時喻搖頭:“明天休息,課停一天。”
程清言扭頭看她,眼底似是有固執。
時喻半天沒聽她吭聲,擡頭看她,正對上她固執的眼神,嘆了口氣,說:“知道你急着把表演基礎打好,但任何事都要按部就班、循序漸進的做,不是一蹴而就的。真就缺明天這一天麽?這幾天拍雜志也辛苦了,好好休息好,把狀态完全調整過來,之後再去做別的事才事半功倍。你要是累壞了,我還得給你找醫生看病,到時候休息的時候更長,不是虧啦?”
程清言垂眸看她手裏的手機:“你一直在看手機,有工作?”
“啊,康助理的消息。”
其實不止,還有原主一些狐朋狗友的。
在山上的時候信號不好,不僅康珲的信息延遲收到,這些狐朋狗友的自然也延遲了。關于原主這些朋友,時喻還挺頭疼的,她不想跟這些人有任何交集,但一時也不好直接删除拉黑。
她是個心細的聰明人,一方面因為不想一下子表現出自己和原主差太多,太ooc了也不好;另一方面是因為這些人家裏多少都和時家有往來,要是拉黑鬧到兩家家長那去也不體面,她不想給時赫遠和連光雅添亂。
所以就保持着社交平臺上的聯系,叫她出去瞎混的一蓋拒絕,理由就是忙工作。
有人為此大驚小怪,驚呼她居然幹起了正事!
時喻淡然處之,拉着時赫遠擋擋箭牌:【我家老爸讓我趕緊歷練,苦命啊!】
這樣拒絕的次數多了,現在找她出去鬼混的人越來越少,只偶爾還有一兩個,時喻一邊熟練地拒絕一邊感嘆原主的狐朋狗友是真的多,而且每個找她說得全是出去喝酒唱歌蹦迪,就沒有一件正經事。
聽到她在回複康珲消息,程清言又問:“那你明天休息嗎?”
“我?我不休,我要去公司一趟。”
程清言頭靠在車窗上,觑着她說:“你剛跟我說的話,自己再對自己說一遍?”
時喻:“……”
“咱倆不一樣,我這是……”
“有什麽不一樣的?都是工作。”
“在南州的時候我讓他們幫你留意一下合适的劇組,現在材料搜集到了,有幾個組的組訊也到手了,我明天要去公司開會。”
程清言:“如果是這樣,那我更不能休了。你都開始看劇組了,我的表演基礎還是很不紮實。”
時喻:“……不急在這一天……”
程清言說:“那你開會也不急在這一天。明天是周日,要休息就一起休息吧。”
時喻被她說得啞口無言,最後妥協:“行,那就都在家休息,我跟康助理說一聲。”
康珲之前在時赫遠的秘書辦,周末加班是家常便飯,現在被調過來幫皇太女打下手,自然是皇太女說什麽就是什麽,讓他去開會他就去,現在說不用去了他就在家休息。
在共同的堅持下,兩人同時擁有了一個休息日。時喻放下手機,琢磨着明天要睡到自然醒,然後再吃點兒什麽呢?
車子路過風城的美食街,時喻看見街上的煙火氣,拍了下手,說:“明天吃火鍋吧!”
“火鍋?”
時喻點頭:“嗯嗯,家裏有電磁爐和鍋,我們涮火鍋吃!”
程清言:“家裏應該沒有食材了。”
“明天起床去買!”
“為什麽不出去吃?”
時喻搖頭晃腦地說:“店裏人多,不如咱們在家自己弄有意思!”
程清言順着她,道:“好,你說了算。”
到家各自拉着行李回房,把卧室門關上,時喻第一件事不是別的,而是把Anna喊了出來。
【快快快,五個盲盒,我要五連!】
房間裏沒有別人,時喻也已經看過她的實體形象,Anna直接和虛拟屏幕一起出現,操作系統點開現有的五個盲盒。
【盲盒獎勵随機掉落,看看宿主這次運氣怎麽樣。】
屏幕上藍光閃了閃,五個盲盒開啓——
【恭喜宿主獲得任務點300、黑卡一張及特殊道具“神秘角落”。】
随着Anna播報聲,300個任務點被計入“系統手冊”的升級進度,一張黑金色的銀行卡以及一個鑲金的信封憑空掉落在時喻手上。300任務點計入“系統手冊”之後,系統又到了能升級的階段,時喻現在注意力都在手裏的黑卡和信封上,暫時沒管系統。
【這卡裏有多少錢?】
Anna操作系統幫她打開了黑卡的儲值賬戶:【1000萬。這張卡就由宿主自由支配了,以後如果開盲盒再開出黑卡,就不會有新的卡掉落,只會往這張卡裏充錢。】
時喻:【……你們這系統怪有錢的哈。】雖然她暫時不缺錢,但對這種揮金如土的系統還是很敬佩。
Anna面無表情:【我們的彙率和你們的世界不是一個概念,且因為我們哔哔哔……】
她後面說得話又被系統屏蔽掉了……
知道她這是又說了越權的話,時喻摸了摸下巴,道:“我的猜測,你們那邊像是淩駕于我們之上的存在,給我的感覺像是‘楚門的世界’一樣。”
Anna不說話了,她這時候回答什麽都算是越權,肯定還是要被屏蔽掉的。
時喻也無所謂,她把黑卡收起來,然後捏着鑲金信封看了看:【神秘角落?這個挺新鮮的,我看看。】
把信封拆開,裏面是一張卡,卡片上寫了字,時喻只看了一眼便瞪大了眼睛。
【神秘角落:指生活在本書世界,且原書劇情沒有提到或着墨不多的部分,角落裏有一些信息可能對宿主及本書主角有用。本次神秘角落內容:易寒,大IP作者,暢銷小說家,筆下的書非常适合改編影視……】
卡片上的內容不多,但關于易寒的簡介也很詳細了。
妙啊!時喻捏着卡片在屋裏踱了兩步,這個神秘角落非常有用,它會随機掉落不少原書中沒有出現的人物,但這些人物很可能是真實生活在這個世界裏的大佬,對于拓展人脈有極大的幫助。
時喻躺在床上,舉着手機給自己算了筆賬。
她不算缺錢,從小到大她爸媽給她打的零花錢就夠很多人幾輩子的開銷了,但如果拿來開公司做生意,尤其又是燒錢的影視公司,這些錢就有些不夠看了。本來之前她還考慮過後續長久資金支撐的問題,現在既然系統會給錢,那倒是不用愁了。
【你說我這算不算作弊?】
Anna幻化出了形象懸浮在床邊,垂首看時喻,道:【宿主是說從我們這邊得到獎勵?】
時喻點點頭:【是啊,畢竟你們也挺大方的,抽中黑卡就給了1000萬。】
Anna:【可是盲盒是宿主完成任務獲得的獎勵,盲盒會開出什麽也是随機的,我認為這很公平。】
【唔,是麽。】
Anna:【而且,選擇宿主來到這邊的是系統,宿主完全沒有自己的選擇權,從系統介入開始,宿主有很多舉動都是被動按照系統的安排來做,并非宿主的本意。從這方面來說,我們要求宿主按照系統規定的方向進行,在宿主完成任務後給予對應的獎勵,很公平的。】
确實如她所說,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本意,一場意外直接把自己送到了這裏,誰也沒跟自己商量過。既然被動承受了這些,又要按照系統規劃的方向行事,那麽拿點兒好處确實沒什麽不對。
時喻被Anna說服,她轉着手機,點開懸浮着的虛拟屏幕,整理目前的進度。
“系統手冊”已經又升了一級,上次升級解鎖了程清言的“好感度”,這次不知道有什麽新鮮的。
點開“系統手冊”,不出時喻所料,系統裏又新增了一個板塊,這個板塊光看名字就讓時喻驚喜——“世界的規則”。
Anna:【宿主不愧是天選之人,運氣不錯,“系統手冊”才升級到第二級就解鎖了“世界的規則”。】
時喻興高采烈地點開了“世界的規則”,但裏面的內容卻有點兒不符合她的預期。整個板塊光禿禿的,只有一行字:【恭喜宿主解鎖“世界的規則”,這裏會随着“系統手冊”的升級随機公開部分本世界的內容。】
時喻:“……就沒了?”
Anna:【只是解鎖了板塊而已,其實已經不錯了,要是宿主命不好,可能再升級幾次都不能解鎖這個板塊。】
時喻:【……行吧,我再努力。】
Anna:【宿主加油。】
時喻把現有的信息重新整理了一下,然後去洗了澡。
洗漱完畢回來躺床上,時喻打開郵箱開始看劇本。
康珲給她發來了三個劇本和劇組組訊,這些劇本都是在招女配,時喻決定自己先把把關,挑出适合程清言的劇本和角色,然後再去接觸劇組。
根據康珲發來的組訊,三個劇組都是小成本劇,沒有大投資,其中兩個男女主都不是什麽大咖,還有一個男女主都沒确定。
前兩個劇組的本子只看了幾場戲就被時喻pass了,太過老套的小言情劇,千篇一律的人工糖精,再加上狗血的豪門恩怨,沒什麽心意,拍出來最多在人工糖精上面營銷按頭嗑cp,從內容上講就不是能有好口碑的作品。
第三個劇本倒是還可以,劇名叫《逐夢飛揚》,發生在大學校園的故事,主線是一群少年少女追逐夢想,支線是大學時期最純質的戀情。
雖然故事脈絡也不是很有新意的梗,但勝在夢幻和現實的結合,逐夢路是夢幻的,而青澀的愛情卻迎來了現實。看過劇本簡介之後,時喻對這個本子有很大的興趣,不知不覺看了很多集,直到睡着。
……
第二天早上,程清言起床去晨跑的時候,時喻還在睡,她看了一眼緊閉的主卧門,沒有去叫她,自己一個人出去了。
晨跑回來路過早點攤兒,程清言買了兩屜小籠包和兩碗小馄饨回家。正好時喻從卧室裏出來,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長發。
“你出去了?”時喻眯着眼,看着還暈乎乎的。
“嗯,去晨跑,買了早餐回來,洗漱一下先吃飯吧。”
時喻抓了抓雞窩頭,嗯了聲回房洗漱,再出來的時候看上去比剛才精神多了。
“昨天又熬夜了?”程清言把小籠包和小馄饨擺到她面前。
“唔,看劇本看太晚了。”時喻喝了兩口馄饨湯,滿足地眯了眯眼。
像只吃到心儀美食的貓咪。
程清言也不知道為什麽,最近看時喻越來越像只貓,還是漂亮的布偶貓,可能是心動之後的特殊濾鏡?
“看什麽劇本?”
時喻咬着小籠包說:“給你挑劇本。不是讓康珲他們幫忙看合适的劇組麽?他昨天給我發了三個過來,有兩個一看就不太行,這個還不錯。”
程清言低頭喝了口湯,道:“我也沒什麽資格挑……”
看她又不自信,時喻不贊同道:“你是新人沒錯,能挑的戲也确實少,但不代表我們完全不挑。在有限的選擇中也要盡量挑選最好的,然後盡我們的能力去争取最适合自己的!你的條件這麽優越,只要努力,我相信你會争取到現階段最優的劇本和角色!就昨天康珲給我的三個劇,另外兩個看都不用看,以你的條件在現階段去演那兩個也是屈才了。我們雖然不能心比天高,不能人心不足蛇吞象,雖然确實要腳踏實地,但我們起碼要通過努力去争取最好的,而不是随便什麽破本子都不挑。你現在演了雷劇,将來萬一火了就成了你的黑歷史啦!”
她說得很對,程清言明白這個道理,但她不認為自己真的能做到符合她的預期,她總覺得時喻對自己的預期太高了。說白了,自己除了這張臉之外,并沒有什麽真本事值得時喻如此花心思給自己資源。
看她默默吃飯不說話,時喻知道她還是不自信。
嘆了口氣,時喻真的很想知道她的成長環境具體差到什麽程度,才讓她養成這麽自卑的性格。
但不管因為什麽,時喻都決定要幫她走出這份自我限制的困境,哪怕不是為了完成任務,她也不忍心看這麽優秀的程清言次次陷入自我懷疑中,大美女就是要昂首挺胸自信起來!
時喻剛要行動,系統搶先一步發布了任務:【支線任務發布:請宿主喂程清言吃小籠包,并哄她,讓她自信起來。限時30秒。】
時喻:“……”你們的支線任務都很離譜!而且時間為什麽這麽短啊!
來不及反應,任務都在倒計時了,時喻拿筷子夾起一個小籠包,直接喂到程清言嘴邊。
小籠包碰到嘴唇,程清言睜大眼睛,驚詫地看向時喻。
“不要還沒做就覺得不行嘛!”
“我……”
30秒的倒計時眼看就要結束了,趁着程清言張嘴想說話,時喻二話不說把包子塞進她嘴裏。
“乖,吃個小包子!開心起來!相信自己!”
程清言愣在那,顯然是時喻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無比震驚,嘴裏叼着包子連咀嚼的都忘了。看着她那雙因震驚瞪大的桃花眼,時喻突然覺得她像只可愛的大狗狗。
想rua!
但是想歸想,rua是不能rua的,時喻收回筷子,一臉若無其事地說:“嘿嘿,我吃不了了,你多吃一點。”
任務完成了,拿到了一個盲盒的獎勵,她倒是會給自己找補借口。
Anna:【宿主,狡猾!】
時喻:【呵,略略略。】
程清言像是才找回自己的知覺,嘴巴動了動,叼着的小包子進了嘴裏,最後吞咽下去,像是慢動作。
時喻咬着筷子尖兒,餘光瞥到她不明顯的喉結滾動,美人兒吃東西都像幅畫似的,有點兒莫名其妙的好看,說好看好像又不太準确,但這感覺是什麽呢?有點兒新奇,讓人莫名臉熱,想在那白白嫩嫩的脖子上咬一口……
我靠,我這是什麽危險的想法!
時喻猛地搖搖頭,我是瘋了吧!最近顏狗的程度越來越嚴重了!都怪程清言太好看了!
太好看了,再看一眼。
這一眼看過去,時喻怔了怔,程清言身上閃着的好感度提高到了65。
最近好感度漲勢喜人啊!時喻欣喜地盯着程清言看,嘴角抑制不住上揚,挺好,好感度剛解鎖的時候是50,這麽快就65了,可喜可賀!
她高興地毫不掩飾,但程清言卻不知道她在開心什麽,只是覺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更加熱烈,其中還夾雜着些莫名的狂喜,讓人摸不着頭緒。
“你……幹嗎看着我笑?”不管她為什麽看,總之程清言被她看得心髒狂跳。
時喻也覺得自己對着人家笑不像話,忙低下頭去喝馄饨湯,說:“沒什麽,你太好看了,我看呆了。”
她不解釋這句還好,解釋了程清言反而更不能淡定,心跳像脫缰的野馬不受控,捏着勺子的手指用力,低頭不去看她。
兩人各懷心思地吃了早餐,之後簡單收拾了屋子,時喻從廚房拿出電磁爐和鍋,然後換衣服帶程清言出門去超市。決定了要吃火鍋,她們還要準備一下食材,等都準備好估計也就該餓了。
“自己弄這麽一頓火鍋也不容易。”超市裏,時喻在前面邊走邊說,“可是咱就是吃個氛圍,去火鍋店可沒自己在家涮這麽有氛圍感,你說對吧?”
程清言推着車跟在她身後,點頭認同。在察覺到自己的心動後,和時喻一起做的每件事就都賦予了意義,無論是吃一頓費時費力的火鍋,還是什麽別的,她現在都會覺得是特別的。
其實程清言現在也不清楚心動的過程,只是在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
這幾天她反過來去想,讓自己心動的契機是什麽,只是翻來覆去想也沒想出答案。一定要說的話,可能從第一次見面,時喻出面替自己解圍那一刻開始,心動的種子就已經埋下了吧。
雖然那時候自己把她和其他那些人當成了同一類,甚至也對她有所防備,但這些防備很快便松懈了下去,時喻身上有着讓人對她信任的坦誠,這種坦誠是奇特的魔力,無法形容和描述,但卻真實存在。
時喻從冰櫃裏拿出兩盒牛肉卷放進購物車,問:“你吃羊肉麽?”
程清言見她只拿牛肉,道:“你不吃?忌口?”
“唔,過敏,不耐受,吃完會吐。不過如果你吃的話,我們就買一盒,家裏的鍋是鴛鴦鍋,一人一邊吧,就是湯底只能自己選一個固定的,不能吃兩種湯底了。”
程清言搖搖頭,把冰櫃關上,道:“不用,我不挑。”她停頓一下,又補充:“我更愛吃牛肉。”
時喻拍了下手:“那不錯!以後咱倆涮火鍋就吃牛肉了!”
買完肉又買了幾種丸子,還有蝦和蟹棒,再去蔬菜區挑了喜歡的蔬菜,最後拿了兩包湯底和調料。
“飲料家裏還有,我的冰闊落!”時喻清點了下購物車,都買的差不多了。
程清言推着車去自助收銀臺,掃碼之後時喻繳費:“老板今天請你涮鍋子!”
程清言莞爾:“謝時老板。”
兩人拎着大包小包回家,時喻指揮程清言去廚房洗菜,自己則把鍋支起來,湯底兌好,然後再把牛肉卷和各類丸子裝盤擺好,最後調了兩碗小料。
都準備好,已經是下午三點,這段火鍋整個就成了中晚飯,吃得久一點一頓就直接到明天了。
兩人在餐桌相對而坐,鴛鴦鍋一半是辣的一半是番茄,開鍋之後時喻往辣鍋裏下牛肉和丸子,然後盯着鍋等它開,嘴裏還念念有詞:“快快快,餓死啦!”
程清言覺得她可愛,在她專注盯着火鍋的時候,看向她的眼神是不加掩飾的柔和。等鍋開了,時喻立馬動筷子加肉,不過她似乎用筷子的方法不太對,夾丸子很費勁。
程清言拿起漏勺幫她盛了兩個魚丸放進盤子裏,說:“慢點兒吃,跟小孩兒似的。”
時喻不太樂意:“我可不是小孩兒!”
“是是是,你說過咱倆一天出生的!”程清言道:“其實,我們也挺有緣分的,竟然同年同月同日生。”
時喻嘴裏嚼着肉,唔了聲:“是挺有緣的。”只是我真實年齡比你要大五歲呢,你不能因為我心态年輕就老覺得我小吧!
餐廳開着排風扇,因為風向不湊巧,火鍋的熱氣熏得時喻流眼淚,她本能想伸手揉眼睛。
“诶,別揉!”程清言先她一步抽了張紙巾遞給她,說:“手上可能沾了東西,你一揉眼淚流的更多了。換個位置,你坐我旁邊來。”
時喻接過紙巾按在眼睛上,然後起身挪了個位置,坐到了程清言身邊。
程清言幫她把調料和餐具都拿過來,時喻小聲道:“謝啦。”
Anna:【支線任務發布:宿主對女主說:“我眼睛難受,你能幫我看看麽?”限時一分鐘。】
時喻:“……”我投訴你這個搞事情的家夥!
沒辦法,為了不掉生命值,時喻仰頭看程清言,拿開按在眼睛上的紙巾,貓眼一眨一眨地,說:“程清言,我眼睛難受,你能幫我看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