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哥哥
荒野的風吹動路邊一大片的狗尾巴草,蕩起綠色的波浪。
風源村邊緣處零星有着兩三戶人家,因為靠着深山,又是“壞分子”住的地方,很少有人會路過這裏。
常年無人打理,這裏的路徑上長滿了雜草,只隐隐約約辨認得出一條小道。
山上樹木青翠欲滴,夕陽的餘韻傾灑而下,穿過層層疊疊的枝葉,在地上投落出滿地斑駁的光影,随風而動,光怪陸離,令人眼花缭亂。
此時一道高大的身影正走在小道上,背上背着一個背簍,黑色的碎發垂在額前,擋住他的眼眸,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在經過一間木屋前時,從裏面跑出一個嬌小的人兒,一把抱住了他的長腿。
“哥哥。”
小女孩兒堪堪只及江雲馳的腰高,此時跟他說話還要揚着腦袋。
“小月,你怎麽在門口待着?你爺爺呢?”江雲馳蹲下身子和陳小月平視着,平靜的眼眸中帶上了一些笑意。
“爺爺在裏面睡覺。”陳小月眉眼彎彎,因為年紀小吐字還有些不清晰。
江雲馳伸出手幫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輕聲應了聲。
剛準備站起身送她回去,就聽見陳小月“咦”了一聲,然後從他頭上扒拉兩下後,從中拿出一朵粉色小花。
“哥哥,你頭上長花花了,真好看。”陳小?????月用小手舉着那朵粉花放在江雲馳眼前。
江雲馳眼睫顫了顫,不知道為什麽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張可憐巴巴的臉,用力甩了甩腦袋,從陳小月手裏接過那朵花,放進口袋裏,然後起身牽住她。
“哥哥送你回去。”
一邊說着,一邊牽着人往木屋裏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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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大門,裏面光線稍顯昏暗,角落裏擺着一張木床,上面躺着一個人,還在打着鼾。
剛進屋,陳小月就掙開江雲馳的手,跑到一邊玩去了,那地上散落着很多用狗尾巴草折成的奇形怪狀的玩意兒。
這是很多農村孩子最常見的玩具,因為不要錢,數量又多,随便在路邊扯上一把,就能玩一整天。
江雲馳在一旁默默看了一會兒,然後才放下背簍,從裏面拿出一部分剛才在山上摘的野果和雞腸草,以及一只野雞放在桌子上。
“等會兒讓爺爺炒給你吃。”
陳小月聚精會神玩着手中的狗尾巴草,頭也沒擡地搖了搖頭:“爺爺不讓小月拿哥哥東西。”
江雲馳沒有接話,重新背上背簍,直接走了出去。
陳小月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後知後覺擡起頭,江雲馳人已經消失在門口了。
暮色暗淡,殘陽如血。
又走了一會兒,江雲馳才到了自己家門口,這裏比陳家更為簡陋偏僻,前不久剛修繕好的籬笆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被人弄壞了一個洞。
村子裏有些調皮的小孩兒就喜歡專門來此處以破壞為樂。
見狀,他只是習以為常的淡淡瞥了一眼,便直接越過此處,往屋子裏走去。
來到廚房用來裝水的大缸邊,拿碗舀了半碗水,喝下了肚,方才覺得整個人恢複了些氣力。
兩只手撐在大缸邊,眼眸微垂便能看見水面上的倒影。
伸出手緩緩觸碰上肩膀處,那裏有一道為了捕捉野雞從而被尖銳樹枝刺傷的傷口。
指尖意料之外地沒有摸到濕潤的血漬,反而只摸到了一片已經幹了的雞腸草草屑。
良久,他似感嘆般低聲喃喃道:“還真能止血啊。”
(本文是架空世界,現實生活中請大家愛護野生動物,不要販賣飼養和食用野生動物哦)
“那死丫頭到底是怎麽知道我把錢放在鞋底的?”
彭娟趴在床上,狠狠握緊拳頭錘了一下枕頭,氣得牙癢癢,卻牽動了背上的傷,一時間又疼得龇牙咧嘴的。
本以為萬無一失的做法,卻被孟青禾那個小賤人給戳破了,害得她遭了家法,到現在背上都火辣辣疼得厲害。
不是說再也不會回來了嗎?不然她也不敢冒風險去偷老婆子的錢。
早上彭娟确實回家取水了,也在家裏撞見了孟青禾,只不過是在院子裏。
她忍不住出口刺了幾句那丫頭懶得像豬,現在才起床,也不知道幫家裏做事,一點兒也比不上沈書瑤。
孟青禾脾氣大得很,直接踹翻了一旁的椅子,翻了個白眼,嫌棄的指了一圈孟家的屋子,說這裏是豬圈,她才不稀罕住。
還說城裏那對父母可疼她了,只要她說要回去,肯定就能留下,然後便再也不回來了。
說完,就沖出院子了。
彭娟見孟青禾說得頭頭是道的,心裏就打起了算盤。
娘家侄子要結婚了,彩禮還差五十塊錢,上次跑到孟家來借,卻被黃秀英拒絕了,一個勁地哭窮。
可是彭娟知道,這老婆子手裏有錢着呢,這麽跟彭家人說,只不過是不想借。
想到自家母親找自己說了好幾次還沒湊到錢,彭娟咬了咬牙,就溜進了主屋,偷了五十塊錢。
現在想起來,彭娟只覺得自己蠢到極點了,孟青禾說什麽她就信什麽。
這個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開門聲,随後一個跟孟青禾差不多大的女孩兒端着碗走了進來。
她是孟保軍和彭娟的第二個孩子孟曉桃,今年十九歲,長得很像彭娟,個子不高還很瘦。
因為很小的時候就沒讀書幫家裏幹活了,膚色偏蠟黃,眼睛圓圓的,要是好好打扮一番,也算是個清秀小佳人。
“媽,吃飯了。”孟曉桃小心翼翼地将碗遞給彭娟,頭都不敢擡一下,生怕自己做了那個出氣筒。
彭娟将碗接過來,在看見裏面的野菜和洋芋後,眉頭就是一皺,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怎麽連個雞蛋都沒有?我不是讓你去拿了嗎?”
孟曉桃被她憤怒的聲音吓得縮了縮脖子,卻還是老實地回答道:“奶奶說家裏沒有雞蛋了。”
聞言,彭娟氣得咬了咬牙,捏緊了手中的筷子,在心裏暗道:這老不死的,自己今天被打成這樣都舍不得給個雞蛋吃,我呸,真小氣。
如果以後自己當家了……
想到這兒,彭娟唇邊沒忍住勾起一抹笑意,但餘光瞥到唯唯諾諾站在一邊的孟曉桃,好心情頓時就消失得幹幹淨淨。
沒好氣道:“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玩意兒,剛才你媽被打的時候,聰聰那麽小的人兒,都知道過來護着我,你就只知道在外面看好戲。”
筷子“砰”得一聲砸在碗上面,發出巨響,充分證明了彭娟此刻的不爽。
孟曉桃眼眶一紅,小聲解釋道:“媽,我那時候吓傻了,所以……”
話音未落,就見彭娟一臉不耐煩地打斷了她:“哼,怪不得人家都說女兒是賠錢貨呢,關鍵時候就能看出真章來。”
說完,彭娟就端起碗大口吃了起來,嘴裏還在不停地嘀咕道:“你明天記得上工前把家裏的衣服都給洗幹淨了,特別是你弟弟今天弄髒的衣服,要仔細洗。”
“嗯。”孟曉桃連忙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哎呦,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隔了一個院子的房間內,孟青禾捧着碗,小口小口喝着雞蛋湯,臉蛋被熱氣熏得紅紅的,可愛極了。
“真好喝,謝謝媽。”
見孟青禾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林愛雲這心裏就偎貼得很,溫柔的笑了笑:“好喝就多喝一點兒。”
這雞蛋湯當然不可能是黃秀英大發慈悲給孟青禾做的,如果是的話,那太陽都要打西邊出來了。
這其實是林愛雲花了五毛私房錢跟隔壁家的嬸子偷偷換的。
平時大家吃野菜,啃洋芋也就算了,可是今天自家女兒遭了這麽大罪,連頓雞蛋都沒得吃,實在是說不過去。
而且青禾她自小在城裏長大,吃的用的肯定不會差,如果回家後,生活條件猛地降低,她絕對習慣不了的。
身為一名母親,缺少親生女兒十八年的光陰,心裏既遺憾又愧疚。
自得知此事後,林愛雲就一直在想,如果當初自己在醫院的時候,能讓家裏人和護士小心點兒,會不會一切就不會發生。
私心裏,她現在只想好好補償這個女兒,其他的都不重要。
“對了,青禾,你是怎麽知道你大伯母把錢藏在鞋底的啊?”林愛雲猛地想起這件事,便問了出來。
孟青禾喝雞蛋湯的動作一頓,随後從碗裏擡起頭來,歪頭甜笑道:“因為她的鞋子鼓起來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有些合理,但又有些奇怪,因為孟青禾當時可是一口咬定彭娟鞋子裏就藏着錢,單憑鞋面鼓起來了,就這麽肯定,實在有些牽強。
但是林愛雲現在就是個“女兒控”,自然是孟青禾說什麽就是什麽了,絲毫沒有懷疑的意思。
“原來是這樣啊,我們家青禾今天受委屈了,都怪你大伯母。”林愛雲只要一想到彭娟今天理直氣壯誣陷孟青禾的事,就氣得心肝疼。
“對,都怪她,氣死我了。”孟青禾見林愛雲沒有繼續追問的意思,心裏也松了一口氣。
要問她為什麽會知道彭娟把錢藏在了鞋子裏面,那當然是……!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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