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固執己見
“退下呀,不要站在這裏礙本将軍的眼!”軒轅墨最是見不得這般支支吾吾猶猶豫豫的人,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做事要爽快,幹淨利落,這麽磨蹭磨叽,跟個娘兒們一樣!
“将軍,屬下有事要說。”軍醫眼見着軒轅墨就要不耐煩的趕人,立馬鼓起勇氣向前進一步,恭敬的彎腰行禮。
“有事?何事讓軍醫如此猶豫不決,竟半天不能言語?”軒轅墨頗有些好奇的盯着他。
這可真不像是軍醫往日的作風,他向來都是一個爽快直接的人,雖偶有些拍馬屁,但也不至于讓人厭煩。
今天倒是奇怪了,少見他這麽猶豫的樣子。
軍醫有些擔憂,将軍就在此前言明,視夫人如他,偏偏他就是這麽的不服氣在找茬,估計下場已經可以預見。
但他還是要為自己努力一把!
“屬下有疑惑,望将軍能替屬下答疑解惑。”軍醫低着頭,不敢正視軒轅墨的眼睛。
他雖不曾擡頭,但是隐隐覺得頭皮有些發麻,将軍的視線一直停在他的身上。
這話還沒有說出來,他就已經感覺自己有些後悔了,可是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硬着頭皮,軍醫還是慢慢的擡起頭,像是脖子被卡住了一樣,軒轅墨都有些不耐了,軍醫才終于大膽的對上他的視線。
“将軍,屬下不解,夫人不過一個深閨婦女,何談精通醫術,将軍竟如此信任的将士兵們的性命交付與她,還不曾對夫人開的藥方有任何的懷疑,這……是大忌!”
軍醫看着将軍的臉由小麥色變成黑色變成墨色,眼神帶着刀子一遍一遍在淩遲自己。
他依舊堅強的将所有的話說完,慌忙低頭偷偷擦拭額頭的汗水,将軍的目光太過于淩厲了,直達他的內心深處,着實有些心虛。
可是,一想到将軍若是如此的放任夫人繼續胡鬧,那他的名聲将不複存在,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軒轅墨靜靜的看着他從心虛到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像是在嘲諷他的幼稚與倔強,又像是在譏笑他技不如人卻死鴨子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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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将軍還真的不知道,在軍醫眼中,我是如此昏庸之人,竟然能輕易被人迷惑,還是一個眼光如此差勁的人。”軒轅墨有些似笑非笑“軍醫是覺得本将軍維護夫人之舉太過兒戲了,還是不相信夫人的醫術超越你?”
想想一定是後者,但軍醫向來都是死要面子的人,絕不輕易承認自己的錯誤!
軒轅墨之所以要如此不留餘地的揭穿他心底的想法,就是不想留有任何的隐患。
這樣的人在自己的身邊,有好也有壞,端看他如何去引領。
這一次或許是一個契機,也該讓他改一下自己的缺陷了。
往日裏軍營裏就他一個人獨手遮天,暗自以為自己的醫術已經無人能及。
如今蘇寒的到來,正好讓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還需要不斷的學習。
軍醫誠惶誠恐的說道:“屬下并無不敬之意,只是單純的覺得将軍太過于信任夫人,這是對将軍本身不利之舉。”
“再者,不是屬下自誇,這軍中的醫術,若是屬下自認第二,絕不再有人敢人第一,夫人嫁與将軍之前,屬下也曾聽過一些傳言,夫人不曾接觸任何醫書,便是學識,也是一知半解。”
相府的嫡女大小姐,皇城誰人不知。
她不過是頂着一個頭銜,實際過得比丫鬟還不如,何來的資源去學習醫術?
他本無意去揭夫人的傷疤,但是将軍這般質疑自己,還如此傷他的心,他不得不為自己争一口氣!
軒轅墨在他提及蘇寒的過往時,眼中就一片冰冷。
他不喜歡任何人說蘇寒的壞話,哪怕是他的部下。
蘇寒的曾經他無法去改變,但是他知道的蘇寒絕對不像傳言中的那樣。
不管是謠言也好,惡意中傷也罷,她都不希望聽到任何關于她不好的言辭。
“你過分了!”軒轅墨冷冷的語氣,一字一頓的吐出這句話。
軍醫立馬恭敬的道歉“屬下知錯,絕不再有下次!”
他不過是想為自己正名,無意挑起将軍的怒火。
軒轅墨知道他依舊死不悔改,眼中仍然帶着自信,堅信自己醫術超群。
他非要讓他知道,這部隊不過是世間一角,他醫術也不過是爾爾。
這麽多年跟着自己,倒是讓他傲氣了不少,平時看不出來,一遇到對手就暴露得很徹底,他也很意外。
軒轅墨壓制自己的怒氣,道“軍醫這些年好似過得太過滋潤了,可曾再回到最初學醫的地方學習?”
“且不說你的醫術如何,就在這一次來說,在蘇寒提出救治方法之前,你可曾想到救治的方法,還是已經認定了那些士兵已經無藥可救了?”
軒轅墨聲聲的質問,讓軍醫後背冷汗直冒,心中怒火騰騰燃起。
他不想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但将軍說的這些話,就等于全盤否定自己的醫術,這是對他的侮辱,他不能接受。
他兢兢業業任勞任怨,卻只得将軍這麽一句評價,他不服!
所以他怒形于色,不甘心的反駁道:“将軍這話是在否定屬下的功勞嗎?這麽多年征戰在外,屬下何來的時間回去?”
“再說那中了瘴氣的士兵,将軍本就深知這世上無人能解,即便是薛神醫在此,也未必能救下他們的性命,将軍何必拿這樣的話來質疑屬下的醫術!”
多少年來,中了瘴氣的人都是面臨死亡,他就算是再怎麽通讀醫術,精通醫術,也不可能超越前人,完成如此大的跨越。
以如此不可能實現的事情來衡量他的醫術,這不過是無中生有,存心在為難他!
“你就這麽确信這瘴氣無人能解?若是夫人将這瘴氣給解了,救了那些士兵,你又當如何?”軒轅墨不想去解釋太多,尤其是對于這油鹽不進的人。
如今他已經認定了自己是被蘇寒迷惑了,才如此信任她,才稱她的醫術超越他。
如此不平衡的心态,他就是辯解,在他心中,也是在維護蘇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