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猶如小型宮鬥
“呸，總是這個老太婆霸占老爺，都是人老珠黃的半老徐娘了，整日裏和我們搶老爺，恬不知恥！”被縣令呵斥的其他夫人，望着太太略有些變形的身材，不屑的嘲諷道。
“就是，這太太就是不知羞恥，整日裏霸占着老爺算什麽！”
“若不是她生了大少爺和二小姐，怕是早就被老爺休了，怎麽能霸占着太太的位置不放？”
“她這一把年紀的老女人，和我們這些花容月貌的少女怎能比較，是吧，二夫人？”
“行了，該做什麽便趕緊去做，何必在這嚼舌根，這太太的位置，你們這輩子怕是坐不上了！”二夫人嘲諷的看着她們。
這般故意的詢問自己，到底是何意思，還以為她不知道嗎？
這些人都是一些膽小怕事的人，只會在背後嚼舌根，當着太太的面，一個二個都溫順的猶如小綿羊一樣，其實每個人的嘴臉都是這般的難看。
“你們若是有這些時間，還不如去做一道自己的拿手小菜，說不準老爺高興了，今晚你們誰侍寝也是說不準的。”雖不屑與她們說話，但為了打發她們，二夫人還是好心的提醒她們。
她已有大小姐和二少爺三少爺傍身，即便老爺嫌棄她容顏老去，也不會輕易抛棄她。
她能做的，大概就是保持如今的樣子，為自己的兒子和女兒掙一份好的前程。
“說的對極了，你們且慢慢聊着，我先回去準備了。”
“對對對，老爺可愛吃我做的涼菜了，我地趕緊回去準備一下！”
說到涼菜，衆人皆是衣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這實在是一個好法子，既不耗時，又能表現自己的對老爺的關心，自己的賢良淑德。
于是衆人紛紛道：“我也先回去了。”
“……”
一下子滿是嬌豔佳人的前廳一下便是空落落的，好似剛才的事情都不曾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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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看了一眼還待在原地的被衆人推出來的嬌弱美妾，十分好奇的問：“你為何還在這？是否有何事要同我說？”
“回二夫人，妾身并沒有何事要說？”美妾又是一副膽怯的樣子，低着頭，一副不敢言語的樣子。
“既然沒有什麽事情，那便回去準備一下吧，老爺雖喜歡你，但不趁年輕的時候多努力一點，若是像我這般容顏逝去之後，怕是追悔莫及。”二夫人說着便有些感慨。
“妾身感謝夫人的指導，妾身先行告退。”
二夫人看着小美妾步下生蓮，袅袅而去的背影，不免有些感慨道：“果然還是年輕好，臉背影都是這般的勾人，莫怪老爺對她愛不釋手。”
“如今，不用她們多少，我都知曉自己的容顏不再了，老了。”二夫人輕撫自己的眼角，毫無意外的摸到了自己臉上細小的皺紋，神情有些哀傷。
這麽多年了，即便她再怎麽樣精心呵護這張臉，它還是随着歲月老去。
侍女見自家主子如此傷感的神情，立馬上前勸慰到：“主子何必與她們計較，這花無百日紅，容顏易逝，恩寵易消，他們如今仗着年輕不把夫人放在眼底，待老去時，無兒女傍身，屆時便知曉夫人的幸福。”
侍女牽着二夫人緩緩的往內廳走，邊走邊說：“如今大小姐和少爺們都是懂事的人，夫人您不用操心任何事情，只等少爺考取功名，便能安享晚年，這些是他們求也求不來的。”
“我又何嘗不知，只是如今我若是半點不争，大小姐他們的日子只怕是不好過。”二夫人有些無奈的說到。
她之所以任由她們埋汰自己，還要硬着頭皮時不時的在老爺面前争一下寵，不過是維持最後的恩寵，為兒女鋪路。
這些人能在自己的面前議論太太，那在其他人面前，怕是也沒少議論自己。
“如今我也不求什麽，只盼着我兒能有出息，便是以後求得老爺放我出府，我也有個依靠，也能有人養我終老。”
“會的，夫人如此心善，定然能有一個幸福的未來，屆時奴婢也能跟着沾點光，求得下半生的安穩。”侍女不愧是七竅玲珑之人，讨好人的話聽着都是這般的令人愉悅。
“你呀，慣會說些讓我開心的話。”二夫人笑了笑，繼續道：“且不說你伺候我多年，便是論能力，我身邊缺了你也是不行，你放心，真有那麽一天，我定然不會丢下你的。”
她對這個家，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讨厭，但能有逃出去的這麽一天，她還是希望這一天能到來。
衆人使出渾身解數，在最短的時間內準備了一系列的——冷菜，待縣令上桌的時候，便見到自己眼前的大半桌子的菜都是冷菜，臉色不免有些沉了下來。
“這是讓老爺我盡吃些生冷的東西嗎？”縣令的語氣頗為的生氣。
這些人真的是一點都不懂事，成日裏就知道花本官的錢。
“這……”
衆人頓時語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們怎麽敢說：“這是因為時間來不及，只能準備些冷菜，表現自己對老爺的關心。”
二夫人此時悠悠的上前，指着另一半的菜道：“老爺若不然往這邊坐，這些都是妾身讓他們準備的熱湯熱菜，都是暖胃養身的菜肴。”
這些人只知曉如何的表現自己，卻不知道老爺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縣令看了一旁冒着熱氣的湯，果斷的坐到另一邊去。
“娴兒，快給老爺盛碗熱湯。”
“好的，老爺。”
兩人就這樣在衆人面前一來一往，縣令完全由二夫人布菜，其他人連插手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站着眼紅，幹瞪眼。
“爹爹！”
在縣令吃得九分飽的時候，門口傳來少女嬌俏的聲音。
他放下手中的碗筷，看向門口，爽朗大笑，道：“哈哈，爹爹寶貝女兒回來了。”
“女兒（兒子）見過爹爹，見過太太（母親），見過各位姨娘。”幾位少爺小姐一次排開，按着嫡庶年齡站在門口，拱手彎腰作揖。
“好好好，我兒甚是了得，小小年紀便已如此穩重，父親十分欣慰呀。”
“下學了，可餓了，父親命人再備些菜給你們。”縣令說着便要招手喚人。
“父親莫急，孩兒并未有何饑餓感，況，夫子常教導我們‘過時不食’，午時已過，孩兒應當等晚膳，此時用膳，便違背了君子的教導。”大少爺十分誠懇老實的回答。
“兄長說得極是，然，父親乃父母官，常為百姓辦事，故此規定與父親不符。”二少爺緊接着補充到。
“哈哈哈～，我兒說的極是，你們都是父親的驕傲！”他的兒子，個個人中龍鳳。
二夫人為自己兒子的機智感到開心，臉上的笑容久久不散。
太太卻是一臉的陰沉，自己的兒子又一次被庶子比下去。
她看着二少爺滿臉笑容的樣子，眼神一片冰冷，猶如冰山上的冰渣一般，恨不得直直的朝着他射去。
為何總是要将他兒子的光芒掩去，明明他不過是妾生子，不過一個庶子，卻得老爺這般寵愛，她心裏怎能高興。
太太滿臉陰沉，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二夫人自是沒有錯過她眼中的陰鸷。
若是她敢對自己的兒子動手，那就不要怪她翻臉無情，二夫人眼中閃過一絲陰暗。
“父親，這些都是哥哥說的，女兒可不認，女兒這才下了學，肚子可是咕咕直叫了。”二小姐直接就上前抱着縣令的胳膊撒嬌，耳侬軟語的十分的讓人心軟。
“好好好，父親的寶貝女兒餓了，那就先吃點你姨娘做的冷菜，父親這就叫人準備飯菜給你，好不好呀？”
都說會撒嬌的女兒最是好命，這二小姐生下來就得縣令的寵愛，又如此的會撒嬌，縣令想不疼她都不行。
這也是太太為何年老色衰，卻依舊穩坐當家太太的原因。
二小姐雖看不上這些姨太太用來讨好自己的父親的東西，但她卻從來不曾表現出來。
她拿起一旁幹淨的筷子，頗為靈巧的夾了幾塊胡蘿蔔放進嘴裏，‘咯吱咯吱’咀嚼得十分的開心，還不時的誇贊到：“姨娘的手藝真是不錯，比酒樓的廚子做的都好吃。”
“啊！父親您也嘗一嘗。”二小姐夾了一塊給縣令。
那些美妾臉上的神情十分的複雜，二小姐竟然将她們與廚子做比較，委實令人生氣。
然，她接下來的動作，又讓人不知道該作如何反應。
這便是二小姐的高明之處，既能落了她們的面子，又能讓她們拿捏不到把柄。
“好，父親也嘗一嘗。”
太太陰沉的臉色可算是變得清明了。
“娘，爹爹今天為何這麽晚方才用膳，可是衙門出了什麽事情？”二小姐扶着太太回房，等不及便好奇的發問。
“衙門能有什麽事？”太太的語氣暗含着一絲絲的嘲諷，但很快就掩飾過去了。
“是皇城派來戍守塞北的将軍來了，你爹爹出去迎接，剛剛才回來的。”
“你呀，這些日子沒事就不要出門了，這将軍到底與你爹爹是何關系，我們尚未可知，少去外邊走動對你總是好的。”太太有些為自己女兒感到擔憂。
她如此的性格，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人，那她也不敢保證老爺是否能掩飾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