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砸挂

“現場再砸一回挂。”幾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何向東下了一個瘋狂的決定。

何向東道:“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這下聯是什麽嗎,我這下聯叫‘雨打沙灘點點坑’。”

“對得好,好聯。”方文岐目光微微一凝,自己這徒弟怎麽突然把正确的下聯說出來了,他到底要幹嘛。

黃華也霍然看來,眼睛睜得很大,這孩子要幹嘛?

何向東微微一笑:“要說這學問啊,還得是您高,作協裏面有您。”

“倒是還真有。”方文岐雖然不知道何向東想幹嘛,但還是依然捧着。

何向東又道:“上個月,您收到作協的來信,讓您去開會,有這事吧。”

方文岐道:“有啊,我們作協經常開會。”

何向東拿起桌子上的手絹,一打開,當做是一封信,念道:“請方文岐老先生下周日到我司開會,請務必穿着領帶。”

方文岐道:“這正式場合都得打領帶啊。”

“對啊,然後您就打着領帶去了,紮的漂漂亮亮的。到那兒一看,哎呀,他們還穿着襯衫和褲子,哎呀。”說着,何向東用手捂着臉,趴在桌子上一臉悔恨。

方文岐倒是吓一跳:“嚯,我光着去的啊。”

觀衆也笑。

何向東心裏頓時一松,包袱響了,繼續道:“這不可嘛,那街上的人都看瘋了,嚯,這老鳥……”

方文岐趕緊攔他,怒罵道:“去去去,胡說什麽呢,什麽鳥。”

“籲……”觀衆開始起哄,氣氛熱了起來。

“嘿嘿。”何向東一笑,說道:“去作協開會了呀,住宿是主辦方安排的,住在大酒店裏面,一人一間,獨門獨棟。”

“诶,對,我們的待遇好。”方文岐繼續捧着。

何向東看觀衆,道:“諸位,你們可能不知道啊,我師父雖然是個文學家,但是人家也是農村人,都沒住過酒店。”

方文岐道:“這是第一次住。”

何向東道:“服務員把我師父帶到房間裏面,就關門出去了。正所謂人有三急啊,不一會兒我師父肚子就痛了,要上茅房。”

“肚子疼了嘛,那也沒轍。”

何向東看那個老板,說道:“像那位老板見多識廣,住過大酒店肯定知道,人家酒店房間裏面就有茅房。”

那老板也笑笑點頭。

何向東繼續道:“但是我師父不知道啊,他還打算出去找茅房呢,可是這酒店的門他也不會開啊,關裏頭了,那怎麽辦呢,哎呀,肚子又疼。”

方文岐也納悶,問道:“是啊,那怎麽着啊。”

何向東一拍手,道:“我師父想出一個好辦法。”

“什麽好辦法。”

“拉褲子裏。”何向東一臉猥瑣。

觀衆爆笑。

方文岐卻趕緊攔他:“我都沒聽說過,拉褲子裏還是好主意啊?”

何向東理所當然道:“您可以把褲腿紮上,這樣就掉不出來了。”

“嚯……”方文岐吓一跳。

觀衆都笑得不行了,掌聲連連。

何向東看現場反應這麽熱烈,他便放的更開了,道:“我師父也猶豫啊,又看到牆角有一份報紙。”

“有辦法了。”方文岐篤定道。

何向東卻道:“等會可以用它擦屁股。”

“去去去,我是想瞎了心了吧,想出這好主意。”方文岐罵道。

觀衆都笑得不行了,那油光發亮的老板更是笑得前俯後仰。

何向東也笑笑,道:“不開玩笑啊,最終我師父想了一個好招兒,拉報紙裏面,嘩,拉住五六斤來,各種形狀都有,糖葫蘆啊,大包子,還有那煎餅果子,那一尺來長的大果子……”

方文岐見何向東越說越不像話,趕緊攔他:“行了行了,你歇會吧,惡心不惡心啊,你等會讓別人怎麽吃飯啊。”

旁邊那幾個賣吃食的小販也黑了臉,這倒黴浪催的。

何向東摸着肚子,一臉輕松地說道:“啊呀,好舒坦,好舒服。正當我師父舒坦的時候,門被敲響了,服務員來了。”

“來提供服務來了。”

何向東急的團團轉:“怎麽辦呢,怎麽辦呢,這堆東西還在這兒呢,要是被人看見,我這老臉往哪兒擱。”

“是啊,這可不能被人瞧見啊。”

“怎麽辦呢,怎麽辦呢,诶,有主意了。”何向東認真看着地上,就像那裏真的有一坨似得,然後突然暴喝一聲:“吓。”

方文岐倒是被何向東吓一跳,急忙道:“你吓唬它幹嘛,它還能被你吓唬跑了啊?”

觀衆都笑得不行了,掌聲雷動。

何向東又急了:“怎麽辦呢,怎麽辦呢,哎呀,看不見我,看不見我……”何向東捂住了眼。

方文岐道:“你捂住自己眼有什麽用啊?”

何向東又松開了,道:“怎麽辦,敲門聲越來越急促,這眼瞧着人馬上就得進來了。”

“是啊,怎麽辦呢。”

何向東往地上一蹲,雙手捧起一個東西來,臉上露出極端複雜的表情,悲憤、嫌棄、無奈、視死如歸……

觀衆也有搭茬的,都在喊:“吃了,吃了,吃了它……”

何向東都愣了,看着觀衆一臉驚訝,又轉頭對方文岐說:“師父,你看他們,好惡心啊……”

“哈哈……”觀衆都笑了。

方文岐也笑,道:“那你得趕緊想個招兒啊。”

何向東又看着手上的那一堆,閉上了眼,嘴裏也不知道念叨着什麽,突然用手往旁邊一扔,大叫一聲:“走你。”

“糊牆上了啊。”方文岐驚叫道。

何向東笑眯眯點頭,道:“然後再把那報紙扔到垃圾桶裏面……”

方文岐打斷他,道:“你等會吧,有垃圾桶啊?”

何向東都愣了,一臉恍惚,最後來了一句:“昂。”

方文岐道:“那我幹嘛還糊牆上啊,我也是夠缺心眼的。”

何向東道:“當時不是着急了嘛。話說這敲半天門的服務員拿鑰匙開門進來,進來一說‘哎喲,哎喲,先生,我還以為您不在了,這才開了門,我們這……恩?’”

何向東目光凝視旁邊,眼睛瞪得越來越大。

方文岐道:“你少來這套,看什麽呢。”

何向東道:“看見了,服務員都看見了。要說我師父也聰明啊,立馬從兜裏面拿出十元錢來給服務員,讓人家別把這事說出去。”

“對,得給人家封口費。”

何向東道:“可人家服務員不要,人家還拿出20塊錢來給我師父,說‘我給你20塊,您再給我演示一遍您是怎麽拉上去的呗,這簡直是世間的奇跡啊。’”

方文岐推何向東,一臉嫌棄道:“去去去,什麽奇跡啊,你別胡說八道了。”

何向東也看方文岐,隐秘地努了努嘴,意思是可以入活兒了,因為這些墊話兒全都是何向東砸挂的,跟之前學的不一樣,所以怎麽入活兩人也沒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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