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 铤而走險的少女
小綠子醒來的時候，跡部正在看冰帝和青學比賽的錄像帶，神情頗為嚴肅。小綠子不好打擾，只有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剛剛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夢，夢中見到了HATA王子，王子的寵物章魚貝斯親昵地抱着她，章魚腳在她臉上蹭來蹭去。
那可真是一個好夢啊……
小綠子嘿嘿傻笑着，時而激動得漲紅了臉，時而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頭發絞來絞去。跡部就是再認真，也被小綠子不正常的樣子吸引了目光。
“想什麽呢，這麽激動的樣子？啊恩？”
要是讓閃光少年知道自己剛剛夢見HATA王子了，多半又要讓美學老師狠狠地教育自己了。小綠子吐吐舌頭，只說剛剛自己做了個美夢。
想起剛剛發生的那一幕，跡部的神情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他的目光從小綠子身上移開，轉到了窗前，而天空中悠悠飄着的雲已經被染上了柔和的橙紅色。
“時間差不多了，去網球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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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慈郎弓着身子睡眼惺忪地走進了網球場，書包斜斜地挎在右肩上，整個人看上去說不出的散漫。盡管如此，忍足侑士仍是感到萬分驚奇。
“慈郎，今天的太陽是不是要從東邊落下去了？你竟然沒有靠長太郎把你拎過來就自己進網球場了？！”
慈郎苦着臉把書包放到一邊，透過沒有拉好的拉鏈縫隙看進去，正好可以瞅見課本上的“古典漢文”四個大字，“還不都是被古典漢文的科代表逼的……侑士，你知道嗎？那個香取友美竟然讓我背了10首《唐詩三百首》精選！”
忍足拼命忍住想要笑出來的沖動，故作沉痛地拍了拍慈郎的肩膀，“真是難為你了……”其實對于他自己來說，《唐詩三百首》什麽的，都是國小就會的東西……
“香取友美怎麽了？”
慈郎一轉頭，就看見發出這問話的跡部正站在球場入口處，身後還跟着明顯在神游的小綠子。他不管不顧地上去對着跡部就一陣叽裏呱啦的埋怨，那怨念的語氣将小綠子游蕩的神思都給拉回了地球。
小綠子記起在學生會長室初見香取友美的一幕，又想起那個曾經在關東大賽賽場的草叢中發現她會寫字後莫名激動的少女。那個人給她留下的印象是極好的，率真、幹練，讓她想起央國星時不時飛過五彩大鳥的藍藍的天空。
r> 跡部可沒有忍足那麽好心，他只是利用身高優勢，斜睨了慈郎一眼，不緊不慢地道：“你的古典漢文，也是該找個人好好幫你提高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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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郎那渴望得到同情的表情馬上變得跟被主人趕走的綿羊似的，無比委屈無辜。
跡部也不理他，食指和中指撫上了右眼角的淚痣，剛剛香取友美把錄像帶拿過來的時候，對着睡着的小綠子多看了好幾眼，莫不是發現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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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吃完飯，好不容易熬過家庭教師的長篇大論，小綠子趕緊捧起一本《浮士德》，結結巴巴地在自己房裏反複吟誦學過的那一段。定時開啓的液晶電視在8點準時打開，響起了愛恨糾結的狗血劇片頭曲，小綠子捂住耳朵，更加大聲地讀了出來。
嗚嗚，下次再也不吃人家的章魚燒了，現在連電視劇都看不了了！
小綠子一個狠心關掉了電視機，繼續捧起《浮士德》，她的聲音越發悲悲戚戚，所以當跡部打開她的房門進來時，心裏還小小地贊賞了一下她讀出了《浮士德》的悲劇色彩。
小綠子聽見跡部的腳步聲，心裏一緊，成敗在此一舉！快點搞定的話她還能看今天播的第二集呢！
跡部随意地在她的床頭倚下，雙手環胸，道：“可以了，讀給本大爺聽聽吧，就從浮士德和瑪嘉麗特相遇的那一段開始讀吧。”
小綠子咽了咽口水，手抖着翻到了那一頁，正欲開口，跡部卻好笑地向她看過去，出聲道：“別緊張，讀不好本大爺又不會吃了你。”
看着跡部的笑容，小綠子很容易就安定了下來，聲音清脆地讀了起來，就像上早讀課的小朋友一樣：
“老天有眼，這妮子真美麗無比！我從未見過這樣的芳姿，她幽娴而又貞淑，同時也略帶一點兒矜持。那唇邊的櫻紅和頰上的光彩，叫我今生今世再也不能忘懷……”
越讀小綠子就越覺得這閃光少年還真是重口，讓她讀哪裏不好，偏偏讀人家男主角跟女主角告白的場面，還是一廂情願的，啧啧。
跡部聽小綠子越讀越不順暢，犯的錯也越來越多，一會兒便喊了停。不過考慮到小綠子的單細胞，能到這個程度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小綠子如釋重負地放下書，眨巴眨巴水藍的眼睛，那眼神直直地向跡部表現出“求誇獎”的想法。
跡部覺得自從遇上
這個神奇生物之後，自己的情緒好像就脫了軌，總是因為小東西的表情和動作而被牽動。所謂的“賣萌”，大概就是這麽個情形吧？可他跡部景吾，還偏偏次次中招。心底某根敏感的弦被觸動，跡部的手撫上小綠子的頭頂，以自己都無法解釋的溫柔語氣道：“嗯，還不錯。”
看到跡部這種表情，小綠子心中竊喜，想說這次的任務說不定能夠完成，就立馬一個躍身下床，從書包裏掏出了兩封粉紅粉紅的書信，帶着讨好的笑容雙手送到跡部面前。
跡部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深藍色的眼眸中晦暗不明。小綠子一驚，拿着信封的手不自覺地垂了下去。真奇怪，閃光少年怎麽說生氣就生氣呢，剛剛明明還那麽高興的樣子。
“這就是你給本大爺讀《浮士德》的原因？”跡部壓下怒氣，嗓音中帶有微微的顫抖，環在胸口的右手也抓緊了左手臂。
小綠子怯怯地點了點頭，身子向後縮了縮。閃光少年今天好像特別生氣，從沒見過他這麽生氣的樣子。作為合格的寵物，小綠子是明白惹惱主人的後果的，多半會像書上說的那樣被罰不能吃飯或者被罰去門外守夜什麽的，那她最愛的食物和電視劇不都沒着落了麽？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誰知被拎出門外吹寒風的事并沒有發生，跡部繃緊的手松了松，語氣淡淡地問道：“為什麽這麽心甘情願地幫那些女人做事？”
小綠子垂下頭，低聲嘟囔道：“人家請我吃了章魚燒的……”
跡部剛剛壓下去的怒氣險些又要翻騰上來，敢情他跡部景吾連章魚燒都不如。但看着眼前知道做錯了事而乖乖縮成一團坐在床上的小綠子，他卻說不出狠話來。
終是心下一軟，一聲嘆息，跡部伸手将小綠子摟進懷裏，大手順着她的卷發慢慢撫摸下來，感受到少女臉側上升的溫度，他才稍微安定下了心情，問道：“那那兩個常常跟你在一起的女人呢？為什麽這麽喜歡跟她們玩，啊恩？”
小綠子擡頭對上跡部的眼，發現他的表情已經由愠怒變為了關切，不禁有些慚愧地抓住了跡部胸前的衣衫，往他懷裏縮了縮，“她們會請我去吃好吃的甜點，還可以跟我讨論電視劇。”
跡部曾經聽小綠子講過她以前的生活，她幾乎不怎麽和同齡的女孩子交流，因為沒有觸角總是被排斥，唯一的樂趣就是聽Cta爺爺講故事和看有關HATA王子的一切。這樣的童年，她大概不知道什麽是友情吧，錯
把投她所好當成了單單純純的對她好。
可讓他怎麽忍心對這樣的她講那些人情世故呢？
“小綠子。”
“嗯？”
跡部将懷裏的小綠子圈緊了些，輕輕在她耳邊道：“以後想吃什麽，想看什麽，跟本大爺說，本大爺都給你辦到。所以，不要再幫那些女人做事了，知道了嗎？啊恩？”
小綠子點點頭，随即又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她瞅了瞅跡部，試探地問道：“那可不可以找她們讨論電視劇啊？”
跡部拿起床頭櫃上的遙控器，按開了電視機，而這個時候男主角正在撕心裂肺地對女主角喊話。小綠子驚疑不定，想要直起身來搶過遙控器換個跡部喜歡的頻道。她知道，跡部一向對這種狗血電視劇不感冒的。
跡部卻把她重新按在了懷裏，動了動為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然後揚起了平日裏輕松駕馭所有事時那自信的笑容，“電視劇而已，本大爺就可以陪你看，看完了你想要跟本大爺說什麽都可以。”
想要保護就要保護到底。對這個小東西，他也許真的毫無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嗷嗚，跡部大爺是不是想通了……【所以說作者這貨自己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