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自作多情

自己其實只是想看看他的反應,但聽到他平淡的語氣,黎昕想,他可能只是習慣了照顧那些年齡比他小的人,一如他對待謝俊楠的态度。

想到這裏,黎昕覺得自己大概是自作多情了。

“還有,我他媽剛剛為什麽要對他說這樣的話啊?!”

黎昕欲哭無淚的用枕頭把自己的腦袋按住,只恨不得能在這一刻将自己捂死。

謝俊楠的生日并沒有過的很特別,邀請了自己平時玩得比較好的一群朋友,開了一個包廂,一群人只恨不得能在裏面醉生夢死。

徐臨到那裏的時候,聚會大概進行到最高潮,房間裏閃爍的耀眼燈光,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一群人站在那裏群魔亂舞。

以後大概是有人認出了他,大聲叫了句謝偉祺後,一群人很快安靜了下來。

開了燈關了音樂,一群人正襟危坐坐在那裏,樣子像極了一群被家長集體查崗的高中生,徐臨嘴角上揚,想他們平時應該很畏懼謝偉祺,而且看他們的穿着打扮,應該就是那種不務正業的纨绔子弟。

“哥!”

徐臨循聲望過去,喝酒極容易上臉的謝俊楠已經踢開地板上的各式酒瓶朝他猛撲了過來。

“你怎麽才來?”

語氣中含着濃濃的抱怨,徐臨淡笑,說:“比較忙。”

說完他将手中的那個袋子遞給視線不對焦的謝俊楠,說:“生日快樂。”

“什麽?”以後等到謝俊楠拆開那個袋子,他驚叫一聲,說:“哥!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個的牌子的手表?!”

雖然有很多東西可以當做生日禮物送給謝俊楠,但皮帶袖口一類的東西徐臨不是很了解,又想到自己挑選的他不一定喜歡,因此徐臨投其所好,送了他這樣一塊手表。

手表純手工制作,對于目前的徐臨來說,這也算是一筆很大的支出。

見謝俊楠一臉雀躍的将那塊手表戴上,徐臨又不由得的揉了揉他的頭發。

謝家兩兄弟關系不好的事想來衆所周知,見徐臨做出這樣的舉動,周圍一直在打量着他們的那群人立刻露出了一臉活見鬼的表情。

“謝俊楠,我還有點事,想先回去。”

在場的人因為自己玩的不盡興,再加上徐臨沒怎麽在這樣的場合玩過,見謝俊楠準備起身為自己點歌,他就低聲說了一句。

“為什麽?!哥!今天我生日!”

徐臨淡笑,眼見他又是這樣一種表情,謝俊楠立刻慫了,說:“你等一下,我想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見謝俊楠離開,房間裏自覺不能冷落他的那群人紛紛硬着頭皮過來與徐臨敬酒。

徐臨的酒量不錯,別人說什麽,他都聽着,雖然在笑,但那笑容依舊透着疏離。

“我都說了我不喜歡!”

“哎!那是我哥!你不是一直想見他嗎?!”

包廂裏的一群人開始點抒情歌在那裏唱時,謝俊楠将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子拉了進來。

臉上明白寫着不開心三個字,皺着眉,但五官豔麗不流于俗,整個人給人一種很強勢的感覺。

見她一副标準的OL打扮,徐臨想她一定是不喜歡這樣的場合才避到外面去的。

“哎,哥,我,我給你介紹啊,這是我女朋友魏蘭。”

謝俊楠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羞澀,徐臨雖然意外,但臉上卻不露分毫,見魏蘭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他淡笑着伸手,說:“你好,我是謝俊楠的哥哥。”

将自己說成是謝偉祺這件事,徐臨想自己大概一輩子都做不到習慣和自然。

“你就是謝偉祺?!”

魏蘭的雙眼散發出炙熱的光芒,徐臨正感覺奇怪,她又說:“我是曲歡的同事兼好朋友!”

自家大哥的眼神太有穿透力,花費了近十分鐘的時間,謝俊楠才磕磕碰碰的說完了他和魏蘭認識的始末。

對于謝偉祺周圍發生的所有事,謝俊楠永遠都有旺盛的好奇心,并且有着用不完的時間和精力。

自從謝偉祺在網上莫名走紅,謝俊楠就将自己的關注點放在了那個博客女孩身上。

想着說不定可以靠那個女孩改變自家大哥的性取向,他就很快找人查出了那個女孩工作的地址。

謝俊楠平時給人的感覺很不好,類似一個無良小混混,見他一上來就堵住曲歡,逼得她都快哭了,身為她好朋友的魏蘭立刻挺身而出。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人?第一次見面的兇神惡煞的問你是不是叫曲歡?那樣子……”說完魏蘭啧啧兩聲,看向謝俊楠的眼神充滿鄙視,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來讨債的。”

“我哪裏這樣了?!”

“你哪裏不這樣?”

謝俊楠的底氣不足對上魏蘭的雲淡風輕,彼此間的氣勢高低立顯。

徐臨搖頭,想看似兇悍的謝俊楠的內心,說不定住着一只柔弱無害的小兔子。

“所以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你每天都在我辦公樓的樓下悄無聲息的接走魏蘭,然後和她約會?”

見自家大哥面無表情的和自己說話,謝俊楠有些畏懼的縮肩,說:“那,那啥,你不是已經晉升為男神了嗎?到時候你把她拐走了我怎麽辦?!”

徐臨很想說自己喜歡的是男人,但看到對面魏蘭正睜着一雙亮晶晶的眼睛饒有興趣的盯他們,他也只能忍住。

“讓曲歡同我表白的事也是你慫恿的?”

“不!這不是我!這是魏蘭指使的!”指了旁邊的魏蘭一下,謝俊楠又語氣讨好的說:“哥,你還不了解我嗎?我怎麽可能做這種無聊的事?”

徐臨還來不及說話,魏蘭已經在旁邊淡淡的開口,說:“謝俊楠,我想我們還是分手吧?”

“為什麽?!”

見謝俊楠幾乎就要跳起來,魏蘭冷笑,說:“你沒有擔當,不像一個男人!”

兩人鬥嘴的樣子也十分有趣,見謝俊楠還準備說話,徐臨将面前的一杯酒遞給他,再又為魏蘭倒了一杯酒後,他才淡笑着說:“你們兩人看起來很合适。”

一句話說的兩人面紅耳赤的低頭。

從那間歌城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原本徐臨想早點離開,但經不住謝俊楠和魏蘭的一再挽留,到最終,他也被包廂裏的人拉着灌了不少酒。

被人搭着肩膀被迫聽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心裏話,以後被謝俊楠解救出來又被他無尾熊般的纏住,再加上魏蘭時不時的在自己的身邊說着曲歡的好話,出來的時候,徐臨只覺得自己腦袋昏沉。

只是這樣的昏沉并非喝酒造成。

冬天的冷風刮在臉上會帶來些許的疼痛,見戶外的停車場旁擺着一個垃圾桶,徐臨走過去表情淡漠的拿出一支煙點上。

面前偶爾駛過去一部車,夜很深,也很靜,只是經過謝俊楠他們剛剛的那頓胡亂,徐臨只覺得這幾日堆積在胸口的郁悶終于消散了一些。

聽見自己的手機鈴聲,徐臨原本以為是謝俊楠打來的,但等到他看清楚上面的來電顯示,他就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

他并沒有接電話的意願,只是像從前那般,黎昕固執非常,也會堅持打到他接電話為止。

按下接通鍵以後,徐臨并沒有說話,電話兩頭持續的沉默,過了好一會兒,黎昕才有些為難的說:“謝偉祺,書言哥住院了,你能不能過來看一下他?”

“我為什麽要過去看他?”

徐臨摁滅手中的煙頭,正準備挂斷電話,他就聽見黎昕在那邊略顯急迫的說了一句:“書言哥的狀況很不好……還有……他昏迷的時候,我聽到他在叫你的名字,謝偉祺,算我求你好不好?你過來看他一眼,以他目前的這種狀況,我真的很擔心他會出事……”

黎昕的話說的很隐晦,但直到這一刻,徐臨才想起那本小說中曾經提到過的,丁書言有很嚴重的抑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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