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引起一下謝懷的注意
在同一時間, 焦急等待的王冕和秘書進入了一艘小型的飛船。
“閣下,真的不多帶些人嗎?”秘書在臨上飛船前還是忍不住再确認了一遍。
只有他們兩個人……這要是被反對派知道,恐怕要樂得大牙都要笑掉。這是明擺着給他們幹掉王冕閣下的機會啊!
秘書有些焦躁, 萬一真的出了什麽事他就是罪人。
“放松點, 安西斯。”王冕冰冷道,“不會有人發現的,一切都準備好了。你的狀态要是還沒有調整好可以待在軍部繼續工作。”
事實上, 他連秘書安西斯都不想帶, 要是一個人去的話當然是最好的。
“不不不閣下。”安西斯吓了一跳,“我可以!您放心好了!”
他可不想待在軍部和那個替身在一起, 提心吊膽的, 還不如跟着閣下。
“那就準備出發吧。”王冕冷冰冰的臉上帶了一絲微微的笑意, 他喃喃道, “你知道嗎,安西斯,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從王冕的孩童時期, 在諾薇閣下的口中,他對這個人就已經充滿了無限的期待。
我的啓蒙者, 我思想的引路人,我的……父親。
年少的他趴在諾薇的膝頭, “閣下, 我的父親什麽時候會出現呢?”
晚霞絢爛, 諾薇眼角早已出現深深的皺紋, 但是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睛依舊澄澈明亮, 白發盤起姿态優雅, 歲月從不敗美人。她緩慢地撫摸着王冕的頭發, 笑了笑, “等到我們的王冕小朋友長大,等到聯盟需要他的時候,等到他睡醒了,等到他忘記一切的仇恨……”
她的眼睛往遠處望去,一直望的很遠很遠,聲音消散在空曠的花園中。
“等到那個時候,他自然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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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冕,我是看不到了,但是你可以。到時候替我看一眼吧,告訴瑟蘭,諾薇姑姑一直在等他。”
——————
家中有一位小朋友在,自然不能吃的那麽随便。在星網上搜索了一堆看起來不錯的菜譜,謝懷把星腦舉起來給聞隐看,“你看這些菜怎麽樣?”
“看起來不錯。”聞隐評價。
他又看到菜譜下一連串的做菜步驟,複雜冗長,他問:“你會做嗎?”
謝懷也看到了,他頓了頓:“應該會……吧。”
他只會簡單的,這樣的似乎有點難度。謝懷陷入沉思。
聞隐笑了一會兒,他道:“我還以為你都會呢,謝老師。”
謝老師這個稱呼只有在他打趣謝懷的時候才會出現。
謝懷被喊的不好意思了,他抿了抿唇,耳熱道:“我找幾個簡單的做吧。”複雜的要是做不成功,又費時間又費精力。
在家裏剛卸掉所剩無幾的、可有可無的僞裝,正好購買的食材送上門,機器人的屏幕上尚在播放加急的新聞。
還是之前的那個主持人,在一臉嚴肅地警告居民不要靠近一個七歲的落跑男童,他攜帶了一個大規模的殺傷力武器,十分危險。
聞隐把機器人身上的屏幕關上,樓道裏一靜,機器人毫無所覺地把菜遞給他,“先生,祝您生活愉快。”
聞隐道:“好的,你也是。”
看來護衛所終于察覺到小孩身上的問題,但是不知道他們抓到小怪物會要多長時間。
……這段時間,還是不讓謝懷出門了。聞隐一邊把門關上一邊想,那個小怪物是個記仇的,可能不敢動他,但是當時出現在現場的謝懷恐怕不一定了。
幽幽是一個很乖的小孩,在謝懷的家裏她始終乖乖地坐在沙發上,偶爾新奇又膽怯地看看周圍。比聞隐之前見過的小孩聽話了不知道多少,因此他對幽幽也多了幾分額外的耐心。
但是再耐心也沒有變成謝懷那樣……
聞隐在廚房把食材放下,轉眼一看。謝懷開了家裏的電視找了一個動畫片,又給幽幽拿了兩包薯片,怕她不舒服,又給她墊了一個小抱枕。
幽幽道:“謝謝哥哥。”
“你先在這裏吃點薯片墊墊肚子,過一會哥哥去護衛所找找你爸爸在哪,好不好。”謝懷低下頭和幽幽說話,聲音充滿耐心。眼尾微微的下垂,顯得很溫柔的樣子。
聞隐在一邊想,謝懷好像都沒有這麽對過他。
怎麽遇到一個小朋友變得那麽溫柔了。
他喊道:“謝懷,你過來看看這個菜譜。”
“來了。”謝懷把幽幽的薯片打開,讓幽幽先吃着。
客廳是動畫片的聲音,玻璃門把聲音隔絕。謝懷把圍裙系上,問聞隐:“是哪個菜譜。”
聞隐說:“是這個。”
可惜屏幕一打開根本不是菜譜,而是當日新聞,上面說賽安·斯貝斯準備前往邊緣星什麽的,和菜譜毫無關系。
謝懷狐疑地看向他。
聞隐面色不改,“找錯了,我再看看。”他又打開另一個,果然是一道很複雜的菜譜。
謝懷頓住:“可是我們今天不做這個啊……聞隐,你要是想吃的話我讓機器人上門送些食材。”
“是嗎……”聞隐笑了一下,淡定自若地放下手,很有底氣地道,“那我們看其他的菜譜吧。”
謝懷沒有懷疑,聞隐表現得一切都很正常,他打開通訊儀翻找星網上可以做的菜譜。
圍裙把他的腰身勾的很纖細,謝懷靠在一邊的料理臺上,一個個翻找,找到合心意的就順手加入收藏。
光屏的光照在他的側臉上,眼神很柔和,身上籠了一圈只有聞隐才可以看見的光圈。
聞隐喉結一動,他突然開口道:“謝懷。”
“嗯,怎麽了?”謝懷的視線沒有從屏幕前移開。
“沒事。”聞隐道,“喊一下你。”
吸引一下謝懷的注意力。
謝懷終于擡起了頭,他蹙了蹙眉:“聞隐,你要是沒有事情做就和我一起看菜譜,怎麽奇奇怪怪的。”
他一個人都快看花眼了,可供選擇的太多,可惜他們只有兩個人四只手,能做的有限。
聞隐笑了一下,他把謝懷手裏的光屏抽出,道,“別看了,謝老師,做菜吧。”
他今天确實有些奇怪。
聞隐若有所思,他想了短短幾秒,沒有想通,便把這些原因歸結于自己今天或許有些累了。
嗯,累了。
有一個透明紙就放在他的面前,他只要稍稍往前,輕輕一觸,那道隔在他和謝懷之間的莫名默契就被打破了。聞隐知道,他沒有選擇戳破。
再過一段時間吧……他想。
眼神輕輕地落在謝懷的身上,他蹲下.身,“我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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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吃完飯家中來了一個特別的客人。
門鈴按響,謝懷開門,是一個戴着金絲框眼鏡的男人,夾着包,頭發整齊地梳成精英人士的模樣,看見謝懷後微微一笑,金絲框閃過光。
“你好,是W先生的家嗎?”
書房裏,金絲框男人端坐在聞隐的對面,眼睛裏隐隐帶了一些淚光。
他仔細地描摹對面先生的相貌,從聞隐的眼睛到他的嘴巴,這也太像了,他暗含激動,視線黏在聞隐身上不願意離開。然後注意到對方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的神色一凜,不敢再看。
“我能在确認一下您在繁花銀行裏留的賬戶嗎,先生。”
聞隐笑了一下,“我記得繁花銀行沒有上訪的業務吧,你這樣算不算是侵犯用戶隐私呢?”
他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兩下,目光不明,“找到我這裏來,還查了家庭住址吧。”
“這個……”男人讪笑了一下,捏緊了手裏的文件包,“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他道:“先生,可以讓我确認一下嗎?”他的身體前傾,顯得有些迫不及待,“這對我很重要。”
“——不,這對繁花銀行很重要。”男人改口。他引以為傲的談判手段在聞隐面前失了蹤跡,趙安曼咳嗽了一下,決定重新開始。
他把自己的名片遞到聞隐的面前,“請允許我重新介紹一下,我是繁花銀行的實際控股人之一,趙安曼。”
“你好,我是聞隐。”聞隐道。
他的眼睛很深,幾乎打量不出來什麽神色。趙安曼徒勞的發現這場談話從始至終似乎只有他一個人在激動,對面始終很冷靜,冷靜的讓趙安曼被潑了一盆冷水。
繁花銀行是一個從帝國時期就存在的私密銀行,在明面上它不屬于任何的勢力,但實際上,它的實際控股人是帝國的皇族。再确切一些,它屬于當時的瑟蘭殿下,這一點很少人知道,就連當時的皇帝也被瞞的嚴嚴實實。
随着帝國到聯盟的更替,繁花銀行繼續行使私人銀行的職責。但随着聯盟最高執政官的消失,他留在銀行賬戶中的錢財再也無人動用。
換了幾任實際控股人,輪到趙安曼時他都對此不抱希望了。上次家族聚會他還對自己的父親——一個老古板勸說,讓他不要再找瑟蘭殿下的繼承人了,萬一人家死了呢?
這話一出,老頭子舉着拐杖打了趙安曼一個晚上。
老頭氣得夠嗆,趙安曼也不敢再提,誰知道這次屬下就告訴他他特別關注的賬戶有人動用了,與此同時,軍方的勢力也在查找這個人。
趙安曼勉強壓下激動的神色,“先生,您的這個賬戶是是誰告訴您的?除此之外是否還有其他的賬戶?”
之前殿下在繁花銀行的賬戶不止一個,每一個賬戶裏都有驚天的財富。
聞隐沉吟了一下,“是我父親告訴我的。除了那個還有三個。”
他随意說了幾個一連串複雜的數字組合。
“果然是這樣!”趙安曼眼含熱淚,根本不需要去确認,這幾個賬戶他已經背的滾瓜爛熟了。
趙安曼撲騰一下往前抱住聞隐的大腿,嚎啕道:“小殿下,我們可算找到您了!”
#論我是我的父親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
作者有話說:
那個父親不是真的父親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