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砧板上的魚

抖着那張早報,季浩和梁景輝兩人就詫異了。

“這小子不是說跟我們一起做生意的嘛,怎麽就離家出走了呢?開除軍籍的事都上了報了,真完了!”梁景輝哀嚎,沒了沈樂這條關系線,他要損失多少錢吶。雖然自己老爹也是軍隊的,但他老爹最不喜歡自己動用軍隊的關系,再說他過幾年也要退了,他的油水就更少了。

“他不會那麽沖動啊,怎麽就鬧到開除軍籍呢!你說他能到哪兒去?!”季浩咬着面包也納悶呢!

“誰知道啊!聽說他跟他爹大吵了一架,差點就動起手來了。顧明輝那小子在中間挑撥離間,終于讓他們家庭破裂了!”梁景輝說得憤憤不平。

“你丫能不能用詞準确一點,還是個大學生呢!”什麽叫挑撥離間、家庭破裂,這顧明輝又不是第三者。

“是啊,沈少一直就看這個顧明輝不順眼,整天無所事事當着閑差,官職還越升越高,你說他靠什麽升上去的?”有時候梁景輝真挺八卦的。

“我看這顧明輝不像你說的那樣,他跟沈樂從小一起長大,官職也比沈少高,何必做這下作的事。”季浩比較冷靜,分析事情也更理智。

“世事難預料,這種事情誰知道呢!再說了,如果不是因為他,沈少能這麽不負責任撂挑子麽!咱們可是都說好了的啊!鐵板上釘釘的事情都能黃了…嗚哇哇…”

不理會梁景輝的哀嚎,季浩現在更關心的是沈樂介紹的那幾支股票!沒想到這家夥在股票分析上還有一套,介紹的股票支支都能賺翻。正想着拉他入夥,他也答應了。沒想到竟然整出一出離家出走,真夠出乎意料的。

出乎意料的還有高陽。

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躺在醫院裏,全身上下像是散了架一樣。左手已經用石膏固定好了,隐隐約約的、細細的疼。

他大聲的哀嚎,耳朵裏卻只聽見一個沙啞的低喊。

“別喊了,想要什麽用嘴型告訴我。”

側過頭,他看見他大哥站在病床旁邊,整個人瘦了一圈,臉白得跟個鬼一樣。

高陽呵呵的笑,聲音就像是破舊的風箱。

“喝點水吧。”他哥嘆口氣,搖起了病床把杯子送到他嘴邊,他咕咚咕咚喝了幾口,終于又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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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去上課嗎?”高陽啞着嗓子問。

“學校放假了,你在醫院都躺了兩天了,不記得了?”

“哦,我躺了這麽久啊。”高陽兩眼有點放空。

高非看他這樣也不逼他,坐在旁邊給他削蘋果。

隔了一會兒,高非把蘋果遞給他,“要跟爸媽通個話嗎?這兩天我說你在幫我上夜班,所以沒辦法聽電話。”

“暫時不要吧…我這個聲音,我怕他們擔心。”高陽把臉轉到一邊,咔嚓咔嚓的啃蘋果。

高非突然紅了眼眶,他以為高陽會趴在自己肩膀上大哭一場,又或者會做出什麽想不開的舉動。可是他這麽冷靜卻反而讓他更擔心。

又隔了很久,高陽把蘋果啃完了,轉過臉朝高非道:“哥,我想去趟警察局。”

警察局裏。

高陽坐在一張凳子上錄口供,對面是兩個警察,他哥守在外面。

雖然他到警局的時候已經将事情大概說了一遍,但警察需要更詳細的經過,所以他必須把細節都要回憶一遍。

“你說,有輛車把你撞倒了,然後把你帶到了深山老林裏面準備殺人滅口?”警察再次确認。

“對,他們一共有三個人,一個穿着軍服、一個染着紅頭發、一個長頭發。我不知道他們叫什麽名字,只聽見其他兩個叫那個穿軍服的叫沈少。”

“沈少?”警察問。

“對。我還記下了那輛車的車牌號。”高陽将手心裏攢着的那張皺巴巴的紙交給警察。“是輛黑色的越野車,車輪是經過改裝的。”

“我被他們扔下了車,扭傷了左手。我沒有反抗,他們見我沒事便把我送回了市區。”

“我在車上睡着了,也許是暈倒了,我自己也不清楚。”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發現自己被人用衣服綁在廁所裏,褲子也扯破了。”

高陽說話的時候一直低着頭,聲音輕輕地,有些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兩個警察互相望了一眼,雖然他沒有說明,但他們都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麽事。他出事的地方是有名的gay吧附近,而且那邊的公共廁所就是那些同性戀們經常去的地方,自然也經常發生□事件。

“真可笑…我竟然被男人給□了!”突然,高陽悶悶的說了一句,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怎麽也沒有讓它流出來。

“那你又有什麽證據證明你是被那三個人□的?”警察例行公事的問。

“桌子上那件就是他們用來綁我的那件衣服,我在那輛車上見過。上面的花紋很獨特,所以我印象特別清楚。”高陽擡起眼睛,眼淚已經消失了,目光炙人。

兩個警察都有些同情他,安撫他一定會把兇手繩之以法,便拿着他給的證據出去了。

高陽從審訊室出來便看見他哥擔憂的目光,他咧嘴朝他笑,眼淚卻不争氣的流了下來。高非也紅了眼眶,在他的肩膀上用力的拍了拍,拉着他一起坐下。

剛剛警察說他們要調查一下,過幾天會給他們答複。高陽卻不肯走,他坐在凳子上說要聽聽結果。

警察局裏作奸犯科的人、兇神惡煞的人、哭哭啼啼的人走了又來,沒完沒了。

高陽一直在發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高非有些擔心,左右望了望,最後站起來想去打聽打聽情況。

在走廊盡頭,竟然看見剛剛那兩個錄口供的警察在聊天。高非不願意聽牆角,但腳步卻忍不住靠了過去。

“你說那車是沈樂沈大少的?!”

“是啊,剛剛小李才跑去跟局長說來着,我剛好在旁邊。局長當場就黑着臉把我給趕出來了,估計關系重大。”

“你說着沈大少可真不讓人省心,這一個月惹了多少事兒啊。這倒好,又添一樁□罪。咱局長從前還是沈家老爺子的兵,現在估計是要為沈大少擋煞呢。要是這事兒讓那老爺子知道了,沈少還不得直接槍斃啊,那可是根獨苗,局長可不敢冒這個險,要是那老爺子後悔怪罪了,咱局長哭都沒地兒哭去。”

“你丫嘴巴閉緊點吧,那家人的事也是你丫評論的?且不說這事真不真,就算是真的,那也輪不着咱操心。”

“這些個當官的,真不是東西!”

“小點聲。”

“可不是…你看剛那孩子,也就十□吧,還是個外地人,長得還挺稱頭。這下子惹上這麽個人家,可算是伸冤無門了。”

“算了算了,也不幹咱什麽事,咱也管不了。”

“白瞎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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