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方木坐了一會,緩過了勁才站起來。

他拍了拍身上沾到的塵,對朝顏道:“應該夠了。”

兩人早上一共準備了五擔茅草,本來用不了這麽久,只是附近的昨天就被他們割完了,剩下的比較稀疏,采集花了點時間。

朝顏彎腰從一旁拿起水囊拔了蓋子往嘴裏灌了口水,嗯了聲。

五擔茅草,得走兩趟。

兩人用昨天砍的長竹棍,每人各分兩擔将茅草用兩頭串起挑回去。

茅草不重,對于一個男人、另一個又是力大無窮的哥兒來說都是小事。

兩人挑着長長一擔茅草沿着山路回家。

回到家,方木讓朝顏把茅草攤開來曬,他去把剩下那擔挑回來。

這麽多日幹活都是兩人分着做,誰也沒少上丁點,朝顏也習慣了。

方木走後,他戴着草帽彎着腰順着昨天的路線一排排曬茅草。

就快要曬完的時候,他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方木回來了,擡起頭,卻是一位荊釵布裙的圓臉婦人。

她直直往這邊走,估計是方木認識的,朝顏正想開口問問,就聽到那婦人及其不善地問道:“你就是方木找的野男人?”

朝顏眉頭狠狠一跳,當即有種預感,來者不善,但仍然好聲好氣問道:“你是...?”

那婦人用嫌棄的眼光将朝顏上下看了又看,最後嗤了聲:“真是什麽鍋配什麽蓋,方木找個男人也不怕斷子絕孫。”

這朝顏可就忍不了了,當即罵道:“你是吃屎了?跑這來噴什麽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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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人沒料到一個男人嘴也這麽狠,愣了愣,然後立即反應過來,對着朝顏不甘示弱地罵了起來:“真不愧是方木能看上的人,一點教養都沒有。”

“教養?你當着我的面罵木哥我沒給你兩嘴巴子就不錯了。”朝顏呸了聲。

要說什麽好男不跟女鬥,在朝顏這可行不通,他家就他一個孩子,有時他娘在外受了欺負,他爹不方便出面都是他去解決,論吵架他還沒輸過。

婦人顯然被刺激到了,氣的滿臉通紅,指着朝顏罵:“我告訴你,日後你生不下半個蛋被方木抛棄可別哭。”

方木挑着茅草從山下上來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方趙氏離山口的位置近,聲音也大,飄得整個山野都能聽見,山口的位置高,他一出現面朝着山口的朝顏就應該能發現,可朝顏一心都在維護方木上,是半點都沒注意到:“你幾天沒刷牙了嘴巴這麽臭,你要發瘋回你家去,別在這丢人現眼。”

方趙氏兩手一叉腰,咬牙切齒道:“我好心來勸你,你竟這麽對我。”

“那要怎麽對你?兩棍子掄死你?”

方木冷漠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方趙氏當即吓得一個激靈,轉過身,看到面色不佳的方木,縮了縮脖子,但看到他的态度,又挺起了腰:“二弟,我可好心來勸你,兩個男人是沒有結果的。”

朝顏心下一個咯噔,很驚訝這人竟是方林的妻子。

方木把茅草丢到一邊,看了眼朝顏,對方趙氏吐了四個字:“關你屁事。”

夠不給面子的,朝顏差點笑出聲。

兩人一同下她面子,方趙氏氣急敗壞:“日後你倆無人跟前孝順,可別指望樹兒照顧你們。”

她口中的樹兒就是她和方林的兒子方樹。

朝顏嗤笑道:“你真是好笑,木哥有我,你那樹兒就是搶着孝順也輪不到他。”

方木聽到他的話,心中異樣感叢生,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從四肢百骸湧向心髒,讓他看着朝顏的目光越來越軟。

這個人一直在讓他去喜歡他,可事實卻是好像不用他怎麽去特意喜歡,朝顏就直直往他心口撞。

方趙氏死死瞪着方木,語氣中充滿了怨恨:“你扒在你哥身上吸血還不夠,還要帶個野男人。”

方木與她互看不上眼這麽多年,還從未試過今日這樣,算是徹底撕破了臉面,他不知道方趙氏是從哪得知了朝顏的存在,但她既然敢跑來說這些話,說明心裏就是這麽想的,她擔心方木和朝顏日後老了無人照顧,她的兒子礙于名聲,不得不對他們伸出援手。

兩人鬥了這麽多年,方木這回是真的累了,也是真的釋然了:“你讓大哥過來,我有話跟他說。”

聽到他要請方林,方趙氏臉色一變,頓時沒了言語。

方木又接着道:“你與大哥成親多年,又年少扶持,為他生兒育女,過往的事我不與你計較,但這回你跑到我家來欺負朝顏,這就不行,我既然說不通你,那就讓大哥來說,如果你不想我鬧得村裏人盡皆知,你最好按照我的吩咐做。”

方趙氏這人在方木面前只有兩樣東西是怕的,一是方林、二就是名聲。

方木這回把兩樣都搬了出來,她再不願都不行。

她來找方木方林并不知情,她本以為按照方木的性子,知道她這麽刁難會像以往那樣走的遠遠的,沒想到這回踢到鐵板,她動了朝顏。

瞪了野男人一眼,方趙氏含着一口老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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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朝顏:吃屎了你

方木:兩棍子掄死你

我:天生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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