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青杭的五月天氣還算舒爽, 這裏春季的戰線拉的格外綿長。
望眼過去是一片粉色的櫻花，微風襲來，花瓣随之而落, 正如李元膺在詞裏描繪的那樣，一年春好處, 不在濃芳, 小豔疏香最嬌軟。
這裏絲毫沒有夏季的黏膩。
可周熱此刻竟覺着自己被火焰蕭蕭裹挾，火熱的溫度讓她短暫喪失了說話和思考的能力，她的四周一片寂靜。
周熱想了那麽多種理由, 唯獨沒有想到是這一種——
周一禮物。
【可是你上周已經送過了呀。】
周熱用左手拿着手機, 左手手腕上的鑽石項鏈在靜谧中散發着耀眼的光，偶爾和手機碰撞, 發出清脆的聲響。
無一不在告訴見到它的人, 它有多閃耀, 有多昂貴。
霍琰冬：【上周有周一, 難道這周就沒有了嗎？】
周熱看着屏幕上的這行字, 她引以為豪的、演員對文字情緒的敏感性也在現在消失的一幹二淨。
霍琰冬這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說的周一禮物, 不是指上一個他們一起讨論上班綜合症的周一？
而是指每一個周一？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五十二個周, 也就是五十二個周一。
難道他以後每一個周一都要送她禮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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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熱猶豫了。
霍琰冬似乎感知到了她的想法，随即又發來一句話：
【不止這一周, 未來的每個周一、每一周、每一天都希望你快樂。】
我們希望得到愛，獲得愛, 渴望愛, 可在感知到被愛的那一瞬間又試探着縮回想要向前的腳步。
周熱猶豫了, 她在想她是不是就是網上說的Lithromantic人群？
Lithromantic, 性單戀, 其症狀表現為在對方表達對你的好感時第一反應是逃避。
因為此刻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霍琰冬。
或者說，她不知道她如何隔着屏幕回應霍琰冬。
她心裏總覺得，有些話應該當面說，而不是彼此隔着屏幕。
【早些休息，預祝明天工作順利。】
周熱還在對話框裏删删減減猶豫不決時，霍琰冬又發來一條消息。
【錄制內容很簡單，你也早點休息。】
周熱有意識的忽略了霍琰冬那一條周一快樂的消息。
霍琰冬：【好，希望你順利錄制，早點回家。】
第二天周熱依然提前就到了演播室，還沒錄制時，“希望你每一天都快樂”和“早點回家”反複出現在周熱的腦海裏。
周熱今天并沒有像上一期一樣走純潔初戀風。
而是穿了一襲黑裙，頭發卷成了法式大卷，慵懶魅惑。
妝容也和上一期的裸妝不同，周熱用亮片和細閃眼影在卧蠶處點了點，還特意貼了仙子眼睫毛，讓本就卷翹的睫毛看起來更濃密纖長，口紅也用了經典的啞光野莓紅，迷離又高級。
周熱側顏的那顆小痣，在氛圍感極強的妝容裏，更顯魅惑。
周熱這條裙子設計很簡單，也沒有任何暴露的地方，如果硬要說，那就是這條裙子能完完整整的露出鎖骨。
周熱今天佩戴的耳飾是鑽石流蘇耳線，耳線的長度剛好墜到鎖骨處。
她今天特意挑了一條最細的鎖骨鏈，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流暢纖細的耳線在鎖骨處旖旎，和鎖骨鏈剛好交相輝映。
黑色的裙子和頭頂上方演播室的燈光映襯的她肌膚如雪。
紅唇，卷發，黑裙，白膚，這些元素構成了此刻在演播室靜靜坐着的周熱。
和上一期初戀風完完全全不一樣的周熱。
現場看到周熱的工作人員無一不被周熱今天的裝扮刺激到了感官神經。
尤其是周熱現在還在神游發呆，腦海裏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句聊天記錄。
頗有點“撩人而不自知”的意味。
“熱姐，您今天這一身打扮真是美翻了！”
跟周熱說話的是導演助理，一個今年剛畢業的小女生，她借着幫周熱調整麥克風的時機，說出了他們後臺許多工作人員現在的心裏話。
“謝謝呀。”周熱在這一聲誇獎中回過神來。
其餘的四位嘉賓也陸續到達了。
趙佳佳是最後一位到的。
她到演播室時許多工作人員的目光暗地裏在她和周熱之間徘徊。
大家都是在圈內工作的，時刻掌握最新的行業信息是他們的工作準則。
也就是說大家要奔走在吃瓜第一線嘛！
關于趙佳佳和她前男友的瓜，現場沒有人是不知道的。
趙佳佳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毫不避諱的朝着周熱的方向翻了個白眼。
周熱根本懶得搭理她，節目錄制很快開始了。
節目組事先跟他們說過，正片內容會比較長，錄制時間會比上一期久。
但是節目內容卻并不無聊。
兒科的實習醫生衛藍織是第一次在兒科實習，她第一天坐診就遇到了好幾個“熊孩子”，生着病還哭鬧個不停。
她自己也在節目組後臺采訪時說，她沒想到第一天工作難倒她的不是解決不了的疑難雜症，而是熊孩子不停的哭鬧。
神外的沈采然和心血管內科的蔣遠帆也說這和他們之前想象的不一樣，雖然在錄節目，但比想象中更忙碌。
帶教老師沒有因為他們是實習生就忽略他們，而是讓他們在能力範圍內做到最好，真的把他們看做了一位醫生，而不是學生。
第一期節目沒有花言巧語，只有實打實的醫院真實生活。
這完全不像一個綜藝，更傾向于像是醫生的紀錄片。
這一期有一位病人，是僅僅兩個月大的嬰兒。
他去的不是兒科，而是心內科。
因為他有先天性心髒病。
據他媽媽描述，他出生後不久醫生說他心髒有雜音，建議他們去系統的檢查一下，本以為不是什麽大病，結果竟然是先天性心髒病。
他們家鄉的醫院做不了這個手術，醫生建議他們來青三院重新檢查。
他們一家的收入來源就是大棚裏種的菜，可今年收成不好，幾乎血本無歸，又聽說給孩子做手術至少要十來萬，實在是捉襟見肘。
會診的時候兩位醫生和蔣遠帆都在。
王德峰醫生和馮诒梅醫生顯然見多了這樣因為貧窮做不起手術的人。
但家境優渥的蔣遠帆還是第一次見。
在等檢查結果的時候，王醫生和馮醫生看出了蔣遠帆的不對勁。
“你是不是覺得他們很可憐？甚至想借錢幫他們？”兩位醫生問蔣遠帆。
被看穿的蔣遠帆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如果今天這一位你有能力幫他，但第二位、第三位呢？”馮醫生問他。
蔣遠帆愣住了，半天後支支吾吾的說，“我沒想到那麽多。”
“醫生，是要不辭艱辛救死扶傷，可做慈善也是要力所能及的，你作為醫生，首先想到的應該是在醫術上幫助他們，而且就算想在資金上幫助他們，辦法也不是只有借錢給他這一種。醫院有基金會，如果他們符合條件，基金會會幫助他們的。”
蔣遠帆想了想，眼睛裏閃着光，“我懂了。”
演播室的嘉賓看到這一段也頗有感觸。
錢曉藝：“蔣遠帆是一個心底很柔軟很善良的男孩子。”
孫柄：“對，而且兩位帶教老師也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的善良。”
李鼎：“但蔣遠帆的想法不對嗎？能用錢幫他們，為什麽不幫呢？”
周熱想了想，緩緩說：“這應該是授人以魚和授人以漁的區別吧，就像兩位醫生說的，能幫第一個，但第二個第三個怎麽辦。”
等待檢查結果的過程中，馮醫生問那一位母親，“産檢時大夫有跟你們說過孩子心髒問題嗎？”
産檢可以檢測出胎兒發育是否健康。
“哪有什麽大夫告訴我們啊，就告訴我們孩子是個男孩兒，我們當時聽了可高興嘞！”孩子的母親普通話不标準，有一口鄉音。
聽到這話後，三位醫生都皺着眉。
現在明令規定醫生不能告知産婦胎兒性別。
“那您懷孕期間一共做了幾次孕檢？”蔣遠帆問道。
一般來說，一位孕婦在懷孕期間至少要做八次産檢。
“就這一次，還是托人找的關系，知道懷的是兒子不就行了！”這位母親還有些奇怪，蔣遠帆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我生我姑娘的時候一次也沒做過産檢，她還不是照樣好好的。”
三位醫生的眉頭依然緊鎖。
看來這位母親就是想生個兒子。
演播室的孫柄怕大家聽不懂他們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對話，補充說：“不是所有先天性心髒病都可以通過産檢檢查出來，但通過産前篩查，80%以上的先天性心髒病是可以通過超聲波心動圖發現的，所以對于寶寶來說，孕媽的産前檢查十分關鍵。”
趙佳佳：“那這位母親在懷孕期間本來是有很大幾率知道孩子的健康狀況的。”
蔣遠帆聽到這位母親的話後，突然有些失落。
馮醫生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剛剛不是還想借錢給他們的麽，怎麽現在又這麽低沉了？”
蔣遠帆不說話。
馮醫生繼續說，“是不是發現他們不是你想象中的樣子，是不是發現她如果做好産檢很有可能避免這種情況？”
蔣遠帆依舊未開口，只是點了點頭。
“身為醫生，不要夾雜太多主觀情緒，要平等的看待每一位病人。假設如果有一天，你的患者是一位做過很多壞事的人，難道你就選擇不給他治療不救他嗎？”
蔣遠帆聽到馮醫生的話，陷入了思考。
“醫生拿的是手術刀，而不是審判錘。”
馮醫生沒等蔣遠帆開口，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
李鼎：“聽完馮醫生的話，突然有種莫名的震撼是為什麽......”
李鼎說完，趙佳佳突然開口，“周熱，你怎麽看剛剛馮醫生和蔣遠帆的對話呢？”
突然被cue的周熱：“醫生的職責是救死扶傷，治病救人，真正的作惡多端的人會有法律的制裁。”
周熱很贊同馮醫生的話，但同時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更發覺醫生的偉大。
只不過突然被趙佳佳點到，有點詫異。
趙佳佳，這還是在突然找茬？
這一期的錄制雖然時間長，但錄制的時光過的仍然很快。
結束時大家互相問候，就各自離開了。
周熱離開時，趙佳佳叫住了她。
“劉放追過你，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得意？”
周熱：“。”
對不起，劉放是哪位？
“那個瓜是你爆出來的吧。”趙佳佳狠狠看了一眼周熱，“在圈裏混，你以後最好小心點。”
“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周熱對趙佳佳無語，“我看了先導片才知道有這麽一出，而且劉放是誰，我根本不認識。”
周熱說完便沒再給趙佳佳眼神，甩給她個背影，轉身離開了。
今天穿的黑色連衣裙走路帶風，十分潇灑。
周熱知道綜藝後期制作不複雜，但她沒預料到節目組竟然這麽着急。
都不等下一周再播第一期，當天剪完正片第二天就要播。
還美其名曰是給粉絲驚喜。
周熱的航班是第二天晚上，她完全有時間看完第一期再去機場。
時間上非常充裕。
也許是先導片大家的反饋還不錯，這一次與上一次相比，周熱心情相對輕松一點了，沒有那麽緊張。
周熱依然開了彈幕，正常倍速播放。
剛剛播放到片頭時，屏幕上就有不少彈幕了。
【鼎鼎麻麻來啦！】
【醫學狗打卡，滴滴滴。】
【我來看我命中天選老公蘇玺岳醫生。】
【哈哈哈哈你們去吧，我要我的熱熱初戀。】
【姐幾個又來看初戀熱了？】
“初戀熱”就是先導片播完後，周熱那一身清純初戀風引起熱潮，是大家對周熱的愛稱。
【哈哈哈哈我要看綠茶趙佳佳這一期還會有什麽茶言茶語。】
【我不管我不管，節目組演播室鏡頭必須給我的初戀熱。】
很快進入正片，刷“初戀熱”的彈幕漸漸減少。
周熱松了口氣，看着滿屏的“初戀熱”，她還有些害羞。
估計粉絲們也沒想到，彈幕會被正主看到。
而且這一期她的妝扮和“清純初戀”不能說是一模一樣，只能說是毫無關系。
也不知道這樣的落差粉絲們能不能接受。
終于鏡頭切給了演播室。
清晰的周熱出現在屏幕上。
一身黑裙的周熱随手撥弄了一下黑發，入迷的聽着其他嘉賓發言，不經意勾唇笑了笑。
側臉上那顆小痣，都散發着勾人的魅力。
彈幕沉寂了兩秒。
緊接着炸滿了全屏。
【啊啊啊啊卧槽！這是什麽天選美人？】
【我本來以為可以和初戀熱重溫上周的舊夢，沒想到！美女永遠是新鮮的！】
【這一身好釣系啊！我不管不管釣到我了！姐姐要負責！】
【對我負責+1+1+1】
【可鹽可甜可辣，熱熱的魅力360度都不夠！】
【可愛在性感面前一文不值，要什麽初戀，只想要姐姐！】
【不！是姐姐要我！】
【老婆！貼貼！】
【熱熱老婆身材真好啊，這s曲線我愛了prprpr】
【明明老婆的裙子很保守了，我為什麽臉還紅了？我不對勁嘿嘿嘿！】
【熱熱的耳線在鎖骨處晃啊晃，我的心也跟着晃啊晃！】
【這就是傳說中的釣系美人吧！太辣了！】
【上周還想做姐姐的初戀，今天只想做姐姐的魚！】
【啊啊啊啊那顆痣太絕了！姐姐我好愛！】
【想做周熱的魚，好像被釣！】
【嗚嗚我也來姐姐的池塘裏了，釣我釣我！】
【我也要做姐姐的魚，熱熱看看我！】
周熱看着這些瘋狂刷屏的彈幕，不好意思的扭開了視線。
她真的沒想到，這一身會引來大家這麽多評論。
反響比先導片的小白裙還要大。
節目有條不紊的播放着，比起在演播室看到的，節目組還是稍微做了一些剪輯。
但馮诒梅和蔣遠帆的對話還是完整的被放到了節目裏。
【蔣遠帆一定是心底柔軟的男孩子！】
【蔣遠帆好善良，一定是個好醫生！】
【王醫生和馮醫生好優秀啊，第一時間就發現問題了！】
【怎麽會有人做産檢就為了查胎兒性別啊？】
【知道是男孩就行了，重男輕女？那要查出來是女孩呢？！】
【不過小寶寶才兩個月，好可憐啊。】
顯然不止蔣遠帆和演播室的嘉賓，觀衆們對馮醫生的那句話，也進行了思考。
【馮醫生她說的好有道理啊！】
【不過真的到那一步會很難抉擇吧！】
【我不是醫生，但是我想了想，好難！】
【在醫生眼裏，所有生命都是平等的，無差別的，】
【明明知道馮醫生說的都對，可還是在猶豫。】
【我不想救壞人，還好我不是醫生，醫生們真的很偉大！】
【偉大+1】
周熱不知道節目組把趙佳佳故意cue她的話剪進去了嗎。
畢竟上一周她和趙佳佳的瓜鬧的風波不小。
周熱很快知道了結果。
節目組一刀未剪。
周熱又想了想，也對，畢竟這就是熱度。
果然如周熱所料，彈幕又開始刷屏了。
【趙佳佳又來做綠茶了！】
【她就是故意的吧！】
【她是不是想看周熱出醜？】
【她肯定是想看周熱的笑話，但是我老婆好優秀！】
【但是熱熱回答的好好啊！不愧是我老婆！】
【感覺熱熱還沉浸在馮醫生他們的氛圍裏，突然就被cue到了。】
【周熱不知所措的樣子好美啊！】
【美而不自知！老婆好撩！】
【周熱的魚，我做定了！】
【我要做老婆池塘裏的魚，誰也別跟我搶！】
周熱看完這一期節目，感覺她快不認識“魚”這個字了。
滿屏的要做她的魚。
分明她也沒有池塘啊。
周熱沒想到，這一期她又沖上了熱搜。
熱搜位置靠前，是空降第三。
熱搜題目言簡意赅，就是#想做周熱的魚#
周熱點進去，都是她節目裏的片段，粉絲剪出了cut視頻，還做了gif動圖。
不少沒看過節目的路人都被吸引進來。
【點進來之前還以為是教做魚的，沒想到點進來後我才是做魚的那一位！】
【嗚嗚路人被美到了！】
【好美啊這姐，還沒有整容痕跡，一看就是純天然，狠狠羨慕了！】
【本來以為熱搜是買的，原來真的是大家搜出來的，畢竟我也#想做周熱的魚#】
這樣的評論有不少，周熱要去機場，時間有點來不及，就沒再繼續看。
陳樹在青杭還有工作，所以周熱仍然是自己飛回江塢。
登機前照例給霍琰冬發了她的航班號，随後周熱立刻關掉手機。
夜晚的雲層很美，飛機高度下降時可以俯瞰整座城市，周熱可以看到江塢地标式建築在閃耀，深邃的夜空被城市絢麗的霓虹燈點綴的十分繁華。
飛機落地後，路邊亮着昏黃的燈，還有空曠的空地，天徹底黑了下來，遠處偶爾有車經過，車燈光影閃過，又快速消失。
漆黑的夜晚，無聲寂寞。
周熱坐在位子上沒有着急下飛機，而是先打開手機，立刻而來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份寂寞。
電話是霍琰冬打來的。
“落地了？”
霍琰冬的聲音是拉開啤酒易拉環時的清脆，那一瞬間，無數雪白泡沫泛濫。
“嗯，準備去取行李。”
周熱無意識的勾了勾嘴角。
已經是第二次了，霍琰冬真的是她落地後第一個問候她的人。
他真的說到做到。
“太晚了，我讓司機去機場接你，你出機場就能看到。”
“你讓司機來的？那你現在在幹什麽啊。”
周熱印象裏，如果霍琰冬說來接她，一般都是他自己來。
如果他不來，那大概就是他有工作。
但，忙工作時也有時間打電話嗎？
因為是在通電話，沒有太多額外思考的時間。
霍琰冬的回複快速又簡單。
只有兩個字：
“做魚。”
作者有話說：
1.文中提到的醫療相關都沒有任何專業性，都是我網上找的，看病一定要去正規醫院！
2.求個收藏啦～感謝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