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永遠, 唯一......

這些莊重又神聖的形容詞如擂鼓般一下又一下的敲擊着周熱的耳膜。

黃昏真是個浪漫的時刻。

夕陽西下,浮光掠影,窗外的郁郁蔥蔥的樹影被拉的格外悠長。

時間仿佛都在此刻放緩腳步, 在指縫間緩緩穿梭。

霍琰冬努力克制着自己緊緊想要将周熱擁入懷中的欲|望。

人總是貪婪的。

周熱已經在他的懷中,可他還是貪心。

想奢求更多, 更多。

濕熱的呼吸開始急促, 彼此間氣溫飛升。

周熱試圖從霍琰冬的懷裏離開。

“嗯......我......”

周熱輕啓紅唇,呢喃私語脫口而出。

她被自己吓了一跳,這是一個陌生的她, 嬌羞的簡直不像她。

“這次先放過你。”霍琰冬驀地松開雙臂, 清凜的嗓音接着出現在周熱耳邊,周熱不自然的扭了一下, “沒有下次。”

周熱紅着臉, 不敢看霍琰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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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舞蹈室的時候, 周熱跟在霍琰冬身後, 活脫脫一個小尾巴。

“家裏很大。”霍琰冬回頭看了一眼耳尖仍淡淡微紅的女人。

周熱不明所以, 回望霍琰冬。

霍琰冬:“家裏大到可以兩個人一起并排走, 不用像小學生放學一樣前後排隊站。”

霍琰冬立定不再向前走, 還好心好意的退後一步, 來到周熱身邊。

霍琰冬淡淡開口,“明天我去青杭。”

周熱不可思議的瞪着大眼睛, “我也是明天飛青杭。”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這個月要去青杭出差。”霍琰冬對周熱的回答絲毫不意外。

周熱記起來了, 當初她剛和霍琰冬說她要去青杭錄節目的時候, 霍琰冬還在遺憾不能陪她一起去青杭, 但他又說不久後有出差計劃, 看來就是明天出差了。

“你幾點的飛機?”周熱在心裏想, 或許他們說不定還是一班飛機。

“和你同一班。”霍琰冬未加思考,脫口而出。

“你知道我的航班號?”

周熱詫異,她分明沒有告訴霍琰冬她這次的航班啊。

“不知道,但是你可以現在告訴我。”

霍琰冬拿出手機,找到航空公司的app,準備買機票。

周熱告訴了霍琰冬自己的航班號,看到他正在app裏買票,一副大有要和自己同一班飛機的架勢,随後嘆了口氣,故意挪揄他,“霍總,您這秘書不行啊,這麽不敬業,怎麽還能讓您親自動手買機票呢。”

霍琰冬知道周熱的航班後,一邊輕擊屏幕動手買機票,一邊淡淡開口,漫不經心道,“我行就行了,而且不止親自買機票,我還要親自陪霍太太一起飛。”

周熱小臉繼續一紅,他能不能不要随便說這些有歧義的話啊。

霍琰冬買好了機票,兩個人是同一班飛機。

第二天上午,霍琰冬在周熱卧室外敲了敲周熱完全沒有關的門,“時間不早了,該出發了。”

霍琰冬斜倚在門口,西裝外套随意的搭在小臂,周熱不太明白,已經是頗為炎熱的六月了,怎麽還有人帶着西裝外套出門。

周熱左手拖着剛收拾好的行李箱,“走吧。”

霍琰冬站在周熱身旁,十分自然的将周熱手裏的行李箱接過來,滑到自己身邊,“走。”

“我自己來就可以的,這個行李箱,不沉的。”周熱想要再拿過自己的行李箱,卻被霍琰冬攔住了。

霍琰冬用沒有拿行李箱的手掌覆在周熱的手上,粗粝溫熱包裹着周熱細嫩的手背。

他們誰也沒有打破現在的畫面。

霍琰冬一手牽着周熱,一手拖着行李箱,直到上車。

司機在開車,兩個人安靜的坐在後排。

周熱輕輕碰了碰剛剛被霍琰冬攥住的手背,甚至有點濡濕的錯覺,難道人的手背在心跳加速時也會出汗嗎?

汽車一路平穩行駛,很快進入機場停車處,霍琰冬收起一路都在看的iPad,裏面都是商業資料,他望向周熱,“到機場了。”

周熱點點頭,突然想到:“你的行李呢?”

她才發覺,霍琰冬這次出差沒帶行李,出門時拿的只有她的行李箱。

“在秘書那兒,他提前來取走了。”霍琰冬揉了揉眉心,“畢竟霍太太都說他不敬業了,再不努力工作,該被辭退了。”

周熱:“......到機場了,下車吧。”

值機時周熱沒有和霍琰冬一起,她認為霍琰冬的名氣比她要大,她怕被拍到,而是前後隔了幾分鐘,但選的位置仍是挨在一起的。

飛機上冷氣開的特別足,周熱關掉頭頂的冷風,可還是有些冷。

她今天穿的是一條剛剛到膝蓋處的連衣裙,現在腿冷的有些不自在。

她準備讓空姐送條毯子。

“披着。”

霍琰冬将一直搭在手臂的西裝外套蓋在周熱身上。

西裝一直在霍琰冬身上,他身體的溫度也毫無保留的來到了周熱身上。

外套對周熱來說有些大,剛好整個人被包在裏面。

周熱披着霍琰冬的西裝外套,開始發散思考,原來他帶着外套是為了怕自己着涼?

若有若無的木質幽香飄來,周熱閉着眼睛假寐,很快竟真的睡着了。

飛機下降的緩沖将周熱驚醒。

夢裏她好像夢到了一個好聞的枕頭。

周熱迷糊糊的揉揉眼睛,才發覺,哪裏是什麽做夢。

原來是霍琰冬的肩膀。

周熱的腦袋靠在霍琰冬的肩膀上,她的鼻尖輕戳着霍琰冬的喉結。

男人無意識的咽了下口水,吞咽的動作讓喉結自然的上下滑動,周熱的鼻尖也跟着細微的挪動。

周遭環境窸窸窣窣的雜音漸漸消小,細微的振動和微弱不可察的聲音在此刻呈百倍千倍擴大。

周熱靠在男人肩上,看不到他的臉。

入眼可見的只有襯衫下堅實的胸膛和線條流暢的手臂。

即使是局部,也能想象到它們的主人該有着多麽完美流暢的身材。

“醒了?”

頭頂傳來男人微啞低沉的嗓音。

“嗯......”

周熱略微不好意思的低着頭,靠着霍琰冬在飛機上睡了一路,還好自己睡相不錯,沒有流口水。

“喝點水,飛機快落地了。”

霍琰冬自然的像是一切都沒發生,拿了一瓶他剛剛擰開的礦泉水放到周熱手裏。

飛機落地後,霍琰冬跟着周熱,陪着她取完行李。

“我要去酒店了。”周熱雙眼期待的看着霍琰冬,言外之意就是,你該去分公司處理業務了吧。

霍琰冬:“一起去吧,助理在外面等着。”

周熱:“你和我訂了一家酒店?”

霍琰冬笑了笑,“花·圓酒店是我名下的酒店之一。”

周熱來青杭錄綜藝這幾次一直住的是花·圓酒店,是一家很火的全國連鎖的五星級酒店,內部裝潢很合理,服務态度也很好,住起來很舒服,而且酒店的名字也很詩意,“花圓”并非“花園”,此“花圓”取自宋代晁端禮的詞《行香子》——

“願花長好,人長健,月長圓。”

“我記得花·圓酒店不在宇東國際下面啊。”周熱想了一下,沒有聽說過宇東國際涉足酒店領域。

“沒想到霍太太這麽了解我。”霍琰冬勾了勾嘴角,“花·圓酒店是我大學時随便投着玩兒的,如現在可見,發展的還算說得過去。”

周熱:“。”

頂級凡爾賽不過如此。

大學、随便、投着玩。

發展、還算、說得過。

這可是赫赫有名的五星級酒店啊。

在大佬嘴裏就是如此随意不值一提。

周熱:“既然是你的酒店,那給老板的總統套房肯定一直留着,我們各住各的。”

霍琰冬盯着周熱,神色平常:“花·圓酒店生意太好了,而且我又不常來青杭,所以我在這邊沒有預留房間。”

周熱不可思議的看着霍琰冬,他這是在胡說呢吧,“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

“而且我知道你住花·圓酒店後,我就讓助理把給我訂好的房間取消了,咱們夫妻一起來青杭,怎麽能分居呢,而且你也知道,現在經濟發展形勢也不好,錢很難賺,像這些不必要的開支能省則省。”霍琰冬說的振振有詞,還偏偏無比真誠。

周熱實在不敢相信,一個平時随便買個手表都要花九位數十位數的男人,現在要省五位數的房間費?

如果霍琰冬說的這些話讓花·圓酒店的負責人聽到,他們也該哭了。

在全國每一家花·圓酒店都有一間頂級總統套房從來不對外開放,那是單獨留給霍琰冬的。

最後周熱沒辦法,還是讓霍琰冬跟着她一起到了悅康酒店。

到前臺辦理入住時,前臺的服務生好心的告訴周熱,她是本月的幸運會員,可以免費升級成總統套房。

周熱想也沒想就同意了,還問了問前臺,能不能把她預定的這一間和總統套房都留下,但是前臺以不符合規定拒絕了周熱。

周熱本來還想這樣升級的總統套房給霍琰冬,她還住本來預定的房間。

雖然被拒絕了,不過碰到免費升級也挺好。

誰讓這次來青杭,還跟着一位口口聲聲要省錢但是還妄想讓她換成總統套房的大神呢。

剛剛周熱本來不同意霍琰冬跟她住同一間房,甚至讓他去別的酒店。

但霍琰冬義正嚴辭的拒絕了:“我是花·圓酒店的老板,怎麽能給競争對手送錢呢?”

周熱無奈,不得不答應。

沒想到有的人竟然還得寸進尺:“不如升級成總統套房怎麽樣,夜晚時俯瞰窗外,景色很不錯。”

周熱被有些人的厚臉皮震驚到:“蹭住的人沒有權利提這麽多要求。”

霍琰冬眨眨眼,曜黑的雙眸望向周熱,“好,我全聽霍太太的,以後霍太太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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