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口處已經堵了一堆影子，那些影子慢慢現形。這些鬼東西臉上長着屍斑，身上透着屍氣，身上穿着不知道從哪個屍體上扒下來的衣服，眼睛綠森森的，他們森森地盯着白念行：
“是人類。”
“為什麽要将我們的族人帶走。”
“既然是人類，吃了吧。”
“吃了吧……”
一群怪物上前，白念行退後一步。肩膀上的傷口沒來地又開始腐爛。白念行面色蒼白，額頭流下冷汗。
這些怪物，有上百個，別說出去了。白念行即使不帶着柳青陽自己也未必能離開。躲在柳青陽身上的小白鼠爬了出來化為人形一跳，從柳青陽的身上跳了下去在半空中身體忽然膨脹，小小的身體忽然變得和人類一樣大，白色的長發飄飄，銀色的眼眸，額頭上長着一只白色的角，渾身白有種谪仙的感覺，他張開嘴巴發出尖銳恐怖的聲音，白念行耳膜被刺激地單膝跪地。那群堵住他們去路的東西倒了一片，白書生仿佛耗盡了身體的能量，身體慢慢縮小，随即變回小白鼠的樣子昏倒在地。這前後不過幾秒鐘的時間，白念行撿起小白鼠抱着柳青陽飛快地越過那群怪物。
白念行的記憶很好，他很快找到出口離開了底下墓穴。
在跳出墓穴那一刻，白念行便用背部擋住柳青陽，背上被那小僵屍一樣的小怪物狠狠地化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這小怪物一直在出口處等着他們，白念行和柳青陽成為了獵物。
小僵屍得意發出古怪的叫聲，他雙眼死死地看着白念行和柳青陽流口水。
白念行不想和他多糾纏。他抱着柳青陽快速地飛奔在樹林中。小怪物比白念行還熟悉這墳山。白念行恨不得絞碎這緊追着他們不放的小怪物。
白念行将柳青陽放在地上。柳青陽目光無神地盯着灰色的天幕，靈魂仿佛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小怪物追上來的時候看到躺在地上的柳青陽口水流下，他左顧右盼沒看到白念行的影子便以為白念行将柳青陽這個累贅丢下自己跑了。在小怪物對柳青陽下手的時候，一直躲在暗處像條豹子似的白念行撲上抓住了小怪物，刀子狠狠地紮進小怪物的脖子生生地将小怪物的喉嚨隔斷。白念行再割斷小怪物四肢上的經脈，便抱着柳青陽離開。
被隔斷四肢經脈和喉嚨的小怪物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食物離開。
如果時間可以，白念行跟更想将這小怪物剁碎，但是他不會忘了小怪物身後的那個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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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這種東西，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白念行一直帶着柳青陽離開墳山，沒有到王守墳家中，而是直徑到了山下的小鎮上，小鎮上看到他滿身是血地抱着一個人從那個人人懼之的墳山野地下來都驚呆了。
“有……有人從那裏下來了！”
“诶？這不是那天想讓我帶上去的外地人麽？”
“快！他們受傷了，快送去醫院！”
小鎮上的居民七腳八手地将即将昏倒在地上的白念行連同柳青陽一同送到醫院。
從墳山野地裏下來的白念行和柳青陽一時之間成為了小鎮上居民的談資。在看到柳青陽那張臉色的時候小鎮上的居民都說沒救了。有一年，有些小鎮上的居民誤闖墳地，出來的時候臉色也是這麽灰敗，跟個死人似的。那人活了一個月之後便死了。于是，那裏幾乎成為了禁地。除了清明節，一大群上山之外，在其他的時間裏，沒有人會上山去。
白念行醒來的時候醫生對白念行說：“你真是大難不死，受了這麽重的傷。”
“我的朋友呢？他怎麽樣了？”白念行問道。
“他啊，沒事。就是……”
“就是什麽……”
“我看你朋友活不長了，以前鎮上有個人也是闖了山上，再下來的時候檢查也沒事。但一個月之後就死了。”醫生低聲對白念行說道，随即看了一眼閉着眼睛躺在另外一張病床上的柳青陽。
醫生離開之後，柳青陽便睜開眼睛。白念行起身走到柳青陽的病床邊坐下：“青陽。”
“我沒事。”柳青陽說道。
随即從被子裏将小白鼠放在白色的病床單上，小白鼠病恹恹的，趴伏着一動不動。看來那次化身完全耗盡它所有的力量。
“要盡快拿回藥箱子。”柳青陽冷着眼說道。
白念行感到柳青陽真的動怒了。
藥箱子留在墳墓底下，那藥箱子裏的藥能盡快地治好柳青陽、白念行、小白鼠身上的病。他們身上的污穢的東西是從墳地裏帶來的，現世界的藥物根本無法根除。
“再休息一段時間。”白念行拇指蹭蹭柳青陽臉，很溫柔。溫柔到柳青陽心底一顫。
在住院的這段時間裏，白念行陪在柳青陽的身邊，小白鼠還是沒什麽精神。它天天藏在柳青陽或是白念行的身上，看起來很缺乏安全感。
在住院的這段時間，白念行打了個電話，沒多久便有人将一身置的裝備送到白念行的手中，一把古刀送到白念行手中，這把古刀和他在上海大開殺戒的那把仿真古刀一模一樣，但在上海用的那把是仿制品，而現在手中的這把卻是真品。經過和柳青陽相處的日子裏，白念行已經知道了也有槍殺不死的東西，唯有将他們的心髒剁碎方可真正死亡。白念行也向鎮上的居民打聽墳山上的事情。
“山上有個小僵屍，我們都叫他棺材童子。這棺材童子是十年前出現的，從他出現以後，鎮上的居民除了清明節一大群人結伴上山之外，在平常的日子裏，誰都不會上山去。上去的人啊，下不來，下得來的，一個月後都死了……”
“你說那個王守墳啊，他就是個怪人。有人說他是被山上的鬼養大的。但誰知道呢，這人啊，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出現在山上的。我們意識過來的時候，就有這麽一個人在了。不信你去問問老人們。”
老人們抽了了抽旱煙對王守墳的事情遲疑了一下便開口說道：“在我小時候，有個人家，那人家有個孩子不知道什麽原因被丢在山上，後來，這人家全死光了。很多年以後我們上山，發現山上住了一個人，這人長得和那個人家的主人很像。如果是，他究竟是怎麽活下來的？沒人知道。老祖宗們的墓地都在那裏面，他替我們守墳山，我們當然樂意。可是有一天，我們就再也上不去了，連續上山死了人才知道這山上住着鬼東西，想上去，就得王守墳帶着。你說說，這山不就成了王守墳的地盤了麽，不就成了山大王了麽。很多人家的墓地都在那山頭裏，老祖宗的墓也在裏面。你要說這事情和王守墳沒有一點關系那誰信啊。可信不信現在又有什麽辦法呢。唉，只能說招來一個狼子野心的。”
傳聞之中，雲裏霧裏。但這些傳言都和王守墳脫不了關系。
會不會，那個射出弓弩的人便是王守墳。
在醫院裏，白念行吃着飯，俨然将醫院當成了賓館。柳青陽雙腿交卧歪着頭用手撐着腦袋眯着眼在思考關于王守墳的傳言。
“這王守墳是被墓地底下的東西養大的。”白念行将眯着眼睛睜開說道。
“鬼怪。”
“不，住在墓地底下的東西不是鬼怪。”
“不是鬼怪……那是和棺材童子一樣的怪物吧。只是我進墓穴救你的時候棺材童子為何沒有追下去。”白念行将飯盒一丢，丢進了垃圾藍裏。
“是的，一樣的生命……他們這樣的生命到底是什麽東西呢……非隐世界之生命，也非現世界之生命……到底是什麽呢……”白念行又再次陷入了思考，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生命。
作者有話要說： *****
第五話：棺材童子（4）
“王守墳這個人有問題。那片山墳野地只有他能夠正常進出。棺材童子沒有随我進墓穴，在出口襲擊我。他沒有這麽高的智慧，只能是受人為指使。那個指使的人應該是王守墳。這墓穴裏的東西和王守墳脫不了幹系。”白念行冷然說道，雙眼醞釀着風暴。
這王守墳從一開始就想殺了他們。只是沒想到他們會這麽難纏。
“念行，将那天之事再說一遍。”
于是，白念行又将那天的事情說一遍，他過濾掉那個打着紅燈籠的男人。也過濾掉柳青陽在受病的時候喊出“陳逸”這兩個字眼。
“陳逸”，這兩個字已經伴随着柳青陽一個世紀。白念行不想讓柳青陽被這個名字束縛。他不管那天出現的人是不是就是那個陳逸，但他不想看到柳青陽會因為這個人而沉醉不醒。
陳逸，柳青陽已經不屬于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