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62苦肉計上

沒法拒絕爺爺,白洛苒只能一邊抗議爺爺對自己的評價,一邊尾随爺爺走進他的特別辦公室。看到他拿出自己之前做手術的錄像,好奇爺爺有什麽疑問？

“小苒，你的手術做得很好,這樣新奇的手術是誰教的你？”

“自己想出來的呀,怎麽了，爺爺。”

看到爺爺不斷循環看自己做手術的過程,白洛苒想不出個自己的手術是哪裏吸引到了爺爺。拉過一旁的椅凳坐下,等待爺爺的回複。就他現在的表情神态,似乎對自己的手術有很多疑問。在位置上坐好，腦子開始籌劃待會如何避重就輕的跟爺爺解釋自己的手術。很明顯，爺爺應該是對自己的一些手法上的運用産生了疑問。

等了許久,茶都泡好了第二杯，爺爺仍在循環看自己的手術視頻。端茶來到他面前送上，好奇他對自己的手術有什麽問題？從爺爺手裏拿過錄像機按下暫停，讓他先不要看自己的手術錄像，有什麽就直接問，他來答比較快。

誰知爺爺還沒開口，艾比伊洛爾已經厚着臉皮來到她身旁坐下。回想她之前丢給自己的問題，自己現在每次見到她就感到尴尬。不僅如此，現在還有爺爺在，如果爺爺對艾比伊洛爾有什麽想法，她可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你……竟然來了中國？”

“哈哈哈哈……白訖，想不到你這種死板的老頭子竟然能有這般厲害的孫女。自己孫子在醫學上跟廢物一般，孫女卻是罕見的奇才。這麽多年沒見，你不做手術也不接受任何協會組織的邀請，難不成是閉門造車，培育她？”

有些不置信的望着爺爺和艾比伊洛爾，他倆的關系似乎不一般。就兩人現在水火不容的模樣來看，兩人曾經鐵定是死對頭。活動了一下脖頸，白洛苒端上自己的鐵觀音朝窗邊移去。她有種錯覺，待會爺爺和艾比伊洛爾很可能就一人拿一個針筒，相互在對方身上亂紮。

“小苒，你先別走。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女人，土田圭也。是你去日本留學之前最有名的外科手術醫生。她是一個一味追求手術最高境界的女人，算是日本醫學界裏的外援醫生。收取的手術費用相當高，為了是支撐自己做各種各樣的手術。當年中日醫學交流會上，她以個人完成腹腔內大腸癌手術而聞名。不僅憑個人之力做到需要二人配合的手術不說，還以極短的時間完成了這個手術。她成功受到日本各大醫院的邀請，而當時的她急功近利，在一次腦科手術中出了意外。你該知道，一個人爬得太快，跌也必定很慘。一陣哄鬧中，她消失了。”

“爺爺，那你是怎麽跟她交上手，還變成這麽……水火不容？”

“，這個就讓我來告訴你。當年我起的确實很快，虛榮心一下得到了滿足，整個人就有些飄飄然。見到你爺爺，也就是這個糟老頭，在黑市找到了我。說什麽我小小年紀，不要糟蹋自己。狗屁，他懂個啥。他是不知道老子在黑市活得多痛苦，病人死了就死了，根本沒人會追究什麽。錢賺的比國內多多了，然後他就罵我。他還真以為他是誰……切。”

聽到艾比伊洛爾的解釋，白洛苒偷笑的跑到自家爺爺身旁悄悄說道：“爺爺，你當年該不會是想……老牛吃嫩草吧……”

“滾蛋。你看你爺爺我像哪種人？”

向後退上一步，從下到上的打量了一番自家爺爺，擺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點頭，腦袋頓時被爺爺用桌上的病歷本狠抽了一下。吃疼的退到一旁，擔心自家老爺子會餘怒未消的抓起電話朝自己腦袋砸來。

“，你腦袋裏裝的都是豆腐渣？想也知道，我不會喜歡這種糟老頭。你也太質疑能看上你的眼光，怎會這般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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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的一下白洛苒滿臉通紅，望着艾比伊洛爾和爺爺，一句話都說不出。她不習慣叫艾比伊洛爾為土田圭也，還是繼續稱呼艾比伊洛爾比較合适。不過她如此直白的言語，連自家老爺子都吃驚了，她又怎能逃過？十分不好意思的端起茶水往嘴裏灌，希望能借此掩蓋一下自己的狼狽。

“小苒，你爺爺我這輩子就認穎陌這一個孫女婿，你自己看着辦。”

一口茶水噴出，白洛苒被茶水嗆的連連咳嗽。話說她表現的沒那麽明顯吧……為什麽每個人都認定她這輩子是受？不對，現在還與穎陌鬧的很僵，還不是考慮誰攻誰受問題的時候。擦幹淨嘴角，白洛苒坐下之後示意另外兩個電光火石的二人也坐下。

“喂，我說你倆以前有什麽矛盾我不管，現在我很直白的告訴你們，我這輩子只可能喜歡夏穎陌，其他人都是no y。還有，艾比伊洛爾，我希望你能留在我家醫院做醫生，有啥需要盡管提，最後批不批我想想再說。你不是追求醫術巅峰嘛，什麽時候能在縫合技術的時間上超過我，你就走，如何？”

“如果真的想讓我留下，設立一個特別部門，接受全國上下各種無法完成的手術讓我來試手。這種手術，失敗成功對醫院都沒多大影響，但敢接，就說明了醫院的實力。日後定然會財源廣進，百子千孫。”

嘴角抽搐，白洛苒很想一巴掌抽飛艾比伊洛爾，什麽叫百子千孫？百子千孫只能對她老哥說，她是沒有什麽希望了……

“切，繞了一大圈，還不是來我這家醫院。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拒絕我。”

難得聽到爺爺這般鬧性子的話，看了眼艾比伊洛爾，再看了眼爺爺笑道：“爺爺，這女人是不是讓你想到年輕的奶奶？”

“沒，小苒。你明不明白一個老人對張狂有本事新人的欣賞？我确實不喜歡土田圭也，但我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她比你父母都要優秀上許多。聽她稱呼你，我想你就是黑市裏來無語去無蹤，不挑手術，時間極短從未出過錯的dotor-。他們都學日劇dotor-x來比喻你，只是沒想到你還這般年輕。”

詭異的笑了笑，白洛苒站起身去給自己泡杯咖啡。現在滿鼻腔都是鐵觀音的味道，再好喝的茶也變得難以下咽，還是弄些甜膩的東西改善一下心情的好。

手背被熱騰騰的咖啡燙了，白洛苒有些丢魂的回過神。她……其實并不僅僅叫，在黑市以前她叫過，那些昙花一現的很多醫生都是她。有時候并不想做太大的手術，就會用其他名字去接。夠生活，讓自己能放松，就不求太多費用。

現在爺爺跟艾比伊洛爾在讨論黑市的問題，她不好插嘴。自己也忘了當初為什麽會去黑市做手術，好像就是圖個賺錢快，能給自己滿足很多要求，所以才開始頻繁接單。在去戰地和亞馬遜河流救援的時候，自己救活了很多人，也讓很多條生命從自己手上流失。手術一個接一個，人為了博得最大的效率，就會盡量縮減不必要的動作。但并不是每個病人的身體都能挺住那般迅速的手術時間，最後都沒熬過六小時的離去……

“小苒，在想什麽？”

“爺爺，你說我們這些醫生，日後死了會受到什麽樣的評判？經我們三人手的病人有很多，面對生死其實我現在都有些麻木。救穎陌是一種信念，什麽都無法阻擋的信念。不知道你們明不明白那種感覺，但在我從伊娜身體裏取出那顆鮮活心髒的時候，你們知道我想怎麽做嗎？”

“嗯？”

“我很想一把将那顆心髒抓爆。心中的壓力太大，想到自己當年第一次做大腦手術，患者直接死在手上的場景。作為一個戰地醫生，不能只會一種手術，因為那并不是當地需要的外援醫生。還有一次，我給人做大腸切除手術，因為在戰地，沒有辦法尋找到外挂在體外的東西，最後選擇了一個椰子殼。沒幾天，病人傷口感染死去。你們知道在我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是怎麽想的嗎？辛辛苦苦經歷六個小時給人家做大腸癌手術，本來可活三月的生命因感染沒活過三天，說來好不好笑？”

留下一番話，白洛苒說她去看穎陌了，将溢出的咖啡放到一旁，洗幹淨雙手朝穎陌房間走去。

高跟鞋在醫院病房的走廊裏回蕩，略有些暗的走廊讓白洛苒感到壓抑。心裏思考着自己是否應該将家裏的醫院走廊燈換換，與此同時，白洛苒靠在穎陌病房外的牆壁，始終沒有勇氣踏進去。

時不時從病房裏傳出歡聲笑語，每當有人跳出來想要勸穎陌原諒自己的時候，房間就會瞬間鴉雀無聲。遠遠看到黃連新朝自己走來，白洛苒朝他招招手，發覺他有些不對勁，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麽

不知為何，白洛苒走上前，抓起黃連新，從他口袋裏翻出之前給自己準備的麻醉劑，白洛苒聰明的腦袋猛地一熱，想都沒想的朝自己大動脈間注入。身子瞬間失去支撐，轟然倒地。

趴在地上，看到力不從心跪倒的黃連新，朝他自嘲的笑笑，閉上雙眼……

“來人，白洛苒暈倒了……”

随着黃連新一聲驚呼，擠在夏穎陌房裏的人紛紛探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