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負傷回家的兩人果然是沒有好果子吃,幾乎是同時聽見了簡寧媽媽和任源媽媽的嗓門,當然還有任源和簡寧的聲音,大概,每個打架回家之後的孩子都是這樣的待遇。

被自家老媽擰着耳朵的簡寧識趣的讨饒,“哎哎哎,媽,你下手輕點!疼啊,真疼!耳朵要給你擰掉了!”

“你還知道疼啊!打架的時候怎麽不知道疼!看看你這張臉,我看真是該給你弄幾道口子上去你才會安生是不是?!你這小子什麽不學竟然給我學會打架了!”簡寧媽媽擰着簡寧的耳朵回到自己客廳,準備開始教育簡寧。

簡寧一看老媽的臉色,心裏暗想不妙,這次可真是的是要聽念經了!

對于自家老媽唠叨的功力,簡寧已經領教過,這會兒苦着臉坐在沙發上,心思全然不在這裏,想着任源那邊怎麽樣了,他手還包紮着呢,要是周阿姨下狠手怎麽辦?

這邊簡寧牽挂着任源,那邊任源也挂念着簡寧。

任源家的情況和簡寧家不一樣,任源媽媽一看到任源,先是指責了幾句,後來看着孩子包紮着的胳膊,就這麽一個獨苗,他們夫妻不能再生,一直小心照顧,打小哪裏受過這麽嚴重的傷啊!

看見自家老媽眼中含淚,任源心裏過瘾不去,開口說,“媽,一點小傷,不礙事,那夥人就是沒錢花的混混來搶錢的,你看,我和簡寧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你這孩子!下次他們要錢,給他們就是!咱們家不缺這點錢,什麽都比不上你的安全重要!”

“媽,我知道錯了,讓你們擔心了,但是這把錢給他們,指不定下次還沒找我們,這次算是吃虧了,以後他們也不敢找上來了。”任源說是這麽說,心裏指不準是想着男生落荒而逃就太沒有面子了。

聽完這十幾年來每每在外面響起的教導,任源有些不理解。他是男生,就算是獨生子女,父母這麽擔心完全不像是別人家的父母。

簡寧不也是獨生子女嗎?怎麽不見張阿姨和簡叔叔那麽擔心啊?

“媽,你別擔心,不會有下次了。”任源安慰着自己的老媽,被她瞪了一眼拍了一下腦袋,只好厚着臉皮嬉笑。

任源媽媽被孩子給氣笑了,只好說,“你這孩子,一點也不讓我們省心!我給你們爺倆做飯去,你給我安分點,你這手還想要的話!”

“是是是,老媽最疼我了!我一定聽你的話!”

“你要是真的聽我的話那就好咯!你這胳膊也就不會有這麽一道傷,還包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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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倆的表情如出一轍,正邁進家門的任源爸爸還在疑惑這娘倆在幹什麽,這唱的是哪出戲,一進客廳看見任源吊在脖子上的胳膊,臉色黑了下來,手中的包一放,坐在任源對面。

老爸出場的氣勢和老媽根本不一樣,任源看着對面的老爸,咽了咽口水,試圖扮可憐來喚回自己老爸的理智,不用被罵,只可惜——

“任源,你這次又是因為什麽打架?上一次是因為打球崴了腳,這一次呢?打球擰了手?”

“爸,有人搶錢,我不能當懦夫對吧?你看我這麽英勇,雖然負傷,但是肯定是一個合格的公民對吧?”任源開始搬出一套套的說辭,發現自家老爸的臉色比剛才好多了。

暗中松了一口氣,繼續努力的說着,正巧,在任源爸爸要開口說話時,任源媽媽走進來,瞪了一眼父子倆之後,示意任源爸爸不要在說教孩子了,這孩子還傷着呢。

被解救的任源看着自家老媽,如同看着救世主,眼睛瞬間亮了。

總算是把打架這件事情給糊弄過去,沒有問詳細細節,任源想着剛才隔壁傳來的簡寧的哀嚎聲,心裏有些擔心。

平常張阿姨對簡寧似乎很嚴厲啊,而且還會擰耳朵罰跪搓衣板,想想都覺得疼。

“媽,我去簡寧家瞅瞅,簡寧今天也在呢,不知道怎麽樣了。”吃完晚飯,任源放下碗就跑了出去。

任源媽媽喊了一聲,“你別過去火上澆油!你張阿姨要是動手打寧寧,你給攔着點,小心你的手啊!”

“知道了!”

揉着耳朵正打算吃飯的簡寧忽然聽見任源的聲音,探出腦袋,看見真是任源走了過來,立刻跑出來看着任源的手問,“喂,你沒事吧,阿姨和叔叔沒有罵你吧?”

“沒有,我媽只是擔心我而已,不過我看剛才似乎你媽很厲害啊,你——”瞥眼看見簡寧的耳朵紅紅的,任源伸出完好無損的另外一只手摸了摸,“疼吧?”

“沒事,我媽疼我呢,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我們倆沒事就好,我要去吃飯,你要一塊嗎?”

“沒,我吃過了。”

“那好吧,你回去吧,明早我早點來叫你,咱們倆可都是沒有自行車的人了,比平常要早些出門。”簡寧拍拍任源的手,示意他別這麽明目張膽的,雖然他們倆平時親密的也不是沒有,不過……

這确定在一起之後,做這些動作心境不一樣了很容易露出馬腳的,給家長們發現,可就不妙了。

任源挑眉,撇撇嘴,“知道了,我先回去了,明早記得來叫我。”

“嗯!”

晚上睡覺前任源一直在想,今天攔住他們搶錢的幾個人究竟是那天看到他們贏錢後心存歹念的人,還是說那個單晨輸不起派來的人。

不過看他那個樣子不像是在乎這點錢的人!渾身上下的東西加起來也不止這點錢了,還會在乎這些?任源雖然不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但是單晨手上的那塊表可是值錢貨。

想來想去也還是想不出究竟是不是單晨找他們倆的麻煩,如果真是單晨的話那可就麻煩了,這個單晨不是善茬,八成這一次過後還會再找他們倆,下次還會這麽輕松的過關?

真是,不過是打一場球賽,還真是輸不起。

第二天一早,簡寧比平常早了二十分鐘來叫任源,兩人早餐是在路上解決的,一邊走一邊咬着油條說這話。

一路上還是以往的那些大媽大爺和大嬸和他們打招呼,路過昨天出事的巷子口時也沒有發生什麽,任源懸着的心放了下來,不過也還是留了個心眼,畢竟他們倆可不想再打一架了。

昨兒那一架連自行車都給賠上了,再來一架,天知道會賠上什麽。

“你一路上看什麽呢?”

“沒,看看今天那夥人還會不會出現,我可不想我們倆莫名其妙的給拖到巷子打一頓,忒劃不來了!”

簡寧拍了拍他,遞給他一張紙擦嘴,然後把書包給他挂上,“別疑神疑鬼的,估計昨天也就我們倆倒黴,不過,最近小心些,擔心他們報複呢!好了,書包你挂上,自己回班上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你當我是殘廢嗎?”任源嬉笑着說,背着書包走到教室門口是看向正準備上樓的簡寧說,“嗳,簡寧,東西今天下午回去給你看,你一定會喜歡的。”

“得,要是不喜歡我為你是問。”

說完,兩人都笑着各回各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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