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故人将別
第三十一章故人将別
還記得剛到魔界的時候，遠處都是連綿起伏的山，山上開滿了白色的粉色的花，和着這片紫色的天空，那景致我一輩子都不會忘。只不過那個時候我和洛羲是從哪條路來到這裏的，我已經完全不記得了。想到那每一段時間千分之一的選擇，自己還是挺幸運的，買彩票都沒有這幾率。
慕容将軍來報告說找到老板娘了，問我們要不要去她的那家店鋪。清揚看了看我，我說好。
老板娘還是那個樣子，今天穿了一套粉紅色的衣服，和着她那SD娃娃的臉，真的紅粉佳人。她見了我和清揚趕緊作揖，“給王子殿下王妃娘娘請安。”
“老板娘不必拘禮。”我示意老板娘把那跑堂的夥計支走。
老板娘是何等精明的人啊，立馬吩咐那小跑堂離開了。
“老板娘，還記得我嗎？”我見那跑堂的走了，內閣裏只有自己人了才放心問話。
“回王妃娘娘的話，小人記得。”
“老板娘今天我來是為了莫來的事情，前段日子他……”
“娘娘的來意小人知道，”老板娘一邊說一邊從袖口掏出一個小小的圓盤出來，“所有的玄機都在這個盤子裏。”
“這是何物？為何靈力這般強烈？”清揚問道。
“王子殿下定是沒有見過這盤子的，據說四位天母娘娘都在尋找這盤子，只是一直都找不到。莫來在偶然的情況下得到了這盤子，并将它的靈力封印了一部分，讓我替他保管。”老板娘認真地說道。
“莫來給你的？那他現在在哪裏？”我是要來救莫來的，他既然給了老板娘這個盤子，一定有他的用意。
老板娘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莫來現在在哪裏。莫來上次來我這裏只是把這個盤子交給我，告訴我四位天母娘娘都想得到它，而且其中一位天母娘娘已經盯上了他，他不能再帶着這個盤子，讓我等娘娘來了把盤子交給娘娘。”
我和清揚面面相觑，看來這盤子倒是事關重大的盤子，要不然莫來和四位天母娘娘不會那麽緊張，而莫來為什麽要老板娘把盤子交給我，這也是一件新奇事。我和莫來認識的時間不長，接觸也不多，如果要把重要的東西托付給別人，那一定要托付給可靠的人，像老板娘這樣跟莫來認識很久了，莫來給她很正常，給我，真是匪夷所思。
“娘娘，可以單獨說會兒話嗎？”老板娘微笑着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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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雨顏，我在外面等你。”清揚知趣地離開了。
我笑着示意老板娘到清揚的位置上坐下，這樣我們兩個聊天也方便了很多。
“老板娘有什麽話要對雨顏說嗎？”
“娘娘可還記得您上次來的時候小人為您戴的那只釵？”老板娘緊張地問。
“你是說那碧玉簪子？”老板娘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了，當時她特意給我戴上了那個，我沒覺得有什麽特別，只是欣喜于自己第一次穿上這裏的衣服，怪好看的。
“娘娘可曾留着那釵？”
我想了想，自己的東西都随着帶着的，那碧玉簪子我見了好看也跟我來時的東西都放在一起了。“還在，現在就在我包袱裏。”
“娘娘，您回去把那簪子找出來，玉遇火焰有玄機。”老板娘輕聲道。
“這是為何？”我納悶，怎麽我什麽都不做就有那麽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
“當初那簪子是莫來托我送給您的，回去您看了就明白了。”老板娘笑道，“娘娘，小人有一個疑問，不知道當不當問。”
“何事，你問吧。”
“跟您一起來到魔來城的那個年輕人，你們是不是分開了？”
“哦……是，洛羲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老板娘也算是我和洛羲在魔來城裏可靠的人了，要是非在這個世界裏認親人，我想老板娘一定會是第一人選。
老板娘突然一臉愁容，用頗讓人不解的語氣說：“都是宿命啊……”
我被這句話弄得一頭霧水，忙問老板娘她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老板娘看了看我，只是不停地嘆息。
“老板娘有話可以直說。”一個人在你面前唉聲嘆氣的，你要是不問為什麽的話，最好趕緊離開那個地兒。
“娘娘，你與那年輕人一起來的，為何中途要分開呢？小人能看出你們情意綿綿，為何來到了這裏你們的感情就變了呢？”
我看着老板娘，她的擔心是出自心裏的，她的感受我可以明白，我的感受她也可以莫名地知曉，這是女人的直覺。“老板娘應該會知道為什麽，老板娘曾經不也說過自己的一點遭遇嗎？”
老板娘嘆道：“娘娘真是好記性！沒錯，我曾經也不是這個世界裏的人，跟娘娘一樣，來自于人界。自從來到了這個世界，我開始發現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那麽地充滿誘惑，我有太多的欲望，太多的私心，最後，我就成了現在的老板娘，什麽都好，只不過不再是人了。”
“這裏的魔和人都長得一樣，除了魔有魔力之外，我真的不知道這兩個種族有什麽區別。”
“娘娘，你知道什麽是魔嗎？”
“哦？”
“魔就是癡念。當一種癡念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不管是人還是妖，都會成魔。有的人為了愛而癡，有的人為了美麗而癡，有的人為了更高的武功境界而癡，萬物皆癡，各有各的癡法兒。待到那癡念達到一個頂點，人便成魔，他所失去的，只是回頭的路。”
“回頭的路？”老板娘說的這些我似懂非懂，如果說一個人有着對一件事情不懈地追求，達到癡迷的狀态的話，那麽他就會成魔，這就是俗話說的走火入魔吧。但是這回頭的路又是什麽意思呢？
“一旦成了魔，就不可以放棄你的那份癡念。假若一朝你放棄，那麽你将徹底消失。”老板娘正色道，這不像是對我的介紹，倒是像對我的警告。
我愣了愣，試探她道：“那老板娘你……”
“我的癡念就是美貌，因為對美貌的追求我才會答應幻魔石的要求，才會變成現在的模樣。可是我現在累了，覺得自己已經足夠美了，癡念正在減退，用不了多久我就會消失了。”
“消失……”我突然間明白過來，假如魔沒有了追求，他就不再是魔了，而又沒辦法以別的形态活下來，只能消失。
老板娘笑道：“不用害怕，娘娘，我跟您說這麽多，就是為了讓您更了解這個世界。同時，我也希望你走好自己的路，如果能回去的話……那更好。”
我突然很同情老板娘，她一輩子追求的就是美貌，愛美是沒有錯的，她成了魔以後如願美麗，但是卻不再追求外表上的美貌了，她的生命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選擇不愛，就等于自我毀滅。“不能為自己做點什麽嗎？”
“娘娘，您的想法我知道。但是，欲望這個東西，你是控制不了的。當你最大的欲望得到滿足的時候，你就會明白，活着已經沒有什麽意思了。而當時充滿了你頭腦的欲望已經把別的想法消滅殆盡，一切都無濟于事了。”老板娘痛苦地搖了搖頭。
“活下去！你可以把你的欲望改成活下去啊！”我靈光一閃，活下去，這個欲望總算是強大的吧？！
“一個魔成魔之時，只能有一個癡念。”
老板娘的話徹底地打擊了我，眼前的這個漂亮的老板娘，她成魔只是為了美貌。美貌她得到了，經過了很久的時間歷程，她開始滿足了，累了，倦了，不想再去追求那東西了，可是那東西卻不會放過她，一定要她付出慘痛的代價。
“娘娘不必憂傷，每天都會有失去魔性的魔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您對我的這份眷顧我會銘記于心的。小人還有一事要跟娘娘說，請娘娘附耳過來。”
……
從老板娘那裏出來後，我的心情一直都不怎麽好。我望着那片紫色的天空，問清揚：“清揚，你的癡念是什麽？”
“癡念？什麽癡念？我不知道啊。”清揚回道。
我不太相信老板娘會騙我，趕緊盯着清揚：“不是每個魔都有癡念的嗎？沒有癡念你是不能活的！”
清揚被我問笑了：“雨顏，我是母親大人的兒子，我也不知道我出生的時候帶着什麽樣願望來到這個世上，所以，我不知道自己的癡念是什麽。”
“你自己都不知道……”風清揚你個大傻瓜，萬一你哪天看什麽不好，對什麽不感興趣了，那個什麽要是正好是你的癡念，那你不就消失了嘛！
清揚拍拍我的肩膀，“雨顏，怎麽，那老板娘跟你說這個做什麽？”
我看着腳下的血色石路，“她說她的癡念沒有了，她快消失了。”
“哦，這是魔界裏很正常的事情。母親大人說，只有強烈的癡念才可以支撐一個魔的存在。”清揚突然笑道，“雨顏，你是不是有點擔心我啊？”
“沒有，”我把頭撇向一邊，“你還是多點興趣愛好吧，可別對什麽事厭倦了，不然的話就會消失。”
“哦……”清揚被我一頓教訓也沒反駁，只是乖乖地聽着。
“清揚，要堅強勇敢地活下去哦~”我牢騷了一頓後心情好多了，也拍了拍清揚的肩膀，“我們先回住的地方，有事情做。”
－－－－－－題外話－－－－－－
EMS什麽時候能到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