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媽媽們被導演組叫走後, 還沒來得及跟自家寶寶打個招呼呢，就被節目組的車給拉走了。

［節目組做個人吧，至少讓媽媽跟孩子告個別啊，這樣突然走了, 孩子們午睡醒來看不到媽媽, 肯定會哭的。］

［孩子們肯定會哭, 我都能想象等下直播間哭聲一片的場面了。］

對孩子們表示同情之後, 觀衆們又突然變得期待起來, 媽媽們帶娃，在節目上其實都表現得比較得心應手, 雖然溫馨的一面他們也愛看，但爸爸獨立帶娃，比起媽媽, 肯定會手忙腳亂, 而孩子們會有什麽反應, 也更加讓觀衆們好奇。

［投票投票，大家覺得是哪位爸爸帶小孩會帶得最好？］

［肯定是周景行啊, 他做事最細致, 也是對孩子最溫柔的一位爸爸, 平時在家應該沒少照顧孩子, 尤其是子艾, 跟爸爸不知道多親，四位爸爸裏面，論照顧孩子，周景行絕對是第一名。］

［我覺得是趙恒, 趙一洋是五個孩子裏面最大的, 快七歲了, 平時又那麽照顧弟弟妹妹們，這麽乖的孩子，他爸爸照顧他基本不用費什麽心。］

［那最不會帶孩子的會是哪位爸爸？］

［笑死，這還用問，肯定是沈明柚老公啊，昨天一天，那位江總跟自家女兒的對話就沒幾句，父女倆看起來并不是很親的樣子，不過也能理解，江總日理萬機，哪有時間照顧小孩，平常肯定都是沈明柚或者家裏保姆在帶孩子。］

［我也覺得是江沉，昨天下廚的時候，就他一個人不會做飯，今天沒人幫他，就必須他親手給孩子做飯了，你覺得，他能做得了嗎？還有給孩子洗澡，哄孩子睡覺，都是要耐心的，平常沒做過這些事的爸爸，突然做起來，可沒那麽簡單。］

觀衆們的投票似乎高度一致，最會照顧孩子的爸爸，周景行得票率第一，最不會照顧孩子的爸爸，江沉得票第一。

媽媽們走得突然，爸爸們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情況跟觀衆們猜想得差不多，孩子們午睡起來，沒有見到媽媽後，大都哭了起來。

尤其是周子艾和周子昱，他們年齡最小，睡得迷迷糊糊起來，發現現在不是在家裏，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錄節目，然後又發現媽媽不見了，周子艾立馬哭了起來，哥哥見妹妹哭了，也跟着大哭。

好在周景行會哄娃，在他的安撫下，很快，孩子們漸漸止住了哭聲。

［寶寶們哭得好可憐，摸摸。］

［我就說周景行帶娃肯定是第一，這麽快就把雙胞胎哄好了。］

［原本我對隐婚的偶像是很反感的，但現在我對周景行改觀了，看他這麽有家庭責任感，又是妥妥的女兒奴，隐婚估計也是不得已。］

另一邊的姜旭起床看到媽媽不見後，也掉了兩滴眼淚，不過舊獨他忘性快，被爸爸拿出來的玩具一下子吸引了注意力，然後立馬開開心心玩去了。

趙一洋倒是沒哭，聽到媽媽不見了，他雖然也不開心，但還是老老實實聽爸爸的話，自己消化不好的情緒。

江沉正在等着女兒午睡醒來。

聽到工作人員的話後，江沉有點擔心，一個人帶孩子，他從來沒嘗試過。

其他倒是沒什麽，他就是怕念念哭。

以前他以為念念跟他一樣，從小就不會哭，但自從經歷過上次在度假村怎麽哄都哄不好女兒後，江沉這輩子害怕的事多了一件，那就是女兒哭。

……他真的哄不好。

随着時間一點點過去，牆上的鐘到兩點的時候，念念從床上爬了起來，她打開房門，看到爸爸拿着電腦正在辦公。

又沒看到媽媽的身影。

“爸爸，媽媽呢？”念念出聲問道。

江沉把電腦關上，他實話實說道：“媽媽暫時離開了，接下來的時間，将由爸爸跟念念一起度過。”

江沉又跟念念解釋了一下，媽媽們是去度假了，還有一些節目組的規定，包括跟爸爸在一起期間，不能聯系媽媽等事。

念念眉頭皺起問：“媽媽什麽時候回來？”

“不知道。”江沉搖頭，“至少明天早上之前，媽媽都不會回來。”

念念眉頭越皺越高，看着爸爸不說話。

江沉觀察着念念的表情，在想如果女兒哭了，他該怎麽哄她。

于是，一大一小在客廳裏，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

但好在，念念并沒有哭。

她坐到她那個十七階大魔方前，拿背對着爸爸，自己跟自己玩。

江沉見念念沒哭，便放下心來，繼續打開電腦，把剛剛沒完成的最後一點工作做完。

［念念居然沒哭哎。］

[念念沒哭是沒哭，但很明顯念念生氣了呀，柚子姐夫怎麽不去哄哄？]

［念念其他方面長得像媽媽，但眉眼真的很像爸爸，剛剛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表情簡直一模一樣，真的好好笑。］

客廳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直到江沉忙完工作，見女兒轉魔方轉得吃力，于是坐到她旁邊想幫她。

結果念念見爸爸過來後，故意移開一些，跟爸爸保持距離，并且繼續拿背對着爸爸。

江沉才後知後覺，原來女兒生氣了。

還是生他的氣。

江沉詫異道：“念念在生氣嗎？生爸爸的氣？”

［額……合着咱江總根本沒意識到女兒生氣了？]

［念念故意拿背對着爸爸的時候，我一眼就發現念念生氣了，爸爸居然才發現。］

念念繼續拿背對着爸爸。

江沉說：“念念不講道理。”

念念聽到爸爸的話，轉動魔方的手停下，轉回頭看向爸爸，她眉頭皺得更高，好像在說：念念怎麽不講道理了？

“難道不是嗎？”江沉試圖跟女兒講道理：“媽媽離開是導演組的主意，爸爸跟你一樣，是媽媽離開以後才得到的消息，我們都是一樣的受害者，但念念現在卻怪起爸爸來了，你說，你是不是不講道理。”

［受害者？柚子姐姐不過是去度個假而已，柚子姐夫就把自己描繪成受害者了，節目組：這鍋我們不背！］

［江總怎麽不哄念念，反而跟念念講道理，好生氣啊，我生氣的時候最煩別人跟我講道理了。］

念念也很生氣，她生氣爸爸說她是個不講道理的人。

“我沒有怪你。”念念說。

“那念念為什麽生爸爸的氣？”

“我沒生氣，我現在只是不想看見爸爸。”念念皺起小臉，重重地嘆了口氣，說，“如果爸爸不來上節目就好了，這樣媽媽就不會走了。”

“所以，爸爸現在離我遠一點，不然，念念真的要生氣了。”

江沉：“……”

原來，他是被嫌棄了。

［哈哈哈江總又被嫌棄啦！］

［念念快生爸爸的氣吧，讓我們看看，念念小寶貝生起氣來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不管生沒生氣，哄就對了，江總加油！］

很快就到了嘉賓們集合的時間，臨出門前，念念總算允許爸爸靠近她了。

江沉拿着梳子有點犯難，對着女兒的頭發無從下手。

一頓操作之後，念念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發現跟平常的不太一樣，平時媽媽會幫念念綁兩個特別可愛的小揪揪，現在念念只在頭頂摸到一個小丸子。

念念摸着頭上的小丸子問：“好看嗎？”

江沉點頭：“好看。”

跟拍攝像對着念念的新發型拍攝的時候，聽到江沉的“好看”兩字，扛着機器的手似乎抖了一下。

念念正上方頭頂的位置長出了一顆黑色小丸子，因為小丸子綁得太高，後面不夠長的頭發掉了幾绺下來，看起來亂糟糟的。

跟好看二字一點也不搭邊。

念念對爸爸的話深信不疑，她以為她的新發型真的很好看，摸到後腦勺幾绺掉下來的頭發後，她特意用手把頭發分成兩半捋到前面，這樣看起來對稱，應該會更好看。

觀衆們：……

江沉最後給女兒把太陽帽戴上，兩人便出了門。

導演組開着車，把爸爸和孩子們送到了一片很大的菜地裏。

菜地被收拾地很整齊，一排排有序地排列着，枝丫上長滿了紅通通的西紅柿，看起來格外誘人。

總導演吳力說：“西紅柿已經熟了，再不摘下來會爛在地裏，今天下午，爸爸和孩子們的任務就是把這塊菜地裏的西紅柿全部摘下來，為我們的留守老人們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一開始，孩子們還有很積極的，對他們來說，采摘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可慢慢地，他們發現幹農活好辛苦，尤其是頂着大太陽。

雖然已經下午四點多了，但太陽照在身上，汗水還是一停地往下流。

念念摘了幾個西紅柿後，臉上都是汗。

念念從她的小背簍裏拿出一個充電式的迷你小風扇，風吹在臉上，才總算覺得舒服了些。

這個小風扇是念念出門的時候，因為顏色好看特意拿上的，直到來了菜地裏，小風扇才發揮了它的作用。

“爸爸，我的小帕子呢？”念念一邊問，一邊拿着小風扇對着臉吹。

“帕子？”江沉問，“什麽帕子？”

念念有自己專用的小手帕，媽媽每次都用那個給念念擦汗，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我要帕子擦汗，我還要喝水，我的小水壺呢？”念念說完到處找她的東西，媽媽每次帶她出門，都會背一個藍色的包包，那個包包裏放着念念的東西，可現在，那個包包不見了。

江沉反應過來，妻子常用的那個藍色包包，他出門的時候忘記了，那裏面裝着一些念念出門必備的物品。

“對不起，念念，”江沉擡手擦了擦臉上的汗，“爸爸好像忘帶了。”

現在回去拿是不現實了，江沉找節目組要了兩瓶水，又幫念念擦了汗，念念勉強原諒了爸爸。

江沉摸了摸女兒亂糟糟的頭發，第一次意識到，他好像不是個合格的爸爸。

不會哄女兒、不會給女兒綁頭發、連女兒出門重要的東西都會忘記……

江沉再次道歉：“念念對不起。”

念念說：“沒關系。”

沒帶水壺沒帶手帕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反正她還有小風扇可以降溫，其他小朋友都沒有呢。

念念繼續背着小背簍，跟在爸爸屁股後面摘西紅柿。

江沉會把高處的西紅柿摘掉，偶爾在低處留一兩個個給念念摘，這樣念念就能跟上他的步伐。

念念摘兩個西紅柿就會停下來，用小風扇對着臉吹一吹，吹完了再把小風扇放進小背簍裏，對小風扇珍惜得不得了的樣子。

她擡頭，看到爸爸也出了好多汗，正想掂起腳尖給爸爸也吹吹。

可還沒等念念上前，前面摘西紅柿的江沉，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突然後退幾步，然後不小心撞到了一直跟在他後頭的念念。

念念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裏的小風扇也掉到地上，恰巧被倒退的江沉一腳踩中。

碎了。

念念愕然地擡頭看向爸爸，又看了看被踩碎的小風扇：“……？！”

江沉同樣滿臉愕然地看着被他撞倒在地的念念，以及被他踩碎的小風扇。

他趕忙把女兒扶起來：“……對不起，爸爸不是故意的。”

念念癟癟嘴：“……”

這次，她沒辦法原諒爸爸。

屁股不痛，但看着摔碎後不能用的小風扇，念念心痛。

沒了小風扇後，念念臉上的汗流得更快了，額頭上滴了兩滴到臉頰上，有點癢癢的，她用手擦去，但因為剛剛摔跤的時候，手撐在地上都是土，泥土混着汗水，往臉上一擦，頓時成了個髒兮兮的小花貓。

這時鏡頭移過去，拍到了剛剛逼得江沉連連後退的東西。

是一只碩大的黑色獨角仙。

［我猜到了江總今天會坑娃，但我沒猜到江總會這麽坑娃，念念好可憐哈哈哈。］

［柚子姐姐離開才短短兩三個小時，念念已經髒兮兮了，這就是爸舊獨爸帶娃和媽媽帶娃的區別。］

［媽媽在哪兒？快救救念念！］

［一只獨角仙而已，不咬人的，江總有必要吓成這樣嗎？您可是霸道總裁，堂堂霸總被一只獨角仙欺負，哈哈哈哈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江沉見女兒臉蛋紅通通的，他把女兒抱到不遠處的一個涼亭，把她頭上的太陽帽摘下來，當成扇子，給念念扇風。

這時候，姜旭也跑過來這邊休息，見念念坐在涼亭裏，他開心地上前念念爸爸還有念念打招呼。

“念念你臉怎麽髒了，”姜旭看着跟平時不太一樣的念念說，“還有你的頭發，你的頭發怎麽這麽醜。”

念念看了一眼爸爸，問姜旭：“很醜嗎？”

“特別醜。”

念念把太陽帽從爸爸手裏拿回來，自己給自己扇風，她決定接下來她都不會再理爸爸了。

江沉：“……”

江沉只好把自己頭上的太陽帽摘下來，繼續給女兒扇風。

念念往旁邊挪挪，江沉跟着挪挪，念念繼續往旁邊移，江沉又跟着她移過去。

就連一旁的姜旭也感覺到了父女倆之間的氣氛有點不太對。

姜旭小聲問：“叔叔，念念為什麽生氣呀？”

江沉解釋：“念念沒有生氣，她只是暫時不想看到她的爸爸而已。”

念念反駁道：“念念現在很生氣！”

爸爸為什麽這麽笨，她不生氣的時候，爸爸偏偏說她生氣，她現在都這麽生氣了，爸爸卻說她沒有生氣！

氣死念念了。

念念有點委屈，要是媽媽在就好了，念念好想好想媽媽。

“對不起。”江沉也很懊惱，他不是特別能捕捉到念念的小情緒，雖然心裏想要努力做好，但就是怎麽都做不好，“對不起念念，是爸爸錯了。”

這個時候，江沉無比的想念自己的妻子。

幸好這時候，這塊地的主人家為他們送來了吃的和喝的東西，打破了念念和爸爸之間尴尬的氣氛。

其中最受歡迎的就是西瓜汁了。

冰冰爽爽的西瓜汁，孩子們端起來，咕咚咕咚幾口下去，像是嘗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

但因為人多，主人家帶來的西瓜汁有限，除了嘉賓們外，還有工作人員，每個人只分到一個吃飯的小飯碗那麽多。

孩子們喝了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要是能再來上一碗就好了。

念念喝得比較慢，別的人都喝完了，她碗裏還剩了小半碗。

西瓜汁喝起來甜甜的，冰冰涼涼很解暑，念念不舍得一下子喝完。

江沉因為惹女兒生氣，見念念喜歡喝西瓜汁，便把自己的那一碗也留給了女兒。

等念念把自己的西瓜汁喝完後，旁邊又遞過來一個小碗。

“念念喝吧。”江沉繼續拿太陽帽給女兒扇風。

西瓜汁太好喝了，念念确實還想再喝一點，她把碗端過來抿了一口甜甜的西瓜汁，剛剛心裏對爸爸的氣，好像因為一碗西瓜汁給澆滅了。

算了，這次還是原諒爸爸吧。

歇了一會後，江沉對女兒：“念念，你再在這邊歇一會兒涼快涼快，爸爸先去摘西紅柿。”

“好。”念念應下來。

江沉見女兒答應下來，站起身便走了。

但他沒注意的是，坐在涼亭上的念念因為坐着的時候不小心壓到了爸爸的衣擺，在爸爸起身的時候，衣擺離開的那一瞬間，正端着碗在喝西瓜汁的念念被這股力氣支使，往前面栽了栽。

念念沒有摔倒，但爸爸特意留給她的那碗西瓜汁，從她的衣領往下，全打翻倒在了念念的身上。

米白色的衣服，被西瓜汁染成了紅色。

除了衣服上，念念嘴上脖子上也全都是西瓜汁。

念念瞪大着紫葡萄的眼睛，看着爸爸大步離開的背影，再看看自己：“……”

……念念今天再也不會理爸爸了！

等念念用衣服把臉上的西瓜汁擦完以後，走開的江沉發現自己沒拿帽子，又返回來取帽子，結果就看到念念正呆呆地盯着自己手裏喝西瓜汁的那只碗，再一看她的身上，發現西瓜汁好像全倒在了身上。

“念念，西瓜汁灑了嗎？”江沉幫女兒擦了擦，發現西瓜汁根本擦不幹淨，他把空蕩蕩的碗從念念手裏拿下來放好，叮囑道：“沒關系，念念，不過下次記得要小心點，不能再把衣服弄髒了，好嗎？”

念念：“……”

見女兒不回答，還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江沉問：“念念怎麽啦？”

念念：“念念氣死啦！”

江沉：“……”

［哈哈哈哈哈柚子姐夫在坑娃的路上一去不複返！］

［哈哈哈爸爸帶娃真的好危險，柚子姐姐快回來，你的寶貝在呼喚你！］

［念念：爸爸把我的西瓜汁打翻，害我喝不到甜甜的西瓜汁，還害我的衣服變髒了，結果爸爸倒打一耙怪到念念身上，念念真的氣死啦！哈哈哈哈這是什麽沙雕搞笑父女，明明沒做什麽搞笑的事，但我就是笑得停不下來。］

［哈哈哈念念真的好慘，看得出來爸爸是想盡力做好，但應該是真的沒帶過娃，不所以才會手忙腳亂，越想做好，就越是做不好。］

［一個下午下來，念念已經變得快認不出來了，哈哈哈因為太髒了，估計麻麻回來看到都不敢抱啦。］

……

另一邊的媽媽們，被節目組的車一路送到了隔壁縣一個著名的溫泉小鎮。

小鎮離節目錄制地點不遠，大概一個小時媽媽們就到了那裏，下車後，溫泉度假村為她們提供了非常優質的服務。

節目組給媽媽們單獨開了一個直播間，把媽媽一個下午的行程呈現在了觀衆們眼前。

泡溫泉、美容spa、美食燒烤、水上樂園……一個下午玩下來，媽媽們不知道有多快樂。

差不多快到晚飯時間，沈明柚她們此時已經做完了spa，正坐在度假椅上等着晚餐端上來。

不一會，度假村工作人員端來了各式各樣的美食，媽媽惬意地端起紅酒，幹了一杯。

跟地裏幹活的爸爸和寶寶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幾位姐姐一個個紅光滿面，大概是真的玩爽了。］

［姐姐們現在都是素顏哎，狀态都好好，尤其是沈明柚，皮膚真的好好，白裏透光，一點瑕疵都沒有，到底是怎麽保養的啊？］

［導演組這個安排深得我心，現實生活中大都是媽媽們帶娃，爸爸們在家裏當大爺，現在反過來了，爸爸苦逼帶娃，媽媽們度假享受，想想都覺得好爽！］

［哈哈哈看媽媽們喝着紅酒享受的樣子，估計一整個下午，想都沒想起那留在地裏苦逼幹活的爸爸和孩子了。］

［爸爸就算了，只是可憐咱們的寶寶，也要下地幹活，撲哧撲哧地使着小力氣累得滿頭大汗呢。］

媽媽們開吃不久，導演組就特別人性地把給媽媽們打開了《超能媽媽》的直播間，好讓媽媽們一解相思之苦，看一看自家小寶寶在爸爸的帶領下，都過得怎麽樣了。

媽媽們雖然玩得很開心，但對獨自帶娃的爸爸，還是很擔心的。

沈明柚也有些擔心。

念念長到這麽大，從來沒跟媽媽分開一整天過，即使她白天出門，晚上也會回家，不會讓念念一個人在家。

下午離開的時候，走得太過匆忙，她沒來得及給江沉交待一些照顧念念時，需要注意的事情。

導演組又規定，不可以跟寶寶們通電話，沈明柚怕念念午睡醒來會找媽媽，不知道她會不會鬧脾氣，更不知道她晚上能不能适應得了沒有媽媽在身邊。

當然更多的不放心是來自江沉。

江沉從來沒有獨自一個人帶過娃，偶爾一兩次沈明柚有事的時候，把孩子丢給他，家裏也有管家和保姆在，江沉只需要陪着念念玩一會，在旁邊看着念念就行，其他的事幾乎都有由別人幫着做。

這次，什麽事都得江沉親自動手。

綁頭發、做飯、洗頭洗澡、哄睡覺……都得由爸爸來。

沈明柚為女兒擔心，但心裏又抱着點小期待，或許江沉能做好也說不定。

直播間打開，沈明柚擡眼看過去。

她首先愣了一下，然後擦擦眼睛，再看過去，又愣住了。

鏡頭裏有個小團子，頭發亂糟糟、臉上髒兮兮，衣服上的黃色泥巴印子左一塊、右一塊，更離譜的是沿着胸前一路往下，直到褲子上，一串紅色的印子，像是西瓜汁染上去的……

沈明柚再看了看其他家小孩，恩，雖然多少少少都有點髒兮兮，但跟這個小團子比起來，已經算是很幹淨了。

确認了，這個小團子就是她家念念小朋友！

她家漂漂亮亮幹幹淨淨的小團子，跟着爸爸還不到一個下午，搖身一變，就成了一個髒兮兮亂糟糟的小團子了。

沈明柚閉了閉眼，她發誓，江沉完了！

［柚子姐姐就問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你家的幹淨小團子變成髒髒的小團子了。］

［我确信，柚子姐姐看到直播的一舊獨瞬間，我看出一股咬牙切齒的感覺，總結：江總危！］

［柚子姐姐回家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江總，念念今天被爸爸坑慘啦哈哈哈哈！］

鏡頭裏的孩子們，此時正跟在爸爸身邊，剛剛幹完地裏的活，走在回家的路上，媽媽們的眼睛自動尋找着自家小孩的身影。

看完了自家小孩，眼光才移到了其他家小孩那裏。

直到看到念念，幾位媽媽跟沈明柚一樣，也都吃了一大驚。

方棠哈哈大笑起來：“明柚，你家念念怎麽變成這樣了！哈哈，這是在泥地裏打了滾嗎？”

沈明柚笑着回道：“大概是吧，我也差點快認不出來了。”

顧艾菲看了看自家的兩個小孩，子艾還算幹淨，子昱衣服上有點髒，算是五個小孩裏最幹淨的兩個孩子。

對比沈明柚家的孩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顧艾菲喝了口紅酒，這是她上這個節目以來，最開心的一次了。

只是等她看到直播間的彈幕時，她臉上的笑就怎麽也笑不出來了。

彈幕裏讨論的幾乎全是沈明柚家，一片哈哈哈的笑聲，後面跟着的名字不是江念念，就是什麽柚子姐姐柚子姐夫，一片彈幕刷過去，只能在角落裏刷到少數幾條關于自家的評論。

顧艾菲一下子覺得嘴裏的酒變得苦澀起來，咽下去也不是，吐出來也不是。

沈明柚盯着鏡頭裏的小團子。

念念牽着爸爸的手，跟在爸爸腳邊，雖然臉上髒兮兮，但可以看出來，小團子心情還是不錯的，走起路來的步子輕快而又放松。

沈明柚輕笑一聲，看來沒有媽媽在身邊，念念也可以玩得很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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