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的僞裝
蘇格蘭在退燒後還是帶她出門買了一條女式睡裙, 順便補足了冰箱的存貨。
因為距離接到的任務時間還有幾天,趁着這個空隙,古賀梨梨花按照BOSS的暗示主動聯系了遠在美國的貝爾摩德,跟她求一節易容教授小課堂。
貝爾摩德應該也是提前收到了指示, 對待她的态度跟從前沒什麽差別。
“怎麽樣?聽說你成組織追殺目标了?”
屏幕裏妝容豔麗的女人搖晃着高腳杯裏的液體, 跟她交待完幾樣需要購買的材料後, 突然低聲笑起來, “運氣這麽不好?連我都想建議你去看看那種星座運勢了。”
提到之前的事,古賀梨梨花的唇用力地抿了抿,“不知道是哪個該死的拿我當靶子, 真想殺了他啊。”
即使沒有跟貝爾摩德明說, 但她心裏還是有一個懷疑人選的。
“那你這幾天都在哪裏?總不會在家裏吧?”
貝爾摩德又問。
古賀梨梨花伸出手指抵在唇間,整得神秘兮兮,“女人的秘密。”
貝爾摩德自身就奉行神秘主義, 見她不想說,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在她又往杯裏添了點酒後, 古賀梨梨花忍不住吐槽了:“你怎麽這麽喜歡‘雪莉’?每一次視頻聊天都是在看你喝這個。”
“不是喜歡, 是厭惡, 所以想快速解決掉那些存貨。”
貝爾摩德眉眼裏的嫌棄都快溢出屏幕了,“就跟那孩子一樣。”
她好笑地問:“雪莉又怎麽你了?她還只是個未成年啊。”
貝爾摩德挑眉, “你和她的關系倒是變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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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賀梨梨花也說不上來, 她沒有之前在美國監護宮野志保的記憶, 反正游戲是這麽設定她們之間的關系。
現在回憶起來,宮野志保除了自帶冷場效果的冷淡厭世臉外, 找不出讓人厭惡的地方。就像這次的卧底發酵事件, 宮野志保還曾打電話來詢問她是否安全。
說到了雪莉, 貝爾摩德任性地單方面結束了聊天表示下次再約。
過了一分鐘蘇格蘭敲響房門叫她吃晚餐。
古賀梨梨花邊吃飯邊調臺, 看到星座占蔔的節目下意識轉臺,然後又換了回去,放下遙控器認真觀看。
“你會信這種星座運勢嗎?”蘇格蘭問。
“以前是不會特意關注的,不過這幾天我不太順,所以看一眼。”
她不繼續吃了,不知不覺地就咬着筷子尖看得憂心忡忡,“你看吧hiro,射手座的運氣真的很差,是走在路上都會不小心被花盆砸腦袋的那種?幸運物,幸運物是香菇——嗯哼。”
古賀梨梨花在餐桌上掃了一眼,在看到湯裏的香菇時眸光一閃,夾起整個往嘴裏送,細嚼慢咽地咀嚼着。
她側過頭繼續将視線粘在電視機的畫面上,蘇格蘭目光柔和地彎了下唇角,在她沒發現之前,把她不小心夾到碗裏的一片生姜夾走消滅掉。
古賀梨梨花不太喜歡生姜,但有時候某些菜品他需要用生姜去腥味。
好在他水平還不錯能讓她感覺不出生姜的味道,之前他也是在上菜前先把生姜片處理幹淨,沒想到今天會漏掉一片。
“hiro,你是什麽星座的?”她突然問。
“雙魚。”
“雙魚座接下來幾天的運勢會很差勁,不小心甚至會危及到自身安全......這麽嚴重嗎?幸運物是......”
古賀梨梨花問:“晚飯後一起去買嗎?”
蘇格蘭沒太放在心上,“不用了,不會出事的,我的槍法雖然比不上萊伊,但也挺準的。”
她有點不太高興,“我知道你是神槍手,算了,那你自己小心一點吧。”
她想了想,最後還是直接在網絡上下單購買他這幾天的幸運物了。
蘇格蘭無奈笑笑,她的情緒變化這麽突然嗎?
他不出去是因為晚上有一個分配給他的暗殺任務啊。
“如果我任務結束得早還是會陪你出門的。”
蘇格蘭還是執起遙控器關掉電視,不讓她繼續分神在上面,“我會盡量快點結束趕回來。”
“我在意的不是這個。”
古賀梨梨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想到蘇格蘭可能還會私以為她情緒莫名生氣了,眉毛一挑,“我覺得你不太珍惜自己的生命,怎麽說呢——但卻又不是那種盲目自信,而是有一種‘就這樣吧,就算死了也沒關系’的感覺。”
“hiro,所以你是找到了那種讓你為之忠誠和狂熱,甚至放棄生命也無所謂的東西了?”
蘇格蘭怔了一下。
古賀梨梨花還在等他回答。
最後他說:“好吧,我會帶的,幸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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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貝爾摩德學了幾堂易容僞裝的課程,古賀梨梨花算是勉強掌握住了變裝技巧。
要準備的道具真的很多,都快攤滿一整張茶幾了。
她認真仔細地将做好的面具挨着臉對比,還對着照片上女人的臉一處處比較。
蘇格蘭從外面回來看見的就是在認真工作的古賀梨梨花。
她盤腿坐在茶幾旁邊的軟墊上,兩手掌捧着一張面具往臉上粘。
他見過類似的場景,上一次是貝爾摩德幫她弄的。
......她居然是要去出任務?
“你接收到了組織的任務?”
蘇格蘭很詫異,“什麽時候?”
膠水還沒幹,古賀梨梨花沒辦法大幅度地轉臉,所以只是眼神瞥了過來,“不是組織,是最高層的直接命令。”
蘇格蘭走到沙發那裏坐下,“是需要用到易容的任務嗎?”
看他實在很好奇,古賀梨梨花跟他簡單地說明了一下。
概括起來就是照片裏的女性是被其他人盯上的暗殺對象,因為組織跟她達成了某種利益交換,她又正好需要找個人扮演她的身份以此來引出背後的......
沒想到蘇格會蘭臉色不太好地打斷了她的陳述,“如果對方是狙擊手,你能第一時間找準他的位置嗎?萬一對方混進了會場,在不知道對方樣貌特征的情況下,你的存活率有幾成?”
古賀梨梨花當然也第一時間考慮過這些問題,她早跟系統重新确認一遍了。
她在這個游戲世界裏有“不死”的buff加成,就算對方瞄準她的心髒射/出子彈實際上也會産生偏離,總之不會危及到生命,最多可能會疼一下。
對她來說這個世界最糟糕的結果只有“被傳送回游戲初始”。
“太危險了,別去了。”蘇格蘭忽然說。
“怎麽可能不去啊?”
古賀梨梨花粘好了面具開始做後續準備了,“會場的邀請函都已經在我手上了,我馬上就要出發了。”
她換上準備好的裝束,在玄關那裏穿高跟鞋。
被駁回建議後蘇格蘭就不說話了,眼神無聲跟随着她的動作,直到古賀梨梨花轉動門柄打開門。
“所以組織的任務就是你忠誠和狂熱的東西嗎?即使是存活率這麽小的任務?”
蘇格蘭聲音低沉地問她。
啊,他好像生氣了。
沒特意去留意蘇格蘭的表情,古賀梨梨花只是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來的。
她理解蘇格蘭只是在擔心她的安全,但她又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她有外挂在身,她不會死的。
在玄關猶豫了一會兒,蘇格蘭就過來了。
他走到她跟前,一手撐在門框邊沿,整個人霸道地堵住她的出口,還用一種不退讓的眼神看着她。
“......”
古賀梨梨花試着推搡了他一下,“你讓開,我要出發了。”
“如果你有百分百的存活率,我就讓開。”
蘇格蘭突然伸手攬住她,用一種不輕不重恰到好處的力道。
古賀梨梨花就這麽順着這個動作埋進他的毛衣裏。
“別去做任務,也別回組織了。”
她聽到蘇格蘭沒什麽規律的、似乎亂了節奏的心跳聲,“小梨,我很擔心你。”
古賀梨梨花沒說話也沒掙紮,任他仿佛發洩情緒般地收緊手臂。
......
五分鐘後,蘇格蘭給波本打了一通電話。
“很抱歉,zero,接下來我要擅自行動一次了。”
“和我們的計劃無關,是意外情況。”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蘇格蘭看了看眼前空無一人的樓道,背上了他的貝斯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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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還是跟上來了啊。
古賀梨梨花盯着駕駛位上的蘇格蘭。
剛才就在她準備開着他的車出發的時候,蘇格蘭在樓梯口出現,二話沒說搶過她手裏的車鑰匙,打開後座放下包,一聲不吭地坐上了駕駛位。
他很少表現出這麽強勢的一面,看來是真的不高興了。
古賀梨梨花試着叫了他兩聲,都沒有得到回應。
蘇格蘭當然不只是過來充當一下司機的,在古賀梨梨花走進會所之後,他調轉車頭停在對面那幢高層建築物的樓下,直奔天臺,在上面架好了裝備。
附近适合狙擊的點蘇格蘭都确認過一遍了,沒有人在,所以對方會直接在會所裏下手。
組織裏的黑科技大部分都挺好用的,他很容易就入侵了會所的監控系統,一面觀測屏幕上的實時狀況,一面在組裝他的狙擊槍。
古賀梨梨花憑着她精湛的演技左右逢源,目前為止沒有被抓到什麽破綻。
可她越逼真,就越危險,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從哪個方向射/出來的子彈将會穿透她的身體。
蘇格蘭眉頭緊蹙,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組裝好槍後,他又将目光移到了旁邊的電子顯示屏上。
......
古賀梨梨花其實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麽,她雖然有在一面扮演一面留意現場是否存在可疑人物,但她畢竟不是機器,沒有辦法在孤身一人的情況下完全掌握會場內所有人的行跡。
再後來是一顆穿破會場玻璃窗的子彈引起了衆人的恐慌。
擺在二樓那裏的香槟塔從最底層的位置“砰”一聲破裂,導致上面幾層的玻璃杯也順聲掉落。
玻璃殘渣撒了一桌,香槟酒也順着桌沿流淌,露出了藏在後面的一個男人。
他的眼底滿是錯愕,估計也沒想到會有狙擊手從窗外面射/出子彈來阻礙他的行動。
意外來得過于突然,男人還在那邊舉着槍,僵硬地維持着即将要扣動扳機的動作,會場裏爆發出了一陣此起彼伏的驚恐尖叫。
古賀梨梨花趁着男人還在發楞之際跑上二樓近身,他反應過來進行回擊,武力壓制她後徹底逃離現場。
特意讓人跑掉的古賀梨梨花松了口氣,反正定位器已經牢牢地粘在人身上。她打開定位追蹤,将路線圖和實時移動方向全都發送到琴酒那邊,接下來的收尾是琴酒要操心的事了,與她無關。
......
上車的時候蘇格蘭依然還坐在駕駛位上,仿佛一直在等着她哪裏都沒去過。
古賀梨梨花揭下臉上的面具,因為技術不純熟的原因,她做的玩意一點也不透氣,跟上一次貝爾摩德給她做的假臉完全不一樣。
這才戴了沒多久她都覺得額頭上出的汗都要浸濕她的碎發了。
蘇格蘭從盒子裏抽了幾張紙巾幫她擦汗。
古賀梨梨花先是一愣,随即狡黠地笑起來,“你的氣消得比我想象中要快呢,過來的途中我還在想應該要怎麽哄你比較好。”
蘇格蘭繃緊的表情放松了一點,不過還是沒說話。
古賀梨梨花:“......”
原來還沒有完全消氣啊。
蘇格蘭把車開進車庫,把狙擊槍和其他電子設備留在後座。
這個點樓道裏沒有人外出,空氣都透出了幾分靜谧。蘇格蘭在用鑰匙開門,鑰匙間碰撞出了細微的聲響。
“hiro,我知道是你在外面開槍了。”
古賀梨梨花伸手勾住了他的手指,在他不知道因為什麽理由企圖抽離開的時候改為抓住了他的手掌,她把大門拉得更開,完全地站到他眼前。
“嗯,所以呢?”
蘇格蘭終于開口說話了,“雖然我确實有點不太高興,但在那種情況下,我也做不到真的不管你。”
“參與這場行動并不是上級給你下的命令,如果他們追究你的立場怎麽辦?擅自行動還有可能會受到懲罰。”
“我知道。”
蘇格蘭表情淡然地回答,“沒關系,是我自願的,就算我因為這件事受到了什麽負面影響,你也不用覺得有壓力。”
古賀梨梨花覺得像蘇格蘭這麽溫柔的性格一定會把很多事悶在心裏絕口不提,但對方意外地在她面前還挺坦然的,而且這份坦然會讓人覺得很溫暖。
古賀梨梨花對上了他那一雙海一樣蔚藍的眼睛,從裏面看出了很多種交替的情緒,雖然她不能全都看明白。
她捧住了對方的臉。
蘇格蘭因為這個突然親近的舉動僵住了,嘴唇用力抿成一條縫,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很晚了,早點休息。”
古賀梨梨花湊近,唇瓣貼着他下颌的胡茬,輕聲細語地說:“hiro,謝謝你保護我。”
“......”
有一瞬間蘇格蘭覺得自己什麽都不想思考了,他立刻把她抵在身後的牆壁上,反客為主地占據主權,他低聲問道:“......你在幹嘛?”
但他似乎又不想等古賀梨梨花回答點什麽,稍稍加重的呼吸聲填滿了兩人之間的短短距離。
蘇格蘭的唇輕輕地在她唇瓣上摩擦,接着淺嘗即止地退開了。
“別這樣,很危險的。”他啞着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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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兩天古賀梨梨花就沒在家裏看見過蘇格蘭的身影了,完成任務後組織把她的名字從“黑名單”上移除了,古賀家附近的監視也撤銷了。
在第三次打不通蘇格蘭的電話後,她直接給他發了條自己從他家搬出去的信息。
後來古賀梨梨花收到了組織發出的追殺令。
看到追殺的目标名字,她在頓了片刻後給基安蒂打電話。
“蘇格蘭,那個家夥居然才是警視廳公安那裏偷跑進來的卧底。”
基安蒂語氣憤憤地說:“啊,是在出任務的時候暴露的,有我們安插的內線帶來消息,不過只知道是這個樣子不知道真實的名字,那些條子把他的資料保護得挺嚴實。”
古賀梨梨花問道:“那現在他人呢?”
“今天蘇格蘭正好和萊伊出任務,得到消息大概逃跑了吧,現在當然是萊伊在追殺他。”
——
與此同時,某處光線昏暗的高樓頂上。
蘇格蘭後背靠着牆,低低喘着氣,疑惑又警惕地看向眼前逐漸逼近的萊伊。
“你可以選擇相信我,蘇格蘭。”
自曝卧底搜查官身份的萊伊朝他走進,才剛開了個頭,就感受到了褲袋裏的手機在震動。
“喂,是我。蘇格蘭?我已經發現他了。”
萊伊的聲音特意揚得很高,像是想表露自己發現叛徒的興奮,“所以別打擾我,如果分心會讓蘇格蘭跑掉的。”
“那就讓他跑掉吧,萊伊。”
“什......”
萊伊反複确認手機那頭的聲音,然後看了眼屏幕上顯示的通話對象的代號。
“這是命令(英),赤井先生。”那邊又說。
“......!”
那邊的人還在不停地掀他老底,萊伊甚至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都在為之一顫,“FBI和日本公安的立場不同,我不知道你會不會選擇救他,當然如果你願意配合最好了。”
萊伊聽完那邊的長篇大論,勉強自己冷靜下來,“......你想怎麽樣?”
......
那之後,制造好案發現場的萊伊轉頭立刻給卡梅隆打了電話:“卡梅隆,回美國去。”
接到電話的卡梅隆一臉懵,“诶?赤井先生?”
“回總部調查,組織的情報網很可能已經入侵到FBI了。”
卡梅隆驚慌道:“是真的嗎?赤井先生!”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梅洛怎麽會看破他FBI的身份?
她應該早就知道自己的卧底身份了,所以才會在基爾被處決的那天對他一陣陰陽怪氣。
萊伊越想越這麽認為,“不,不是可能,是肯定,快點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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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格蘭在追捕過程中走投無路自殺身亡,萊伊引爆炸/彈炸毀事發現場。
萊伊帶回據點的就是這樣的消息,除此之外還有一部屬于蘇格蘭的、被子彈打穿的手機。
技術組的同事一小時之內就将手機送了回來,并表示數據毀壞完全修複不了。
琴酒在聽到修複結果的時候冷笑了一聲,旁邊的伏特加憤怒地附和:“大哥!這樣就不能确認蘇格蘭的真實身份了,可惡!”
“萊伊,死掉的确實是蘇格蘭嗎?”
琴酒晦暗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一切,“該不會你以爆/炸現場的方式,來掩飾死者并不是蘇格蘭的這種可能性吧?”
“......”
一瞬的思緒停滞後,萊伊憑借自己優秀的演技接下了來自于琴酒的發問,“不是正在做現場殘肢和蘇格蘭的DNA比對嗎?等結果出來以後你就會知道了,琴酒。”
“萊伊不是拿回手機了嗎?只不過技術組沒有能力修複而已。”
跨坐在哈雷上的古賀梨梨花正在欣賞自己手指上的新款美甲,“這麽懷疑的話當時怎麽沒先找到蘇格蘭親自解決他?而且爆/炸毀壞難道不是組織的善後方式嗎?”
她啊了一聲,“琴酒你不是也經常開着直升機轟炸大樓嗎?”
琴酒冷哼一聲,沒有反駁。
萊伊覺得這個話題在比對結果出來之前應該是暫時翻篇了。
沒想到梅洛會幫他說話,他還以為那女人威脅利用完後就懶得管他了。
......等等。
昨天因為太突然他沒想過,經過蘇格蘭的事情之後,梅洛不是相當于有把柄在他手上了嗎?
萊伊默默思索,擡眼的時候看到古賀梨梨花在旁人注意不到的地方給了他一個俏皮友善的wink。
萊伊:“......”
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
離開據點之後萊伊大概和古賀梨梨花說明了一些關于在追捕蘇格蘭過程中的細節。
“蘇格蘭在走之前用槍打壞了手機。”
萊伊感慨道:“他考慮得很周全,否則組織如果根據他的手機查出點什麽會有很多後續麻煩。”
古賀梨梨花嗤笑道:“呵呵,這就是你們卧底的自我修養嗎?”
萊伊:“......”
他總覺得這句嘲諷不是針對蘇格蘭,而是針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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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麻煩現在開啓“絕密資料庫”。]
【收到,正在為玩家零零壹號開啓“絕密資料庫”。】
在腦海裏點開了“絕密資料庫”,除了已經自動解鎖的“赤井秀一”人物資料之外,還有一個“諸伏景光”的人物資料随着游戲進度解鎖了。
古賀梨梨花點開詳情——
「姓名:諸伏景光(Morofushi Hiromitsu)
年齡:26歲
生日:X月X日
單位:警視廳公安部
職業:日本公安/卧底
組織代號:蘇格蘭威士忌」
她想起來蘇格蘭拜托她再一次彈唱《生日歌》的時候,也是X月X日。
還有他讓她喊的名字:hiro。
呼。
古賀梨梨花扶着方向盤,眼神輕飄飄地望向窗外的樹葉。
至少他也不是完全騙她。
只不過是不方便向她展示完全真實的諸伏景光。
而已。
[系統,查看蘇格蘭的好感度。]
【系統提醒:蘇格蘭當前好感度數值90(好感度90:非你不可)。】
古賀梨梨花發動引擎,駛出了眼前這條小巷。
而就在她的紅色馬自達剛轉過一個彎時,後面也有一輛馬自達悄然無息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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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賀梨梨花開車到了蘇格蘭的公寓樓下。
上一次在網上下單的幸運物加急郵寄到了,雖然現在過了時間也沒什麽用了。
她敲響了收發室的窗戶詢問了看門的老大爺。
“綠川先生的快遞啊,昨天晚上綠川先生就拿走了,他沒跟古賀小姐說過嗎?”
“诶?是他親自拿走的嗎?”
“是啊,而且他昨天好像急着搬走了,說是因為工作調動的緣故要到其他城市居住了。”
老大爺可惜地撓撓頭,“以後吃不到綠川先生做的三明治了,我覺得他做的三明治比外面店裏的都要好吃呢。綠川先生是個熱心的好人啊,希望他在其他城市也能生活得很好。”
“這樣啊。”
古賀梨梨花表示了解地點點頭,“那他有跟您說起過要去哪一座城市嗎?”
“沒有啊,他好像走得很匆忙,連行李箱都沒帶一個。連這個郵寄過來的包裹也是後來折返回來取的,說是很重要的東西,沒有帶走的話運勢會變得很差。”
古賀梨梨花:“......”
hiro,你真聽話,乖乖地帶走了幸運物呢。
但幸運物幾天就會變得呀傻子!
從收發室離開的時候,正好開出了大太陽,古賀梨梨花慵懶地面朝陽光伸了一個舒适的懶腰。
剛坐上駕駛位,迎面一輛馬自達以極快的速度朝她的方向沖了過來!
看着越飙越快的車速,古賀梨梨花愣住。
她挂了倒擋想要退開,對方又及時地剎住車了。
對方的馬自達和她的馬自達之間大概只剩下幾厘米的距離了。
一聲響徹小道的急剎後,金發黑皮的青年打開了車門下車。
古賀梨梨花有些疑惑對方為什麽在這出現,剛降下車窗探出腦袋,“安室——”
波本已經靠近她,直接從身上摸出一副手铐,铐住了她的左手腕。
他眼底晦澀不明的情緒像是濃稠得化不開,唇角也揚起了一抹不友善的笑,“找到你了。”
波本強勢地湊近,“梅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