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被看穿了

“曼哈頓的夜景好美。”

古賀梨梨花橫着手機, 半個身體也探出了車窗外,“是自由女神像啊!”

晚風将她遮陽帽的帽檐吹得一起一伏,後座的波本覺得她不是來出任務像是來旅游的。

“古賀, 你這樣很危險的, 安分點坐好可以嗎?”

開出租的中年大叔是個健談的人,笑着望了眼後視鏡對後座的男人說:“你女朋友性格真活潑可愛(英)。”

毛利蘭的突然來電打斷了她的拍攝, “古賀小姐,快七點了,我們要加快速度了。”

演出開始的時間是八點,貝爾摩德也說了在劇院那邊彙合。

“貝爾摩德有說要在演出開始之前離開對吧?”

古賀梨梨花終于想起了正經事, “從這裏過去那邊大概還要四十多分鐘——”

話音未落,她再看向前面那輛工藤有希子在駕駛着的私家車, 果然已經在表演側着車身以飛一般的速度繼續前行的特技了。

“!”

中年司機嘆為觀止,沒忍住彪了一句髒話, 就聽到副駕的女人跟他說:“麻煩繼續跟緊那輛車(英)。”

見他表情猶豫, 古賀梨梨花立刻強勢地說道:“你停車(英)。”

司機被這氣場震到了,還真一個急剎停下。

古賀梨梨花扭頭看向後座, “安室,你來開吧?”

波本聳了聳肩,“你确定他會同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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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啊。”她胸有成竹地笑起來, “給多點錢就行了。”

之後,除了司機在後座一驚一乍的呼喊聲外一切都很和諧。古賀梨梨花還拍了一張工藤新一摟着毛利蘭從車裏探出來的照片說是打算到時候送給工藤新一當十八歲的生日禮物。

“你還真省事。”波本笑笑吐槽道。

到達目的地,中年司機已經吐了一後座。古賀梨梨花多給了很多打車費,他表情驚吓地接過表示求下次別再約了。

“诶?司機先生,你需要好好提高一下車技喲(英)。”

這對日本來的小情侶跟他想象得完全不一樣, 居然玩那麽瘋, 他這個中年人可跟不上這樣的車技。他就像看瘋子一樣看了他們兩個一眼, 皺着臉準備把車開走。

古賀梨梨花補充道:“剛才那些其實都是基本操作呢(英)。”

她今天真的好皮啊。

波本看着朝汽車尾氣揮手的她這麽想,就像真的當成是旅行心情很好一樣。

貝爾摩德是披着美國大明星莎朗·賓亞德的皮出現的,在雨幕中撐了一把傘。工藤有希子一行人跟着她進後臺的時候,古賀梨梨花和波本就坐在她的車子裏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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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貝爾摩德假扮的“公路惡魔”的活動時間和大概範圍,波本就已經暗自聯系公安安排好了每個重要位置的部署。

但這些部署沒用上,赤井秀一那個男人強悍得很,不僅近身搏鬥不落下風,還反手給了貝爾摩德一槍。

“秀!”

身材高挑的金發美女指着身後的方向,“那裏好像有動靜,他是不是剛從案發現場過來的?也許會有受害者(英)!”

這一聲喊叫令赤井秀一稍頓,眼前銀發男人的身影沖進旁邊的小巷就消失不見了。

“朱蒂。”

赤井秀一的五官很深邃,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有點冷峻,情緒不佳或者在思考的時候甚至像是結了一層冰。他就是用這種臉色盯着眼前的同事看了一會兒,最後朝着她指的方向走過去,“去看看(英)。”

另外一個同事擔憂地問:“被他跑掉了!該死(英)!”

“這條小巷的出入口都在我們的管控範圍內,他又中了槍,他跑不遠的,應該會暫時找到某個地方躲起來(英)。”

赤井秀一的視線暼過朱蒂用來裝手機的衣兜,然後收回。

他駐足在原處,一雙手插/在墨綠色風衣長外套的口袋中,在朱蒂拉開後座車門的時候突然捉住她一只手腕,強勢将她從原地帶離。

轉角的高樓上,朱蒂的太陽穴被槍口抵住。

面對眼前冷眼相向的男人,朱蒂睜大了眼睛,“秀?”

赤井秀一用一只手掌控制住她的雙手,在她故作驚訝的目光中從衣兜裏掏出了她的手機。界面停留在她剛趁他們不注意盲打發送成功的信息上——

是一條可以成功避開FBI追查點的清晰路線。

朱蒂盯着被他翻出來的簡訊,臉色微變。

赤井秀一再次開口時說的是日語,就仿佛她這個土生土長的美國人能聽懂一樣,“你是在給貝爾摩德通風報信吧?”

“跟我交手的那頭野獸不僅僅像是為了逃避追捕那麽簡單,更像是有目的性地在針對我下殺手,很像那個組織的作風。”

“如果是為了引我出來裝扮成‘公路惡魔’,組織裏最擅長易容的人就是貝爾摩德了。”

朱蒂的表情冷了一點,“只是因為這樣就能看出我的馬腳?”

赤井秀一輕呵一聲,“如果是朱蒂,在我剛才要追上去的時候不會故意出聲分散我的注意力。”

“那信息呢?我明明是盲打的,那個時候你又沒往這邊看。”

“我看的是旁邊玻璃門上的影子。”

朱蒂一愣,“這麽關注她的一舉一動,你喜歡她嗎?”

“......是因為覺得可疑才關注的。”

赤井秀一手掌的力道放輕,對方立刻就掙脫出去,他也沒攔着,也不怕她跑了,只是解開她襯衫上的一顆扣子,壓低領子,鎖骨上面一點的地方有一條藏着的choker露了出來。

他伸手摘下,果然在背面發現了一小塊金屬片,是類似于變聲器的東西。

赤井秀一看着她,眉毛微挑。

“貝爾摩德現在已經跑掉了吧?你要什麽時候才主動跟我坦白?”他盯着她看,眸中也并非全是無趣和冷漠。

少了變聲器的掩飾,另一種清潤悅耳的聲線響了起來,宛如酒窖裏口感清醇的葡萄酒,“你知道我是誰?”

“嗯。”

赤井秀一猝不及防間擡手揭下了對方臉上的面具,月光下是截然不同的一張臉龐,濃重的夜色仿佛在她精致的臉鍍上了一層涼意,看起來情緒不佳啊。

不過他的聲音倒是放緩了,“你怎麽來了?”

古賀梨梨花瞪了他一眼,“我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赤井秀一反駁她:“一年前你不是說會保護我?”

“......”

她想朝人臉上揍一拳,“聽到銀發的日本男人就屁颠屁颠地跑來調查什麽殺人魔的事情了?不會覺得是陷阱?琴酒會淪落成紐約殺人魔這合理嗎?組織的待遇不比流浪要好?”

她無語地叭叭了一堆,赤井秀一像是垂眸在認真聽着,但在她說完之後,他又問了句無關緊要的話:“之前受傷的地方恢複得還好嗎?”

所以赤井秀一果然認為她受傷了!

古賀梨梨花傲嬌地清了清嗓子:“就那樣吧,雖然死不了但醫生說傷得挺重的,以後都不能做高擡手之類的動作。”

赤井秀一默了片刻,說道:“你剛才舉槍的時候不是擡得挺好的?”

“......”

當時看到他瞄準貝爾摩德的時候她确實也跟着舉槍了,為的就是在他開槍之前打一個不痛不癢的地方。

“你小看那個女人了。”他冷笑道:“她很懂得怎麽避開要害,那點傷對她來說根本也不算什麽。”

再次看過來時,他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一點,“我回FBI總部查過,組織的眼線并沒有侵入,當初你是怎麽看穿我身份的?”

古賀梨梨花沒回答。

預料到結果的赤井秀一也不繼續追問,只是換了一個問題:“你早就發現我的身份沒有揭穿我,又在一年前掩護我撤離,現在又急着跑來關心我的生死,我只能這麽想——”

他湊近了一點,雙手撐在她身後的老舊的欄杆上,把她圈在雙臂間,又在她試圖掙紮的時候提醒:“別亂動,這個欄杆不牢固,可能會掉下去。”

雖然是被圍住了,不過赤井秀一手很長,這樣傾身過來兩人之間的距離倒也沒有過于近。

因為聲線的緣故,他的聲音聽起來很低沉:“古賀,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

古賀梨梨花不會了。

說是也不對,說不是又解釋不了這些事。

最後只好手肘一彎控制力道往他身上撞擊一下,然後不冷不熱地說出一句“笨蛋”讓赤井先生自己去消化消化。

對方果然在她這波操作之後面露遲疑,撐着的雙臂也松開了。

古賀梨梨花打算離開,欄杆上“砰”一聲有什麽東西擦過。

是子彈!

赤井秀一猛地把人拉回來護住,雙手用力扶在她肩膀上。

這發仿佛射/歪的子彈擦過護欄後就沒了動靜,古賀梨梨花懵然之際,赤井秀一低頭去觀察護欄上留下的痕跡,才發現那發子彈好像是沖着他來的。

離他的站位不到兩寸的距離——

更像是某個槍法精湛的狙擊手故意打偏的。

赤井秀一冷着臉仰望對面那幢大廈的最頂樓。

可以确定對方沒有殺意,但他還是問了一句:“除了貝爾摩德和你,組織這次還有誰過來?”

古賀梨梨花盯着那抹痕跡看了看,回答:“沒有。”

還有一個波本,但站在hiro的立場上考慮,即使關系再不合他也不會對赤井秀一出手,更何況在已知對方是FBI卧底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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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大廈的頂樓。

旁邊的風見裕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沒忍住問:“諸伏先生,剛才你的狙擊槍是不小心走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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