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夢境現實
從裝着炸/彈的摩天輪上成功脫離的那天夜晚, 松田陣平做了一個羞恥的夢。
古賀梨梨花出現在他夢裏,夢境裏一會兒是她站在直升機裏對他露出高傲又憤怒的表情, 埋怨他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一會兒是她抱着他的腰用委屈又害怕的眼神目不轉睛地盯着他, 說她愛他,讓他不要丢下自己。
她以前沒用這種眼神看過他,也從來沒有這麽強烈又堅定地向他表達過感情。
原來她好愛他, 他太高興了。
作為警察鍛煉出來的自制力一向優異的松田陣平沒忍住,失控地把她壓在玻璃前, 完全不給她任何一點反悔的機會。
“梨梨花, 你說愛我的。”
他不停地在她耳邊強調着, 觊觎已久的唇瓣紅得像鮮豔的草莓,被他一遍遍覆上水漬, 正在等着他仔細品嘗。
又軟又甜,像是裹了毒藥讓人上瘾。不過就算是裹了毒藥, 他也要把她吻到窒息。
“我愛你陣平, 我最愛你了。”她氣喘籲籲地說。
然後事情的發展就更加地失控了,他把她抱起來,靈活的手指在身體上跳躍。
當然最後的結果就是第二天一早他把剛換好沒幾天的床單撤下來扔進了洗衣機。
令人臉紅心跳的夢。
松田陣平攤開手掌, 夢境中的觸感好像很真實,手掌下的肌膚細膩又柔滑。
就像現在這樣。
松田陣平的思緒滑出久遠以前的羞澀回憶, 手指卡在側邊開叉的布料盡頭,最後一咬牙, 狡猾地溜了進去, 狡猾地企圖搜尋令她愉悅的開關。
熱烈又積極。
他最擅長的就是拆解和組裝, 就算是面對各種威力巨大的炸/彈, 他都沒有面露怯意的時候, 以他的經驗和知識即便是在炸/彈的倒計時內也應該是勇往直前的, 因為他的手裏可能掌握了無辜群衆的生命,他不允許自己出現一點點的懈怠。
而就算在其他領域缺乏厚實的經驗和豐富的知識點,但從職業中養成的性格也迫使他在專心地研究和拆卸,松田陣平拿出了像是對待炸/彈和機械時打起的十二萬分的精神。
專心致志的研究之下,很快古賀梨梨花耳朵上的軟肉就被折騰紅了,豔麗的殷紅在白皙處仿佛綻開的玫瑰花色,與之相輝映的是淡奶油的純白,不小心沾染上了纖長的脖頸,引人遐想。
其實松田陣平不算是什麽甜食愛好者,甜膩會使心情坦然放松不能保持住高度的清醒,他不覺得自己會喜歡失去思考的感覺,想象不到自己會解脫了所有束縛只沉溺于一件事的模樣。
現在他體會到了,奶油很甜,甜得心頭發顫。即使她曾經對他有過出乎意料的坦誠,但松田陣平也明白那只是她露出水面的冰山一角,他知道得很少。
她在那處黑暗裏的處境,她的态度,與他對立的立場會不會産生微妙的動搖,這些松田陣平都不清楚。但他喜歡她,二十九年以來唯一一次想要娶回家的喜歡,此時此刻也只想沉溺于這份喜歡。
香甜的奶油在舌尖融化,他輕輕啜住更香甜的柔軟,将脖頸上殘留的甜意舔卷幹淨。
很甜,還想吃。不僅僅是奶油,還有被奶油包裹住的內裏。
停不下來,不想停下,這份香甜現在正被他獨占,他興奮得大口大口往胸腔內吸進鮮活的空氣,想要安撫好自己躁動的情緒。因為等了太久,不緩一緩會因為熱意上湧傷害到她。
她的威力比炸/彈還要致命,輕易勾起他興奮的破壞欲。
“......陣平。”
古賀梨梨花突然出聲喊他,帶着不滿意的語氣,“不舒服。”
松田陣平下意識地緊張了一瞬,然後反應過來她指的是身上黏膩的感覺很不舒服,并不是他不夠好讓她不适。
“啊。”其實他的掌心也擦在了滑溜的奶油上,帶得身上都是,“我幫你弄幹淨。”
手指抵進喉嚨的最深處,他将攜裹在指尖的奶油吮吸吞咽下,甜到差點嗆喉嚨。
看來這分黏膩只能用水沖洗幹淨了。
松田陣平的膝蓋半跪在堅硬的料理臺面,有點硌得慌,他抱起同樣置身于臺面上的嬌軟。因為心頭濃烈翻滾上來的欲念,把人抱進浴室的時候都差點被濕滑的瓷磚地板溜倒。
平時就算帶着墨鏡也能從清晰的輪廓線條和五官看出來松田陣平有着相當精致好看的長相,他掩藏在墨鏡之下的黑色眼瞳和她的一樣,這個時候只被彼此和往日不太一樣的模樣所占據。
溫度适宜的水流從噴頭裏沖刷下來,古賀梨梨花惬意地舒了口氣,因為奶油沾到身上的黏膩感瞬間消失了,全身舒暢,除了一開始沒有調整好水溫被過于灼燙的溫度浸潤甚至産生了痛覺之外。
燈光襯得皮膚泛着清冷的雪白,松田陣平後背貼住冰涼的瓷磚牆壁,沐浴的清水早就沖走了身體拉扯出的粘稠和紅色,噴湧在牆壁上順着瓷磚的紋理蜿蜒流下。
他的視線瞥到了腳邊那黑色的一團,“梨梨花,裙子壞了。”
他是用力了一點,他也沒想到自己實際上用的力氣比想像得還要更大一點。
“啊,這件本來就不會穿第二次的,不過你等下要借衣服給我。”
古賀梨梨花覺得自己的心靈深處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她發出了小麋鹿一般可愛的聲音,她的聲線本來就偏軟萌,現在聽起來就更輕更軟了。
松田陣平:“......”都要怪她,說要穿他的衣服。
古賀梨梨花是第一次進松田陣平的卧室裏參觀,面積還算寬闊,他整理得幹淨整潔,卧室裏的擺設也是偏向于深色簡約,還有用來堆放樂高模型的專區。
她套了一件他的襯衫,站在那裏欣賞了一會兒,“這麽複雜,你手真巧。”
松田陣平咳了一聲:“多謝誇獎,不過它們沒有你複雜。”
不管是各種模型還是機械對他來說都是小菜一碟,只要研究一兩遍就會了,迄今沒出現過需要他研究第三遍的東西。但他喜歡的古賀梨梨花不一樣,無論探究幾遍都會得到新體驗。
例如多變的表情還能怎麽魅惑,帶着沙啞的喉嚨裏還能蹦出多少可愛的話,半跪着舔抵敏感她會像剛出生的幼鹿一樣腿打顫站都站不穩。
松田陣平心血來潮地從衣櫃裏拿出他的警察制服,當然不是警校時期的,從警校畢業後他的身高拔得很快,當時的衣服早就已經穿不進去了。他還從櫃子裏取了一副銀質手铐在她面前晃蕩,“我們繼續上次的審判現場嗎?”
他記得她很喜歡的,她感興趣的一切他都記得很清楚。
通過嚴苛身體素質鍛煉的警察的體力真是可怕,除了身體深處的記憶,古賀梨梨花只記得自己被他定了好幾個罪名,令她無語。
“偷心罪是什麽?法律上有這種罪名嗎?”她咬着他憤憤不平地問。
松田陣平悶哼一聲,平日裏表情并不熱絡的臉很是溫柔,就好像滿心滿眼只裝着她一個人,“不用法律明文規定的罪名來制裁你,梨梨花,你是只屬于我一個人的罪犯。”
古賀梨梨花:“......”
他嗯哼了一聲,逐漸将一開始的羞澀轉變為了頂着一張泛紅的臉龐的各種大膽,“為什麽突然......”收這麽緊。
“誰讓你亂說話的。”她問:“那麽□□處理班的精英王牌,松田警官,你都是怎麽處置犯人的?”
“......”到底是誰在亂叫啊。
前面那一串很長的前綴就不提了,重點是一句“松田警官”,會讓他有一種別樣的情緒爆發。
“嘶~好狠。”她迷糊地說。
咬住唇嗚咽得像個被挑逗得太過頭而承受不住的乖寶寶,又被發現了新奇可愛的一面,他将所有的聲音都用唇舌堵了回去。
“抱歉。”松田陣平先是為自己的失态致以歉意,然後很快又再次進入到角色裏面,啞着聲音宣言,“但是我的小罪犯,審判還沒有結束啊。”
“梨梨花,梨梨花......”他狀似着迷地看着她說:“要聽話......喊我名字,一直喊我的名字。”
很清楚地了解兩個人的廚藝水平,古賀梨梨花一點也不期待裏寫的那樣,第二天清晨當她托着疲憊得不行的身體走到客廳,廚房裏飄來了一陣飯香。
她從結實的臂彎裏側過臉,松田陣平睡得很香,另一只手臂牢牢地箍在她的腰間。
昨晚她先睡着了,原來手腕上的手铐後來被他解開了。
屋裏的空調也已經調到了令她感到舒适的溫度,身上沒有黏膩的感覺,應該是後來幫她洗了澡。
松田陣平醒過來的時候神清氣爽,和她完全不同,肉眼可見的掩飾不住的愉悅微笑挂在唇角,連個腰都沒有閃到,明明這麽瘋。
“我嗎?”
已經感受過被野火焚燒了一遍的男人恢複了一點平日裏直爽卻又別扭的羞澀,但終究還是往變壞的方向迅速地發展了,他輕咳了兩聲,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和她一樣沙啞,他昨天說了太多的話,仿佛一刻不停地在叫她的名字,以此來确認對方存在的真實性,“不用擔心,我腰力還可以,不會損害到的。”
古賀梨梨花:“......”豈止是還可以,簡直就不是人。
松田陣平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而且因為身高的原因,你雖然不輕,但也不算重。”
這種程度的重量全部都在纏在腰上,就算再增加兩倍的重量,他也一樣能像在浴室裏那樣穩穩地站好。
“梨梨花,下一次我負重訓練的時候你要不要來當我的‘負重’?”
古賀梨梨花斜他一眼,“你讓我給你當練拳的?”
“......怎麽可能!”這副氣急敗壞的脫口而出倒是有幾分原來的樣子了,“我做俯卧撐的時候你可以坐在我身上,檢驗我的腰力到底好不好。”
“不用檢驗了吧?”她已經深有體會了,“陣平你很厲害了,不止腰力。”
半晌沒聽到回答,古賀梨梨花奇怪地從手機上收回視線,轉移到旁邊男人的臉上。
松田陣平:“......”可惡!她又對他說這麽可愛的話。
故作高冷沒能成功,在她面前什麽假裝的情緒都瞬間瓦解了的松田陣平耳尖仿佛紅得能滴血,按下她的腦袋往自己懷裏撞,是強硬的胸膛不會撞痛她的力道。
“呵,那當然。”
他可是當初能和警校第一打成平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