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8)
？還是他知道世子就在黑山，然後故意做了個幌子在尋找？
陸小仙獨自的猜測了一番。這要是沒什麽目的還好說，若要是有目的，估計也是個棘手的麻煩。
“吱——”房間的門被推了開，在江子臣進來之後，陸小仙便停止的了她的思緒。
“你去哪了？”問了一句。有江子臣在，她才算是安心。
“去朋友那兒，給你弄了個輪椅回來。要去看看麽？”江子臣道了一聲，走了過來。
“你......朋友那兒？”陸小仙到沒想到輪椅不輪椅，當真是走到那，他江子臣都有朋友在啊。
“怎麽？是不是又想說，我到哪都是朋友啊。”
“切~”陸小仙別扭的不理，扭頭又看向了窗外，但心底确實羨慕的，想她認識的人屈指可數，何況朋友。
兩眼眺望窗外，江子臣見她一臉難熬的模樣，似乎就想從這窗口跳了出去。看罷，也是忍了忍笑意，将她抱了起來。
“幹嘛？”
“下去試試輪椅好不好用，怕你憋死在這裏了。”從江子臣嘴裏對她說的話，從來就沒有什麽好的。
陸小仙不說話，心裏打着小啾啾，江子臣是真的很懂她，例如她現在真的很想出去走走。
啊哈！江子臣就是她肚裏的蛔蟲。
一下樓，就見四四方方的一個木制的凳子被放在酒家的門口，兩邊是轉動的車輪，背椅上突出來的手把。頭一次見新鮮的東西，陸小仙眼睛也是亮了一下。
話說，她的記憶要是還在的話，一定會大勢的對比一下現代的輪椅，然後給它進行一個改造。
“江子臣，我發現有你真好。”掩飾不住的笑意還是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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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也沒想，全憑着好心情在他一側的臉龐落下一枚香吻。他簡直就是一個全能型丈夫，雖然不會功夫，但也足夠了。
江子臣陡然發愣的看了陸小仙，最後一坎臺階還沒落下，就停在了原地。這可是大庭廣衆，這女人居然一點都不害臊。
臺前的掌櫃的也是看到了這一幕，驚愣了之後，心想，這女子可是比鮮卑的女子還豪放，随後發現江子臣的目光朝他看了去，頓時低頭自顧的忙着自己手裏的事。
陸小仙被江子臣抱到輪椅上，時間還早，江子臣便将她推了出去。青石板的路上，輪椅走起來還算平穩。
聽聞很早之前的鮮卑是游牧民族，從他們的一番建築看下來，也算是符合當時的特色了。
街上悠閑的人不少，着急的人也挺多，多數還是那些從江邊撤回來的軍隊，妥喪着氣焰。
江子臣将輪椅推到了一邊，看着那些軍隊撤回。陸小仙還真是攪了趟渾水，他到沒覺得世子失蹤，與他們去見鮮卑王有什麽沖突。但這趟渾水遲早也是要攪的。
“今兒我們換家客棧。”江子臣說了聲。
“嗯，好啊。”陸小仙點着頭，“換個......離王宮近一點的。”随後又多加了一句。
“嗯。”她這是想離王宮近點，好方便她自己吧。
等着那些士兵走完之後，江子臣又繼續朝着某個方向一直前進。
陸小仙停不下來的眼睛留意着還算繁華的街景，但多半是看了些好玩的。
這般熱鬧的一番景象，算起來她只是在當丫鬟的時候，陪同她所謂的小姐出門見過，也是好久沒見了，夠新鮮的。
往前走了沒多遠，一處賣餅的小攤販前，陸小仙眼尖，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
呵！那不是陳大人麽？
“停，停一下。”慌忙擡手示意了身後給她推輪椅的江子臣。
見那陳大人像是在等人，沒一會就進了一間茶室。
“我們也跟過去。”陸小仙饒有心思，活像一個賊，在偷窺一樣。
江子臣順着一看，也是見到了今早在酒家裏見到的那位大人，這才發現陸小仙的目的，同樣沒多話的依了她。
他也是在不知不覺中，才發現自己越來越順着這個女人。明知陸小仙的心不會安定，卻還是希望能陪着她，或者是讓她陪着他。
進去之後，有意的靠近了陳大人所坐的一方，店小二招呼了一聲，送來茶水就離開了。
約半柱香的時辰，就見門口一位身着藏青色服裝的中原人走了進來，發冠半束，一臉的剛毅充當着文人，看起來不是很搭配。
陸小仙只覺得眼熟，是真的熟......
在那人走近之時，陸小仙陡然轉臉躲開，險些要将頭躲進了江子臣的胸前。
天！百年難遇到的人居然被她撞見了......
“陳大人。”那人朝着那儒雅的長者道了禮。
“譽将軍可算來了。”
陸小仙始終躲在江子臣的一側不敢直身起來。
江子臣見了她的反應，看出了端倪，于是很自然的換了個方位，直面将陸小仙與那一桌人擋的嚴實。
“你這又是遇到了哪個熟人麽？”很明白的問了一句。
陸小仙難堪的點了點頭。不隐瞞。
想當初，她那位小姐死活不肯入宮，就是為了這個譽凡。一想當時，這譽凡苦口婆心的來求她，代替柳莺莺入宮的模樣，多麽的感人至深啊。
她對這人是有好感的，可柳莺莺這個女人卻不是什麽善茬。要不是為了逃脫柳家的魔掌，她才不會同意進宮呢，現在不知是不是冤家路窄了。
“算了，我們走吧。”陸小仙也懶得花心思來聽他們談論什麽了。
這要是被譽凡發現她的身份，指不定更多問題要追來了。
“當過妃子的人，就是不一樣，認識的可都是些達官貴人啊。”江子臣有意的調侃了一下。
陸小仙一撇眼。“不能和你比，你認識的可都是舊情人。”
江子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陸小仙，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是又怎樣？“這件事......咱們秋後算賬。”她可不管壺開沒開，一想到田桑兒，整個人就不爽了。“走了。”
江子臣無奈，“你倒是會折騰。”
剛想動身，旁邊那一桌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淡柔的眼看了陸小仙一眼，她那麽好奇，估計也此刻也不想走了吧。索性就淡定的坐穩下來，倒了茶水出來。
陸小仙聞聲之後，也沒出聲，她确實是被譽凡與陳大人的一番話所吸引了過去......
084好大一盤棋
巫将軍尋找失蹤的世子果然是有意之舉，這還真的被她猜中了，看來這些人的目的也是不簡單。
從譽凡的話聽來，這巫将軍應該是與黑山有了勾結。
陸小仙霎時一個懷疑。蒼垣得到消息說玉洛公主在黑山，如此推算下來，會不會是他們設下的誘餌，故意引他而去的？
所以......樊章口中的握住了世子，就握住了鮮卑，是這個意思？他是想，一面用世子與公主威脅鮮卑，另一面，則是巫将軍內亂圍城？
到底是他樊章，怎麽缜密怎麽來啊，無論那一面，都足夠威脅了。
但至于譽凡為什麽會出現在此......陸小仙頓時覺得自己像是陷入了兩人的對弈當中。
據譽凡所說，安插在鮮卑的細作送了消息過來，這才使他知道了巫将軍是黑山的人。
如此說來，皇上自然也是知道鮮卑有可能會內亂。所以，皇帝才會突然想到要與鮮卑合手攻打黑山。
主要的目的，大概是想借此，将自己的兵力正大光明的靠近鮮卑吧。
這是一盤棋，一盤大棋啊……
陸小仙內心現在是張目結舌的，她不清楚當時攻打黑山的那些人究竟的實力。可照現在的情形來看，當時，無論是巫将軍，還是譽凡，這兩邊可都沒真的想去先拿下黑山。
而現下譽凡的兵就伏在鮮卑的城外，上午從陳大人口中聽來的和親一事，推溯至此，看來也只是個借口。
一旦鮮卑王若是不同意和親，譽凡就可能煽動叛亂，伺機而動。若是同意，自然是舉兵幫助鮮卑王對抗這些叛賊。
這鮮卑眼下不太平啊，一邊黑山對它虎視眈眈的，一邊皇帝的兵又兵臨池下。
陸小仙幹笑了兩聲，這世子在給她令牌的時候，難道就沒發現，他的國家眼看就要不保了麽？
......
譽凡在離開的時候，沒有發現她，待着兩人都走遠了之後，陸小仙才和江子臣從這個茶室裏邊出來。
天色漸晚，深藍籠罩了下來，周遭也是陷入了一片暗影當中。
陸小仙滿臉愁容，果然她還是把一些事想的太簡單了，領土之争，這次完全不能插手。她的目的，可沒有這麽宏偉，只要除掉黑山就好。
原想着可以借助鮮卑之手，但此時的鮮卑根本就是在垂死的邊緣，而皇帝那邊，也沒有對抗黑山的心，同樣是把矛頭指向了鮮卑。
不明白這些人在想什麽，竟然都棄百姓的安慰于不顧。就為了增多一塊土地。
“江子臣，我要先養傷。”陸小仙還沉在一番思索當中，嘴裏便吐出了這一句話。
江子臣倒是新奇。“知難而退了？”故意說了一句。
消息都是聽來的，聽這兩人聊了一個下午，該聯想的也都想的差不多了。确實，就連他也沒能想到這背後的複雜。
國土與國土之間，不是侵犯就是占領。
皇帝攻不下黑山寨，于是就下旨，誰能攻下黑山就割讓城池。但反過來一想，任憑哪一個小國攻下黑山之後......皇帝也是有能力再起兵，将她讓出去的城池收回的。
陸小仙極度不願承認她是知難而退，可也找不到別的借口了。
“……可黑山的百姓怎麽辦？”扭頭向後，苦悶的一個神情看着江子臣。“阿招啊，阿南啊，丁夜啊，還有玉洛公主啊，他們怎麽辦？還有......你的仇......”
失落，不開心。這些都是她自己給自己承諾過的，不想就這麽撒手不管。也始終忘不了，那些人将希望的神情投向她的模樣。
江子臣跟着沉默下來，這個女人做了這麽多從來也不是為了自己，她真的是愛管閑事。偏偏這些也是他想要做的。
有些時候得也要承認，他其實也是利用了她。
“......誰有能力，就仰仗誰。”江子臣道，他會将自己的能力範圍看得很清。陸小仙此時也着實是遇到難題了。
‘誰有能力就仰仗誰’陸小仙聽着耳熟，愣了一會，她記得他說過這句話。
“那我們......”
“現在有能力的是皇上。”江子臣直接說了出來。
陸小仙有點不懂他的意思，“你想讓我回去？”她不想回皇宮，更何況她回去之後，必定是死路一條。
江子臣微微蹙了眉，“我怎麽發現，你最近好像變笨了呢？”猝不及防的一個鄙視。
笨！居然說她笨？怎麽說話的？陸小仙頓時提了一口氣上來。
“別動氣，傷肝。”見她的樣子江子臣立馬又是淡然的一句話，給她怼了回去。
陸小仙臉一黑的沉了下去，她哪裏笨了？只不過是突然有點迷糊了嘛？“那你說吧，現在要怎樣？”
“話說，你不是認識那個譽将軍麽，要不去找他？”有意的提點了一下。
“你讓我去找他！？”陸小仙想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沒有聽錯。她曾經發過誓的，絕對不和與柳莺莺有關的任何一個人，有接觸。
“鮮卑現在是自身難保，除非你能幫他化險為夷？”
話說的輕松，但是實話，鮮卑現在确實是泥菩薩過江了。
陸小仙有些矛盾，內心的算盤因這個消息被全部打亂。不得不在心裏又罵了自己一句，活該自作自受。
“回去。讓我想想。”有點煩悶。
江子臣無聲的推動着她前行。
陸小仙斜着身子靠在輪椅的一側，苦惱的撐着頭，無路可走的時候總要去冒險，她陸小仙這輩子好像真的沒怎麽順過。
這難不成就是所謂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狗屁，她才不想擔大任。
陸小仙嘆了氣，又坐如針氈的斜過身子靠向了另一邊，又是一個嘆氣。
如今都到鮮卑了，都到這一步了……要不就聽江子臣的話，去找譽凡？只要不是用生命做賭，其實可以去試試的……
不妥，她還沒準備好。于是連忙的搖頭，還是得想想......
085鴛鴦在戲水
回到新的客棧，陸小仙也無暇顧及一屋子富麗堂皇的裝飾，但這間客棧确實比之前的酒家好多了。
房間內，江子臣見她思慮的眉頭散不開，有意的打斷了她。“別想了，想多了容易變老。”
陸小仙回神，江子臣這話特像威脅，想他給橫個白眼。眼前也是詫異的驚亮了一下，這才發現，她現在所在的房間寬敞了不少。
珠簾垂暮，絲綢幔帳的，還有香薰飄入鼻尖，再往一側看去，镂空的屏風後邊還有溫水池。
這......忒有情調了吧。
陸小仙目光慢慢的轉向江子臣。“你......發財了？”不可思議，這分明是上等的客房啊，她說了要換地方住，也不至于這麽奢侈吧。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很窮。”江子臣卸下了外衣，搭在了撐衣架上，走了過來。
陸小仙眨巴了眼睛一回想，确實沒說過，但......“你穿的不好，吃的......還算過得去，住的也不好啊。”那個小破屋就只有兩間房，多半都成了他的藥房了。
“有穿的有吃的有住的就夠了啊，啊......原來你一直都在嫌棄我窮啊。”
“沒有。”那肯定是嫌棄過的。
“別裝了，我看出來了。你從一個錦衣玉食的人，突然淪為一個小大夫的妻子，換做我，我也會嫌棄的。”江子臣故意說道，拆穿了她，順着将她從輪椅上抱了下來。
陸小仙依舊斜着眼不語，每句不調侃一下，都不是他江子臣的作風了。
看着他那張如畫上的側顏，清淡如雲的優雅，陸小仙怎麽也沒想到他是藏的這麽深的一個人。他絕對是那種，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那種人。跟了他這麽久，居然都沒給她露個底出來。
在江子臣将她放躺在床上之後，陸小仙很故意的說了一句。“我要去洗澡。”
還未直起身的人，聽聞她刻意的語氣，眼下一緊，沉了一口氣，“你知不知道，搬你，很累的。”
“很重麽？我這麽嬌小。”不要臉的時候，就是不要臉。
江子臣一閉眼，忍了無語，又将她從床上抱起來，去到了屏風之後的溫水池旁，将她放了下來。
“好了，你出去吧。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陸小仙扶了一旁的屏風，嘴裏說着，眼中看着冒着熱氣的水池，打發的揮了揮手。
這地可真好，都快和她以前的寝宮差不多了，但也由此能想象，她以前的寝宮也不見得有多好。
江子臣見她動作，打量了一番。“你這又是不好意思了麽？”
陸小仙猛然回頭，一張欠她錢的臉呈現出來，這江子臣是從頭到腳的将她的便宜都占盡了，現在還想幹嘛？
“你，出去。”不由分說，伸向他的手順帶推了他一把。
哪知一個力沒使上，陸小仙整個人往後傾倒而去，失神的一慌。
情急之下，江子臣迅速拉住了她，一個轉身之間，将陸小仙緊護在了懷中。
“嘩！”兩人一同落入了池水當中。
江子臣又當了她的人肉墊。陸小仙一臉犯錯的模樣看着他，已經看到他眼中幾度無語的神情，以及即将要出來的怒意。
“你什麽時候能長點心。”怒意壓的很低。
陸小仙躲開了眼神，聽話的點着頭，身子也是往一旁挪了挪。
池水裏邊行動不太方便，就覺得搭在江子臣腿上的手好像按到了某個東西，順勢還抓了一下。
頃刻間，頓時一驚，擡眼就見江子臣豎了眉看着她……
在看了江子臣的神情之後，陸小仙“噌”的一下，臉上仿佛是燒紅了一片，趕忙拿開了手。“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唉，該死的，怎麽又做了這種傻事。順勢擡手，擋了擋自己的臉，簡直無地自容啊，可想她也是想矜持一下的啊。
“你不是碰過麽？又害羞了？”江子臣倒也是看得開了，一臉看戲的模樣，看着她如花的羞容。
“碰過？什麽時候？哪有？”絕對沒有。死活不承認。
“你難道還想，讓我把咱們相遇的經歷，敘述一遍？”
天！他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好的不？都說了那次是失誤嘛。
“閉嘴，別說了，沒有這事。”污點，絕對的污點。
“可我承認這事啊，陸小仙你是不是不想對我負責了？”這個女人讓他心中蕩了一下，即便是無意，也當做有意之舉。
負責......她為什麽要負責？
擋在面前的手突然被他拿了下來，陸小仙心口猛然得跳了一下，無意的就迎上了他的迷人的眸子......
完了，又被他吸引了過去，陸小仙躲開了神色，有點讨厭這麽禁不住誘惑的自己。
水中的人動了一下，下一刻，陸小仙就覺得身後被一只手臂環的緊。回神過來，江子臣已經與她換了一側，将她推到了池壁邊緣。
溫熱的氣息突然湊近，陸小仙瞪着眼就見江子臣已經俯身，略帶強勢的吻了過來......
在她主動時候沒覺得什麽，可輪到江子臣主動的時候，竟然有點不知所措了......
心髒“砰砰”的跳動，全身的血液都流淌上來了，見江子臣是閉着眼睛的，垂蓋的睫毛很濃很好看，陸小仙順着他那一側的線條，目光落到了他的側頸之處。
突然的一番意亂情迷的景象傾蓋過來，天吶！她身子居然有了反應，頓時覺得自己應該又是着魔了，從沒想到男人的側頸也能讓她動情......
水池裏面纏綿一番，江子臣除了吻她沒有任何動作。她的身體沒好，即使是想，卻也不能......
好難得見到江子臣這麽主動，心亂的陸小仙此刻就是小娘子的模樣，乖巧羞澀，心口小鹿亂撞的，安分到連她都不相信這是她自己，甚至連正眼都不敢看江子臣了。
因為随便一想，都會起那麽點小色心，多不好意思。
江子臣見她的反應也是好笑，就說這女人有吃葷的心，沒吃葷的膽。
“哈，原來要這樣，你才能安分聽話啊。”又是一句故意的調侃。
“......”這話什麽意思，找到對付她的訣竅了麽？陸小仙霎時反應回來。“你居然是在試探我？”眉間因害羞蹙的老緊。
“這樣試探一下也挺好的。”江子臣手上沾了水，故意朝着陸小仙臉上甩了去。
陸小仙瞬時的鼓了氣，一拍水面，也朝他身上彈了水。“好個江子臣，我再讓你主動碰我，我就不姓陸。”
“那你姓江吧。”從這女人嘴裏學的一招......
“哐！”突然的一聲，像是有什麽東西倒地的聲音。
陸小仙耳中一驚，本就有些不悅，順勢側頭看向牆壁一側，弄出動響的方向。
江子臣倒是鎮定的嬉笑着臉，“是隔壁的聲音。”說着從水池裏起了身，也将陸小仙抱了起來……
兩人換了衣服，江子臣主動的将陸小仙摟躺在懷中。這還是頭一次，他竟然願意摟着她安睡……
086突然的表白
陸小仙很迷戀這種感覺，之前動不動就是背着她，故作這一臉的冷漠，現在卻是一點都不忌諱了。
睜大的眼睛絲毫沒有困意，就那麽近近的看着江子臣睡的恬靜。伸出來的手指比劃着他的輪廓。剛一靠近，江子臣突然擡過來的手，将她捏了下去。
“睡覺都不安分？”閉着眼，聲音淡淡的從他嘴裏出來。
“你今天……好像不一樣？”陸小仙趁機也說了一句。很不一樣，這有點不像她認識的江子臣了。
“哪裏不一樣？”江子臣問。
“哪裏不一樣啊……”陸小仙想了想，也說不上哪裏不一樣，“就是……突然的主動了。”對，主動了。
“難道就許你主動，不許我主動？”張開了眼，看着懷中的人。
陸小仙又被他淡淡的迷人的眼給吸引了過去，愣愣的看着都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我，我……我主動，是因為，我喜歡你……”臉紅了，陸小仙明顯的感覺到，熱度在上升。
長這麽大從來沒對哪個男人說過這樣的話，江子臣他是第一個，天吶！好別扭。可偏偏就是喜歡啊！
“我主動是因為，你是我的女人。”
很突然。陸小仙沒想到這是從他嘴裏出來的話。輕柔的聲音，她聽出了一種占有。愣看着他眼中的深情的一束柔光，這才讓她看到自己在江子臣心中的位置……
她其實是摸不透江子臣的，他的深沉，他暗藏的傷痛……可她偏偏就是相信他。或許真的是動心之後，才會不介意他的所有。
......
整整一夜，陸小仙其實并沒有睡着。一面是想着江子臣終于主動了，他們之間終于有了一個确切的關系，一面卻想着黑山的事……很是糾結。
天亮醒來之後，陸小仙滿面憔悴，連見到太陽光都覺得刺眼。
起床洗漱之後，便獨自坐上了輪椅，來回滾動了兩邊的輪子，還是挺方便的。
江子臣好像又是一早就出去了，話說現在他人在鮮卑，不可能還是一大早要出去采藥吧？有些小小的怨言。
怎麽說，昨晚都表白了，然而一醒來就不見他的蹤影，難免有些慌張不安。
郁沉了一會，陸小仙滾動了輪椅，去到了窗邊，腿腳不方便的日子不好過，也只能是夠着腦袋從窗臺前張望張望。
這邊的視野剛好是王宮的方向，雖沒有中原的巍峨氣勢，但也足夠體現皇室的氣派了，可現在應該是個散殼的空架子了吧。有些可惜。
照昨天江子臣說的，如果鮮卑不能化險為夷的話，那她就只能去找譽凡了......其實吧，鮮卑王同意與中原和親的話，也算是化解了危機啊。
那麽她還是得先去找找鮮卑王才對。所以，她這算是要去插手他們的國政了麽？
不行。當即搖了搖頭，她可不能再多管閑事了，不然江子臣又該說她連累誰誰誰了。
但不見鮮卑王，譽凡還是得見一見。某些想法過後，江子臣說的辦法，大約是目前算最合适不過了……
撐着凳子兩邊，陸小仙起了身，她的腿也沒最開始那樣嚴重了，只不過走路的時間一長，便會發軟發疼，可忍一忍還是能挺過去的。
去到銅鏡前，束了發，又換上了一身男裝。女人的柔美還是能從她溫婉的眉間，和那一雙略帶桃花的雙眼裏看出。
江子臣到現在還沒回來，也是有些反常了，心下着急了一會，但也不想等他了，于是獨自下樓出了客棧。
陸小仙先是去了昨天的那家茶室，倒也是巧，還真遇見了那個所謂的陳大人。
沒一會兒譽凡也出現了。看來這兩人是将這地當做了他們交換消息的會面地點了。
陸小仙沒有刻意的躲避，自顧自的品着茶水。
等着譽凡與陳大人聊完之後，看好了時機，在譽凡起身出門的時候，陸小仙也是跟着起身，一同走到門口的時候，有意的相撞了一下。
“咚！”
陸小仙有些猝不及防這人的力量，瞬間就被撞到一旁，慌忙的扶了門欄，揉了揉手臂。
呵！真是個莽夫，力氣真大。
譽凡見撞了人，慌忙過來伸手扶了一把。“兄弟，對不住。”
“沒事。”陸小仙揮手示意，故作一個眼神無意的對撞，但在瞬間又一愣，接着就趁機慌忙的逃躲而去。
譽凡是真的發愣的，陸小仙看得到那莽夫的腦袋裏滿是疑問，他此刻一定是覺得他自己是不是也看錯了。
不過陸小仙是知道的，這人喜歡追根究底，發現可疑的人或事，一定會弄個明白，意料到他也一定會追來。
“喂！你站住。”
果不其然。
聽聞身後的叫聲，陸小仙停了腳步，果然是追來了。沒有着急的轉過身來，瘦弱的身形很是膽怯的樣子，畢竟裝樣子也得裝的像樣一點。
“譽将軍怎麽了？”跟來的陳大人也是不明所以的問了一句。
“遇到一位熟人。”譽凡回答。
還沒确定她的身份，這譽凡就果斷的說了熟人二字。如此，這也是一眼将她揭穿了？
“你，轉過身來。”厚實的聲音如同一句命令。
陸小仙的步子在猶豫，但還是遵從的轉過身來，随後揚了個笑容。
“姑爺。”叫了一聲。她敢保，這一聲叫的絕對親切。
“小仙？果然是你。你不是......”
“停！姑爺，有些話，咱們可別亂說了。”不就是想說她不是去了皇宮當了妃子，現在怎麽會出現在這兒麽？
“你怎麽會在這兒？”譽凡倒是很懂。
她說過的，對這個男人還是有好感的，就不知道為什麽會看上柳莺莺那樣的女人，嬌縱任性刁蠻。
“大街上說話不方便，姑爺要選個地麽？”
陳姓的大人見此，拱手朝着譽凡道別。“既然将軍有事，那老夫就先告辭了。”
“別啊陳大人。一起聊聊。”陸小仙笑看着他們。
聽聞陸小仙的話，兩人眼中頓時冒了疑問。
“這位……”見陸小仙穿着男裝，陳姓的大人突然不知道怎麽稱呼，看了看譽凡。
譽凡則是看着她，确實很明白，身份被揭穿的重要。
“姑娘。”陸小仙索性就告訴了他。
“哦，原來如此。”陳姓大人點了頭，“聽姑娘的話，想必你也認識老夫？”
“不熟，應該見過。”陸小仙回道，朝中出使他國的使臣只有兩位。其中一位是丞相大人，另一位則是一位二品官員陳萬祥，估計就是他了。
“你有何話要說？”譽凡奔了主題。
陸小仙随着聲音，目光正着面前的男人，想她突然出現在此，還主動的與他相遇，這譽凡定是對她有了疑慮，與防備......
087圍魏要救趙
陸小仙在譽凡的眼中的印象是陰狠的，雖然她面上對莺莺言聽計從，但她懂得在什麽時候威脅，什麽時候索要，什麽時候交易。
他分明也記得這個女人是被打入了冷宮的，現在居然出現在鮮卑，着實可疑。
陸小仙笑了笑，完全懂他此刻的猜疑。
“如果這位姑娘覺得，此處說話不方便，老夫倒是有一個好地方。”陳萬祥見兩方都突然默不作聲，打斷了沉默的氣氛，也是覺得這女人出現的不尋常。
“那就勞煩陳大人帶路了。”陸小仙回答了他。
“請随老夫來。”陳萬祥說着便轉了個方向，往城外走去。
由于腿腳的問題，陸小仙不能及時跟上，走的慢。譽凡因不懂她的目的與打算，也是刻意的放慢了腳步，同上了她的步子。
“這幾年，你可還好？”負手背在後背，一副慰問軍士的模樣。
“姑爺可是在關心我？”
“畢竟，你幫我們化了危機？”久違了的一句真誠的話。
陸小仙又是一笑，這倒是個好人情啊。“可我不過是想我自己，早日脫離柳家。”
她的話在某些時候，一向直白。各有各的目的在，不見得誰幫了誰。
但，聽譽凡這話說來，他與柳莺莺還挺幸福的。如今對比自己的模樣，那她還真是幫了他們……
譽凡的想法與她一樣，她當時就是為了脫離柳家，才應下他的，于是沒再出聲。
跟着陳萬祥去往了城外的一處野林，仿照中原建築的一處迎風亭伫立在野林之外，四周圍繞着蔥綠。
此地地勢不高，卻也是眺望的好地方。陸小仙上去亭臺之後，環視一周，剛好可看到不遠處的江面，有一些風吹來，甚是涼爽。
“陳大人知曉這麽好的一處地，為何總要去那茶室？”陸小仙随口問了一句。她是想不明白了，城裏人多眼雜的，這些人的路子也都不好猜。
“老夫出使在外，只能是約約朋友吃茶談天。今日與姑娘來此免不了會被人抓了把柄。”
“嚯！陳大人還真夠謹慎的，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陸小仙暗自嘆了氣。這些人吶！是不是活的太小心的？
陳萬祥一笑沒回應，直接道，“姑娘有什麽話就請直說吧。”他與譽凡兩人此刻是有點被動的。
陸小仙聞言，瞅了瞅這兩人，即使知道主動權在自己的手上，卻也是衡量了一番。
“我是……替世子殿下來的。”試探的說一句，手中拿出了蒼垣的令牌有意的晃了晃，淩厲的目光趁勢，深沉的注意着這兩人的神情。
陳萬祥看罷，倒是先愣了出來。“世子......不是失蹤了？這個......”
“世子是被黑山的山匪綁架了，這個是他在被綁之前，交到我手上的。”陸小仙道，收回了令牌。
“聽說，黑山的山匪想要吞掉鮮卑，準備以此威脅，然後和巫将軍合謀，再來個裏應外合？”
譽凡瞬時也冷淩了面目。“你從哪裏得知的這些消息？”
唉，這些不都是從他們口中聽來的？江子臣總說她不長心，看來這些人也要長點心，說話時得放小點聲音。
“姑爺是不是也知道這些消息？”陸小仙故意反問。
譽凡不語，自然是默認了她的話。
陸小仙繼續道，“我還知道，姑爺帶領的軍隊，就在鮮卑城外的不遠處。”
自信的笑容下，看的譽凡與陳萬祥險些失了神。
“所以，你現在是鮮卑的人？”譽凡轉了話問。
他是領教過她的，這個女人腦袋比一般人轉的快，稍不留心，怕是要落入了她的圈套。
“算……是吧。”陸小仙點着頭，現在手握着蒼垣的令牌，那目前也只能是站在鮮卑這一方了。
“你想做什麽？游說我撤兵，還是游說去攻打黑山，救回世子？”
漂亮，就喜歡和這種直白的人說話。
“姑爺還是很明白嘛，這兵也要撤，世子也要救。”既然都說道這裏了，陸小仙索性也就直接表明了想法。
“理由呢？”
理由啊......這倒是個關鍵的問題。
“理由就是，鮮卑王欠皇上一個人情咯。”也是夠随意的，說的連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譽凡下意識的又緊眉不語。一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可能，沒明白她的意思。
“是這樣的，姑爺……”
陸小仙又自說道:“鮮卑現在可謂是腹背受敵，即使皇上有充分的準備收複鮮卑。可姑爺也應該想得到，眼下巫将軍已與黑山的山匪合謀。”
“也就是說，半個鮮卑的國力，是屬于黑山的，待黑山攻陷之後，到頭來，姑爺不還是與黑山的這夥人交手了麽？”
“姑爺在一旁看戲，何不如來個圍魏救趙，先攻占黑山？”
“說到理由與好處，陳大人作為使臣，想得周全，如此，也應該比姑爺與我都清楚這裏邊的作用與好處吧？”陸小仙的話轉到陳萬祥身上。
秀儒的長者捋了捋過長的胡須，好一番思索下來，卻也認同的點了點頭。
“皇上此番讓我過來和親，其中也有一半意思是不願真的動手。鮮卑王心高氣傲，面上雖對皇上俯首，可都知道鮮卑王是不屑于中原合手的。”
陳萬祥道:“皇上并非忌憚的是鮮卑這個小國，主要是往北的契丹才是最大的威脅。”
“契丹也有心拉攏鮮卑，若是兩國兩手對抗中原，皇上必然會有所損失。所以，皇上此番與鮮卑和親的用意，主要是想先将鮮卑籠絡過來，也算是一個刻意的威脅。”
原來和親是這個意思，陸小仙不由的佩服這些人，啧啧，到底是在下棋，謀略都高。
“所以，照姑娘的意思的，将軍不妨先幫鮮卑解圍，這個人情怎麽樣都得讓鮮卑王欠下，老夫這邊可與聖上相告。”
譽凡聽的明，這确實是個不錯的主意。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