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口嗨不負責】
席年在想,如果面前站着的是【信癢之神】肆無忌憚地撩撥他,會不會像現在這般沉得住氣?
如果遮住紀仰的臉,單從頭發和身材上來看很像【信癢之神】,但是聲音不像。或許是因為【信癢之神】的聲音經過處理。
席年覺得,他之所以對紀仰這個敗家子幹弟弟這麽照顧,可能是因為對方像【信癢之神】,所以愛屋及烏。要不然現在淩晨三點也不會多管閑事親自把紀仰送到酒店。
海城每個五星級大酒店他都是vip,但是席年卻選了一個很普通的酒店,可能他還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選的是單人大床房,因為他并不想在這裏留宿。而且看紀仰是個睡覺不老實的,床小了一定不夠他浪。
“年叔叔……我好臭啊……要洗澡。”紀仰此時酒勁上來了,有點暈乎乎的,還很黏人。
席年打開門的手頓住了,回頭看紀仰跟沒骨頭似的跪在床邊扒着床邊沿,黑色T恤皺巴巴地帶起來,露出一大截白皙窄瘦的腰肢。長發到腰,發尾輕輕掃着腰窩。
“明天再洗吧。”席年說。
紀仰搖頭:“不要,我難受。不喜歡男人的汗粘在我身上過夜。”
席年關上門反鎖,邁步慢條斯理走過來,他也不知道這淩晨三點了耐心怎麽這麽好,蹲到紀仰身側,說:“難道你沒沾到其他男人的汗過?”
紀仰閉着眼睛累極了,意識模模糊糊的:“沒有。我讨厭男人的身體。而且我爸也會弄死敢碰我的男人。”
原來還是個小白,席年還以為他身經百戰呢,結果是個口嗨王者。虛張聲勢。
但席年有個疑問,紀仰明明取向男,但為什麽又讨厭男人的身體?這就很矛盾。越來越看不懂紀仰了。
席年捏起他下巴使他擡頭,說:“所以你別上其他男人的床,否則你爸真會廢了別人。”他的語氣跟騙小孩似的。
“那你是武術老師,他能廢了你嗎?”紀仰問。
席年笑了:“他不會打我。”
“為什麽?”紀仰。
“以後你就知道了。”席年。
“切~”
席年看他确實醉得不輕,也不好把他一個人扔在這兒不管。于是把他抱進浴缸裏洗澡。水給紀仰放好了,衣服給紀仰脫了,洗的事就讓紀仰自己做。
“年叔叔,你不給我洗嗎?”紀仰睜着迷蒙的眼眸水光淋淋地望着他。
他醉了的樣子天真又單純。跟調戲人時小狐貍精樣兒大不相同。席年多看了幾秒,牽了牽褲子蹲下身。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席年。
紀仰趴在浴缸邊沿,戳了戳他的手臂:“可是之前在火鍋店我幫你撓背的,我的手可金貴了,只能沾顏料哪兒能沾汗水呢,你欠了我個大人情,不準備還嗎?”
他這麽一說席年才想起還有這茬事。撓背也能算欠人情,行吧。
淩晨三點半,席年給紀仰洗澡。全身上下洗了個遍,然後拿寬大的浴巾包着白白嫩嫩香噴噴的人走出霧氣氤氲缭繞的浴室。活像剛出爐的包子,香得誘人。
“包子”躺在大床上,身上就搭了一條白色浴巾,乖乖軟軟地躺着一動也不動,呼吸平穩,好像睡着了。
席年襯衫的袖子雖然撩在手腕上,但身上還是被打濕了,胸膛和褲子也被打濕了,貼在皮膚上黏黏糊糊的。
他看着窗外的月色,忽然思考自己到底在幹嘛,大半夜的怎麽在伺候人洗澡?這人是他祖宗還是父母,欠了個小人情不至于這麽還。
低頭再看紀仰,注意到他長發還是濕的,打濕床單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把頭發吹幹就睡覺頭會疼。席年走進浴室拿出吹風機把插頭插在床頭,撈過紀仰放在自己大腿上給他吹頭。
等到頭發吹完已經是淩晨四點了。
席年明天早上還有個會議要開。他放好吹風機,準備脫下衣服和褲子睡覺。但是燈一關,他發現月色非常好,剛好照了一半在床上,将床面照得一面光一面暗,特別美。尤其是紀仰修長勻稱的小腿在月光下,瑩白光滑。
當淩晨美學和人體美學相碰撞,擦出的是欲。
席年此時也不困了,他攝像機沒帶在身邊,只能退而求其次拿出手機開始拍下這淩晨的美。
他的業餘愛好是攝影,曾經一個人獨自開着房車到沙漠拍攝,只想拍下自己認為一切美的事物。就算是一堆垃圾,他也能get到其中的殘骸美。
他之所以專寵【信癢之神】,是因為對方正好戳中了他的審美。他欣賞【信癢之神】的風格和神秘。他喜歡看到【信癢之神】穿漢服,那是絕配,再沒有人比他穿漢服更美的了。
他甚至希望【信癢之神】永遠不要露臉,怕那張臉配不上他的神秘之美。也希望永遠不要在現實生活中遇到【信癢之神】,怕對他的靈魂感到失望。
他喜歡的,只是【信癢之神】的外在。希望【信癢之神】只存在于他的“神秘美學”的巅峰,不要靠近他,不要接觸他。只想遠觀不想亵玩,最好高高在上,不容染指。
席年拍完月色下的淩晨,轉戰紀仰的身體。此時的紀仰沉靜酣睡,與寧靜的夜色完美融合,身上只有一條浴巾,欲蓋彌彰着潔白的身體。
他擺弄着紀仰的身體,調整好角度,拍出自己最滿意的畫面。他給這一組照片命名為“淩晨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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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九點半。席年的生物鐘響了。
他全身上下只着一條內'褲,走到陽臺取下晾幹的白襯衣和長褲穿上。這襯衣還是紀仰的。紀仰穿着顯大,他穿着正好。
“我不是叫你把我送你家麽,怎麽送酒店來了。還是說,酒店就是叔叔的家?有床就是叔叔的床?”紀仰單手支着腦袋側躺着身體看陽臺的席年,嘴角勾起戲谑的弧度。晨起的慵懶将他的神态濾了一層溫柔的鏡。
席年走進卧室,沒什麽表情,更沒被他一大早的調戲引起什麽情緒,冷淡地說:“我家有點小,比較偏,比較舊,你會嫌棄。”
“那倒也是,本少爺金貴着呢,可受不得一點委屈。但是現在無家可歸了,去你家委屈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畢竟做人嘛,得能屈能伸,能彎能直,話騷理不騷啊,對不對年叔叔?”紀仰笑。
席年當然聽出他什麽意思,暗示他做男人不能太直,偶爾也彎一下。真是口嗨不負責啊。
“以後再說吧。”席年走進廁所。
紀仰看看自己身上清清爽爽的,手指挑起一縷頭發輕輕一嗅,頭發也香香的,滿意地笑了。
昨晚席年的表現挺讓他滿意的,雖然他醉了有點不清醒,但還是能知道席年給他洗澡、吹頭發的事。照顧得很細心。
幸好席年是個無性戀者,沒趁人之危把他吃幹抹淨。
“謝謝年叔叔~年叔叔真體貼真細心,我那爸爸要是有你一半溫柔就好了。他只知道拿着皮帶追着我抽,你說我這細皮嫩肉怎麽受得了啊,我能長到這麽大真是幸運。”紀仰躺在床上。
席年看了他一眼。
紀仰又道:“不過我爸雖然是挺虎的,但是也沒那麽壞。”
席年沒搭理他。
紀仰翻了個身氣鼓鼓地說:“我又想起昨天那個叫‘席夢思’的顧客了,大傻逼,神經病,給我打一星差評還不寫理由,害我的貓耳朵沒有了!下次再遇到那個大傻逼就拿麻袋罩住他打一頓解氣!”
席年刷牙的手頓住了。清水漱口後說:“說不定人家是想讓你知道社會險惡。”
“哼,我能讓他知道人心險惡!讓他感受拳頭文化!”紀仰捏起拳頭砸了下枕頭。
席年不動聲色笑了一下。說:“萬一人家練過散打,你打不過呢。”
“這不是還有你麽,你學過武術啊,胖揍他丫的。”紀仰。
“你都拉黑我了,為什麽要幫你打人。”席年洗漱完畢走出來。
紀仰一頓,想起拉黑這茬事,怎麽可能承認自己是因為對他沒興趣了才拉黑。他一向沒臉沒皮,睜眼說瞎話:“不是你先拉黑我的麽。因為你讨厭我帶你去喝酒讓你醉了。讨厭我小小年紀騎在你頭上當你師父。你想打死我,想罵死我。所以就拉黑我。然後避免見到我就好幾天不來上班。”
席年表情一言難盡,他還是低估了紀仰的不要臉。
“哦,原來是這樣。”席年點點頭表示認同了紀仰的說法。只是表情和語言并不一致。
紀仰嘴角扯起一笑,老實人就是老實人,随便忽悠一下就上當了。
他起身将浴巾随意圍在腰上光着腳走到席年面前,把手機拿出來,說:“年叔叔,這次可別拉黑我了。”
席年垂眸,相當無語。他之前也删了紀仰,現在重新加了回來。然後穿上鞋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紀仰看着席年離去的背影突然笑噴了,扶着牆笑得身體都在抖,抖着抖着就把腰上圍着的浴巾抖掉了,白生生地站在哪兒。
席年穿着他的白襯衫,卻不知道那件白襯衫雖然沒有任何花紋,但是騷就騷在後背和後腰處有斜着的镂空,就像抓痕一樣,能看到镂空下的皮膚。
而席年本身骨架和肌肉都比他大,剛好将镂空繃緊,随着走路和動作牽動,特別性感。
哈哈哈哈,不知道席年走到街上回頭率會不會翻倍。
這麽正經的人穿這麽不正經的衣服,席年知道了會是什麽表情呢?
紀仰一點都不愧疚呢,他已經想好借口說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日後
紀癢癢:你完了,我爸要廢了你
老男人淡定: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