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專屬模特】

當天晚上席年就開始給紀仰當起了專屬裸.模。

他們在偌大的繪畫室裏關上所有窗簾,把燈全開,亮堂了滿室。整個繪畫室看上去封閉又安全,像是把兩人包裹在一個蛋裏,所有一切都被隔離在外面。

室內正中間放着一個小沙發,紅棕色調,古樸又雅致,十分有年代感。席年不着一寸慵懶地坐在沙發上,紅棕色的沙發和他麥色肌膚相互映襯,透着一股藝術氣息。眼神毫無情緒波瀾,不,仔細看還是有些不适的。可能是因為從來沒有這麽“坦誠”地展示給人欣賞。雖然只有一個人欣賞。

“放松嘛年叔叔,你的身材很完美,不要自卑,咱要自信點,想象自己是全世界最帥的男人,所有見了你的人都要被你傾倒。”紀仰拿着一支素描筆,語調欠欠的。

席年坐姿還是跟平時一樣霸氣,雙腿岔開,雙手搭在沙發扶手上,表情像又硬又黑的石頭。不理會紀仰的滿嘴騷話。

紀仰開始在畫板上勾勒線條,說實話他真沒仔細看席年的身體。以前大學的時候沒少畫人體,對于看果體應該不是那麽羞澀。而且之前也不是沒看過席年的身體,但這次席年坐在他對面,就是覺得存在感太強了,不敢多看。

雖然心裏有點心虛,但嘴上還是特別欠,說:“年叔叔,告訴我,你現在是不是特別羞恥?我是不是第一個畫你身體的男人,嗯?”

席年對他的調戲不為所動。

紀仰過了嘴瘾心裏舒服極了,他目光在畫紙和席年身上來回游走。

随着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誰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畫紙上已經描繪出了人物的形,紀仰正在給人物灌入靈魂,每一筆都像是上帝的創造,如此栩栩如生。

但逐漸的,紀仰眼神開始變了,瞳孔閃亮,目光深邃,像是被深深吸引。在目光多次游走間,他看向席年身體的眼神變得晦明晦暗,深不可測。如果目光有溫度的話,他已經從十度逐漸升溫到了五十度。

筆尖在畫紙上一筆一筆地描繪着席年的鎖骨、席年的腰胯、席年的大腿。肌肉的紋理越發清晰,線條的弧度越發真實。

室內的氛圍不知何時開始變得黏膩。空氣好像都成了棉花糖,令人呼吸不順暢的同時感到一絲絲甜意。

席年的皮膚開始冒出汗珠,不知是否是感受到了紀仰眼神的溫度,身上也開始有了熱意。

他從最開始的不适,逐漸适應了這種感覺。目光從空氣飄到了紀仰的目光中。清楚地感知到了紀仰眼神的變化,那是……一種癡迷。

“紀仰。”席年終于開口了。聲音低沉,像是大提琴。

紀仰反應遲鈍地隔了幾秒才回應:“嗯?”

席年目光幽暗:“還有多久畫完?”

紀仰嘴角一勾,妖精似的眼神微微一漾:“怎麽,坐不住了?還是尿憋不住了?”

席年:“你再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不保證會發生什麽。”

“喲,年叔叔是在威脅人家麽。”紀仰完全不當回事,甚至有些挑釁。能發生什麽事?很可怕嗎?

但是過了幾分鐘,紀仰就不淡定了——

他看到席年沉睡的“武器”逐漸蘇醒了,還耀武揚威的,猙獰得站得筆直,仿佛是在無聲地沖紀仰挑釁叫嚣。

紀仰腦中轟然一聲巨響,頓時就清醒了,手裏的筆差點被吓掉。他真是沒想到席年會有感覺。

以前在學校一個畫室的學生都圍着一個模特畫,也沒見那模特有心思起反應。而且這麽多人看一個人,大家也沒有那些狎昵的心思。

“那個,年叔叔,有話好好說,咱還是放下武器。”紀仰擡起手遮住眼睛。

“剛才已經提醒過你了。”席年淡定地說。

紀仰趕緊說:“那行,我戴墨鏡,這樣你就看不到我眼神了吧。”

他站起身時嘴裏小聲嘀咕道:“不是才從無性戀變成基麽,怎麽幾個眼神就有感覺了?”

席年聽見了,但沒說話。

過了幾分鐘紀仰真的戴着墨鏡走進來了,他一邊走進來還一邊撩了下長發,露出精致的鎖骨。瘦長柔韌的身材走起路來也像是在走T臺。耍酷地走到席年面前,彎腰的時候一縷長發順着耳邊垂下。

“年叔叔,你再不把武器藏起來,我就用暴力彈軟它。”紀仰墨鏡下的眉毛挑了挑。

席年:“你可以拿一塊布遮住。”

“那就太影響整體效果了。要知道我創作可不喜歡有缺憾。要完美,知道嗎,完美。”紀仰。

席年:“可是它立起來不是更有靈氣嗎?”

紀仰一愣。

後退一步,轉過身去背對席年。他覺得席年說得也有道理,可是,他心理上對男人亮起來的武器感到恐懼,他要怎麽優雅又了無痕跡地拒絕。

“你怕了。”席年在後面不輕不重地說。

“我?我怕?開玩笑,我怎麽可能怕。”紀仰哼哼兩聲,不是那麽有底氣。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場,分明就是他挑起的,本來就是穩贏的局面,眼看就要結束了。但又在快要結束的時候打退堂鼓,那豈不是很丢臉?

席年嘴角彎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別怕,它的主人是我,不會随意傷人。你應該正視它,別把它想得那麽恐怖。你的能控制,我的也能控制。相信我。”

紀仰眉頭微微一皺,總覺得席年好像知道了什麽,心情不是那麽愉快了。沒有人會希望別人探知自己不堪的過去。

席年看着他僵硬的背影,語氣變得溫柔:“你現在在假扮我男朋友,你在教我如何感受情愛,是你在引導我,所以你不能逃避,你要正确地面對。不然我怎麽出師,怎麽找得到男朋友呢?”

“行了行了,別說了。”紀仰又心虛又不悅,走到畫板前拿起鉛筆準備繼續畫。

他頭皮發緊,始終無法放松。

“紀仰,摘下墨鏡,直視我。”席年。

“你別說話OK?”紀仰。

席年還是要說話:“是你讓我當你專屬果模的,現在你卻又瞻前顧後,畏手畏腳。還怎麽沉浸氛圍好好讓你畫?不如現在就結束吧,免得把你吓壞了。”

“你……”紀仰拿着筆的手捏緊了。行啊,越來越不老實了,開始威脅他了。

兩人僵持了好久,紀仰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摘下墨鏡,硬着頭皮直視席年的所有。

席年微笑:“你看,我什麽都不做。你才是主導者,我是被動者。”

紀仰咬了咬牙,仿佛是打贏了一場心理抗争戰,沉默着繼續畫。

席年的目光落在紀仰身上。好多年了,好多年沒有感受到這樣經久不衰的欲.望,源源不斷地從紀仰身上汲取。

他這幾年過得就像是個真的無性戀者,什麽都不能使他有感覺。

紀仰,他欲望的引導者。

将他從無愛無欲的深淵裏解救出來。

過了一個多小時,紀仰完成了創作。他看着紙上完美的身體,目光凝固住,舍不得移開。真的非常有靈氣,他自己都被驚豔到了。

可惜這樣一件完美的作品卻不能公開發布,只能被他們兩人私下欣賞。這應該屬于什麽,屬于他們最驚豔的秘密。

就在紀仰沉迷地欣賞作品時,席年已經穿好了衣服,悄無聲息地走到紀仰身旁,居高臨下地說:“怎麽樣,現在還害怕嗎?”

“老子怕什麽了,你有的我沒有啊?”紀仰反應有些大,像是受驚的兔子,目光閃躲着避開席年的視線。

席年輕笑一聲,說了一句讓紀仰震驚的話:“我有的你确實有,但是,你石更得起來嗎?”

“說什麽鬼話啊,老子身經百戰!經驗無數!你才不行呢!”紀仰臉都漲紅了,快速把紙取下轉身走了。

畫室裏就只剩下席年一人。他只是稍微試探一下,心裏就了然了。果然如他猜想的那樣,紀仰石更不起來。這是他心理上的問題,不是身理上的問題。

嗯,看來讓紀仰心理上接受男人還不夠,還要讓紀仰徹底解救自己的身理。

·

紀仰回到房間後站在門背後,深呼吸幾口。剛才好像失态了,反應不該這麽大的,可是席年的話太紮心了,氣得差點掄起椅子打人。

竟然敢說一個男人石更不起來,這不是侮辱人格嗎?!

不過,他是真的起不來啊……

他是個廢物。

紀仰傷心地趴到床上錘床,嘴裏罵罵咧咧,眼淚花都出來了。

媽的席年越來越不老實了,到底是怎麽看出他那方面不行的。果然會咬人的狗不叫,一咬人就很致命。

之後幾天紀仰心情都不是很好,看見席年就沒好臉色。更沒心情管自己外酷app上的視頻了。

連着一個多月都沒有發布一條視頻,粉絲們紛紛在評論區催更,有的還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消失一個月,這是以前沒有的情況啊。更有黑粉開始胡編亂造,說什麽【信癢之神】三次元生活遇到了壞事,還有什麽和土豪粉面基了人家沒看上他,甚至還說他很有可能死了。

紀仰自己一點也不知道外酷app上發生的事,最近忙着練習人物繪畫和健身去了。每天累得倒頭就睡,根本沒精力發布視頻。

而且土豪粉也沒有第一時間出來幫紀仰澄清,而是隔了一天後才出面的,就好像沒有時刻關注着【信癢之神】。但是以前一旦【信癢之神】發布什麽,或者遇到什麽,都是第一時間出現的。

【信癢之神】的cp粉們也發現了兩人的不對勁,感覺磕的糖馊了,不是那麽帶勁兒了,不甜了,開始質疑起兩人。

而【信癢之神】本癢離大譜的是竟然隔了好幾天才知道自己又被黑粉造謠了。而且看到土豪粉出面幫自己澄清的時候,紀仰本人心裏也沒有什麽波瀾。

如果是在以前,紀仰會覺得有被土豪粉專寵的虛榮感,而現在他卻有些反感。回想之前每次被黑粉罵,百分之八十的原因都是因為和土豪粉有關。

确實是這樣,雖然也是因為土豪粉而紅的,但伴随而來的也有黑。

紀仰忽然有些厭倦網絡上這些贊美和抹黑了,也厭倦了土豪粉帶給他的那種虛無缥缈的神秘感。他又不缺錢,只是缺獨一無二的專寵而已。他是不是誤把土豪粉砸的錢當成了砸的愛?

要的真的是這種虛拟的愛嗎?

忽然房門在此時被敲響,紀仰猛地回神:“進來。”

席年端着一杯醇香的熱牛奶進來,放在紀仰書桌上,像之前無數次那樣,說:“熱牛奶助眠,晚安。”

紀仰突然從床上站起來熊抱住席年,深深嗅他身上的味道,沉醉地閉上眼,笑着說:“你真好。”

他要的是這種看得見,摸得着,溫熱的,迷人的,令人安心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寶子們能進我專欄點個作者收藏,想要躺在你們收藏夾裏。如果不喜歡我了,再取消就是[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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