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聽姐姐的話幹農活

身為農家人,雖然地有多有少,但擁有土地是每一個農家人夢寐以求的事,也是賴以生存的基本方式和手段。因而丁柔在買陳老漢家的院子時,是連他家那十畝地一起買的,因靠邊上,地也不是很肥,叫不起價。

最關健是重要的還是;陳老漢的兒子至孝之極,一心想接自家爹去城裏享福,不想他爹因為牽挂家裏的那十畝地而住的不安生,因而是以極低的價格出售,甚至連那以種上的谷子也折算在內。

只能說丁柔他們主仆二人也是趕上時候,換成別人哪有這種好的事。二十五兩銀子十畝地還帶住人的院落。雖然當初陳老漢的兒子托村長放出話後,很多人家都有心動,但是苦于手中沒有這麽多銀子,要知道在大雲國,普通農家一大家子人一年生活費用不過才百餘兩銀子,累死累活一年的收成,除去交完官家收的稅負外剩餘下的也就剩下不到十幾兩銀子了。人情打點、吃穿用度、生老病死哪樣不花費銀錢。

這還是老天照顧,收成好的年份,碰到荒年災年、戰火起的年份,苛捐雜稅更多,往往一年到頭,手上剩餘不下幾個銀錢,因此盡管陳老漢兒子叫價低,但衆人也只是能想想而已。最終還是給外來戶丁柔買了下來。而丁柔也因買了陳老漢的房屋和田地在陳家村定居了下來。

呵呵,扯遠了。這天,丁柔把外邊的事辦完後,大清早起來正在院子裏用柳支條刷牙漱口時,便見住在離自家最近的秀兒她爹和她二哥,扛着農具從自家門前經過。便和他們打了聲招呼,順便多嘴問了他們倆這麽早就出工了。

秀兒他爹笑呵呵的說道:“不早不行啊,家裏有四畝地要鋤草了,還有五畝地種的糧食要收割了。對了,丁姑娘你買的陳老漢家的地裏也有糧食也以收了。”

秀兒他爹的話提醒了丁柔,她現在可是有田地的人了。前世她是從農村考入城裏中醫學院的,對農活并不是很陌生。不過自從離開家去讀大學後,就很久沒有做過農活了,此時一聽說自家的田地也需要鋤鋤草,還有田地可以收割糧食了,頓時興致高漲。招呼正在蹲下地上研究螞蟻搬家的丁誠過來。

“姐姐,姐姐,叫誠兒過來有什麽事?”正閑得無聊的丁誠聽見丁柔的招呼,便笑呵呵屁颠屁颠的跑了過來,定定地望着她,那模樣就猶如某種大型犬一樣,就差身後有只長尾巴在那搖呀搖呀的。

想到那情景,丁柔有些不厚道得笑了,但見到某人那略感委屈的眼神,便不好意思的轉過身,假裝咳嗽清了清嗓子,故作一本正經地問他道:“誠兒,想不想出去玩。”傻子丁成一聽就來勁了,黑亮的雙眸閃閃發光,充滿了向往。忽然不知想到了什麽,整個人士氣又衰落了下來,神情恹恹的。

“姐姐,他們不會跟我玩的,嫌我笨。”那神情讓人看了真心疼。仿佛是被同類嫌棄的小狗一般可憐,渾身充斥着蕭瑟、孤獨的味道。

丁柔剎時間感到有些心酸,但又沒辦法責怪別的小孩,一來丁誠這傻小子雖然智商還不如五、六歲小孩,但人卻是二十多歲的模樣,小孩怎會願意和他玩耍呢?二來她們家是剛搬來不久的外來戶,作為普通人的戒備心理,在還沒有完全了解她們之前,人們還是對她們有一定的防範的。

“傻小子,別光顧的玩,姐姐要去幹農活了,你來幫姐姐的忙怎麽樣?”丁柔踮起腳尖拍拍他的肩膀。好聲好氣的哄着悶悶不樂的丁誠。沒事長這麽高幹什麽,害她都得踮起腳尖伸手才能夠着他的肩膀,真是郁悶極了。

丁柔和認得傻弟弟來到自家的田地旁,一路上丁柔就笑着看眼前這個智商只有五、六歲的成年男子,一會兒追着蝴蝶跑,一會兒屁颠屁颠的來到她面前,獻寶似得給她看自己方才捕捉到的蝴蝶等昆蟲類。然後眼巴巴的等着她的表揚。丁柔邊贊揚他能幹,邊拿汗巾幫他擦去臉上密集的汗珠,就仿佛看到前世喜歡跟自己撒嬌的小弟一般。

丁柔那麽溫柔地對待一個傻子,讓在田裏勞作的衆人眼珠子碎了一地。個個瞠目結舌的望着他們倆,許多人在心底裏猜測他倆到底是什麽關糸。丁柔可沒功夫理會這些人暗地裏的想法,手把手教着自家傻小子做農活。

而傻小弟丁誠則是一臉崇拜的望着他姐姐,在他眼裏,這個姐姐是在這個世上對他最好的人。他從內心裏很依賴她,雖然他很多事弄不明白,但他知道姐姐不會像那些人那樣打他罵他,還給他好吃的,給他買新衣服穿,讓他吃得飽穿得暖。所以姐姐說得話必須是要聽的。再說了他還發現,每次他聽姐姐話表現的很乖時,姐姐都會很開心的表揚他呢。

丁柔手把手教了傻小弟丁誠後,開始幹起農活來,原本就沒指望過這個傻家夥會幹什麽農活,只是怕他因為村裏的小孩不跟他玩而傷心難過,才找了這個事情來分散他的注意力罷了。此刻見他不在眼前,也沒怎麽理會,繼續收割自己眼前的糧食。沒過多久便覺得有些腰酸背痛,唉這付身體真是瘦弱無力啊。便站了起來,巡望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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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發現,周邊幹農活的人大多數人都停了下來,難得目光都一致的朝一個地方望去。不覺有些詫異。便也順着大夥兒的目光瞧去。瞬間便被驚呆了,同衆人一樣,仿佛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只見她那個傻子弟弟揮舞着農具,動作極快的。手中的谷子就像得到號令似得,一排排飛快的倒下,而且特別的整齊。而傻小子像不會疲憊似得,勞作了那麽久,卻頭都沒有擡一下,只顧得一個勁的往前。動作極其熟練且潇灑好看,兩、三個在年間勞作多年的壯勞力都比不上。

周邊人議論紛紛,由不少話語傳入了丁柔耳朵裏。

“這家夥真是傻子嗎?農話幹得這麽好,一個頂仨啊。”

“呵呵,沒想到丁姑娘好心撿回來的傻弟弟這麽會幹農活,早知道當初在縣城裏遇見時,我就把他帶回家,平白得一個壯勞力。”

“哎,奇了怪了,這個傻小子比丁姑娘一看,明顯就比丁姑娘大那麽多,怎麽一口一個叫丁姑娘姐姐呢?而且還叫得那麽歡。”

“呵呵,那是人家丁姑娘心眼好收留了他,你沒見他初次剛跟丁姑娘回來時那邋遢樣,又髒又臭,丁姑娘絲毫沒嫌棄,傻子雖大個,但智商卻如五、六歲孩童。他不叫姐姐叫什麽,難道叫娘子,他會叫嗎?他懂得娘子是什麽意思嗎?”

衆人一聽哄然大笑,村子裏沒什麽娛樂,平常在田間地頭勞作乏時,會适當的開開玩笑,說說葷話解解乏,調劑調劑,無傷大雅。丁柔也知村民們的這種習慣,內心雖然有些不喜衆人一口一個傻子,但臉上卻也沒有顯露出來。只是朝那個一直在埋頭苦幹的身影喊道。

“丁誠,丁誠!”

聽到丁柔的叫喚聲,一直不知疲倦,埋頭苦幹效率甩出別人一大截的人才停了下來。樂滋滋地跑到丁柔面前,俊朗的臉上全是汗珠子,宛如黑色寶石的雙眸此刻閃閃發光,開心至極得瞧着丁柔。

“姐姐,姐姐什麽事?”

“喝口水,歇一歇。幹了這麽久累不累?”

“不累,姐姐,我的手一揮那些東西便齊齊得倒在了地上,好好玩噢。”

衆人一聽,和丁柔一樣撫額長嘆,直接想暈倒。敢情這傻小子還以為這是在玩游戲,那麽開心,也不知疲倦。不過,他那幹淨清澈的眼神、天真無邪的話語倒是讓在場的衆村民對他有了一絲好感,回家後在飯桌上說了他今天在田間勞作時的狀況,神色間都是贊揚。并囑咐自家孩子以後不可欺負他。

至此,那個被丁姑娘從城裏好心撿回家的傻子,其實長得高大俊朗,農活幹得那叫一個好,可以一人頂仨。對了,以後可不能叫他傻子了,他已認丁姑娘為姐姐,名字叫丁誠。在陳家村中傳開來,家喻戶曉。這也是令丁柔一家沒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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