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巧合
一大片花田，盛開着大朵大朵的向日葵，燦爛嬌豔，一個少年自顧自地放着風筝。少年放的風筝掉落而下，他迎風奔跑着，不留神，以45度的傾斜摔落地面。
淚光中，少年白襯衫上紛纭盛開着一瓣瓣血花，嫣紅得殘忍，美得殘酷，笑得明豔。最後……
最後，十束也不記得了，大概是死了吧……他吮吸着切黃油時不小心割破的手指，心想着，如此晦澀難懂的文藝片，怎麽會有人去看呢，分明是催眠片吧。當然他會去看首映，這只是個意外。
接下來的幾日，十束依舊在Perfume認真地工作，淡島小姐沒有來光顧他，這讓同事們有些意外，他們早已聽說他傍上了一位女貴人，還受邀去參加生日宴會。不過看來，難道只是昙花一現嗎？
但十束聽了也只是笑笑，如往常一般接待寥寥幾位女性熟客，偶爾變些小魔術，并沒有因此而“鴻運當頭”。
所以等淡島世理真正來光顧他的時候，十束內心顯得很平靜，反而松了一口氣。一切都在計劃中，不是嗎？
“淡島小姐，看起來最近很忙呢？”十束眉眼彎彎，舉止熟練地倒起酒，晶瑩的酒杯倒映着淡島世理疲憊的神色。
“啊，是呢，一堆麻煩事，令人心煩，”淡島世理翹起長腿，執起紅酒飲着，“不過有‘他’在，輕松了不少。”
“啊，哦，”十束保持着微笑，思緒停在“他”和“幫忙”上面，“所以說，總會有辦法的呢。”
“是啊，”淡島世理看起來真的是很累，不過臉色很惬意，“瑰，你有喜歡的人嗎？”
“呃……還沒有呢。”劉海稍稍垂下，睫毛顫動。
“唉，這世上真是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呢，”淡島世理撫着疲憊的眼皮，自顧說着，“他要是有你二分之一，我也就認了呢……可惜，我又不喜歡他，呵呵。”
“淡島小姐，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十束攙扶住淡島，貼近衣料時，聞到一絲熟悉的煙味，霎時間心裏陷落幾分。
“啊，回去？嗯，別忘了關燈……”
呵呵，真的喝醉了呢。十束嘴角勾起，穩穩地扶住幾欲倒下的淡島。
草薙出雲怡怡然靠在車子上，思緒飄渺，忽然間目光定在門口，他看着幾個酒保和十束扶着淡島世理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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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即掐滅煙蒂，三步并做兩步，抓住淡島的手臂，接過了懷中，安穩地扶着。出雲溫潤的眸子凝視着，那個金發男子。
“晚上好。”出雲開口道。
“嗯，晚上好，草薙先生。”十束擡眸，眸子亮亮。
“上次出行的薪酬，我已經打入你的卡裏了。”出雲啓唇道。
“啊，謝謝。”十束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繼而低眉順眼地致謝道。
“嗯，時間不早了，我走了。”出雲一大片花田，盛開着大朵大朵的向日葵，燦爛嬌豔，一個少年自顧自地放着風筝。少年放的風筝掉落而下，他迎風奔跑着，不留神，以45度的傾斜摔落地面。
淚光中，少年白襯衫上紛纭盛開着一瓣瓣血花，嫣紅得殘忍，美得殘酷，笑得明豔。最後……
最後，十束也不記得了，大概是死了吧……他吮吸着切黃油時不小心割破的手指，心想着，如此晦澀難懂的文藝片，怎麽會有人去看呢，分明是催眠片吧。當然他會去看首映，這只是個意外。
接下來的幾日，十束依舊在Perfume認真地工作，淡島小姐沒有來光顧他，這讓同事們有些意外，他們早已聽說他傍上了一位女貴人，還受邀去參加生日宴會。不過看來，難道只是昙花一現嗎？
但十束聽了也只是笑笑，如往常一般接待寥寥幾位女性熟客，偶爾變些小魔術，并沒有因此而“鴻運當頭”。
所以等淡島世理真正來光顧他的時候，十束內心顯得很平靜，反而松了一口氣。一切都在計劃中，不是嗎？
“淡島小姐，看起來最近很忙呢？”十束眉眼彎彎，舉止熟練地倒起酒，晶瑩的酒杯倒映着淡島世理疲憊的神色。
“啊，是呢，一堆麻煩事，令人心煩，”淡島世理翹起長腿，執起紅酒飲着，“不過有‘他’在，輕松了不少。”
“啊，哦，”十束保持着微笑，思緒停在“他”和“幫忙”上面，“所以說，總會有辦法的呢。”
“是啊，”淡島世理看起來真的是很累，不過臉色很惬意，“瑰，你有喜歡的人嗎？”
“呃……還沒有呢。”劉海稍稍垂下，睫毛顫動。
“唉，這世上真是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呢，”淡島世理撫着疲憊的眼皮，自顧說着，“他要是有你二分之一，我也就認了呢……可惜，我又不喜歡他，呵呵。”
“淡島小姐，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十束攙扶住淡島，貼近衣料時，聞到一絲熟悉的煙味，霎時間心裏陷落幾分。
“啊，回去？嗯，別忘了關燈……”
呵呵，真的喝醉了呢。十束嘴角勾起，穩穩地扶住幾欲倒下的淡島。
草薙出雲怡怡然靠在車子上，思緒飄渺，忽然間目光定在門口，他看着幾個酒保和十束扶着淡島世理走了出來。
他立即掐滅煙蒂，三步并做兩步，抓住淡島的手臂，接過了懷中，安穩地扶着。出雲溫潤的眸子凝視着，那個金發男子。
“晚上好。”出雲開口道。
“嗯，晚上好，草薙先生。”十束擡眸，眸子亮亮。
“上次出行的薪酬，我已經打入你的卡裏了。”出雲啓唇道。
“啊，謝謝。”十束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繼而低眉順眼地致謝道。
“嗯，時間不早了，我走了。”出雲瞄了瞄手表。
“呃，路上小心。”十束噙着一抹淺笑，襯得唇色潤紅。
“嗯，晚安。”手指輕輕拂過十束耳朵，出雲勾起淺淺的唇角，轉身便攙着淡島入了車裏。
目光随着車子的離去而漸漸收回，十束伸手揉着耳垂，那裏，柔軟金發遮隐着的，小顆精致的耳釘。十束掐着掌心，咬唇着，真是讨厭，他讨厭自己這麽喜歡這個小禮物……
但還好只戴了右耳，不想還是被發現了呢……
“醒了？”草薙單手靠在車窗上，惬意地吐着雲霧。
“嗯？啊，是你啊……”淡島移開蓋在腿上的毯子，緩緩坐起身，“真是多疑的男人呢……”
“呵，世上一切人都值得懷疑，包括自己，”草薙頓了頓，手指彈着煙灰缸，“你丢的東西還沒有找回來不是嗎？”
“……只不過丢了一個廢棄的唇膏而已，”淡島皺眉道，“不過如此，你就要調查我的員工，還包括瑰嗎？！我告訴你，我不準你動我身邊的人！”
“嘛，說說而已，至于這麽生氣嗎？”草薙突然擺出讨好的微笑，“怎麽樣？那些警察沒為難你吧？”
“哼，說起來就頭疼，”淡島揉着太陽穴，“多虧了你請的律師，把這件事搪塞了回去。不過那個精明的警長真是令人讨厭。”
語氣說不出的憤恨，草薙沒有多注意，淡淡地應道：“宗像警長嗎，還真是個棘手的人呢。”
“我聽說周防尊和他有過交情？”淡島略微好奇道。
“這個嘛，我也不是很清楚哦，”草薙敷衍地攤手道，“哼，不說就算了。”淡島不滿地撇過頭。
“你放心好了，他現在手上還會有‘很多’案子，不會有空閑管我們的。”車內一方陰影，草薙冷冷地說道，語氣透着陰狠冰寒。
淡島背後突然升起一層雞皮疙瘩，她定了定神，轉了話題，道：“前幾日你和瑰去看了電影，覺得怎麽樣？”
“嗯……”出雲目光漸漸變得柔和，“殘酷的美啊，感覺還不錯……”還好那個人睡着了，沒有看見電影最後血腥的場景。
但當出雲每每回憶起那場電影，唯一記得的卻是……那個少年美好的睡顏。
“過幾日便是我父親的五十大壽，你準備好了嗎？”淡島沒有停留在剛才的話題，思考了一會讓，才問道。
“……當然。”出雲嘴角輕勾，語氣輕飄飄。心裏卻冷笑道：這麽簡單就解除婚約，那可不是我的作風……
當激烈的搏鬥展開時，十束始終是戴着口罩躲在貨箱後面的，并不是他有多怕死，而是确确實實……如果一出去，毫無縛雞之力的他一拳就被人捏死了呢，幫不上別人，還拖累了其他人。這實在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十束這麽自得其樂地想着，霎時間——
“嗷……”當一個肥壯的軀體重重地倒下來時，十束連忙跑開，仔細一瞧，那人頭部已經血漿迸流，昏迷過去。下手真狠啊……暗暗感嘆。
“伏見君，我說過多少次，我們是在執行任務，不是在參加黑幫會戰。”宗像禮司磁性傲氣的聲音透着嚴厲，但更多的是笑意。
“啧，反正能完成任務就好。”伏見懶懶地回答，淡淡地望着港口的船。
打鬥很快結束，警員們已經捉捕了不法之徒，宗像警長滿意地點點頭，繼而望了望那個陰暗的角落，說道：“這次行動很成功，謝謝你的協助，可以回去了。”
“啊，不請我吃飯嗎？”十束笑眯眯地探出頭，看着那些警員搜查着貨箱，隐隐有些落寞。他如今已經不是警察了呢……
至少不是活在陽光下的……
“改日請你到警局吃飯如何？”宗像禮司優雅地笑着，翩翩風度。可是看得十束心中有所畏懼，這個人雖然也很優雅，但是……沒有那個人笑得溫柔……
不不，我怎麽又想起他了呢。十束忙得搖了搖頭，撇開衆多思緒。
“那還是算了吧，不勞煩您了。”眼睛笑眯眯，卻注意到了方才身手矯健的伏見君，他看似很厭煩這個工作。
“那位是新的警員嗎？看起來是得力幹将呢。”十束笑笑說。
“剛從‘卧底’提上來的，”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眼裏笑意濃厚，“還在适應中，不過我會好好教他的。”
“咳，是嗎……呵呵。”聽起來好可怕，十束想着。見時間已晚，便向宗像警長道了別。
港口的夜風很冷，十束用力地裹緊風衣，幾乎整張臉埋在帽子和口罩下，眼睛眯着，逆風而行，然而不一會兒卻興奮地小跑起來，累了又緩緩走着。
終于行至一條商店街，瑰色的燈光沐浴着幹淨的街道，十束稍稍褪下衣帽和口罩，露出柔軟的金色發絲，微微翹起。
十束捂着雙手，正要走向一家便利商店，忽然視線瞄到了一個颀長俊雅的身影。高直的路燈倚靠着一位高挑的男子，他慵懶地吞吐着雲霧，臉龐暈染得柔和，淡淡寂寥漠然。
“草薙哥……”喃喃着，十束臉色稍稍發燙，探出的腳步卻收了回來，只是下意識地将自己埋進陰影處，繼而緩緩轉身，正要離去。
然而這時……
“多多良？”那人聲音裏透着微微笑意，十束無奈一笑，轉身，面對着那人雅痞的笑容，“呀，是草薙先生啊，這麽巧？”
“嗯，是挺巧的，”草薙出雲走近他，稍微伸手壓了壓十束頭發頂端的翹起，然而只是幾個溫暖的觸點，卻惹得十束耳根有些泛紅。
十束忙得退了幾步，笑眯眯道：“上次走得急，還沒問過我的薪酬有多少呢？”
“嗯？啊，其實也不多，不過……”草薙出雲攤手道，目光灼灼地看着十束，“加上我送的小禮物，應該也不少了吧~~”
“哦，嗯，挺好的。”十束眼睛有些迷蒙，唔唔應道，突然身子晃了一下，腰被一雙大手攬住，手掌體溫暖暖的。
“你很喜歡錢嗎？”出雲問，十束望着那溫潤調笑的容顏，“啊，當然，錢可是個好東西啊。”
“我好像發燒了。”十束覺得暈暈乎乎，半推不開那人，又覺得這個懷抱感覺很好，于是索性整個人埋進了那個人的臂彎，鼻子蹭着柔軟的襯衫，雙臂緊緊環住出雲。
出雲突然間愣住了，繼而嘴角勾起弧度。擁着柔弱纖長的身子，欣賞着青年精致的鎖骨，微微咬起那小巧的耳垂，“那我送你回家？”
懷抱裏的人鼻子輕輕嗯了一聲，軟綿綿的，如同小貓般，撓得草薙出雲心裏癢癢的，下腹竄起一股熱流。草薙出雲眸子暗了暗，低低笑着：“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