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受傷
“草薙先生,那個人是在……”一個身材稍胖的男子謹慎地低聲報告着,心生好奇,為什麽草薙先生這麽關心那個金發男人……
“原來如此啊,一個已經病了5年的父親嗎……”出雲拇指輕叩着打火機,遠望着醫院,“那位護士還和你說了什麽嗎?”
“啊,啊,她說那個兒子長得那麽帥,本有機會繼續學業,但家中困難,只能去當男公關,不過也是孝順父親吧。”鐮本呵呵笑着。
“哦,草薙先生,嘿嘿,我可不可以多待一會兒,我覺得……”
“去吧,找你的護士小姐聊聊天吧,好好謝謝人家,不過別忘了我交待你的任務。”出雲痞痞笑着,潇灑地擲下一點香煙,快速打起方向盤,車子疾馳而去。
“舅舅,今天您本不必出席的。”出雲一身西裝,俊逸非凡的黑色,盡顯優雅睿智,唇邊揚着溫潤的笑意,然而眼裏映着深深的寒冷。
“放心吧,我只是随便看看。”那個人拍了拍出雲的肩膀,整了整衣衫便向別墅外走去。
出雲搖晃着酒杯,透過窗子,外面,綠茵茵的庭院,微微駝背的中年大叔,高貴的高跟鞋的氣質名媛,兩人同時遞出微笑,繼而攀談起來。
出雲心裏冷笑一會兒,只抿了一口酒,便推開玻璃門,指尖觸碰到微涼的清風那一刻,腳步停滞住了。
庭院低吟着鋼琴聲,不是特別的名曲,但每一個音符仿佛玉珠般,輕輕揚揚地落下,敲在內心,泛起一圈圈綠色的漣漪。
簡單的,輕揚旋律,柔軟調子,卻足以讓內心升起欣喜愉悅,滿足得惬意。出雲不由自主地走近,那架白色鋼琴。
黑白鍵上仿佛鑲嵌着的晶瑩指甲,躍動着,沉浸在樂聲中
他,原來,比我想象更加……讓人驚喜呢。出雲眸中溫柔笑意。
“噔!”十束終于發現走近的出雲,忙得收回了雙手,細碎的金發掩住他眼神中的不安。
“我還不知道你,原來會彈鋼琴呢。”出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指撫摸着白黑琴鍵,“彈得很不錯,很好聽。”
“謝謝。”十束眉眼彎彎,俊美的五官流動着光芒,“那個,我是受到淡島小姐的邀請,才能來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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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我知道了。”出雲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睛這時才瞥到淡島和父親那邊,卻恰巧對上淡島看過來這邊,她好奇的表情。
“你知道世理旁邊那個人是誰嗎?”出雲問道,十束拖着下巴,竟真的也思考起來,道:“啊?難道那位是淡島小姐的父親?”
“啊,是嗎,真的那麽老啊,我一定會這麽轉告他的。”出雲開懷笑着,卻沒有注意到十束頗為驚訝的表情,但十束很快也笑了起來。
“呃,那個……我……”十束張了張口。
“出雲,”淡島世理突然走了過來,“既然你舅舅這麽說了,那份協議我會重新考慮一下的。”
“其實,從昨天開始你就在重新考慮了吧。”出雲唇邊自信的微笑,卻在淡島刀子般的目光投射過來時,已附耳過去。
“衡量一下我們彼此的關系,對你我都有好處不是嗎。”淡淡的一句,卻充滿着威脅笑意。
“……既然如此,”淡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那麽,禮物就不用送了……”
“但作為女婿那份禮物,我已經準備好了,”出雲挽起淡島世理的手臂,“走吧,不能讓老人家等太久。”
“那……瑰臣?”淡島回望。
“請不用太在意我,我想和鋼琴多待一會兒。”十束依舊笑得溫和恬淡。
當他們走遠,十束卻只呆呆坐在琴椅上,只覺心煩意亂。
關系?是指繼續維持未婚夫妻的關系嗎?他真的是黑道的嗎?到底那句話才是真的呢?怎麽好像一切都很亂的樣子……
他來這裏又是為了什麽呢,十束不知道,他在找一個理由,給自己的一個理由,來這裏的一個理由……可是,好煩,怎麽可以這麽讓人心煩……
“這位先生是淡島小姐的朋友嗎?”駝背的中年大叔臉上笑着,泛起一層褶皺,眸子極為好奇地打量着他。
“啊,大概可能是吧。呃,您好,我是十束多多良。”十束保持笑容,眸子細細打量着這位中年大叔。
“十束先生啊,我是野井……”那人笑容和藹,忽略一旁的黑衣保镖的暗示,依舊說着,“我是出雲的舅舅。”
“啊,舅舅,你……你好!”十束略微驚訝,雖在意料之中,但還是有不小震驚,“哦,不是,野井先生您好。”
“呵呵,沒關系,”那人甩開保镖的手,向前探了幾步,“我看得出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別和他們走太近哦,雖然說年輕是有資本,但過于冒險賠進去的可就是自己的命了,還是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啊,謝謝您的教誨。”十束笑吟吟地點頭,目送着那人在保镖的護送下走進了別墅。真不愧是草薙先生的舅舅呢,竟然也看穿了自己,雖然只是一點點。
十束修長秀麗的手指摩挲着琴鍵,忽地轉頭看向別墅,眼睛眯了起來:趁着年輕,為何不揮霍自己呢,冒險才是我的人生哲學呢。
十束稍稍松開攥緊的拳頭,掌心微微掐出一縷縷血絲,他舔了舔,只覺馨甜略帶苦澀。踱了幾步,十束走進了別墅。
幽暗的長廊裏響起噠噠噠的鞋聲,十束站在廳堂門口,手掌摸向門把,但不一會兒又很快顫顫地縮了回來,又開始猶豫不決。
“只能做最後一次手術了,成功率只有10%。”
“……不做行嗎?”
“好孩子,我對不起你。”
耳邊回響起那些話語,十束屏住了呼吸,似乎空氣變得分外凝重起來。他的背微微靠在牆上,将頭埋進深深的陰影裏。
冷清靜寂一片,忽而,門內響起一陣掌聲,熱鬧的喧嘩聲,隔着門隐隐約約傳過來,微微添了幾分鬧意。十束深吸一口氣,邁出那一方陰影。
輕輕推開大門,室內,水晶燈投射的白光太過于耀眼,十束不禁擋住了眼睛。腳步一晃,肩膀突然間被用力地撞擊了一下。
“啊,對不起。”十束眼前漸漸明朗起來,意識到自己的失誤,綻放出極美的笑容,炫目得讓對面的人有些驚訝。
“唔,沒關系,先生是一個人?”那人眼角挑挑,細細打量着十束,語氣有些傲慢。
“是,打擾到您了。”十束眯着眼睛,笑了一笑,側身讓路,腳步卻有些踉跄,那人見狀便扶住了他,大手抓住握住十束的肩膀,卻帶着些許暧昧地摩挲着衣料。
“吶,既然我們都是一個人,不如一起去玩玩吧,我看得出,”氣流噴着十束的面龐,濃重的煙酒味,讓十束有些覺得惡心,“……你也很寂寞吧。”
“呵呵……是啊,一起玩玩也可以嘛。”十束眉眼彎彎,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那人看得震驚,更不用說十束竟主動貼近過來,心裏極為得意的。
嘩啦啦一陣陣,一縷縷流紅傾瀉而下,濺濕兩人的衣衫,酒杯的碎片散落一地,十束跌落在地,眉頭皺的緊緊的。
始料未及的狀況,那人不由呸了一口,對着那個服務員大罵道:“你MB的,沒長眼睛嗎?敢壞老子的大好興致!”
“啊,先生,請不要這樣。”十束阻止道,卻又被那人無意打中臉,踉跄了幾步,心神不定間,腰間忽而被一雙大手攬住,一種熟悉溫暖的感覺漫上全身。
十束低頭笑,眼睛瞥到身後那人,果然是草薙出雲。那人眉頭緊緊,道:“先生是想展示拳擊嗎?這可不是你的舞臺哦。”
略微調侃的話語,可語氣透着一股陰狠威脅,不由讓對面的人有些懼怕,他看到周圍的人看過來,便收回了手腳。
“哼,不過收拾一下這些手腳不利索的家夥,”那人很不滿地說道,他看向十束,又谄媚笑起來,“先生,不知我有沒有那個榮幸邀請你……”
“啊,好痛……”十束咬着唇,望着手臂,衣衫劃出一道紅線,出雲眉頭皺的更深了,将那人拉近懷中,溫柔地問着:“傷口很深嗎?痛嗎?”
“好像不深,不過真的有點痛。”十束低垂着頭,試圖擠出一絲微笑。
“喂,你是誰啊?”那人有些看不慣兩人親密的樣子,忍不住大吼。
“我才要問吧,井坂先生,”淡島抱手在胸前,緩緩走出來,冷冷傲傲的目光投射過來,“你——鬧夠了沒有,這裏是我們淡島家的地盤,你還壞了我的興致呢。”
“我……那個,呵呵,這話怎麽說的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人見了淡島,連忙點頭哈腰。
“那,還不滾,留在這裏做什麽,等我送客嗎?!”淡島冷冷地看着他,那人不敢再言語,連連道歉,見衆人散去,方才松了一口氣。
只是目光還流連于十束身上,草薙出雲卻好似知道一般,身子向前,擋住了他的目光,深邃沉冷的眸子透過墨鏡,更加神秘莫測,令人心中倍感懼寒。
“啊,真是不好意思啊,井坂先生怕是不用負責了,就由我好好照顧這位‘傷員’吧。”出雲笑得意味深沉。
“非常……抱歉,不知這位先生和您二位認識,我失禮了,抱歉!”說完,再也承受不住出雲的注視,連忙擦着冷汗跑走了。
“我……那個,對不起,給淡島小姐添麻煩了。”十束低低說着,淡島只道:“沒事,不是你的錯,你受傷了,快去包紮一下才是。”
“……我們走吧。”草薙出雲沒有多說,扶着十束,淡島看着他們的背影,莫名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覺得沒什麽,便搖了搖頭走開了。
“剛才玩得很開心吧?”
“啊?草薙先生……在說什麽?真是一點都沒有聽懂呢。”
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元宵節、情人節和十束的生日在同一天~(≧▽≦)/~ 真是個好日子
一邊吃巧克力,一邊吃元宵什麽的好棒……
不過我還是趕緊把本子給漢化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