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後院拿花

女仆的裙子像蓬蓬裙,蓋沒了鞋子,走路優雅,一副随時都要翩翩起舞的步調。

方周跟随三位女仆身後,前往剛剛說的大廳。這棟樓的建築是歐美風格,旋轉式的樓梯看不到下面

的盡頭,一圈繞一圈像宇宙星系的邊緣。

牆面和梯子以及周圍可見的家具,集體都是單一的灰色,每處轉角盆栽的綠意,又顯得不協調。

方周繞了不知道多少圈,也不知道到底還要走多久的時候,女仆停止了腳步。

眼前的門是兩扇如杏葉的形狀,它高于兩個一米八的男人,女仆們上前,輕而易舉地把門推開。

通明橘黃的燈光從門縫裏擠進來,再随着開門的角度,愈發刺眼出現在方周面前——大廳無法形容

的大,黃色刺繡的鯉魚帶,精致細膩挂在天花板上,下面擺滿了圓桌。

左邊有女仆們一一擺放的紅酒,按照瓶子顏色和外形,幾乎價格不菲。右邊放置無數的菜肴,按照

南方菜和北方菜做了區分。中間是無數糕點和飲料。

下面那些人服裝都很随意,沒有正式的西裝和禮服,搭配都是日常裝扮。這些人看起來都不熟,交

流方式都比較僵硬,無話可聊也強行搭讪。

方周穿過一堆花裏胡哨的人堆,找了個稍微人少的角落,順手拿了一塊蛋糕,擡頭瞧見了二樓寬敞

的臺子站了一行人。

七八個胸肌撐漲黑色外衣的保镖,保镖中間圍了三個人,最中心的老人坐在輪椅上,一副祥和姿态

,兩邊站着西裝革履的中年老人,按卑躬屈膝的的動作,應該是管家。

“歡迎大家參與活動。”其一管家拉了拉自己的領結,站直身姿手握話筒,“現在高禮先生有話要

說。”

那位輪椅老人便是高禮先生,他打扮得體,雖行動不便,但看起來容光煥發。

高禮先生接住管家遞過來的話筒,面色溫潤,聲音具有滿滿的親和力:“大家好,我是高禮。我知

道大家為參與活動而來,現在我本人為大家詳細介紹。”

“我人老不行了,年齡到這裏也要結束了,但是我不甘心,不甘心曾經沒有彌補錯失,導致如今後

悔莫及。”高禮先生說,“我愛過一個女子,我們因花相見相愛,但我沒有珍惜,當我失去她後,

我知道一切都晚了,我想彌補,我想找回那種感覺。”

“特此,請求大家幫助,我尋找了全世界最好的土,尋找了全世界最獨特的種子,我會分配給大家

。”他補充,“希望大家盡自己力量種出初戀的花朵,讓我感受到過去的回憶,我會親自送人回家

。”

此關的要求一目了然,從話中的關鍵也都圍繞着種花和初戀,高禮先生是這棟房子的主人,也是最

關鍵的人物。

只要種出花,玩家就可以通關。

大廳人多眼雜,每個玩家都十分警惕,大多數玩家和方周一樣,第一次與玩家們面對面,而且還是

大批量的玩家。

方周在人群中找不到裴遠的位置,換了三處位置,查看各個視角都沒有找到他,身上手機如同廢鐵

,不支持任何操作。

“在找我?”裴遠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語氣漫不經心,“你行動少一點,小心被人盯上。”

裴遠一身休閑裝扮外加一雙運動鞋,額間的頭發短了一截,臉幹淨笑起來還是那副不搭調。

“剛剛高禮先生的話,你都聽到了?”方周問,“是不是種完花就能出去了?”

“可能吧。”裴遠無所謂的答,“多觀察觀察,少問。”

高禮先生說完話,管家簡單介紹了環境。這棟房子是個大型別墅,它的寬度不可估測,長度也不可

計算,沒有管家或者女仆帶路是很難走出去的。

別墅的房間無數,每位玩家一個人一間都住不滿,房間裝潢用得是最高級的材料,食物更是昂貴的

食材,女仆也會提供滿意并且放心的服務。

每天會開三餐,早中晚都在大廳一起進行,其他時間會要求各個人精心培養出花,在這裏還有門禁

,十二點以後必須熄燈。

玩家們大部分感嘆這關游戲服務周到,也感嘆自己窮了一輩子,終于有一天能過上如同富二代的生

活,聽到門禁的時候,大夥的感嘆瞬間變成了不理解。

管家最後告知了所有人,在天黑之前到別墅後邊取花盆,再禮貌地鞠了個躬,祝福各位一定會成功

後,推着高禮先生離開了大衆視野。

這場聚會随着音樂的起伏所開始,許多玩家端酒吃肉,互相交流着之前游戲裏的苦悶,大多沒有見

過世面的游戲玩家,已經沉迷在吃喝玩樂中無法自拔。

裴遠拉着方周往左邊走:“陪我上廁所。”

方周腦子還沒聽明白這話,人已經被裴遠拉走了。耳邊除了DJ音樂,就是一群人的吵鬧聲,也有玩

家摸索着牆壁開始行動了。

“你是不是覺得有什麽不對?”方周問,“你真的去上廁所?”

“上廁所當然是幌子。”裴遠拽他繞過圓柱,再繞向前面沒有NPC的過道,一路往前毫不猶豫,“

我們先去後面拿盆栽。”

“你熟悉這裏?”方周見他自信地帶自己穿梭,忍不住好奇,“你大腦是不是裝了高德地圖?”

裴遠笑了笑:“我剛剛從這邊旋梯下來的,認真留意過,管家提到了位置是後面,這樣繞應該能到

後邊。”

“這一關玩家都是在一個範圍。”方周說,“我第一次見,真的好多人。”

“這種玩家大公開的關卡不少,不公開的關卡相對都很難,就像上一關。”裴遠緩氣,“我們現在

知道的還少,即使知道也不能就此定論,先小心觀察再拿花盆。”

後邊是個大院,大院連接過去有個籃球場,挨着籃球場不遠處有個亭子,亭子門口站着十幾個女仆

,那些女仆們的衣服顏色各不同,正安靜守裏亭子裏的一大堆花盆。

大廳裏活動的玩家不少,接二連三往亭子周圍冒,但是沒有人上前,都等誰上前去測試安不安全。

大多數老手精打細算,清楚游戲套路的不安全,不敢就此浪費一次存檔機會去冒險,紛紛猜測女仆

們會做出什麽動作。

裴遠和方周的位置比任何玩家都接近亭子,他們面前圓石柱正好擋住他們身體,頭一偏就能看見亭

子的一切情況。

“怎麽沒人去?”方周不解,“我們去不去?”

裴遠皺了會眉:“現在就過去。”

他倆正要行動,有人比他們搶先一步。來的人是個十七歲的小夥,模樣幹淨,五官清純,走路還蹦

一蹦的。

小夥蹦蹦跳跳在女仆門前面前停下,一臉笑嘻嘻地問:“姐姐,可以我一個花盆嗎?”

女仆們動作僵硬下來,紅衣服的女仆拿起一個花盆,認真告訴他:“這土不可掀,種已經入土,只

需澆水養出花,能做到嗎?”

小夥到也不怕,手指使勁揉了揉鼻子,露出八顆牙齒的标準笑容:“姐姐放心吧,我家種花的,我

肯定能做到。”

紅女仆露出不協調的笑容,把花盆遞給他:“那給你吧。”

小夥笑眯眯道謝,抱着盆栽又蹦又跳的離開了。那些躲藏的老手們,一部分見如此仍不敢輕舉妄動

,另一部分已經争先恐後上前去拿花盆了。

顏色不同的女仆們都輪流主動遞花,每個女仆臺詞和動作都一樣,等到玩家同意後,才把花盆雙手

遞上。

裴遠停了腳步:“先繼續認真觀察情況,再過去。”

方周立馬同意:“行。”

方周倒是沒有想拿盆栽的過程中,會不會出現變故,或者是被女仆套路。他在乎只有女仆們統一的

臺詞:泥土不可掀翻,種子已經入土,只用認真栽培出花。

他覺得疑惑的是,為什麽泥土不能掀?種花和種菜不都一樣嗎?不都時常需要翻翻土嗎?

方周想問裴遠什麽意思,裴遠臉上的反應和表情都極為認真和嚴肅,讓他不好打擾,怕裴遠正在分

析什麽,然後被自己一句話給打斷了。

周圍潛伏的玩家們多數都拿到了花盆,還在留意觀察的老手們也忍不住要行動了,正是此時,也不

知道拿到花盆的那位女性玩家,在還沒有離開女仆們視線中時摔了一跤。

女性玩家穿着不習慣的高跟鞋,一開始随意拿着花盆打算回房間,走路沒注意踩到一顆石子,沒穩

住身子,更沒有人幫忙扶住她,整個人當即摔在了地上。

她膝蓋被擦破了,花盆也劃成弧線飛了出去,當場倒地,直接碎成兩半,泥土松散撒了一地。

女仆們的臉色統一僵硬,其中青色裙的女仆有了反應,默默走到碎裂花盆面前,微微地低頭盯着花

盆沒動。

女性玩家意識到花盆的碎裂,埋怨地面:“這地太不好走了!”

青女仆緩慢地擡頭看過去,沒有上前,只是盯緊了地上的女性玩家。

“這不怪我。”她不服氣,“要不然,你重新拿一盆給我?”

青女仆是剛剛詢問過她後,親手把花盆遞給她的NPC,這會見到花盆破碎,本就僵硬的臉上變得更加

難看。

女性玩家見她突然大步邁向自己,立馬起身往前跑,頭也不敢回:“我的天,你別跟着……”

她話還沒有講完,已經有用力的聲音遮了她那絲嗚咽,骨頭當場碎裂,很脆也很響。

青女仆當衆捏斷了,她脆弱而細長的脖子,斷裂的頭顱噴灑出鮮血,濺在她茂密的大.波浪和瞪大

眼睛的臉上,血流在太陽暴曬的地面,還冒着幾絲縷縷熱氣。

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沒有人會為了拿花盆而存檔,他們親眼目睹這位女性玩家全程,抱緊

手中的花盆不敢有半點松懈,快速離開了後院。

方周驚了:“這麽恐怖?”

“這些女仆是看守花盆的人,花盆一旦給了出去,就不準有任何損壞。”裴遠說,“我猜,誰拿了

花盆就會被女仆監視。”

“那我們還要不要拿?”

裴遠走了出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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