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張口就來
等到言景笙醒過來之時,已經是大中午的時候,太陽的金輝灑滿了整個鳳凰山。
柳不語也不在,只有他自己一個人面對痕跡遍布的身體和聞着空氣中那股子暧昧的氣息。
他吸了吸鼻子,大剌剌地坐着,裸着勁瘦有型的上半身,玉石般的肌理雪綻紅梅,真是秀色可餐。
言景笙擡眼看了下窗外,陽光有些刺眼,本來紅腫幹澀的眼睛被激得流下了眼淚。
“啊…”沙啞着嗓子嚎了一聲,言景笙扯過被子蓋在頭上,外面陽光明媚,屋子裏的他卻覺得頭頂烏雲。
給人上了就算了,反正他也挺舒服的,可是還被人給上哭了是怎麽回事???
他的這一世英名啊,那個哭得慘兮兮的傻子一定不是他,是做夢!
“昂…”言景笙郁悶得躺回了床上,想裹着被子打滾,卻被腰腹間的酸疼卡住了動作,還有下方那莫名的空虛感…
“艹…你還上瘾了不是!”自己罵罵咧咧了一句,就猛地一腳踢開了被子,光着身子從床頭櫃裏去拿煙。
他把煙點燃正吞雲吐霧之時,柳不語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不過是在和別人說話,“嗯,我一個人伺候就可以了。”
“不需要藥膏,沒有傷着。”
“沒有發燒。”
“應該醒了就能下地吧。”
衰!言景笙眯上了眼睛停止了動作,青煙從嘴裏吐出,火星子燒到了皓白的手指,“嘶…痛!”疼得三當家眼淚汪汪,連生氣都忘記了。
言景笙怕疼,十分怕疼。這是他“硬漢”的人生裏,他不能忍卻也無法的點。
言景笙急忙對着泛起紅手指頭吹氣,柳不語進來了,面前抱着個食盒,一只手攪着輪椅,水袖從外面拉關上門。
“燙到手了?”柳不語問。
“嗯…”鼻影濃重,是真的疼得狠了。柳不語并不覺得他大題小做,他知道也記得,言景笙為什麽會這麽怕疼。
柳不語把食盒放在旁邊的櫃子上,拉過言景笙的手指,低頭輕輕吻了一下便退開,他笑着問:“還疼嗎?”
“咦,真不疼了。”言景笙看着還有些紅的皮膚,勾唇一笑,“小柳兒你這麽神奇的嗎?”
“…”柳不語笑了笑,他取出了清淡的吃食,一邊放一邊說,“以後不會讓你疼。”
“咦…聽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耳朵根雖然已經紅了,但是言景笙還是裝作自己絲毫沒有被感動的樣子,他結過柳不語遞過來的碗筷,吃得很歡快。
柳不語一邊看着,一邊想什麽時候才能讓對方知道自己是妖,那對方身上,就不會有任何一個小傷口。
柳不語摩挲了一下輪椅扶手,去衣櫃裏拿了件外套給對方披上,“注意着涼。”
“嗯,真賢惠。”
等言景笙吃好後,柳不語收拾碗筷給水袖拿出去,轉身回來,言景笙已經在穿衣服了,月白的長衫掩去了一身痕跡,身姿挺拔颀長,俊秀俢竹,眉目姣姣。
穿好之後言景笙走到柳不語面前,擡腳踢了踢柳不語的腿,“小柳兒昨晚不是挺兇的嗎?現在又坐上了輪椅了哈。”
“嗯,就是昨夜鬧得太厲害的緣故。”
“…”月白束領下的脖頸又泛起了粉,“那你就不知道早點收場啊。”
“把持不住,太誘人了。”
“…”言景笙抵着唇低咳了一陣,這下真成了一張粉面了,“還有,誰允許你一大早就出去的!”直接就暴露了他是起不來床的那個!
“沒有一大早,很遲了。而且,我先叫過言言你,可是你啊…”柳不語彎起眼角笑得很開心,“鬧起床氣,哼哼着不起,我總不能讓你餓着吧。”
美色誤人啊。舒展開眉目笑臉盈盈的美人簡直就是往言景笙的心上開了一槍,撲通撲通…跳得言景笙有些不知所措,只得愣愣地表示贊同。
事後言景笙痛心疾首地扶着腰躺在床上告誡自己,下次和柳不語算賬上,直接背對着對方或者把對方臉給糊上!
…
将軍府大少爺來接言景笙時,只帶了兩個便衣,汽車停在了鳳凰山下,徒步上來的。
言景慈穿着青綠繡竹的長衫,胸前挂着一塊懷表,帶着金絲邊的眼鏡,有些細長的眼眸帶着笑,是個翩翩儒雅的貴人。
他坐在大廳裏喝茶,修長如玉的手指執起茶蓋飲茶時都漂亮得像副畫。
就是像一幅畫,餘大讀書不多,能想到的贊美之詞就這些了。
他站着,只敢偷偷摸摸地看那座上之人。看得多了也覺得自己唐突了,便索性埋着頭,豐腴的唇抿成了一線。
“大當家的,這麽些年,辛苦你照顧我三弟了。”言景慈放下茶碗,看向餘大。
“大少爺,您這話吓死小的了。小…能跟着少将軍,是我幾世福分。”言家大少爺,志不在言家的事業,早早的就出去另外開了府邸,專門經營茶生意。
“我記得你是叫…叫餘…”言景慈支着手想了一會,“餘寶寶對吧。”
這名字一出來餘大鬧了一個大紅臉,局促羞窘得腳趾頭都蜷縮了,他不敢看座上的人,低着頭嗫嚅道:“您還…記得我啊。”
“記得啊,那年有人刺殺我,替我擋那一槍的,不就是你嗎?”言景慈打量了一下他,“這麽些年,過得好嗎?後來我一直沒找到你,原來你是陪着三弟出來了。”
“很好,多謝大少爺挂心了。”餘大頭埋得更低了。
言景慈眼裏閃過一陣不快,正想開口叫對方擡起頭來時,穿着一身白色西服的言景笙推着穿着同樣一身白西服的柳不語進來了,他自來熟一般,一進門就喊:“哥,你來啊!”
言景慈站了起來,笑着點頭,“三弟長這麽大了,這位是?”目光落在了柳不語身上。
“這位啊,”言景笙走到言景慈身邊摟着對方的胳膊一副哥倆好的模樣,“這是我的媳婦!叫小柳!”
言景慈挑了挑眉,一時無話。一旁的餘大緊張得捏緊了拳頭。
言景笙似乎沒有察覺氣氛變得古怪,繼續介紹着:“幾日前弟弟出門去佛陀山還願,路上遇見我家小柳被幾個逃跑的士兵踢在地上非禮,哎呀呀!那叫一個慘啊,弟弟我怎麽能看得下去,于是我飛起一腳踹飛一個,把小柳摟在懷裏,四目相對間!呀!”他眼睛一瞪,是否是說到興頭上,猛地給言景慈一個大巴掌,言景慈臉色都給他拍變了,言景笙依舊兩眼放光地說,“那一瞬間天地虛無萬物失色,這,就是弟弟要找的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