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修費記你賬上!”

俞望點點頭,說有空再聚,然後走進電梯,電梯門緩緩關閉,從始至終,俞望沒跟楊可應說一個字。

楊可應都懵了,他從入獄的那一刻就在等出獄,俞望見到出獄的他會是什麽表情?

這個想法支撐着楊可應在監獄生活的每一個和白天和黑夜,他設想過無數種情況,他想象俞望可能會驚訝,可能會惱怒,甚至是掐着他的脖子讓他滾回去繼續蹲監,唯獨沒有想過,俞望會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他。

“吓到了?”

梁白晃悠悠地走過去,他看着楊可應臉上流血的傷口,笑道:“俞望這家夥真不會憐香惜玉。”

楊可應轉身就走,後腦勺卻被什麽東西抵住。

“轉身。”梁白命令。

楊可應不敢賭,他乖乖轉身,額頭被槍口對準,楊可應的呼吸都放輕了。

“鬧了事兒還想走?”梁白左手持槍,右手拍拍對方的臉,眼底一片冷意,“小子,你來錯地方。”

——

俞望驅車去西餐廳取了魚生外帶,林殊星已經三天不理他,電話不接,微信都拉黑了,俞望不知道情侶間正常的吵架是什麽樣,但林殊星着實搞得他束手無策,簡直是敞開心窩任由對方捅,俞望毫無還手之力。

男人提着吃的,站在樓下給林殊星打電話,心說期望他的阿星有自己的心髒近照,哪怕破碎了還能補回來。

林殊星依舊沒接電話。俞望的司機走過來讓他回車裏等,說等一下可能有雨。

“淋就淋吧……”俞望左手拎着魚生,右手夾着煙,他看着緊閉的大門,說:“誰讓我喜歡他。”

司機撓了撓頭,轉身回車裏,心頭奇怪:他老板是從哪裏學會苦肉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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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星從樓上下來,他看到門上的人形剪影,肩寬腿長,高大的身影幾乎與雨水融合。

把煙放回抽屜後,林殊星走過去開門,俞望聽到聲音回頭看他,兩人四目相對,一截煙灰斷落,被風吹走。

“你怎麽還在這?”林殊星啞然。

俞望靠過去,“你知道我在等你。”他沒接他的電話,卻知道他在樓下等他。

林殊星深吸口氣閉上嘴,轉身試圖關門,“我暫時不想跟你說話。”

“我想了……”俞望撐着門,“我想你了。”

林殊星的腳步停住。

窄窄的屋檐下站着男人和幾只流浪貓。

林殊星看俞望被雨水打濕的黑發和眸,又看看拐角處的貓咪,一聲不吭轉身就走,男人從善如流地跟進來,把潑天的雨勢關在門外。

俞望身上沒怎麽濕,沾了水跡的西裝褲腳被他卷到腳踝,他穿着藍色的拖鞋用毛巾擦頭發,林殊星去看他提進來的食物,俞望制止他,說不怎麽新鮮了,他打了電話讓人再送來,這個別吃。

林殊星嗯了一聲,他把魚生和蘸醬從包裝盒裏拿出來,青芥末和醬油放到一邊,魚生則是被他拿到門口喂貓。

門被挪開一條細細的縫,屋外拐角處的貓咪嗅到味道,踩着濕濕的腳印走過來,林殊星沒讓動物進門,他把食物放在走廊上,摸摸貓媽媽的腦袋後,起身關門。

俞望走到他背後,把人攬進懷裏。

“為什麽對貓這麽溫柔,對我這麽狠心。”

俞望的唇貼在林殊星的頸窩裏,睫毛輕輕掃動,“阿星,你不喜歡我了嗎?”

林殊星掰開他的手,推開他的人,走到一邊,“我還在生氣,不想跟你說話。”

俞望垂着頭,點根煙咬在嘴邊,看着青年的背影,說:“楊可應來見了我。”

“他出獄了?”林殊星轉頭問。

俞望呼出一口煙圈,不甚在意地笑,“你是因為他跟我鬧麽?你想讓我怎麽做,殺了他?”

林殊星整個身子都轉過來,定定看着俞望,“你覺得我是在——鬧?”

楊可應的危險程度根本不需要解釋,有腦子的人都能看出這個神經病做事毫無邏輯,且沒有任何道德觀念,一想到俞望有可能死在楊可應手裏,林殊星就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覺。

他氣急又害怕,氣俞望明明是最該告訴他這件事的人卻無動于衷,而讓他害怕的是,他沒能救得了俞望。

可現在,這些情緒突然一掃而空。

“你給我滾……”林殊星幾步走過去推眼前的男人,“滾出去。”

俞望抓住他的手腕,嘴裏說着根本沒考慮過後果的瘋話,“阿星,別逼我燒了這裏。”

林殊星哼了一聲,仰頭和男人對視,不怒反笑,“你燒啊,你動手啊燒啊俞望,你有本事就燒了這家店,連我一起燒死算了,反正你不在乎不是嗎。”

“呃……”俞望皺眉,“你還在糾結我那天說的話?如果是那兩個人,那我的确不在乎。別人說我的選擇是錯的,不正确,認為我跟楊可應對峙的時候應該顧及到成舟的安全,但我沒那麽做,因為我不在乎他們是死是活,那跟我沒關系——”

“我、他、媽、的、也、不、在、乎!”

林殊星一字一頓,眼眶發紅,說:“俞望你看清楚了,我究竟是為什麽在生氣。”

林殊星無法說出任何與未來有關的事情,這導致他和俞望得到的情報無法對等,林殊星知道這場争吵是可以避免的,他大可不必這麽鑽牛角尖地讓俞望理解他的意思,可林殊星太害怕了,他害怕他保護不了俞望,他害怕他沒能幫助俞望渡過死劫。

俞望太難與人共情,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意識到林殊星在乎的只是他,而不是什麽所謂的情敵們,如果林殊星的任務失敗,那麽俞望還是會被殺,這世界還是會崩塌,一切都不會改變,就像林殊星從沒來過這個世界一樣。

紋身針刺開手掌,鋒利的尖口破開皮肉,瞬間拉出一條鮮紅的血跡。

血肉在林殊星的左手綻開,他伸手蓋上男人的臉,血流下來,痛得林殊星臉部肌肉都要失調。

“你不在乎他們,那在乎我嗎。如果這不夠讓你心疼,我可以再劃深點。”

俞望眼底一片赤紅,他捧着青年流血的手,嘴裏的煙都在顫抖,“住手……”

林殊星牽着俞望走到工作臺附近,“你知道我這裏的紋身是怎麽來的嗎。”

俞望瞪眼看眼前的人,鼻尖全是血的味道,林殊星傷害自己,他也跟着又惱又疼,卻拿對方毫無辦法。

林殊星擦他的淚,又擦他臉上的血,然後引着俞望的大掌掐自己的脖頸,整個人倒向案臺。

“是喬,他掐着我的脖子說愛我,然後給了我兩個選擇。”

“要麽死,要麽親口承認——我是他的。”

林殊星纖細的脖頸被男人掐着,他雙手癱在一邊,毫不在意俞望暗中發力。

俞望捏着他,狠狠吸了口煙,問林殊星,“你選了哪個。”

“我問他誰死,他說誰的死能成功威脅我,就是誰死……”說到這裏,青年笑了笑,伸手摘下;

俞望嘴邊的煙,說:“還好他那時候不認識你。”

俞望掐着林殊星的手指緩緩下移,撩開鎖骨處的衣領,撫摸那個刺眼的花體英文名,男人垂着眼低聲道:“你該慶幸他那時候不認識我。”

林殊星哽了一下,他抖落一截長長的煙灰,言歸正傳,“總之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我不是因為別人對你生氣,也不是因為你當年的做法,畢竟威脅這招對我也沒用。”

俞望點點頭說好,他看躺在自己面前的林殊星,又看被青年奪過去的煙,問:“你要抽嗎?”

那煙快燒盡了,只剩下白色的煙蒂和短短的火星,林殊星搖頭,把煙遞給他,推開俞望就要站起來。

俞望接過來吸了一口,煙頭的火星陡然變亮,在灰暗的室內閃着猩紅的光。

“忍一忍。”俞望說着,吐出一口煙圈,欺身而上。

男人掐住林殊星的脖子迫使他只能擡頭,然後将手裏的煙頭按上對方的鎖骨。

林殊星所有的力氣都用來逃跑、掙紮,然而徒勞,火星與皮膚緊貼,他疼得兩手亂抓,腦袋一陣一陣地發暈。

俞望真是個沒人性的王八蛋,林殊星這麽想着,一拳揍在男人的下巴上。

俞望乖乖挨了這拳,他臉上有林殊星留下的血手印,唇齒流出的血往下滴,染紅他的衣領,俞望毫不在意,他的眸色越來越黑。

林殊星咒罵他是個不知好歹的混蛋,俞望靜靜聽着,用煙頭将其他男人留下來的痕跡消滅。

大功告成後,煙蒂被扔到地上。

林殊星喘着粗氣,渾身都在發抖,他眼尾一片濕潤,漂亮的眼神怒視着俞望,又一拳揍過去,“滾開!痛死老子了!”

俞望沒滾,他用手掌包裹住林殊星再一次的攻擊,附身親吻青年鎖骨處被他燒得發黑的那片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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