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更
一直以為彭瑤再怎麽聰明, 也只是個未經世事的學生，跟系統談判占不到上風，如果不是情況特殊, 金融學家們甚至打算給彭瑤來一個緊急培訓，再讓她上場的。
誰知道彭瑤不但談成了, 而且價格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高得多。
一個世界20億, 那光是專利權, 就夠他們大賺一筆的！
會議室裏一片喜氣洋洋，尤其是農學家們，高興得抱在一起歡呼, 一群德高望重的老科學家們，此時像群孩子一樣，樂開了花。
并不只是因為自己的勞動成果得到了系統的肯定，也不完全是因為彭瑤為他們講價來的那20個億。
最大的原因還是這次的病毒。
在許多人眼裏，農業學并不像其他學科一樣有用，尤其是在當今社會，大家都吃飽穿暖的情況下，想到更多的并不是桌上的飯菜如何來之不易，而是如何吃得更好、更精致。
這次病毒爆發, 農業學同樣也是最沒有存在感的學科。
在別的科學家奮力研究疫苗、研究病毒，鑽研可以同時起到隔絕病毒和防禦攻擊的新型防護服, 思考如何把病毒對經濟、生活各方面的影響降到最低的時候，農學家只能日複一日, 擺弄實驗室裏的植物。
這是他們平日裏就一直在做的事情。
面朝黃土背朝天, 他們跟農民的區別，大概只是在實驗室裏研究新品種的那一小段時間。
在病毒突然爆發的時候，他們來不及為人民提供更大産量的糧食, 也無法為國家創造收益，挽回經濟損失，一直是基地裏看起來最悠閑的一群人。
直到彭瑤的系統刷出了獸人世界。
獸人世界的草藥、果蔬，讓農學家們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用處。即使格羅姆粘液對感染初期病人的治愈作用，是疫苗研究小組發現的，但他們也沒有閑着。
其實不光是紅果，他們正在研究的獸人世界的其他植物，在提高産量這一課題上，也取得了不錯的成果，不過紅果的提高效果最明顯，他們才先拿出來給彭瑤試試。
卻沒想到直接打開了新世界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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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彭瑤給他們談下來的這20個億，藍國疫苗的預算壓力又能減輕許多了！
而這回，是他們農業學人的功勞！
終于為病毒的緩解出了一份力，即使為了保守彭瑤和暴富系統的秘密，他們做的事情可能永遠都沒有人知道，但這已經足夠了。
科學家們欣喜若狂，更令他們驚喜的是，培育方法提交到系統後，不到半天時間，彭瑤的賬上就多了200億的彙款。
都是系統打過來的專利授權費。
相當于這半天時間裏，系統就已經自己培育出了三倍體紅果的種子，并且賣給了10個世界。
這個速度快得令人震驚，不過衆人對此早有預料，更多的關注還是放在那200億上。
第一支疫苗通過了三期臨床試驗，可以直接投入生産上市，疫苗接種機構這邊給出的費用大概就在220億左右，彭瑤拿到的任務資金，和這次獲得的專利授權費加起來，正好夠付。
彭瑤的任務完成，結算獲得的2億獎勵金，也轉到國家爸爸給自己創立的公司賬上，參與了疫苗采購，最後以200一支的價格中标，獲得了100萬支疫苗，全部投往抗擊病毒前線。
幫彭瑤買國債的銀行行長，就看見200多億的巨額資金，在自家銀行的賬上躺了不到十天，就迅速消失，緊接着2億進來，眨眼間又被客戶花了出去，最後賬上還是一毛錢都不剩，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小心髒。
親娘咧，這到底是什麽級別的富二代？
怎麽能這麽有錢？
這麽多錢，存一點到他銀行裏，吃利息不好嗎？
要理財産品的話，他也可以推薦的呀！
財政府府長助理整理這次的疫苗招标文件時，看到那個熟悉的公司名字，也是一陣無語。
這公司瘋了，疫苗也搶？
雖然最後都是國家買單，但疫苗成本擺在那裏，國家即使給予扶持，也是大部分都給了疫苗的研發公司，這種中間商轉手的，一支疫苗根本掙不了多少錢。
這是什麽不賺錢就投資什麽嗎？
真要是有錢沒地方花，給她呀！他們財政府缺錢得很呢！
至此，彭瑤這家空有名頭的公司，在江湖上已經擁有了好幾個看起來不怎麽吉利的名頭。
比如“人傻錢多”、“要情懷不要命”，還有“富不過二代”。
實際上兩輩子都是富一代的彭瑤對此一無所知。
第一批疫苗已經運輸到位，各地媒體争相報道當地第一支疫苗的接種情況，彭瑤正陪着科學家們坐在電視機前，觀看國家臺的報道。
屏幕後的記者滿臉激動，聲音都有些顫抖：“我現在位于藍城第一人民醫院預防接種門診，我國自主研制的抗擊病毒疫苗已經到達。目前我國是大陸上第一個完成疫苗臨床試驗，并獲得接種允許的國家……由于提前做好了通知和準備，疫苗到達之前，附近居民就已經排好了長隊，有序領取號碼牌，等待叫號接種。”
記者說完，将鏡頭讓給了後頭排着長隊的人群。
第一支疫苗具有一定的風險性，适合接種的年齡範圍在16到60周歲，排隊的人裏男女老少都有，無一例外都全副武裝，大夏天三十多度的氣溫裏，穿着厚實的衣服，戴着頭盔和口罩，等待疫苗開始接種。
反觀醫院裏正在進行接種準備的醫生們，看起來倒是一身輕松，身上的防護服薄如蟬翼，連口罩都不用戴，大步在門診大廳裏穿梭。
即使他們看起來一點防護都沒有做，但有了先前防護服相關的新聞報道，所有人都知道，醫生們身上這些防護服，不怕刀割、不怕火燒，防禦能力比他們身上這一層又一層厚實的衣服要高得多。
隔着頭盔，鏡頭拍不到人們的表情，但從大家不斷搓手的動作，和時不時的踮腳張望能看出來，大衆對疫苗的期待很高。
彭瑤看到這裏，轉頭看了眼周圍的科學家們，大家臉上都帶着忐忑，期待地盯着屏幕。
掃到身旁的章亦栾時，對方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轉過來看了她一眼，很快又轉了回去。
彭瑤：“……”
這個人似乎從燕宇搬進來之後，情緒一直就不太高。
難不成以前被燕宇搶過女朋友？
彭瑤的思緒沒放飛多久，就電視裏的聲音再度吸引了過去，原來就在剛才那短暫的兩分鐘裏，預防接種門診就已經将疫苗歸置好了，隔離欄被挪開，正式開始接種疫苗。
值班的護士引導着隊伍往裏走。
“先在門口測一下.體溫，然後到樓梯口那邊登記身份證，五個五個上，不要擁擠，互相保持一米間隔。”
隊伍頓時騷動起來，一個個包裹嚴實的居民往前挪動，有人問疫苗的數量，要不要錢，夠不夠所有人都打上，打不上怎麽辦，護士也都一一耐心回答。
“大家不要着急，疫苗都是免費打的，國家為我們出了這個錢，一定會讓大家都打上。今天沒輪上的，先登記好身份信息和聯系方式，等新的疫苗到了會短信通知。”
護士有條不紊的回答讓人群安靜了不少，空氣中隐隐的焦灼感也逐漸消退。
登記信息的時候，居民們把頭盔摘下來，做面部識別，鏡頭挪過去，發現大家臉上都帶着笑容，眼睛裏流露出的，是對寧靜生活的向往。
自從病毒爆發以來，這種神情已經很少看見了，每次新聞上拍到的路人，都是神色匆匆，表情戒備，讓人看着就覺得心情沉重。
等記者上樓，直播第一批居民接種疫苗，看到針管紮進胳膊，居民們臉上露出安心的笑容時，會議室裏的氣氛卻突然壓抑起來。
彭瑤耳朵一動，聽見四周傳來低低的抽泣。
轉頭一看，最近春風得意的科學家們，此刻都已經淚流滿面，見彭瑤看過來，趕緊背過身去，用手背随便擦了把眼角。
誰知正好撞上另一位同事，兩個年紀一大把的科學家紅着眼睛對視一眼，沒憋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這麽大的好事，哭什麽？一大把年紀了，還哭成這樣，嗤！”
“你還有臉說我？你不也哭得鼻涕泡都出來了！”
“……”
“……”
沉默片刻，會議室裏爆發出一陣痛快的大笑。
彭瑤看着這群又哭又笑的科學家們，也沒忍住，笑出了聲。
正在這時，她眼角餘光忽然注意到會議室外，禦丞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那裏，把手中一份資料交給旁邊助理後，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那份資料挺眼熟，似乎是彭瑤跟系統簽訂的授權合同。
彭瑤笑容一頓，渾身寒毛一下子豎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