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二合一

瑤光投資招人的消息早就傳遍了整個商界, 所有人都盯着這家被藍國代表特別點名表彰過的公司,想看看能有什麽特別之處。

不是他們反應慢,其實早在瑤光投資建立之初, 進行前幾次投資的時候,那種詭異的、近乎是賭博的投資方式, 就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

不過這家公司實在是太神秘了, 不光是老板身份成謎, 連員工數量、公司地址之類的信息都查不到,整個公司就像是個根本不存在的幽靈。

大佬們查遍了網絡,除了幾次□□式的投資之外, 一點有用的信息的都沒有查到,加上那時候病毒正肆虐,各家公司自顧不暇,就沒有再過多關注。

誰知道病毒剛剛結束,瑤光就搭上了藍國官方的順風車,直接搖身一變,成為了有國家背景的社會企業?

各個領域的大佬們本想趁着這次瑤光投資大規模招收新員工,打探一下瑤光投資的虛實,誰知道仍然是什麽有用的消息都沒有打聽到, 只聽說瑤光投資收了一堆因感染病毒而傷殘、被其他企業抛棄的員工。

瑤光還免費給這些員工們發放了假肢。

專收傷殘員工,瑤光投資這是和殘疾人聯合會達成了合作, 專門幫扶殘疾人?

可是也沒必要一下子招一百多個吧?

看瑤光公司在企業公示網頁上的介紹,整個員工規模就只有一百多人, 這一下子, 傷殘員工占了一大半,這公司不要掙錢了?

這些被企業放棄的員工,傷殘程度不一, 那些傷殘程度低的還好說,換上假肢能做一些輕松的工作,外表看上去也不會影響公司形象。

可他們分明注意到,瑤光公司錄取的員工裏,有幾個甚至失去了雙腳和一只手,四肢只剩下一只手是完整的,達到了一級傷殘的标準。

一級傷殘是什麽水平?

幾乎連生活都不能自理,更別提工作了。

瑤光招收這些人,在其他公司看來,已經完全不是提供工作機會這麽簡單,而是在做慈善了。

如果他們沒記錯的話,瑤光之前只投資了幾次疫苗接種項目,和防護服、防護衣的研究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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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項目雖然沒讓瑤光賠本,甚至按照目前的統計來看,許多國家已經把醫療系統所需的防護服,全部換成了藍國發明的防護服,直接跟藍國達成了未來好幾年的防護服預購訂單,瑤光如果選擇的是股權投資,光防護服這一個項目,就能躺着吃好幾年的分紅。

但國家項目向來回款慢,這些項目的收益還沒到手呢吧?

瑤光的老板到底是多有錢,敢這麽揮霍?

他們還不知道的是,國家爸爸給彭瑤建立的這家瑤光投資,在這次招收員工之前,壓根就沒有一個真正的員工。

這一百多人的規模,純純是靠傷殘員工們堆起來的。

瑤光投資花出去的錢,也純純是從暴富系統身上薅的羊毛。

其實別說是他們了,科學家們跟彭瑤合作了那麽久,也搞不懂她。

主要是因為他們至今都不知道,暴富系統旗下的經營體到底有多少家,規模達到了多大,這讓他們總有一種危機感,仿佛這個世界除了各個大陸的勢力之外,還有一股神秘的、足以颠覆任何一個政權的力量,在窺視着他們。

他們不知道系統從何而來,在世界間穿梭的目的又是為何,只知道目前幾乎可以肯定的是,系統在這個世界擁有的錢加起來,絕對能夠支撐起一個國家的花費。

因為就在彭瑤上一個任務的時候,禦丞照例讓人追查了一下資金的來源,最後竟然追溯到了國外幾家跨國企業的賬戶。

這幾家跨國企業,都是有數百年歷史的老企業了。

原本以為系統的觸手只存在于藍國境內,這麽一看,系統旗下的經營體,似乎早已遍布全世界。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衆人看彭瑤的眼神更加難以言表。

這是用整個世界的力量,在養彭瑤一個人啊。

彭瑤自己也驚呆了,難怪上輩子自己做了那麽多任務,任務資金漲到幾千億,連她自己的公司,市值都有十萬億之多,做到了世界首富的位置,系統卻還是沒給她開放系統商店呢。

原來她掙了那麽多錢,才只是系統金庫裏的一部分!

還好她這輩子重生之後,發覺系統給的錢花不光,立馬就把系統上交給了國家,不然就她自己,這麽多錢,怎麽花得出去?

即使是目前正在飛速發展的藍國,也沒有信心說自己能在幾天的任務時限裏,把全大陸市場上流通的錢都花光。

而錢花不完,是要死的!

彭瑤想到這裏,就覺得自己上輩子的死亡是不是有點蹊跷,不然就她那時候的警惕程度,每天出門前,都有安保檢查車子的,怎麽偏偏就在成為世界首富的當天,車子故障了呢?

她狐疑地問系統:“你以前是不是也綁定過其他宿主?他們最後是怎麽解綁的?”

【對不起,你沒有查詢過往宿主資料的權限。】

彭瑤問了好幾次,暴富系統都是這個回答,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搞得彭瑤心裏更加懷疑。

暴富系統之前的宿主,不會都莫名其妙事故身亡了吧?

用完就丢?

為此,彭瑤還特地詢問了一下法律專業的科學家,如果自己意外身亡,那麽她名下的這些投資項目的收益,都會到誰的口袋裏。

得到的答案令彭瑤毛骨悚然。

法學家:“如果确認你沒有合法繼承人,也沒有立下遺贈協議的話,你個人資産投資的部分,會歸國家公益部門所有,用于公益事業。至于公司的部分,會歸到公司賬上。”

公司可以換老板,不過這些錢就歸公司所有了,相關的股權需要進行重新認購。

像彭瑤這種,公司是國家爸爸幫忙建立的,其實也是歸國家所有。

聽到這裏,其實彭瑤還覺得沒什麽,本來錢這種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她不打算生孩子,也沒有老公,原本就想着自己死後,這些錢就拿去成立基金會,幫助那些跟自己一樣,沒錢上學的學生。

不過一旁另一個法學家說的話,就讓事情的性質變得詭異起來了。

“沒那麽簡單吧?我們分析系統的資金運行方式的時候,我看了一眼系統規則,在你投資的那些項目到達一年期限,也就是最後一個結算周期結束之後,系統會回收這些項目的擁有權限。”

換句話說,就是一年之後,這些用系統資金投資的項目,再得到的收益就不屬于彭瑤了,而屬于系統。

彭瑤得到的錢其實只有她用自己的錢投資的收益、系統一開始給的獎勵金,以及前幾次任務周期結算得到的賠償金。

項目全程,系統資金投資獲得的收益,都是歸系統所有的。

“按照這樣的規律,如果你意外死亡,你名下的財産,如果是通過系統資金獲得的,之後也會回到系統名下。”

法學家說完,彭瑤和幾個金融學家的臉色徹底變了。

彭瑤是因為想到自己上輩子死亡的真相,如果那剎車片真的是系統搞的鬼,那麽她一輩子的努力,其實都是給系統做了嫁衣。

這麽一來,她重生之後第一個任務就要她花掉一個億的資金,這個不合常理的現象也得到了解釋。

她的重生,在系統的認知裏,或許就像是一個病毒。

系統察覺到了彭瑤重生帶來的不穩定性,可能會對自己的存在造成威脅,所以大幅提高了任務資金。

如果不是彭瑤太怕死,直接選擇上交國家,恐怕早在重生之後做第一個任務的時候,就被系統弄死了。

之前還想象系統是個被自己坑得撓頭,小金庫越來越癟的彭瑤,想到這裏,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這哪裏是什麽可愛的小正太,分明就是個心狠手辣的大魔王!

金融學家們不知道彭瑤重生的真相,想的倒是沒有彭瑤這麽多。

他們臉色大變的原因是,法學家這一番解釋,讓他們推斷出了系統獲得巨額資金的一個重要來源,順着這個線索摸下去的話,他們很可能能篩選出真正的系統賬戶!

一個掌握全大陸經濟命脈的神秘組織,總得讓它浮出水面來,他們才能放心與之交易。

就這麽的,彭瑤、科學家們和藍國領導們一拍即合,之後幾次結算周期,重點關注起了暴富系統賠償給彭瑤的那些資金的來源,打算抽絲剝繭,把系統在各個大陸上潛伏的觸手都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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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富系統鏈接了那麽多世界,在隕星大陸存在的時間,少說也有數百年,這麽長時間都沒被人發現,足以說明其隐蔽性。

挖出系統真身的任務任重道遠,暫且不提,瑤光投資這邊,發展倒是迅速得很。

第一批為員工們量身定制的仿生機械肢體發下去之後,得到了員工們的一致好評。

不過這期間,也鬧出了一些無傷大雅的烏龍。

瑤光的員工們一開始還非常積極的每天記錄自己佩戴仿生機械肢體的感受,上傳到公司內網的實驗記錄裏面,給科學家們提供參考,但這個仿生機械肢體實在是太方便了。

不光是非常智能,光憑一個動作,和周圍環境的變化,就能準确算出佩戴者的意圖,做出各種精确的動作,而且防護功能極佳,佩戴者無論是洗澡、潛水,甚至是做攀岩之類的極限運動,都不用摘下來。

這些機械就像是真正長出來的新肢體一樣,完全貼合每個人的生活、運動習慣。

久而久之,大家似乎逐漸忘記了自己佩戴的只是仿生機械,就連各自的家人,也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不讓他們接觸任何與受傷部位相關的活動,慢慢放開了顧慮。

像是汪逸晨,周末回家給父母展示了新公司發下來的仿生機械右手,父母一開始雖然被仿生機械手的逼真程度驚到,但認知還停留在以前見到的假手上,覺得這個仿生機械就是外表做得像了一點,實際功能可能還是比不上原生的手。

吃第一頓飯的時候,汪逸晨的父母就小心翼翼的把筷子和菜都放在他左邊的位置,方便他夾菜。

自從汪逸晨受傷後,為了避免刺激到汪逸晨,他們做的菜都是很容易夾起來的,像是豆子這些本身就很難夾起來的球形物體,根本就不會出現在他們的餐桌上。

結果汪逸晨只是笑着看了他們一眼,很自然的就用右手拿起筷子,夾了兩筷子紅燒肉,分別放到父母的碗裏。

期間紅燒肉的湯汁滴到了桌子上,他也很快就抽了一張紙去擦掉。

花費的時間甚至不到一秒。

父母看着他迅速的動作,還有那仿佛根本沒有受傷過的右手,有些發愣。

汪逸晨笑了起來,“看我看什麽?快吃飯。”

汪逸晨的父母看着他臉上真切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麽,卻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眶濕潤起來。

自從被病毒感染,失去了右手之後,他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看過兒子這麽對他們笑了。

汪逸晨注意到了二老的情緒變化,心裏也不由得一軟。

回憶起來,其實這段時間,不光是他的心裏不好受。看見他受傷,爸媽只會比他更擔心、更難過,只不過在他面前,不敢表現出來罷了。

想到自己之前還不負責任的想要一死了之,汪逸晨就忍不住喉頭發緊,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不孝了。

埋頭扒了幾口飯,好不容易壓下心中的翻騰的情緒,汪逸晨擡頭狀似不經意的說:“對了,爸,媽,咱們好久沒打羽毛球了吧?我前天逛商場,看到一副羽毛球拍不錯,就放我車子後備箱裏呢。等吃完飯,我陪你們打一會兒。”

他爸媽都很喜歡打羽毛球,年輕時候,就是在羽毛球場認識的,汪逸晨成長的過程中,随處可見羽毛球的身影,他自己在學校也是校羽毛球隊的成員。

可是自從汪逸晨受傷,家裏連羽毛球拍都看不見了。

之前是他太過自怨自艾,都沒考慮過父母的感受,現在,是時候換他來體諒父母了。

汪逸晨的父母聞言,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欣喜。

二老跟孩子似的連連點頭:“好……好!打羽毛球!”

“不過這次可提前說好了,你輸了不能耍賴。”

汪逸晨故意癟嘴假裝委屈:“媽!您二老練了多少年,我才練了多少年?就不能讓讓我?”

二老大笑,餐廳裏一片其樂融融。

類似的場景在瑤光投資的各個員工的家庭裏上演,一百多個家庭,在此刻重現了往日的歡聲笑語,一切似乎回到了他們受傷之前。

就是這樣毫無障礙的生活,逐漸讓瑤光的員工們忘記了被病毒感染後,那段灰暗的日子。

許多人連實驗記錄都會忘了填,還得靠別人提醒,才能想起來。

實驗記錄也從開始的事無巨細,洋洋灑灑能寫幾千字,慢慢變得簡略起來,有時候大家甚至反應,因為太過習慣這樣的生活,導致根本沒有注意仿生機械在各種行為中的表現,于是無法記錄。

這樣的反饋讓科學家們啼笑皆非,同時卻也很欣慰。

這三個月,他們努力複原圖紙上的機械肢體,并進行了力所能及的改造,不就是為了讓這些受傷的民衆,回到過去正常的生活?

看到這些反饋,一切就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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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藍國複原出來的仿生機械肢體,在發放到瑤光員工手裏進行測試之前,就已經經過了一期和二期生物實驗,瑤光員工的試用算是三期生物試驗。

一個月的試用期結束之後,經過中大陸的檢驗和認證,仿生機械肢體就順利獲得批準,在全大陸上市。

各個大陸的勢力都沒反應過來。

病毒肆虐的災難才剛剛過去三個月,對于許多國家來說,病毒造成的影響還完全沒有過去,處于百廢待興的狀态,許多國家甚至還有許多感染者沒有被發現和治愈,藍國居然就又推出了一項劃時代的發明?

這還讓不讓其他國家活了?

更令人驚嘆的,其實還是藍國發售的仿生機械肢體本身。

各大陸的先進國家們嘗試購買了一些藍國發售的,不同部位的仿生機械肢體,發現這些機械用到的科學技術水平遠遠超過了現有的任何一個國家的科技。

即使是在機械科技上發展最為迅速,擁有全大陸最精密先進的儀器的北大陸各國,也不得不承認,藍國發售的仿生機械肢體,比他們之前研發出來的機械假肢更加實用。

舉個容易理解的例子,在藍國發布仿生機械肢體之前,北大陸各國比拼機械假肢的靈活性,基本都是通過摘花、握手這樣粗略的表現假肢對力道的控制能力的途徑。

因為目前的假肢市場上,根本沒有任何一款産品,能夠僅僅通過大腦或者肌肉的控制,把力量精确到某個可以量化的數值上。

但藍國的仿生機械肢體卻做到了。

各國科學家們進一步研究發現,這些仿生機械肢體不光是外表上與人類本身的肢體相似,在實際的使用中,也與人類原生的肢體使用感受差不多。

他們請了許多殘障人士參加實驗,結果都差不多。

尤其是那些截肢時間比較短的、還沒有适應失去肢體的感覺的體驗者,幾乎都在戴上仿生機械肢體的第一時間,就可以自如使用。

而在實驗開始的當天晚上,他們就幾乎忘記了自己是個殘疾人,科學家去詢問他們使用感受,讓他們做出一些簡單動作時,得到的只有一臉茫然。

仿佛他們在問的不是使用假肢的感受,而是如何使用自己的原生肢體。

即使是那些很早就截肢,或者天生的殘障人士,也在短暫的适應後,開始出現自己原本就是健全的錯覺。

科學家們不得不加大了實驗力度,讓這些殘障人士嘗試着進行一些普通人都很難做到的高難度動作,比如攀岩、滑雪等等。

仿生機械肢體都完美通過了這些考驗。

更有甚者,有一個年輕實驗者以前根本沒有接觸過滑雪,卻在幾天的練習之後,逐漸掌握了技巧,甚至被國家滑雪隊的教練搭讪,問他有沒有意向加入候選隊伍,參與下一次世界比賽的訓練。

得知實驗者居然是個殘障人士,滑雪隊教練人都傻了,卻在得到實驗室的解釋之後,問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那未來的殘疾人賽事,還需要另外開辦嗎?”滑雪隊教練還是有些舍不得,他覺得這個年輕人如果不是受了傷,未來一定能在滑雪賽場上大放異彩,“我的意思是,他現在展現出來的靈活性,明顯已經不輸給任何一個健全人了。”

一句話徹底中止了所有實驗。

這樣的實驗結果,讓各國實驗室都大為震驚。

各國科學家們甚至隐約有種感覺,他們似乎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藍國的科學家遠遠甩在了後面。

然而在病毒爆發之前,東大陸還是所有大陸當中公認墊底的存在,醫療和科技水平比不上西大陸、機械水平比不上北大陸、航海水平也比不上南大陸。

從墊底差生到領先全世界,藍國科學家們只花了不到五個月的時間。

各國科學家們:“……”

這合理嗎?

而且藍國對于災後重建的理解,似乎也跟其他國家完全不同。

各個大陸的勢力還在努力催促人們回到工作崗位上,鼓勵能者多勞,為恢複經濟做出貢獻,藍國瞄準的居然是早期被病毒感染,以至于截肢的這部分人群。

難道不是健全的打工人更能創造價值,能更快推動經濟水平回升嗎?

看着藍國的仿生機械肢體,一經發售,就在藍國國內獲得了極大的購買量,大家在适應一段時間之後,藍國的經濟居然比病毒蔓延之前還要快上一點,衆國家不由得懷疑起自己來。

難道這次災後重建的答卷,他們又答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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