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懦弱的皇帝

只是這一夜的丞相府注定不得安寧,一波又一波的刺客沖進來,曹操冷冷笑着,“沒想到,他們還有那麽多人。”

“主公是何打算?”郭嘉喝了點酒,睡着了被挖了起來,幹脆在丞相府躺下了。

曹操是一夜未眠,丞相府來了刺客,目的是什麽曹操心裏有數,“盼盼的主意你都同意了,我會不同意?”

“小娘子善謀也。”郭嘉誇贊了一句,曹操一笑,“既然都睡不着,那就別睡了。”

随着曹操這一決定,朝中的大臣立刻收到了傳信,立刻上朝,此時的天還沒亮,曹操換上了朝服,招手讓曹盼走來,曹盼秀氣地打了個哈欠,“上朝的路上還會不會有刺客?”

曹操揚眉道:“怕嗎?”

“不怕,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怕不了!”曹盼這般說着,曹操笑着一手抄起曹盼,“我的盼盼只管放心,有阿爹在一日,除非阿爹死了,否則絕不會讓你死。”

這樣的一句話,引得曹盼側目,曹操道:“怎麽,不信?”

曹盼搖了搖頭,“我信!”

那樣肯定的回答,引得曹操止不住揉過曹盼的頭,“走,阿爹帶你去看看大漢的皇室,大漢的臣子是何等模樣!”

曹盼一頓,小嘴都張成了0字形了,“阿爹要帶我上朝嗎?”

“你不想看看,你出的主意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曹操與曹盼小聲地說着,曹盼沒想清楚,曹操又道:“或者,你不想看看,究竟在他們眼裏,你現在是什麽?你一片好心要護着他們,他們卻未必知道你的好心,因你是我曹操的女兒,你這一輩子做什麽,都只能是心懷叵測,別有用心。”

曹盼聽着問道:“那又怎麽樣。”

光棍地一問,曹盼道:“我只做我認為該做的事,他們怎麽想我,怎麽看我是他們的事,跟我沒關系。”

曹操這回拿着奇怪的眼睛看着曹盼,曹盼道:“不對嗎?”

“盼盼,不是不對,天下之人唯利是圖,不求得者,君子也。難道我們盼盼也想當個真君子?”

“有何不可?坦坦蕩蕩,無負天下,無負百姓,足以!”曹盼被卞夫人那一句說得有所感,她是曹操的女兒,這是她沒有辦法改變的事,而曹操的所做所為,不說對丁氏的事,單論曹操個人而言,曹盼是佩服曹操的。

他起于勢微,卻能一統北方,無論是胸襟謀略膽識,缺一而不能成,這樣的人,誰人不佩服。生為曹操之女,她當引以為傲。當然,還是必須忽略曹操不是個好丈夫這一點,否則就對不起丁氏了。

“我的盼盼倒是不一樣,為父是寧我負天下人,勿天下人負我。你卻是無負天下,無負百姓。嗯,比我強多了。”曹操肯定了曹盼的宏願,然而他卻不覺得曹盼可以做到。

曹盼顯然也在聽完曹操那對比之言後,看向曹操,“我知道你是怎麽想,不就是覺得我不可能做到嗎?”

“你覺得你認識的這些人裏,誰人稱得上是真君子?”

“當世者,舍荀令君其誰!”曹盼很肯定地回答曹操,曹操很認同地點點頭,“你不妨問問荀令君,他這一生是否肆意過,無悔過?”

曹盼道:“君子就要肆意,要無悔?”

“自然不是。”曹操輕輕地笑着,“相信我,如今這份衣帶诏由你交了出去,後果更會讓你預想不到。”

“阿爹不是已經同意了我的計劃,衣帶诏你不會再問我要了。”曹盼提醒曹操一句,曹操道:“既然如此,走吧。”

抱着曹盼出手,登車而上,曹盼摸了摸他那車,“這是丞相專車。”

“是,你的阿兄們都沒有坐過。”曹操與曹盼說了一句,曹盼冷淡地應了一聲,曹操看了她一眼,曹盼直接靠着曹操道:“阿爹,我睡會兒,到了你再叫我!”

這淡定的小模樣,叫曹操什麽話都不好說了。

自然,刺殺者沒那膽子在路上行刺,一行暢行到了皇宮,但見曹操的車駕,無人敢擋,曹操見曹盼睡着沉,不忍将她喚醒,環手将她抱下了車,一路通往皇宮的正中心。

“丞相,丞相!”人見于曹操都紛紛見禮,對于被他抱在懷裏的曹盼,更是好奇,也在想,曹操怎麽會抱了個孩子來上朝。

曹操淡定無比地走着,走到正堂之時,天未明,火光之下,皇帝,臣子都已經到齊了。

“臣,拜見陛下!”曹操抱着曹盼沖着皇帝說了一句,曹盼一下子醒了,揉着眼睛坐了起來。

“我兒醒了,與陛下見禮。”對于曹盼醒了,曹操說了一句,曹盼掃了曹操一眼,趕緊從他的懷裏滑落,沖着上頭的天子見禮,“見過陛下!”

“丞相免禮,小娘子免禮。”漢帝趕緊的說話,對于曹盼好奇之極,但曹操那一句我兒已表露了曹盼必是曹操之女,聯想丞相府發生的事,這莫不是曹操那已和離的夫人所生的女兒?

年紀和曹操的愛護都讓人心中猜測,卻無人敢問曹操要個答案。

“丞相傳話早朝提前,不知所為何事?”漢帝半天憋出那麽一句話來,曹盼看着那年輕的天子,弱弱的模樣實在是沒氣場。

“想必陛下諸位都聽說了,昨日有人接二連三闖入丞相府欲行刺于我。不,并非行刺于我,而是小女。”曹操站在皇帝之下,開門見山地說了,被拉出來的曹盼摸了摸鼻子。

“小女今不過才三歲多,未滿四歲,想殺她的人,竟然比我還要多,這可真是稀奇。”曹操笑笑着繼續說,漢帝的手卻一緊。

“說起來,臣還發現,想讓小女死的人,竟然還不是同一撥的人。”曹操突然拍掌,一個人拿着一堆的兵器丢了上來,曹操沖着下面的人道:“董大人,你不上來看看這裏面有沒有你的東西?”

被點名的人哪怕是在黑暗中也一下子被人鎖定了,曹操冷冷地笑着,“董大人是不敢出來,還是不敢出來?”

“哼,曹操,我既然敢做,就不會不敢認!”從曹操點了一個人的名開始,曹盼的心就已經懸了起來,如她一開始的猜測,曹操可以不必指着這份名單來盯人,果然,曹操早就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甚至更有其他的證據。

“好,我就喜歡敢做敢當的人。不知道還有沒有像董大人一樣,敢做敢當的人?”曹操來回跺步地問着。

下面一片死寂,那站了出來的董大人道:“曹操,你也用不着問誰了,我告訴,殺你女兒是我指使的,與他人沒有任何幹系。”

曹操聽着笑了,“你一個人指使得了那麽多的殺手,若真是如此,你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裏了。拖上來!”

随着曹操一聲令下,兩個将士拖着一個婦人上來,那原本如坐針氈的天子更是急了,“董貴人!”

“陛下,陛下!”婦人沖着天子叫喚着,曹操道:“衣帶诏,陛下,臣竟不知,陛下竟然視臣為眼中釘,肉中刺啊!”

那三個字一丢出來,天子的臉已經煞白,伸出去的手直接往回縮。

“什麽是衣帶诏,你們誰能告訴我?”曹操并沒有想從漢帝的嘴裏得到什麽答案,他直問朝臣。

“曹操,我告訴你什麽是衣帶诏,衣帶诏就是誅殺你曹操的诏書,是天下漢臣欲做之事。”董大人揚聲地接過曹操的話回答,曹操冷冽地一笑,一人從後一刀抹了董大人的脖子。曹貴人大驚失色地叫喚道:“父親,父親!”

人倒地而死,曹操繼續冷笑道:“衣帶诏是誅殺我曹操的诏書,那麽除了他,還有誰想要我曹操的命,還有誰?”

大聲地質問,直讓下面的人心都顫了。

“怎麽,沒人敢認?沒人敢認?”連問了兩聲,曹操利目掃過下面的所有人,聲音冷得可怕,曹盼也在看着下面的那些人。

半天沒有人出聲,曹操一聲冷哼,“絞殺!”

一聲令下,那拖着曹貴人的将士拿起曹貴人身上的絲帶,纏上了曹貴人的脖子,用力那麽一絞,曹貴人連呼救都來不及,已經斷了氣。

“不!”眼看曹貴人氣絕,天子才叫了一聲,曹操笑問,“陛下是要救這亂臣賊子嗎?小女才三歲,他們往日口口聲聲說自己如何仁義無雙,結果呢,連三歲的小孩都下得了手,比起他們來,臣含蓄了許多,陛下以為呢?”

天子驚恐地看向曹操,曹操回怼天子,“陛下以為臣說得不對,如此,陛下且可取臣的性命。”

說着話随手将那一旁的刀丢向天子,天子吓得跳了起來,曹盼鄙視地看了一眼,這麽沒膽的人也想殺曹操,瘋了吧!

“朕,朕!”天子看着面前的刀,再看着曹操,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陛下,刀就這在,臣也在這兒,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何以弄出那衣帶诏來。只要陛下親手動手,臣就站在這裏,由陛下處置!”曹操繼續蠱惑着天子,天子看着曹操,再看着那刀,突然沖過去拿了起來,曹盼直接站在曹操的面前,一眼瞪着天子,天子直接被曹盼吓得刀都給丢了,曹操看着哈哈大笑。

“陛下,小女今才三歲,陛下連對她都不敢動手,竟然想要殺臣?”

如此輕蔑的語氣,躁得天子羞愧不矣。

只是本能那麽一站的曹盼,面對天子也是無語。

“你還要殺我阿爹嗎?”曹盼問了天子,天子搖頭,“朕沒有,朕不想!”

“那這個,這是你弄出來的東西,你解決了吧。”曹盼從懷裏拿出那沾了血的絲帛,沒想到天子一看大驚失色,“這是什麽,這是什麽?”

“衣帶诏,是我師傅冒死逃到了酒肆叫我一定要藏好的。”曹盼想把東西塞到天子的手裏,卻吓得天子驚恐地逃竄,“這不是我的東西,不是我的,你拿開,快拿開!”

曹盼沒想到他連拿都不拿,抿住了唇,不再硬塞到天子的手裏。

“即是衣帶诏,小娘子給我!”一人往前一步朝着曹盼伸手,曹盼想都不想地退了一步,“不,我不給你!”

“丞相!”一聽曹盼拒絕地幹脆,那人朝着曹操一喚,曹操道:“我兒想給誰就給誰,不想給誰就不給。”

聽到曹操那麽一說,不知有多少人犯嘀咕。曹盼轉對天子,“這個東西,你當真不要?”

天子自己的東西,他又怎麽會不認得,正是因為認得,這個東西将會給他,給上面簽了名的人帶來多大的危害,他更清楚。

“不,我不能要,不能要!”天子看着曹操,再看那四下的将士,那都是曹操的人,只要他拿過這個東西,曹操的人一定會立刻從他的手上奪過,到那個時候,他就是萬死都不能。

“你真的不要嗎?”曹盼看着天子,天子拼了命地搖頭,他不能要,他絕不能要,不能要啊!

“你們都看見了,這份東西陛下自己不要的。”至于此,曹盼沖着滿朝的大臣說,曹操道:“所以,我兒能給為父了嗎?”

曹盼迎向曹操,曹操朝着曹盼伸手,曹盼搖了搖頭,“阿爹,這樣的東西既然正主不要,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你要來又有什麽用?将上面簽了字的人都趕盡殺絕?”

“你給為父,為父自然知道怎麽處理!”曹操上前一步想要拿過,曹盼再次往後退,東西握在手裏。

“阿爹,不管在上面簽字的是真的要殺你,還是被逼着要殺你。人生在世,有朋友就會有敵人,一個人最大的成就不是朋友給的,而是敵人給的,這些人連正面都不和你叫嚣,他們不配成為你的敵人,所以,你又何必再尋根問底下去。”

“拿來!”曹操與曹盼說,曹盼道:“這份诏書我沒有看過,我也希望父親還有其他的所有人都不會再看到。所以……”

一個箭步上前,曹盼将那衣帶诏點着了,有那将士一看急忙上去要滅,曹盼閃過身用自己護着,将那衣帶诏燒成了灰燼。

“道不同不相為謀,天下同路者諸多,不同路者殺之不盡,阿爹且讓這些人看看,與你不同路的人會有多難,那不是比殺了他們更好嗎?”曹盼燒了衣帶诏,回頭沖着曹操又說了一句。

“放肆!”曹操大喝一聲,曹盼卻是無畏地迎向曹操,“阿爹若是覺得我是同黨,盡可将我拿下關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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