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怎麽沒關系，若你不是阮家千金，只是一個沒錢沒身份的孤兒你看他還會不會找你”關瑞南指尖點着桌子阮雲搖搖頭：“才不是！那是因為你沒談過戀愛，根本不知道什麽是愛！你什麽都不懂”阮雲有些激動，江海陽才不是表哥說的那樣關瑞南拉開椅子坐在她對面：“好，先不說他跟你在一起有沒有其他心思，就說他一個在窮鄉僻壤裏窮的只剩下一個重病的外婆，你和他在一起，你圖他什麽？”
阮雲沉默了，她也不知道，她貪圖江海陽對她的好，眷戀那裏自由的空氣“說不出來了吧，那是因為他什麽都沒有，你什麽也圖不了”
等等，阮雲看着他：“你是怎麽知道江海陽有一個重病的外婆？”
“你調查他？”
“呵！我還用調查？當初我去宿城找你的時候，一說你的名字當地人都知道，江海陽認識了一個富家大小姐，江海陽家裏的情況在那裏可是出了名的”
他還懶得調查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關瑞南輕嘆一口氣：“算了，一場小孩子的鬧劇而已”
“不是鬧劇，我們沒在鬧”
她說的很平靜，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與她無關似的：“我會嫁給他”
關瑞南擰緊眉看着她，有些咬牙切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我很清楚”
“我愛他”
“愛？如果你不想讓他遭殃就把關于宿城的一切都給忘了”
“你想怎麽樣？”
“不是我想怎樣，是你母親，她知道了不會善罷甘休的”
對啊，她的母親那樣要強的一個人，她怎麽可能接受江海陽如果母親知道了這件事，知道了江海陽，對她來說的只有兩種結果，一做好這輩子都呆在閣樓裏的打算，或者永遠不能再踏進這間屋子阮雲翻開琴板，手指放在琴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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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練琴了”
關瑞南站起身，他無意間瞥到阮雲右手的中指上：“如果不想讓姨母知道，就把那個戒指藏好”
阮雲看着那個素圈戒指，她一點也不想拿下來，如果沒有這個戒指、挂件、圍巾她還以為去宿城的日子只是她的一個幻想關瑞南下了樓，整理好表情，坐在沙發上“姨母，小雲沒事，她只是怪我聖誕節那天讓她回來，她剛剛還在怪我，吵着要禮物呢”
關瑞南笑的一臉輕松，好像真的煞有其事阮雯麗輕抿一口茶：“她玩兒心大，以後盡量讓她少出去吧”
關瑞南點點頭：“姨母，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公司了”
阮雯麗手朝他擺了一下
關瑞南剛走不過五分鐘，閣樓上下來一個小女傭“都聽清楚了麽？”她吹着瓷杯裏的熱茶小女傭湊近她的耳朵，将自己聽到的傳達給她*
離演出不過只剩五天時間，這些天閣樓裏的鋼琴聲從沒斷過，阮雲彈的手指都有些麻木了母親一直告訴她這次演出有多重要，全是商界政界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誰也得罪不起，一定要好好表現江海陽回到宿城之後，外婆的主治醫生建議外婆盡快轉院在做心髒移植手術時受贈者的身體素質也要有足夠的保障，不然能不能下手術臺都不一定S省的虹市第一軍醫醫院有國內最頂尖的醫療團隊和醫療設備江海陽決定把外婆轉去那裏其實也有一點私心，他想見見阮雲
他們已經快三個月沒有見面了，他好想她常林說不跟着他去了，旺財也走不了，他就當留下來照顧旺財了虹市真不愧是國內第一大都市，遍地可見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寬敞的公路、豪華的超級市場無一不表達着這座城市的金碧輝煌醫院的樓很高，足足有三十六層
江海陽的外婆住在二十樓的心外科
醫生們開會讨論了薛寶榮的病案，手術日期定在了下個月的中旬外婆住進了重症監護室
“近日，有消息稱宏元集團前董事長阮雯麗将為女兒舉報一場盛大空前的音樂會，這也将是阮雯麗的女兒第一次亮相大衆視野，消息是否屬實呢？據說已有多名商界名流收到了邀請函，并且音樂會的日期就在今天晚上，接下來……”
江海陽看着商場門前的大屏幕，阮雲……
阮雲坐在化妝間裏，中長的青絲被绾在腦後，耳旁的碎發被卷成細卷，一身露肩長紗裙襯得她又仙又俏“一會兒好好彈，不要緊張”阮母整理着她肩膀處的蓬紗“嗯，知道了”阮雲看着自己蔥白的手指阮母說了一句：李總打電話了，我先過去，你好好準備關瑞南坐在她身後的沙發上，看着鏡子裏的她“你也別氣，演出廳裏一定會有記者，要是被拍到你戴着戒指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阮雲當然知道，這場演出對母親來說有多重要，她絕對不能搞砸拉開帷幕，舞臺上一架鋼琴，還有一盞留光燈阮雲從八歲開始練琴如今已有十三年了，那細白的手指是天生練琴的材料，阮雲鋼琴從沒考過級，但從她的熟練程度和她惟妙惟肖的樂聲可以看出她絕不平凡音樂是不會撒謊的
待阮雲彈完最後一個音符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了江海陽看着陸續從臺階上走下來的人們，他們一個個都穿着西裝，打着領帶，在看他一件薄外衫站在這裏顯得格格不入聽說結束後還有酒會，阮雲站在母親身邊聽着她和別人談天說地，她卻一句話都插不上，實在覺得無聊就借口去衛生間出來透透氣演出廳的人走的已經差不多了，只有一小部分留下在和母親聊天，一會兒可能還會有酒會他看蕩的街道，還有街道兩旁的路燈
阮渝雲眯着眼睛看着路燈下面，好像還有一個人站在那裏背着光，那身形讓她有些熟悉她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在看清那人的臉時，她眼裏泛着水霧，有些模糊了她的視線，盡管如此，她還是義無反顧的朝他飛奔過去“江海陽！”阮雲朝他懷裏撞過去，摟住他的脖子江海陽被她撞的後退一步，也同樣的緊緊抱住她：“我好想你阮雲”
“我也是”她把頭埋在他的懷裏，悶悶的說江海陽在觸到她裸露的肩膀時，輕輕蹙了蹙眉，把她拉開：“怎麽穿這麽少？”
說完又把自己的外套脫下，罩住她的肩膀軟雲撇了撇嘴，又想往他懷裏鑽
“雲雲？”
阮雲動作僵住，她瞪大了雙眼，慢慢回頭是母親，還有表哥
“母親”她聲音微顫
江海陽看了眼阮雲，跟着喊了聲：“伯母”
阮雯麗沒理他，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表哥看着江海陽一臉高傲，母親看着她眼裏透着憤怒母親朝她緩緩走來，在她兩人面前站定看了一眼江海陽，皮笑肉不笑的說：“雲雲，這是你朋友嗎？”
軟雲垂着眼眉點頭也沒搖頭
母親輕笑一聲：“怎麽站在大街上說話呢？去家裏聊聊吧”
阮母是個又看中面子又優雅的女人，她此時就算再生氣，再憤怒也不會在外人面前露出絲毫的情緒酒會她讓關瑞南替她去了
一路上三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江海陽看着一路上倒退的柳樹：他是不是不該來？
江海陽路上沒和阮雯麗說話，他看了眼她的側臉，無比陰沉，顯然人家根本不想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