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宛茸茸趴在他的膝蓋上, 被他摸毛摸的腦袋疼,用小爪子推開他的手,也好奇地盯着下面的動靜看。
畢竟她也很好奇沈靈雲和随千流在這樣的場景下再次相遇, 會發生什麽事。
院中的兩人都很沉默,只有風吹動樹葉沙沙的聲響, 氣氛壓抑的過分。
随千流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沈靈雲,眸光閃了下, 一時連個話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沈靈雲微偏頭, 語氣冷漠:“把随疑叫出來。”
随千流聽到她開口的第一句話, 臉上的平和僵了幾分:“你來興師問罪?”
沈靈雲确實是來興師問罪的, 聽到随千流的話,沒有回答,直接轉身往房間門口走去。
她不想和随千流多說。
随千流看出了她的意圖,直接攔住了沈靈雲的去路。
“沈靈雲, 你還記得,随疑是誰嗎?”
沈靈雲擡頭看他, 一雙眼眸看不清情緒,和他相視,就算裝的再不在意,她看到他眼睛的那一刻,手還是不自主地握緊,視線急忙偏開:“你想說什麽?”
随千流沒想到她居然連看自己一眼都不願意,輕笑了聲:“我想說什麽?我想說這裏是妖界, 靈雲仙尊到這裏來是不是要問過我的同意。尤其這裏還是我孩子的住處,若是被旁人看到, 還以為我和你有什麽不正當的關系。”
他說完這一長句話, 氣血湧動, 他強忍下喉嚨即将湧上的血,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起來。
沈靈雲眉心擰起:“随千流,你不要得寸進尺!”
這一句話,讓她愕然地怔住了。
這樣的話,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說出來,上一次,還是十幾年前她跟他斷絕關系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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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恍然發覺随千流已經恨自己很久很久了。
她收了心裏所有的其他情緒,只餘下冷漠,朝他說:“我不想踏足你的地方,只要你把我師兄交出來。”
“師兄?這麽多年我還以為你該對沈宵改口了 。”
沈靈雲知道他想說她和沈宵有私情,臉色頓時就難看起來:“随千流!”
她并不想跟他提那些,已經沒有了任何耐心,手中突然出現的劍指向他:“把我師兄交出來!”
随千流看着近在咫尺的劍,臉上都是諷刺的笑,再也沒忍住,猛地咳了起來,鮮紅的血直接嘔出,濺在她的裙擺之上。
她看着那血,長年握劍的手,從來不曾抖過半分,現在卻突然微微一顫。
眼中紛雜的情緒顯露出擔憂。
望着他消瘦了許多的模樣,見他身子搖搖欲墜,手微擡想拉住他,還沒碰上他,他就先退了一步。
随千流擦幹淨唇邊的血,像是擦去了剛才的狼狽,強撐着身子,朝她說:“沈靈雲,這裏不是雪陽會以你為尊,想要沈宵還不是一句話就能成的事。”
這樣不留餘情的話,讓她再次握緊了手中的劍。
今日沈宵她必須救。
随千流也是同之前一樣站在她的對面,平靜又銳利。
兩人面對面而站,冷漠到像是兩把冰涼的劍,在相互對刺。
宛茸茸看着下面無聲的硝煙,擡頭看随疑:“他們兩等會打起來,你幫誰?”
随疑瞥她:“看戲。”
宛茸茸:“……”冷漠的小瘋蛇。
他看出了她眼中的意思,敲了敲她的頭,看到随千流的臉色越來越差,知道他要撐不住了,直接起身,站在屋頂直上,朝沈靈雲說:“靈雲仙尊來我的住處是想再續母子情緣?”
沈靈雲聽到他的聲音,收回了和随千流對視的目光,看向他,眼眸一眯,想到自己收到沈無餘說随疑将沈宵帶走的消息,瞬間有些懷疑真假。
跑去看關随疑的地方,才發現裏面關着的人,其實是個傀儡人。
她将那個傀儡人毀了後,看到裏面藏着随疑留給自己的一句話——沈靈雲你也不過如此。
她想到那句嚣張的話,神情都淩厲起來:“随疑!”
她喊完就想飛向随疑,但是随疑先一步飛落在随千流的身邊,将一顆藥給他。
随千流沒有懷疑,直接将藥吃進了嘴裏。
但是藥一入喉,他就察覺到不對勁,還沒說話,意識一沉眼前便黑了。
随疑扶住暈過去的随千流,宛茸茸見狀想從他身上下來,但是被随疑一只手按回去了。
沈靈雲看着眼前的一幕,眉心緊擰:“你對他做了什麽?”
随疑将緩解絕情蠱的藥塞随千流的嘴裏,讓他吃下,唇邊噙着冷笑:“這件事應該問你自己對他做了什麽。”
沈靈雲看到随千流蒼白的臉色,想到絕情蠱,眼睫垂了下。
他看她難得沉默的樣子:“沈靈雲你想救沈宵,其實很簡單,告訴我絕情蠱的解除方法。”
沈靈雲完全沒想到,他想要的是這個,眼睛盯着随疑,這才發現曾經那個陰郁沉默的小孩,現在已經大到可以反抗她了。
她心裏說不上什麽情緒,沒有喜悅也沒有難過,畢竟這個孩子對她而言,只是一個錯誤的結果。
是一個比随千流還錯誤的錯誤。
于是在必須失去一個錯誤的時候,她會選擇失去随疑。
沈靈雲沒有猶豫:“解決絕情蠱的辦法,就是用你的妖骨換他的妖骨。”
宛茸茸站在随疑的肩膀上,聽到這話,有些震驚,随疑當初跟自己說沈靈雲将他的妖骨剖去為了給別人,所以是給随千流嗎?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沈靈雲,又轉向随疑。
随疑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好似剛才她說的那句話在胡說。
沈靈雲看他的神情也知道,他不會相信自己:“我知道你不會信我,但是這就是解決絕情蠱唯一的辦法。”
她說的堅定認真,随疑也‘無動于衷’。
宛茸茸卻覺得他平靜的過于異常。
“所以你想要我的妖骨,是為了救随千流。”随疑問道。
沈靈雲沒有回答,但是她的默認讓他笑了:“沈靈雲,你到底是愛他還是恨他?”
這樣的話她回答不出來,目光落在随千流的身上,又挪開,她沒有資格跟他說愛恨。
随疑看她這躲避的模樣,輕嗤:“是回答不出來,還是不想回答?”
沈靈雲不想跟他糾纏這些無意義的事:“随疑,我和你父親已經過去了,你現在要麽将我師兄教出來,要麽我闖進去!”
她說完提劍就刺向随疑。
随疑看着她來勢洶洶,拎着随千流直接後退,退到石桌旁,将還昏迷的人和宛茸茸都直接放到桌旁。
宛茸茸仰頭看他,随疑摸了下她的頭:“看着他,還有借你的劍一用。”
宛茸茸急忙把跟她一起變小的蕪生劍舉給他:“你小心。”
随疑看着還沒一根手指長的劍,失笑,覺得什麽東西到她手裏莫名有點可愛。
伸手捏過劍,劍立刻就變成了正常的劍。
沈靈雲的劍已經離他不過半步的距離,他雙指一合,擦着劍身一掠而過,劍身立刻就光芒大盛,劍一揮。
強大的劍氣立刻就和沈靈雲的劍想碰,四周立刻就掀起高高的塵土。
沈靈雲眼眸微眯,盯着他手中的劍,顯露出懷疑的神态,在她對随疑的記憶中,他天生沒有劍骨,拿不起劍。
但是眼前的少年,他手中的劍,她都難以抵抗。
這些年他經歷了什麽?
“你是驚訝,當初你說的那個廢物,居然能拿劍了是嗎?”随疑唇邊是笑,眼中卻滿是冷意,控制着劍,直接沖向她的劍。
沈靈雲被他這句話影響了,她想不起她什麽時候跟他說過這句話,心緒不穩,被他的力量一沖,飛身往後直退碰到一棵樹,才停下來,捂着心口吐出一口血,擡頭看他,意圖從他身上勾起一些遺忘的回憶。
随疑将飛離的劍召回,站的挺拔,看出了她眼中的遺忘:“呵,你忘記了,我記得。”
“當年我撿了一把劍,你氣勢沖沖地跑來,一句話也沒問将那把劍搶走,寧願将它毀了幹淨也不願意給我碰一下。我問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告訴我,廢物不配拿劍。”
他語氣和神情都無比的平靜,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宛茸茸看他的側臉,冷峻又脆弱,心似乎被狠狠地揪了起來。
沈靈雲沒想到自己當初随口的一句話,他能記得那麽清楚,而且當初是沈無餘跟她說,随疑搶了他的劍。
她朝他冷聲解釋:“那劍本是沈無餘的,雪陽的規矩就是不能碰別人的劍!”
随疑看透了她的不信任,揚起諷刺的笑:“沈靈雲,你不信我,你信的永遠都是別人。”
沈靈雲 :“我只信我看到的,聽到的。”
随疑知道妄圖讓她明白一些事情是不可能的,他也沒有耐心跟她扯這些陳年往事。
手中的劍,如一條靈活的蛇,猛地飛向沈靈雲。
沈靈雲也沒有客氣再次跟他打了起來,她一定要将沈宵帶走。
宛茸茸看兩人打的激烈,心裏擔心不已,畢竟随疑的傷還不知道恢複的怎麽樣,而且她知道他每次用劍,身上的劍骨就會發作。
正想着要不要去幫随疑,就看到随千流的眉心動了動,她急忙喊他:“伯父,你醒醒!”
随千流聽到她的聲音,從昏沉中艱難地尋到一絲清醒,睜開眼就看到一只雪白的小鳥正推着自己的。
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一陣狂風卷來,他偏頭就看到了高空之上的随疑和沈靈雲。
沈靈雲招招都是殺意,恨不得将眼前就沈宵的‘絆腳石’都殺了才好。
他扶着桌子站起來,看到沈靈雲的劍要直刺向随疑,他飛身直上,将随疑一把護在身後,她的殺招被他擋了徹底,兩道強大的力量相碰。
本來就虛弱的随千流往後一退,他心口突然滲出了血。
沈靈雲看到他身上的血,将手猛地一收,眼中是明顯的擔心。
随疑急忙伸手按在他的後背想給他療傷,但是随千流推開他的手,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臉上都是失望:“沈靈雲,這麽多年你還是那樣,心裏永遠都是別人。你可以為了別人殺我,也可以為了別人殺我們的孩子。”
沈靈雲握着劍的指節都泛白。
随千流手按到心口,運力只見到一個玉環從他的心口飛出來,一根紅線在其中。
沈靈雲看到這個玉環,眼眸微睜,臉上的平靜和怒意被詫異所取代。
這玉環是他們兩成婚時的婚契扣。
她以為在他和她決斷的那一天,他就将這個婚契扣毀了幹淨,沒想到他居然護在心口。
随千流捏着婚契扣,臉色更是蒼白:“婚契扣本該在你我恩斷義絕那天就毀了,但我癡愚了,在心裏保存至今。今日既然你入了我妖界的底盤,你我之間的恩怨也該徹底清了。”
他說完,将環扣放入手心,用力握起,再松開只餘下被風吹散的灰末。
沈靈雲看着他攤開的掌心,空無一物,喉嚨梗塞,眼睛被什麽狠刺疼到濕潤,她聲音沙啞地喊了聲:“随千流。”
随千流看着她怔怔地站在那裏,漆黑的瞳仁看不見一絲光,合上眼轉身按在随疑的肩上,疲憊地說道:“随疑,将她的沈宵還給她。”
他說完便直接飛身離開,沒有任何留戀。
随疑看他離開,目光轉向沈靈雲,她孤身一人站在那裏,沒有挺直背,看起來狼狽又落寞。
他也不想跟她糾纏,直接飛落在地,将撲扇着翅膀飛過來的宛茸茸握入手中,直接往外去找随千流。
宛茸茸不解地問:“不管她了嗎?”
随疑嗯了聲,他引來沈靈雲只是想知道絕情蠱的解除辦法,順帶讓沈靈雲對随千流死心。
随千流身上的絕情蠱,只要下蠱之人對他愛的越深,病情就會更嚴重,只有不愛了,絕情蠱才能平息下來。
沈宵能不能被她救走,只是次要的。
“我看伯父和沈靈雲之間并不是沒有感情。”宛茸茸能感覺到他們兩之間複雜的感情,是愛的也是恨的,“就是不知道他們兩之間發生了什麽。”
“不管他們。”随疑自己也沒有了解随千流和沈靈雲之前的糾葛,随千流死後沒多久,他就被沈靈雲關在了無妄山。
但是他突然想到之前看到鳳翎鳥滅族的事情,好像是在他出生之前發生的。
随疑覺得有些事可能問烏生或許能得到答案。
“我們現在去哪裏?”宛茸茸從他身上飛下來,落在地上直接變成人,随疑就握緊她的手“去找随千流,他的傷很嚴重。”
“那你有沒有受傷?”宛茸茸看到他手背的傷口。
“沒……”他想說沒事,但是想到她之前哭的那麽可憐的模樣,伸手摟着她的肩膀,讓她緊靠着自己,低聲說,“不用哭的程度。”
宛茸茸聽到他這調侃的話,抿着唇笑着用腦袋撞了他一下:“那我稍微擔心一下下。”
他低頭看她笑開的模樣,攬着她肩膀的手收緊,微垂的眼眸掩飾了裏面紛雜的情緒。
随疑帶宛茸茸去随千流的住處時,看到他正站在窗邊,不知道再想什麽,目光放遠。
整個人看起來消瘦又蒼白。
随疑直接推門走進去,沒有多餘的寒暄,直接說:“我給你療傷。”
“不用。”随千流像是沒有活意,一心等着死期。
随疑也不是同他商量來的,将窗關上,指向床榻,意思不言而喻,要他去休息。
随千流看着眼前氣勢威嚴的随疑,眼眸微眯,意圖從中看到別人一般,目光裏都是探究。
宛茸茸見兩人這要打起來的架勢,急忙朝随千流說:“伯父,随疑身上也有傷,你們兩都不要争執了。”
随千流聽到随疑身上也有傷,看到他衣服上的血跡:“你自己去療傷,不用管我。”
他說完便走進室內,一副跟随疑不是很熟的架勢。
宛茸茸看随疑也沒反應了,只是将藥放在桌上,皺了眉心。
伸手将藥塞回到随疑的手,朝随千流喊了句:“那個伯父,随疑給你留藥了,你自己等會吃。”
然後才讓随疑把藥重新放回去,用手撞了他一下,要他說話。
随疑看了眼宛茸茸,勉強地補了句:“不是之前的迷藥。”
宛茸茸:“……”
她開始覺得随疑和随千流關系不好,大概是因為随疑這張欠揍的嘴。
她想給随疑找補,随疑拉着她,直接說:“走了。”
他說的走是真的走,連句跟随千流告辭的想法也沒有。
随千流站在原地看到桌上放的藥瓶,邁步走過去,透過未關緊的門看到正離開的随疑和宛茸茸的背影。
宛茸茸正在跟随疑說着什麽,随疑認真地聽着,他們握着彼此手,緊緊地。
随千流腦海浮現沈靈雲冷着一張臉,拽着他走路的模樣,身子一晃,撐着桌子險些倒在地上,閉着眼捂住心口。
耳邊嗡嗡作響,都是沈靈雲剛才喊他名字的聲音。
他正想坐下,一只細白的手将他直接扶好,鼻息間都是陌生又熟悉的氣息。
他緊閉的眼睛想睜開,最終還是緊合着。
屋內安靜的只餘下兩人的呼吸,粗重和輕緩相交。
等風吹動了門發出吱呀的聲響,将所有的寂靜打破,他的理智也回歸了般,将扶着他的人一把推開,眼睛不敢睜開,撐着身子搖搖欲墜地往室內走去。
宛茸茸本來正跟着随疑走,感覺到他的步子突然頓了下,不解地問道:“怎麽了?”
随疑聽到了随千流屋內有動靜:“回去看看。”
兩人再次回到随千流的房間內,就看到他坐在床上,應該是在給自己療傷,緊閉着眼睛,臉色白的近乎透明。
“你快給他療傷。”宛茸茸推了推正看向別處的随疑。
随疑發現屋內有沈靈雲的氣息,想着沈靈雲是不是到過這裏。
被宛茸茸推了下才收回目光,走到床邊,手按在随千流的額頭,探了下他的身體的情況,朝宛茸茸說:“茸茸,你去把那瓶藥拿過來。”
宛茸茸急忙出去,将之前放在桌上的藥拿過來,遞給他:“他沒事吧?”
“暫時死不了。”随疑如實說。
宛茸茸站在一旁,不高興地說:“你別動不動就說死,一點也不吉利。”
随疑面對的生死太多,對死向來不忌諱,看她認真的樣子,才意識到宛茸茸在這裏似乎一直都很不安。
他隐約能明白她的不安是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夢到了什麽。
他點頭應下,便專心給随千流療傷。
随千流的傷很嚴重,宛茸茸坐在一旁等了好一會,随疑還沒收回手,神情反而更為嚴峻。
她不敢打擾他,起身走到外面,看天色要沉下來,心裏還記挂着被烏生帶走的濃濃和意意。
正琢磨自己先去把濃濃和意意帶回來,就看到烏生一個人來了。
她看到烏生急忙跑出去喊道:“爹,濃濃和意意呢?”
她一喊,就看到烏生懷裏冒出兩個小腦袋,看到宛茸茸時都眼睛發光,急忙扇動着小翅膀飛向她。
意意飛到她懷裏,小尾巴就緊緊地纏着她的手:“娘!”
濃濃也咻的一下飛快地撞她懷裏,更一團小圓球,咕嚕一下要滾下去了,就用小爪子抓着她的衣服,高興地啾了聲,又喊:“親!”
這兩個孩子最近剛學會說話,喊娘親都是分開喊,任由随疑教了十幾遍,也沒把兩小崽崽的毛病給改過來。
宛茸茸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都有乖乖的。”
兩小只都點頭,用小腦袋蹭她的手。
烏生看兩個小孩子,剛才帶他找随疑和宛茸茸時,都認真嚴肅,現在到宛茸茸身邊,都變得撒嬌又軟乎。
笑着說道:“還是這兩個孩子帶着我找到你們兩的。”
宛茸茸一聽,誇贊地親了親他們兩:“濃濃和意意都越來越厲害了。”
兩個小崽崽連續被兩個人誇,高興眼睛都亮晶晶的,商量好的一般,喊了出來。
意意:“厲!”
濃濃:“害!”
烏生摸了摸兩個孩子可愛的腦袋頭,朝她關心地問道:“你和随疑有沒有受傷?”
“我們沒什麽大事,反倒是伯父傷比較重。”宛茸茸轉頭看向屋內,“随疑還在給他療傷。”
烏生一聽随千流重傷急忙走進去,但是看随疑在療傷,沒有出聲。
宛茸茸帶着兩個孩子進屋內,屋內的燭光都亮了起來。
她跟在烏生的身後,到內室看到随疑還在認真幫随千流療傷。
兩個孩子看到自己的父親,愈發高興地想叫,但是宛茸茸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他們都沒有叫,只是安靜地在宛茸茸的臂彎裏,攀着她的手臂露出水靈靈的眼睛。
宛茸茸怕烏生幹等,拉了拉他的袖子:“坐着等會吧。”
烏生怕影響随疑,也沒有推辭,和宛茸茸走在桌前。
随疑聽到兩人的腳步聲,知道差不多了,收回了手,喂了幾顆護心的藥到他嘴裏。
便起身扶着還處于昏迷的随千流躺下,一本書從枕頭旁掉落下來。
他彎腰伸手拿起,才發現這本書已經被翻了無數次,陳舊又有許多瑕疵。
随疑本想放回去,看到他折的那一頁書頁,順手直接翻開,就看到上面寫的是解決絕情蠱的方法。
作者有話說:
這先算7000營養液加更哈,還有7500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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