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釣魚執法
釣魚執法
随着夜幕降臨,酒吧一條街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加林之夜的卡座已經坐滿了人,在昏暗的燈光和慢節奏的音樂襯托下放縱着自己的欲望,酒精、異性、香煙混合在一起,發生奇妙的化學反應,形成最具催情作用的催化劑。
趁客人沒來之前,秦遠把最近一周的監控都看了一遍,大致确定了仙人的套路。
一般她九點左右出現在酒吧,在吧臺點一杯度數不高的雞尾酒,第一個上前搭讪的就是她今晚的獵物,而且一般都不會跟人出酒吧,在某個角落得手之後匆匆溜走。
摸清了對方的路數,秦遠心裏有了底,在吧臺尋了個視野好的位置,守株待兔。
蕭辰給客人調着酒,不時地朝這邊看上幾眼,幫秦遠盯着人。
所謂的仙人也很配合地沒讓兩人白等。
九點鐘,黑長直的女孩徑直走進加林之夜,在距離蕭辰最近的地方尋了個空位。
秦遠一眼便認出是監控上的那個姑娘,用餘光盯着對方的一舉一動,轉了轉手裏的杯子。
女孩每次來都會換一套不一樣的裙子,今晚是偏複古的藏青色無袖襯衫搭配一條不算長的亮面皮裙,一雙鉚釘華倫天奴,每一步都踩在男人的心尖上。
似乎沒有注意到秦遠的視線,女孩扶了扶鬓邊垂下的長發,輕柔地掖在耳後,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攏了一團陰影在眼睑處,随着眼睛一眨一眨,輕輕顫抖着。
“您好?可以給我來一杯大都市嗎?”
女孩的指尖停留在菜單的一處,很有禮貌地輕聲問道。
如果不是跟秦遠再三确認過,蕭辰怎麽也沒有辦法将這麽一個看起來溫柔善良的女孩同仙人跳的騙子聯系起來。
“好的,您稍等一下。”
蕭辰跟女孩确認好,借着轉身去酒架取酒的空隙偷偷沖着秦遠使眼色,用口型比畫着,“上啊。”
接收到信號的秦遠輕輕咳了幾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吧臺的高腳凳對于秦遠的長腿來說不算高,一手端着酒很輕松地站起身跟周邊的人道了幾句,“接過。”最後在女孩旁邊的空位坐下來。
“一個人?”
秦遠的聲音不算大,在背景樂的幹擾下剛好能讓兩個人聽清。
女孩聞言轉過頭,對上秦遠這張臉時微微愣了愣,未語先笑,“嗯,你也是?”
秦遠的長相确實是無可挑剔,眉毛濃密整齊,眼窩深邃鼻梁高挺,一雙薄唇帶着幾分疏離感,究其根源,按照他母親的說法,秦遠身上流淌着三十二分之一的俄羅斯的血液,雖然不知道有什麽用,反正很好看就是了,就連他為了偷懶剪的寸頭都能扛得的那種好看。
“一樣,這麽說咱們多少有點緣分和默契了,不知道有沒有榮幸可以請美女喝一杯。”
秦遠是場面上的人,上嘴唇下嘴唇一碰,說出來的話就讓人賞心悅目,站在一旁一個玻璃杯擦了十分鐘,實則為了偷聽一手八卦的蕭辰不禁在暗地裏給自己的老板豎大拇指。
女孩似乎也是這麽覺得的,莞爾一笑,“應該是我的榮幸才對。”
“waiter,”秦遠沖着蕭辰打了個響指,“一杯波蘭海風。”
“你是做什麽工作的呀,沒有帶女朋友出來?”
秦遠挑了挑眉,明白對方是在套話,工作決定收入,是否有伴侶決定可支配資金的多少,實話當然不能說,瞎話秦遠是張口就來。
“哎,不是什麽好工作,沒上過大學,只有一個吃飯的手藝,在附近開了個修車店,連帶着一個洗車房,吃苦的差事,哪有女孩能看上我。”
女孩的眼睛明顯亮了亮,攏了攏長發,抿了一小口酒,“怎麽可能,你長得好看,又能掙錢,追你的女孩肯定很多,應該是你的标準太高了吧。”
“在之前确實有标準,但見到你的時候,我才明白那些标準都是為你量身定做的。”
秦遠晃了晃杯裏的酒,表面上有些醉意地看着女孩,土味情話不要錢的往外冒,一臉癡漢像,看得蕭辰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我叫秦遠,如果可以做個朋友?”
女孩沒有拒絕,甚至甘之如饴地掩着嘴笑了笑,一雙眼睛彎彎,很是好看,“白檸,檸檬的檸。”
“白檸,”秦遠将這兩個字在嘴裏念了一遍,“很好聽的名字,這裏太亂了,我請你吃頓夜宵?”
“這... ...也好。”白檸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在她眼裏,秦遠算是一條大魚,比昨晚的油膩男不知道多了多少油水,值得多花費些時間。
秦遠将色令智昏這四個字表現得淋漓盡致,見白檸沒有掙脫,手臂虛虛的環在纖細的腰上。
有夜宵的夜市在另一個方向,而秦遠則帶着白檸朝着昏暗的小路走去。
秦遠能感覺到白檸的緊張,怕人逃離,微微收緊手臂,将人箍在身邊。
“你... ...你有點弄疼我了。”白檸的聲音沒了之前的淡定,有些慌亂。
“對不起,我有些心急了。”
秦遠放開白檸的腰,改握她的手腕,“不知道白小姐一晚多少錢?”
“啊?一... ...一千... ...”
兩人心照不宣地聽懂了對方在說什麽。
“那我就買白小姐一晚。”
秦遠一副登徒浪子的模樣拽着白檸上了酒吧後面的一個破舊的二層小樓,将門從裏面緊緊鎖住。
黃色的老式電燈照亮了整個房間,秦遠大刀闊斧地坐在沙發上,看着白檸下一步打算怎麽辦。
他跟蕭辰商量過,怎麽也要吓吓這膽大包天的姑娘,怕了以後就不會再從事這種危險的行業了。
“都是先付款,再服務的。”
白檸定了定心神,開始跟秦遠談條件。
“如果你的服務讓我不滿意,我可是不給錢的。”
夏天悶熱,秦遠只穿了件黑色的背心和一條工裝褲,加上寸頭和手臂上的紋身,怎麽看都不像是好人,痞裏痞氣的吓唬白檸。
“不行,得先給錢。”
白檸咬着唇堅持道。
“喏,錢。”這麽僵持下去不是辦法,秦遠從抽屜裏拿出一沓錢,在手裏揚了揚,放在床邊,“自己過來拿。”
金錢的誘惑和對男人的恐懼,顯然前者更勝一籌,白檸小心地向前挪了幾步,一把抓起錢就要跑。
但秦遠早就防備着他這一手,還沒等人到門口,直接一個反擒拿就給安住了。
“你放開我!我來姨媽了!”
這一嗓子出來,兩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