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不乖也不會被扔掉嗎？
“顧斯言，你……真的沒事嗎？”
明明是應該做到最後的氣氛，卻只是親了一會兒就放手了，還一本正經的讓他吃飯，林誤實在是有點擔心，“你這樣真的不會影響身體健康嗎？”
“沒事。”
顧斯言邊說邊給他夾了一塊排骨，“吃飯吧。”
紙片人肯定很要面子的，大白天在客廳裏……他應該是不好意思了，我還是別再多問了。
林誤悄悄看了一眼他過于凸起的某個部位，假裝自己什麽都沒看到，若無其事的開始吃飯。
看少年低下了頭，顧斯言拿着筷子的手不斷收緊。
他很讨厭這種欲望，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讨厭，因為顧亭就是被欲望驅使，從最初的出軌到最終因為別的女人間接害死他母親。
所以這些年他清心寡欲，身邊從來沒有過任何人，偶爾因為生理原因有了沖動，也只是靠健身去發洩。
林誤……是個意外。
他以為只是家裏多養着一個乖巧聽話的小孩，可最後的發展卻完全超出他的預期。
小孩太乖了，乖到了他心坎裏，也乖得讓他心疼。
他想把小孩放在手心裏寵着，并不想做別的，可是……
他忍不住。
唐黎說的沒錯，他根本就分不清占有欲、欲望和愛。
他想完全掌控林誤的一切，可這樣的掌控到底帶不帶感情，他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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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一直不想讓兩人的關系有實質性的改變，如果沒有上次的失控，他可能永遠都不會碰林誤。
但是現在……
顧斯言腦海中緩緩浮現出一個詞：食髓知味。
如果林誤很正常，他應該會毫無心理負擔的順從自己的內心，可是林誤根本就不會拒絕他，他想做什麽都可以，不管會不會帶去傷害，全都乖乖的受着。
現在他還能分清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可以後呢？
他的本性就不是什麽好人，一直被這麽縱容，最終就會變成理所當然，肆無忌憚的傷害，反正小孩不會反抗，甚至都不會喊疼。
“這個湯也好好喝。”
林誤喝了一勺他做的素燴湯，滿足的眯起眼睛，“味道超級棒，顧斯言你好厲害！”
少年喝湯的時候總會先用舌尖試探一下溫度，顧斯言看他一小勺一小勺的喝着，眸色越來越暗。
不只想把他關起來，還想把他綁在床上。
那麽細的腰，掙紮起來一定很漂亮。
哭得最可憐的時候，嘴唇微微張着，應該也會像現在這樣露出漂亮的舌尖。
所有的欲望都帶着攻擊性和破壞性，顧斯言強迫自己收回目光，在心裏自嘲的笑笑。
帶着這些肮髒的想法，他怎麽敢在清醒的時候真的對小孩做些什麽。
一旦這些想法被滿足一次，他一定會上瘾，那就沒有退路了，還談什麽一起配合治療。
“你怎麽不吃了？”
發現顧斯言都沒怎麽動筷子，林誤疑惑的看着他，“你是不是還想……要不我們去卧室吧……”
“不是。”
看，小孩就是這麽沒有底線的縱容。
上次已經傷得那麽嚴重了，還發了高燒，現在又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配合着要把自己獻給我。
顧斯言摸了摸口袋裏的煙，放下筷子，“我吃飽了，你吃你的。”
盛湯，剝蝦，剔骨頭……
明明顧斯言還是和之前一樣照顧他吃飯，林誤卻總覺得男人的情緒不對。
可是又想不明白他現在到底是生氣，還是……欲求不滿。
“顧斯言，我……我幫你吧。”
顧斯言盛湯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幫什麽？”
“就是……”
林誤猶豫着伸出手，“我用……用手……”
“嘭！”
湯勺掉落在桌子上的聲音吓了林誤一跳，看看神色不明的男人紅着耳尖再次開口，“你……要嗎？”
顧斯言是真的不知道該拿他怎麽辦才好了。
說了不要無底線的縱容，小孩根本就不聽。
什麽平等，尊重，不管說多少次都會被當做耳邊風。
就好像非要逼他發瘋，逼他再做一次禽獸。
他都能想象到小孩對自己定位是什麽，是他養的小寵物，他想做什麽都要無條件答應。
再不糾正一下這種心态，以後後患無窮。
“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感覺男人的聲音有些變冷了，林誤趕緊收回手，“對不起。”
認錯倒是積極，一問錯在哪了就總是找不清重點。
顧斯言慢條斯理的擦擦手，“過來。”
感覺過去之後可能會挨揍，林誤站起身一小步一小步的朝他挪，表情越來越委屈，“我真的知道錯了，對不起……”
顧斯言沒出聲，板起臉用眼神催促他，讓他快一點。
雖然平時也偶爾會兇一下，但是紙片人今天……有一點吓人。
林誤幾步走到顧斯言面前，低着頭不敢再多說話了。
“知道別人養在身邊的那些小寵物，都怎麽取悅主人嗎？”
林誤擡起頭，眼神有些迷茫。
雖然他知道顧斯言對他好，他就該用讨好或者取悅來回報，但是他從來沒想過到底該怎麽做。
而且很多時候他對顧斯言好都是發自內心的，這種時候……該怎麽做才能刻意的取悅？
“我……我是受啊。”
林誤為難的撓撓頭，“不是說受只要配合就行了嗎？”
一句話差點讓顧斯言裝出來的兇功虧一篑，努力了許久才壓下想要上揚的嘴角，從口袋裏掏出煙，“會點煙嗎？”
林誤點點頭，“會的。”
邊說伸手去拿煙，只是還沒碰到就被扣住了腰，男人的大手微微用力，直接攬着他讓他坐到了腿上，另一只手緩緩向上，指尖在鎖骨上流連。
“顧斯言……”
林誤覺得有點癢，下意識的想要躲開。
“點煙。”
顧斯言用力扣住他的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桌上的煙。
林誤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感覺。
明明很喜歡紙片人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很不喜歡現在這樣。
可能是紙片人以前對他太溫柔了，把他給寵壞了，一點委屈都受不了了。
覺得是自己的問題，林誤聽話的拿起一支煙，送到顧斯言嘴邊。
顧斯言沒去接，“給你自己。”
林誤拿着煙的手一僵，“我不會抽煙……”
小奶音透着明顯的委屈，顧斯言強迫自己冷下聲音，“張嘴。”
又是這種不容抗拒的語氣，不久之前還用這種語氣讓自己多吃好吃的，現在卻……
有點想生紙片人的氣。
林誤在心裏這麽想着，緩緩把煙放進自己嘴裏。
還沒有點燃就能感受到淡淡的煙草味，林誤嫌棄的皺了皺眉，又去拿打火機。
少年的動作從一開始無所謂的配合，到現在明顯的不情願，顧斯言把這些變化都看在眼裏，“給我一支煙。”
煙已經點燃了，煙草味快速在口中彌漫，林誤忍不住皺起眉頭，顫抖着手拿起一支煙遞給他。
顧斯言張嘴含住煙，在他準備拿打火機點燃的瞬間用力把他往懷裏帶了一下，眼神鎖定住他嘴裏的煙，“用你的給我點。”
他本來就比林誤高了不少，現在還不肯低頭，林誤只能叼着煙，努力仰起頭去夠他嘴裏的煙。
腰間的大手突然滑進了衣擺，從腰窩緩緩往上，在蝴蝶骨上輕輕磨挲。
林誤眼看就要夠到了，卻因為男人突然的動作忍不住顫了一下，又要重新開始。
一次、兩次……
不知道這樣重複了多少次，直到慢慢習慣男人作亂的手，林誤才成功點燃了那支煙。
顧斯言輕輕吸了一口，看着懷裏的少年明明很讨厭嘴裏的煙，還乖乖的咬着不敢拿出來，單手撫上他的下巴問道：“委屈嗎？”
少年猶豫了一下，緩緩搖頭。
還說不委屈。
顧斯言看着他不知道是因為委屈還是被煙嗆紅了的眼睛，無奈的嘆了口氣。
差不多了，再欺負下去估計就真要哭了。
“喜歡這樣嗎？“
顧斯言滅了自己手裏的煙，又把他嘴裏的煙拿下來一起滅掉，“想好了再說，如果你喜歡，那以後就每天這樣給我點煙。”
林誤其實是想說喜歡的，但是聽到後面這句話，又有些猶豫了。
他當然不喜歡，但是……顧斯言好像很喜歡。
“我……我可以。”
都委屈成這樣了還說可以？
顧斯言有點後悔剛才停下了，“不只是在家裏，你還要跟我出門去應酬，貼身跟着我，圈子裏很多人都玩得很開，如果我想當着那些人的面對你做什麽，你也沒有說不的權利。”
“你不……”
林誤想說他不會的，但是想想顧斯言失控的時候什麽樣，又有些不确定了。
如果真的當着別人的面……
“我會聽話的，你別把我帶出去可以嗎，求求你了……”
總算知道怕了。
顧斯言冷眼看着他，“你以什麽身份求我？我的小寵物？”
林誤一愣，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沒資格去求他。
被圈養的小寵物，哪有資格不要這不要那。
可是之前明明不是這樣的，顧斯言很好很溫柔的，怎麽突然變了。
林誤想不通自己哪裏做錯了。
如果是別人，他可能現在就會努力反抗，大不了就再死一次，但是偏偏這個人是顧斯言，他連兇一下都舍不得的紙片人。
“我……我真的很喜歡你。”
林誤猶豫了許久才開口，“可是把我帶出去當着別人的面……太過分了，我應該就不會再喜歡你了，你現在還沒做過分的事，所以我舍不得把你怎麽樣，等你真的做了……”
林誤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語氣越來越認真，“我可能真的會揍你，雖然打不過，但是你千萬別給我機會，我已經死過一次了，不怕第二次。”
嚴肅的态度大有要跟自己魚死網破的意思，顧斯言看他的眼神都有些變了。
原來小孩還有這麽強勢的一面嗎？
所以不是沒有底線，是我一直都沒觸碰到他的底線？
對比了一下之前的縱容和現在的強硬态度，顧斯言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小孩的底線應該是別人。
我怎麽對他都可以，但是前提是不可以有別人。
只是這個底線似乎并沒有什麽用，絲毫沒有解決現在他們之間的問題。
繞了一圈問題又回到了原點，顧斯言心累的揉了揉眉心，不得不給他重複已經說過很多遍的話，“我們領過證，是合法伴侶。”
這句話放在這個時候說顯得格外突兀，林誤疑惑的看着他，“所以呢？”
“所以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對自己的定位決定了我會怎麽對待你。”
顧斯言用盡自己所有的耐心來給他解釋這件事，“如果你喜歡剛才那樣，那就繼續把你自己當作我的寵物，如果喜歡我像之前那樣寵着你，照顧你，那你從今天開始就要改變你對自己的定位，你喜歡哪一種？”
原來是這樣。
回想着剛才他讓自己做的那些事，林誤終于懂了他一直以來說的伴侶是什麽意思，也想起來自己一直忽略的一個細節。
我說過不喜歡被叫夫人，所以他跟別人介紹我的時候，說的一直都是我是他的伴侶，不是夫人，更不是媳婦或者別的女性化的稱呼。
不是名義上的，也不是說說而已，紙片人是真的把我當作伴侶，所以他一直強調我們的關系，總是跟我說平等和尊重。
剛才會故意那樣對我，也只是想讓我明白寵物和伴侶的區別而已。
所以……如果我不這麽乖，也不會被他扔掉嗎？
應該……不會吧……
林誤這輩子第一次想冒一次險，說出自己內心真實的答案，賭他喜歡的紙片人不會不要他。
“我喜歡……你對我好，可以嗎？”
“可以，但是你從今天開始就要改。”
顧斯言指了指桌上的煙，“如果下次我再讓你抽煙，你該怎麽辦？”
以紙片人伴侶的身份……
林誤認真想了想，“把煙扔在你臉上。”
顧斯言臉上的表情一僵。
“怎麽了，是我說錯了嗎？”
林誤一臉迷茫，“你剛才那些話的中心思想，不就是希望我不要什麽事都逆來順受，對你兇一點嗎？”
“……”
顧斯言覺得他說得對，但是又好像有哪裏不對。
算了，只要小孩願意改就好。
“你說的對。”
顧斯言話音剛落，桌子上的煙就被拿走了。
林誤從他身上跳下去，又順手拿走了打火機，“我現在以你伴侶的身份通知你，你不要再總是抽煙了。”
顧斯言直接愣住了，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不說話，林誤慢慢的開始慌了，小心翼翼的把煙往回送，“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後再也不……”
“沒事。”
小孩好不容易改變了一點，顧斯言哪能不支持他，“你做的對，我剛才只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林誤有點不敢信，“真的嗎？”
“真的。”
林誤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并沒有發現他有任何撒謊的跡象，膽子慢慢大了起來，一手拿着煙叉着腰，一手指着他，“不許再抽煙了，你再抽煙我就跟你離婚！”
顧斯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