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好意思啊, 他頭一次見到外國人,所以激動了點兒。”何弈忍住內心深處奔騰而出的嫉妒,硬擠出一個完全不走心的笑容。

“如果它願意, 想怎麽激動都可以。”說着,凱斯特順手在大佬的身上摸了幾把。

“那我替他先謝謝伯爵了。”何弈酸酸地道。

何弈十分清楚這只黑貓的毛手感有多麽順滑,正是因為如此,凱斯特的舉動才讓何弈更加心塞。

明明大佬在他跟前的時候, 想摸一把簡直就像是在過年;更別提主動跳到懷裏求撸,那簡直就是美夢中才有的場景。

今天才第一面, 大佬就這麽對這個伯爵……

何弈感覺自己頭頂應該是長了點兒草,就差沒成青青草原。

還好,齊澤修的親昵十分短暫, 大概兩分鐘後,他就主動從凱斯特的懷裏跳了出來,又重新回到何弈身邊。

幾人圍繞着齊澤修聊了幾句, 沖淡了第一次見面的尴尬。

凱斯特帶着白情非與何弈坐到客廳裏,由管家沏上早已準備好的錫蘭紅茶。

進入正題, 凱斯特溫和有禮的面容變得嚴肅起來。

他道:“最近一段時間,光是已經發現被殺害的同類,就有七例,而且還多是三大家族的成員,現在人心惶惶, 許多成員甚至已經打算依據歐洲其他的國家避難。”

“那這七例都有什麽共同之處呢?”白情非問。

“身份,職業,級別……死亡的地點與案發時間, 全部不同。”凱斯特眸色暗了下來, 聲音嘶啞, “只有一點,他們的屍體都被割下了頭顱。”

氛圍有些凝重,何弈與白情非都沒有作聲。

何弈想起來這裏之前,修真聯盟給他發過來的資料中曾介紹過,血族的生命力極其頑強。

普通的子彈與利器,完全對血族造成不了傷害。

這麽厲害的一族,竟然會連續被殺,而且是割掉頭顱如此殘忍的方法……

何弈想,幕後的兇手一定非常強大。

資料顯示,他們雖然在傳說中是被詛咒的一族,但卻意外擁有着無盡的壽命與不老的容顏。

血族的主要活動範圍在歐洲,中國境內偶爾也有個別出現。

在歐洲,血族也有類似于修正聯盟一類的組織,以家族的性質存在着。面前的凱斯特伯爵,便是三大家族之一,凱斯特氏族的現任首領。

凱斯特一族素來與修真聯盟聯系甚密,保持着友好的合作關系。

本次案件發生後,凱斯特伯爵已經下令在全族內尋找證據,可随着時間的推移,非但沒有找出作亂的兇手,受害者反而增加了。

沒辦法,凱斯特向修真聯盟求助,這才将任務派到了何弈與白情非的頭上。

白情非的實力自然不必多說,他的行蹤就連修真聯盟也捉摸不清。

在之前,他就因為某項任務與凱斯特伯爵合作過,并且給凱斯特伯爵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所以這一次有了白情非,凱斯特近來總是皺成一團的眉峰,終于纾解了幾分。

見何弈與白情非都沉默不語,凱斯特便聰明的轉換話題,又換上優雅得體的微笑,大方的邀請他們在自己的城堡中參觀:

“兩位客人遠道而來,暫時不必擔憂此事,可以先随我在城堡中參觀,有新的情況我會通知二位,還請到時不遺餘力的幫助我揪出這個惡魔。”

何弈本想一口答應,但又想到自己并不是主力,于是便将眼神投向一直沒怎麽開口的白情非。

白情非神情淡漠,黑色的瞳孔深不見底。

倏而,他擡起眸子,下巴指了指客廳東面的三角式鋼琴,問道:“那架鋼琴看起來很老了,是伯爵您的東西嗎?”

“是啊,我是個戀舊的人。”凱斯特從容答道。

這話乍一聽有漏洞,但只要一想到面前的凱斯特很有可能已經活了好幾百歲,便什麽都解釋的通了。

至于白情非為什麽會突然問鋼琴的問題,何弈也不太明白。

或許只是白情非無意中看到了鋼琴,所以才會問一句,總之伯爵回答後,白情非便不再追問。

接下來,兩人在伯爵的帶領下參觀了這座足足有上千年歷史的城堡。

城堡不知被返修過不少回,裏面的裝潢與現代電器樣樣不缺,只是外表看起來卻仍然與千年前一模一樣,在風霜雨雪的磨砺下,更顯厚重沉穩。

伯爵似乎是喜歡玫瑰,城堡裏種植着各種各樣玫瑰的品種。

走在石板路上,鼻間滿是玫瑰淡淡的香氣。

參觀完後,凱斯特還特意請來中餐大廚,為何弈與白情非精心準備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就連不請自來的咕嚕大佬,也有上等的貓飯。

何弈第一次被如此接待,本來因為大佬對凱斯特下降的那麽點兒好感度,立馬回升不少,連帶着出遠門的不情願也減輕了。

就如同聯盟的那位少年所說,把這次任務當成一段旅行也不錯。

可俗話說吃人的嘴軟,凱斯特作為主人如此熱情周到,何弈也不好意思毫無作為。

在回到房間後,何弈迫不及待就湊到齊澤修身邊,問:

“怎麽樣,大佬你有什麽發現麽?”

“我能有什麽發現,這才剛來半天。”齊澤修有些無語,但還是告訴何弈,“不過兇殺案沒頭緒,這個伯爵到是很有意思。”

“凱斯特,他怎麽了?”何弈愣了愣。

“他很厲害,深不可測,你最好不要招惹他。”齊澤修用篤定的語氣道。

早先之所以會跳到凱斯特那裏,主要就是齊澤修想看看他的實力到底如何,得出的結論是他這個人比以前在地球上所有遇到的修者都厲害。

幾近于無的反應速度,滴水不漏的處事風格。

齊澤修雖然不知道血族的實力靠什麽劃分,但憑借方才那一下,他就可以知道,這個人哪怕是在修真聯盟也是不可多得的高手。

如果這裏是靈氣充沛的修真界,那麽他的修為可能還會更高。

“我怎麽可能去招惹他。”何弈反駁道。

“所以我只是提醒,還有——”齊澤修将爪子放在何弈的腿上,神情格外嚴肅,“離白情非那個人也遠點。”

何弈:“……”

所以大佬也吃醋了嗎?

為什麽突然有點兒小高興了,這是怎麽一回事!不過何弈高興歸高興,但還是想問清楚,到底為什麽要離白情非那人也要遠一點。

齊澤修沒有直接回答,只說白情非很神秘。

但深層次的理由卻是因為齊澤修清楚,每次在白情非面前出現,都是對他的極大考驗。

他總是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個人看穿了他。

哪怕他使用的可能是修真界最天衣無縫的換形術,卻逃不開白情非那雙眼。

白情非,白情非……

齊澤修好似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卻因為年代實在久遠,完全想不起來了。

在沒有查清楚白情非真實身份以前,齊澤修是斷然不會放松警惕,可上天仿佛是專門要和他作對一樣,他叮囑何弈的話剛剛說完不久,何弈的房門就被敲響。

打開房門,門外站着的人不是白情非又是誰。

他換了身衣服,外面套着一件深灰色的長風衣,裏面是白色的襯衫加黑色褲子。

簡單的搭配格外養眼,相較之下何弈就有些稚嫩。

何弈正想問他有何貴幹,白情非就向他發出了邀請:“走吧,我們去命案的幾個現場轉轉。”

“現在?”何弈下意識望了望床上的齊澤修。

“嗯。”白情非點了點頭。

何弈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便對白情非說自己要換身衣服,然後暫時關上了房門。

門再度合上,何弈跟齊澤修對視一眼,然後便從行李箱裏也找了個外套,又換上之前那個胸口有個很大口袋的衛衣,把貓放了進去。

兩分鐘後,二人在走廊的盡頭會和。

白情非并沒有對何弈帶貓的舉動表示什麽,只單純的走在前面領路。

何弈發現白情非對這裏很是熟悉,不但知道怎麽出城堡,甚至知道出了城堡後該怎樣坐車,才能到達他們的目的地。

在坐上巴士後,白情非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折疊起來的英國地圖。

“畫圈圈的地方就是目前發現屍體的位置。”白情非道。

何弈将目光轉向地圖,紅色馬克筆的印記格外顯眼,讓人一目了然,他問:“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白情非卻反問他道:“你想去哪裏?”

“額……”何弈有些怔愣,随手指向地圖上的某個圓圈,“這裏怎麽樣?”

“那就去那裏。”白情非看也不看地道。

作者有話說:

提前說一聲我都是瞎胡扯,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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