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艱難的選擇
以前我不讀書的時候，也偶爾會看一些以前戰争年代的報道，那個時候就說過“慰安婦”這種東西的存在.
年輕的士兵白天打仗，常年見不到一個女孩子，壓力又大，随時面臨着死亡的威脅，就會需要一個抒發緩解自己壓力的口子，為了宣洩。
而通常這種時候，為了鼓舞士氣，軍隊攻占了一個地方之後，會把那個地方的适齡女子抓起來，關在某個房間裏，集中看管，在外面設置放哨的人。
士兵就輪流、或者是同時進入房子裏，做的事情，無外乎就是一些……宣洩欲望的事情。
說實話，以前我看那些書的時候，完全沒有帶入自己的情感，也頂多只是覺得可憐，更多的時候，因為我還是個毛頭小子，我還拿那些東西當做黃色讀本來看。
但是想象和事實總是不一樣的，從書本裏看到，跟親身經歷也是不一樣的。
我被人推搡着就要進入帳篷，李哥手指裏夾着的煙頭在黑暗裏一明一滅，和衆人的眼神一樣，帶着一點審視的味道，似乎在說——如果你不進去，你就不是個男人。
能抛棄自己在家算得上安穩舒适的生活，來到川藏線跑，這窮山惡水……我也是為了證明自己也是一個男人，是有資格在路上跑，談天說地，天下都往胸口裝的那種。
可是，我預想的經歷裏沒有這一茬。
這跟逼良為娼有什麽區別呢？
我雖然沒有讀過幾年的書，但是我也知道這種做法絕對是不正确的。如果換做是你情我願……那還另說，是旅途中的一段風月往事，頂多涉及到婚前性行為這種個人有個人看法的私人問題，但是李哥他們做的是犯罪。
千真萬确的犯罪。
要我怎麽能坐視不理？坐視不理也就算了，居然還要我加入他們？
我是萬萬做不到的。
我想起了剛才還沒有邁進來之前在外面發生的事情。
看我還在猶豫，邊上的一個男人很不耐煩地推了我一把，說我看起來就是一臉腎虛的樣子，沒準是哪方面不行，所以才跟個娘們似的叽叽歪歪。
另一個人說，哎呀還真說不定。
沒有什麽男人能受得了被這樣子侮辱，我不知道他們是出于惡意嗤笑，還是純粹想激怒我，讓我進去，反正無論如何，我覺得我今晚和這裏面的兩個女孩子是一樣的，一樣地無奈。
可是難道就因為無奈，就要去做哪些事情嗎？
其實，誰都不會知道。如果我像李哥他們一樣……也沒有人會知道的。法不制衆，就算李妍和箐箐後來報警了……警察能抓誰呢？再說，有誰能證明他們不是自願的呢？
但是，在我眼裏，李妍和箐箐不是路上随便認識的人，而是朋友。
我們之前一起聊天，一起談笑，我現在終于後知後覺的知道了李妍的警惕心并不是空穴來風。
我還站在外面的時候，李哥用眼神催促了我好幾遍，我沒有辦法，只能掀開簾子。而現在，當我站在這兩個人面前的時候，我內心更泛上了一股酸澀的感覺。
我往外面看了一眼，簾子關得很緊，但是我知道那些人還沒有走，說不定在外面等着聽裏面的動靜。
這麽一想，我整個人都毛骨悚然起來。
箐箐似乎看我半天沒有走過來，還紅着眼睛說，還愣着幹什麽……
李妍在小聲地抽泣，我忽然想起來箐箐說李妍還沒有談過男朋友……
一時間，很多種思緒在我的頭腦裏紮了根，我默默地走過去，箐箐閉上了眼睛，好像認命了，而李妍驚恐地看着我，像是一只受到驚吓的小鹿。
我走過去，靠近她們身邊，輕聲說：“你們快一點把衣服穿好，快一點！”
箐箐猛地睜開眼睛，似乎沒有反應過來，而李妍看起來有些呆呆的，卻已經恍然大悟一般地，開始手忙腳亂地穿衣服了。
雖然她們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的……臉遮掩的功能都不算有了。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脫下一件外套，又脫下裏面穿的T恤，遞了過去。
箐箐顫抖着搖搖頭：“不用給我了，反正你不來，別人也會來……我們逃不掉的，穿什麽衣服呢？”
似乎是被她這句話勾引起了內心的恐懼，又聯想到了自己接下去可能的遭遇，李妍忍不住放聲哭泣起來。
我猛地上前捂住了她的嘴；“不要出聲……等會兒我放你們出去，先穿衣服。”
李妍瞪着眼睛，點了點頭，眼淚從眼眶裏滑了下來。
她真的是那種很容易引人同情的姑娘，看起來就是柔柔弱弱，哭起來梨花帶雨，那些人簡直是畜生了。
那些畜生裏，還有一個是我的師父……
我閉上眼睛，她們倆開始換衣服，我湊近簾子看了一眼。還聽到外面的人的對話。
一個人說，為什麽沒有動靜，這小孩子，別是怕了。
然後是李哥的聲音，李哥站在稍遠的地方，似乎停頓了一下，才說，放他去吧，他還很小，嘿嘿，還是個雛兒呢。
……
好在，他們和帳篷的距離都不算太近。我目測了一下，覺得能把她們放出去，但是之後，她們能跑多遠就是一個問題了。沒準出帳篷這一段都有問題。更何況，她們看起來好像受了傷。
其實放她們出去這個念頭，是我剛才想起來的，老實說，我一個人也對上這些人也沒有很大的把握，但是我知道，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我們到目的地的時間還很長，李妍和箐箐肯定沒有好下場。
我在腦袋裏飛速地構思着計劃，在想着怎麽樣才能把她們放出去。
很快，她們已經穿好了衣服，箐箐很聰明，已經開始嘗試着站起來了，很明顯她的步伐有點不穩，一時間，我們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有一點尴尬。
而李妍的情況就更糟糕了。
我還記得箐箐說她還沒有談過男朋友，還有李哥在帳篷裏面說過的污言穢語……我忍不住問李妍，你還能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