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生日

李萍打累了，把雞毛撣子忘旁邊一丢：“還在那裏趴着幹嘛，還不給我滾回自己的房間。”

“看見你我就來氣。”坐回沙發上。

沐栀忍着身上的傷，從地上趴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地下室走去。

從那年開始，她已經不再奢求他們能正眼看自己。

第二天。

沐栀臉上多出來的傷，又引來了同學們的指點。

李萍昨天打的時候也沒有留力，也不管打到沐栀身上那裏。沐栀臉上快要消失沒的傷，這會兒又會了幾道。

雖然沒有以前看上去那麽瘆人，不過看上去還是吓人。

在校門口等沐栀的雲橙橙，大老遠就看見了沐栀：“小栀子！”

眼尖的看見沐栀臉上的傷，怒：“她是不是又打你了？”

那個她，兩人都心知肚明。

雲橙橙和沐栀幼兒園的時候就知道沐栀的爸媽重男輕女，對她很不好，天天打她。

搖頭：“我沒事。”

拉着雲橙橙進學校：“走吧，上課快遲到了。”

李萍是生她的母親，是她法定的監護人。她……有什麽資格怪她，要怪就只能怪自己不是個男孩，又怪好投胎到這個家。

雲橙橙心裏也氣，但自己也沒有辦法幫沐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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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萍是她媽媽，回到家裏動手打沐栀的時候，她又不在沐栀身旁不能幫她攔着。

越想越氣。

“你先回你們班級，我去醫務室給你拿藥。”現在只能先去醫務室給她拿藥。

“唉……”想叫住雲橙橙。

但她跑的太快，沐栀完全沒有機會叫住她。

這點傷口沒什麽，過幾天就好了。

一瘸一拐的走到高二（三）班。

青城高中的同學們現在都知道沐栀被陳譯給護着，沒人敢動她。

王小佳看着沐栀一瘸一拐的走上三樓，對艾千茹說：“千茹，我們就這樣放過這個醜八怪？”

這樣也太便宜這個醜八怪了，王小佳一肚子氣。

艾千茹看着已經走到三班後門的沐栀身影，不緊不慢的說道：“游戲什麽時候結束，怎樣結束我說了算。”

沐栀，好戲才剛剛開始。

帶着王小佳回到高三年級。

沐栀一進班級，三班的同學們就都看見了她臉上的傷痕。

和以往的看熱鬧不同，三班同學們在看到她臉上的傷時，不約而同的都咽了一下口水。個個心驚膽跳的偷瞥沐栀臉上的傷，大氣都不敢出。

三班的同學心想“這哪個不長眼的，敢打沐晴。完了完了，今天早上陳譯又要發火了。”

現在三班……不全校都知道了，不能動沐栀。

沐栀一出什麽事情，平時看上去溫溫柔柔的陳譯，就會變成三月寒冰，殺人于無形。

沐栀坐到位子上放好書包，拿出語文書開始背《琵琶行》。

她自然也注意到班上同學看她的目光。

“小栀子，藥。”雲橙橙氣喘籲籲的把藥放到沐栀的桌位上。

沐栀剛說了一句：“謝謝”早讀課上課的鈴聲就響了。

雲橙橙急沖沖的說了句放學等我就跑了。

陳譯和裴智浩兩人剛好卡着上課鈴踏進了教室。

雲橙橙偷偷看了一眼裴智浩，就跑下了樓。

清風拂面，她的臉不自覺的紅了一個度。

今天的裴智浩好像又帥了一點。

陳譯在教室門口就往沐栀的方向看了一眼。

想起了昨天裴智浩和自己說的她家裏的情況，輕皺了一下眉。

“沐栀……”剛準備和她說……就看見了她臉上的傷。

臉上一變，周遭的空氣瞬間凍結。

三班的同學再次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寒顫，完了他們就知道。

“臉上的傷誰打的？”努力壓制心裏的怒火。

“沒事，過幾天就好了。”拉高自己的校服領子，盡量把臉上的傷給遮住一些。

一把把人拉過來，逼問：“我問是誰打的？”

三班同學“完蛋，陳譯又要發火了。”

現在全校都知道，只要沐栀沒事，陳譯就是那個如沐春風的陳譯

把手用力拽出來：“真的沒事，橙橙已經從醫務室拿藥回來了，我擦幾天就好了。”

把藥拿出來給陳譯看，證明自己沒有騙他。

裴智浩見形式不對，又認真看了一眼沐栀臉上的傷，對陳譯說：“這傷應該是她媽打的。”

這下弄的陳譯有火都發不出來了。

把藥拿出來，打開拿出棉簽蘸了一下，說：“臉伸出來，我給你上藥。”

拒絕：“不用了，下課後我自己擦就行。”現在是上課時間，他們這樣不太好。而且這……大庭廣衆之下，實在是不好意思。

“沒事，不用管他們。”現在沐栀在擔心什麽，“裴智浩，回你自己的座位上去。”

“哦”讪讪離開。

再次推脫：“真的不用，你把棉簽給我，我自己來就行。”

最後陳譯也沒有強求，把手上的棉簽遞給了沐栀。

涼風徐來，少女齊肩的細發被吹動，軟塌塌的搭到少女的肩膀上。

沐栀看不見自己臉上的傷口，憑感覺的在臉上亂擦，“嘶~”

不小心的擦用力了。

陳譯知道沐栀不會讓自己給她擦，拍了一下自己前桌的女同學，問：“同學你好，你有鏡子嗎？”

女同學被陳譯突然拍了一下吓的話都說不順溜，“有……給你。”

顫顫巍巍從自己書包裏拿出鏡子，遞給陳譯。

陳譯接過鏡子，含笑對女同學說了句“謝謝。”

把鏡子打開，放到沐栀面前。

沐栀愣了一下，盯着忽然出現的鏡子，對陳譯道了謝。

上好藥把藥收起來，鏡子還給陳譯。

剛擦完藥，他們這個早讀課從來沒有人影都班主任文國慶今天居然來了。

還是一貫的推了一下他的那個老花眼鏡，咳了幾聲，才緩緩開口說：“同學們先停一下。”

“今天通知幾件事情。”

“老師，不用通知了。開學一個月了，都知道了該要月考了。”

開學一個月了。

時間過的真快，沐栀看向門外對面的班級，講臺上的班主任好像也在通知關于月考的事情。

清晨的陽光從東方升起，灑到兩棟樓的中間。樓下的桂花樹搖搖葉子，迎接今天的第一縷光。

這個學期因為陳譯的到來，她的世界裏也有了一束光。

咳了一下，說：“正如同學們所說，學校決定下個星期一第一次月考。”

接着說：“同樣會考過後就是國慶，學校将舉行國慶晚會，一個班級可以參演兩個節目，班幹部讨論一下決定好表演的節目，上報給學校。”

“另外最後一件事就是國慶放假，放假期間同學們要注意安全……”

一說到安全方面文國慶就開始了他的長篇大論。

同學們都懶得聽，有這個班幹部正好坐在一起，已經開始讨論晚會那天表演什麽。

***

周末，青城幼兒園門口。

沐栀想起來今天是雲橙橙的生日，用自己的工資買了一個水晶球給她當生日禮物。

水晶球裏面是一顆星球，星球周圍滿是星星簇擁，下面的球座上刻了字。

“祝你生日快樂！”

雲橙橙的生日在秋天，這個季節滿大街的銀杏樹，整個世界都是金燦燦的。

“小栀子！”

今天的雲橙橙穿了一件很應景的裙子，鵝黃色的連衣裙，上面滿是銀杏樹葉圖案。

“小橙子！”

“生日快樂！”把禮物遞給雲橙橙。

雲橙橙頓了一下，她沒有想到兩人十二年沒有說過話，沐栀還會記得自己的生日。

激動的抱住沐栀，說：“謝謝你小栀子！”

這個秋天的生日，是她過的最有意義的一個生日。

笑：“不用謝。”

雲橙橙把見面地點約在青城幼兒園，就是想回來看看自己和沐栀曾經愉快玩耍的地方。

幼兒園沒有變，門口的牆上還是爬滿薔薇，不過這個季節已經沒有了花開。

門口一進去左邊就是她們小時候最喜歡玩的滑滑梯，右邊是一個沙坑。

教室外面的窗臺上，老師還是喜歡放幾盆小盆栽在上面，很多都是多肉。她們那個時候，教她們的老師最喜歡的就是放茉莉花。

還似昨天，她們還在幼兒園上學。

不由感慨：“時間過的真快，真懷念我們還在幼兒園的時候。”那個時候小時候的快樂最簡單，老師給了自己一朵小紅花，就能開心一整天。

“是啊，那個時候真好。”

那個時候她還是幹淨的，小小年紀的她還不懂父母對自己的厭惡，對這個世界還是一腔熱血的向往。

伸手摸了一下牆上的薔薇藤條。

看出沐栀眼底的悲傷。

轉移話題：“對了，今天我生日我請客請你吃頓好吃的。”

小時候她們最喜歡去湖邊逛逛，每次看着湖邊各種好吃的，好玩的都沒有錢玩。今天不一樣，她們要放肆玩一次。

拉着沐栀往湖邊走。

青柳湖是青城市二十多年前人工挖的湖，湖不大，一圈才四百米。

湖邊的風景也沒什麽可看的，唯一讓人們往那裏去的原因，也就只有那裏吃的玩的特別多。

晚上青城最熱鬧的地方也就是那裏了。

湖邊夏天比較涼快，小販們都喜歡把攤子往那裏擺。

城管管了好幾年，管不住最後也就放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小栀子的生日是8.6。

陳譯是3.1。

沐橙橙的是9.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