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未進警視廳, 妃荔先看到了和旁邊樹木形成鮮明對比的警視廳高樓。
一時之間左右手不知該往哪裏擱着,她緊張地摩挲着手掌,指尖不停絞着, 喉部也不禁吞咽了下,更別提她的呼吸,已經開始混亂。
她一向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過紅綠燈從來都沒闖過紅綠燈,就算綠燈只有三秒她也沒有直接沖過去, 都是乖乖等着下一波綠燈。
可是!
今天她竟然來到了警視廳, 雖然她并不是犯人,但是她的心髒就是變得毫無規律地亂跳亂撞。
安室透直接就察覺到她的變化,心中失笑:對付犯人的時候那麽勇敢, 來趟警視廳這麽緊張嗎?
“妃荔小姐, 你知道警視廳有哪些部門嗎?”與其讓她繼續下去, 倒不如聊些其它事,分散一些注意力。
妃荔的思緒一下就跑去思考起了安室透的話題, 對此她知道得不多, 大多數相關知識都是從電視劇獲得,以及剛才那位警察先生自我介紹。
回答了幾個,安室透誇她說的幾個是正确的,然後就給她科普起了警視廳的構成。
很多時候心底的害怕正是由未知帶來,他若是說清, 妃荔也就能夠坦然應對。他順便舉了個自己逼停犯人車輛被喊到警視廳的例子,還不好意思地勾了勾臉頰:“那次我做得确實過火, 被教訓了也是我應得的。”
“不過妃荔小姐用自己的力量保護了自己和孩子, 我想高木警官他們一定會非常欣賞妃荔小姐。”
後座的崽崽們再次刷新了對如今zero的認識。
當初的zero太過較真和很多人産生摩擦, 現在的zero見人說人話, 開口就在刷別人的好感度。
妃荔耳廓發燙,紅意延伸到了耳根。
用着餘光瞄着妃荔的安室透唇角上揚起淺淺的弧度,他只是說了一句實話,也算不上是誇獎,她就害羞了嘛。
再瞧到她因着他的話,悄悄雀躍起的眼神和翹起的水潤的粉唇,整張臉這麽組合起來後像熟透的水蜜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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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好可愛!
安室透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吓了一跳,這樣想真的很沒有禮貌。
心理活動從未停止過,安室透再次想到了幾個同期。他自己猜想的真實性可以上升幾個百分點,妃荔這樣的女孩子,很少會有人不喜歡她吧。
想到這裏,車子挺穩在了警視廳旁的停車場。
萩原他們自己下了車,擡眸仰望了這座大樓後頗有種隔世之感。妃荔先把景美抱下了車,待會兒還得抱航崽,所以在把景美抱下去的時候就拜托安室透幫忙抱一下下。
安室透戴好了口罩和自己的鴨舌帽,随後抱着這麽個軟軟小小的崽子。說實話有些怕摔了她,他不由得低頭看了眼用着寶石藍眼珠打量自己的小家夥。
景美在他懷裏伸了個懶腰,哼唧唧了一聲。
這個金發黑皮還擁有紫灰色眼睛的人還真會抱小孩,她躺着很舒服,該托住的地方被穩穩托着,一點兒都不用擔心會掉下去。
等一下,怎麽覺得他眼熟?
認真看了幾眼後,景美陷入沉思。
安室透輕笑着:好乖啊!頭發和她媽媽一樣,烏黑發亮,細細軟軟。就是這雙眼睛的顏色,和自己一樣是混血兒嗎?
“安室先生,我們可以出發了。”妃荔一手推着車,一手抱着肉墩墩的航崽。
安室透就小心翼翼地把景美放到了推車裏,又從妃荔懷中接過航崽。換了個崽,一下就有了對比,航崽在他手裏比景美墜手得多。
妃荔看了下安室透比剛才抱景美稍稍下垂點的胳臂:“要不要還是我來?”
“沒關系,養得這麽好是一種福氣,我很喜歡這個孩子。”伊達班長的崽崽,一個小胖墩,抱起來手感既軟乎又Q彈。
眉毛和他爸真的一模一樣,又黑又濃稍有雜亂。
配上嬰兒的臉,莫名有點兒喜感。
航崽發現他不停看自己,對着他的目光心裏感覺很怪異,便直接錯過安室透的眼睛伏在了昔日好友的肩頭。
動一下,安室透就看他一眼,他幹脆一動也不動。
不能動還不如躺在小推車上,那樣更自在。航崽無聊睜着雙眼,無神地跟着安室透腦後甩動的金發發尾移來移去,一時沒忍住,“魔爪”抓住了他的發尾,還用了點力揪了揪。
變成了嬰兒,嬰兒的一些習慣自然在身,然而航崽揪完後悔了。
因為安室透眨着自己的眼眸再次看向了他,玩味兒的眼神似乎在對他說:“呵,你這個調皮的小家夥。”
趁着妃荔沒注意,安室透嘴角一揚、挑着眉梢就用指尖刮了刮航崽的小鼻頭:“小家夥,頭發可不能随便亂拽。”
轟——
被刮了鼻子!
還不止一下!
降谷!我可是你的班長!
可惜,安室透聽不到伊達航的內心咆哮,伊達航也暫時不會主動開口暴露自己的身份。
懷裏的航崽開始對安室透怒目圓睜,安室透不生氣反笑着:“生氣了?”這個小寶寶還挺聰明,小小年紀還不能從口中蹦出多少個字,卻仿佛能和他無障礙交流。
跟在妃荔身側的三個崽表面是好奇看着警視廳內的構造,實則都偷偷瞥安室透,自然也就把航崽和安室透的互動盡收眼底。
他們無比慶幸自己長大能走路,不用被抱在懷裏,要是他們現在是伊達班長,可不是要羞憤至死。
電梯直達到了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三系所在樓層,妃荔剛走出去就吸引了一大片的目光。
短短一瞬,她就被衆多壯漢盯住。
令人——害怕。
妃荔悄摸着挪到了安室透的身後,低垂下了腦袋,身子緊繃着不由得同手同腳走起了路。
萩原牽住妃荔的手:“媽媽,叔叔們都覺得你好看!”
松田左瞧右瞧,不少人好像看着有點面熟,但是到底是誰,基本不記得。呆在三系的那一個星期,他就光記得一群人虎視眈眈的眼神,一大群單身漢生怕他把系花給搶走。
短短時間,松田興致缺缺。
景光倒是不同,他好奇寶寶一樣到處看着。天知道他那時候剛進警視廳公安部就被拉住培訓去當卧底,警視廳來都沒來過幾次。
不遠處高木警官匆匆跑來:“辛苦你們跑了一趟,請跟我來。”
剛擡手邀請他們前去會議室,毛利大叔咋咋呼呼的聲音以及柯南的小奶音齊齊響起:“妃荔(荔姐姐)!小萩!你們怎麽也來警視廳了?”
他們這倆是警視廳常客,但是妃荔這才來東京幾天,竟然也來了一趟,還和他們很巧地相遇。
喊完了妃荔,柯南疑惑地問:“安室哥哥?你們發生了什麽事?”安室先生懷中抱着的正是妃荔的崽,他們是一行來的警視廳。
高木來回轉身發了愣,嘴角抽了抽:“啊,你們都認識嗎?”
這世界還能好?怎麽帶過來一個陌生面孔的妃荔小姐,結果也是毛利偵探和柯南認識的人。反正他每次出警大部分都能看到他們,或是和他們有關的人,這次也不例外。
他感覺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牽引着他和毛利一家或熟人在案發現場相遇,生活實在——太過艱難。
總之,走廊裏不是聊天的地。
高木把這麽繞來繞去都認識的一幫人帶入了會議室,坐下後終于得知了他們的複雜親戚關系。
毛利有時很不靠譜,但是在家裏人發生危險的情況下,會變一個人。他當即就詢問了他的徒弟安室透具體情況,安室透就從他被聘請保護妃荔一家子開始說,說到妃荔被襲擊,中間過程省略,直接說了犯人被逮捕結束。
一拳頭砸到了會議室的桌子上:“混蛋!”
犯人竟然對妃荔一家孤兒寡母下手,沒有一點兒人性,好在人沒出事。
一聲巨響驚得妃荔從座位上直接站起,轉頭看着崽子們一個個都很淡定,在場除了她還有高木警官也被吓了一跳。
毛利主動推銷起了自己:“妃荔啊,以後再遇到這種問題,直接找我,你姑父我可是大名鼎鼎的沉睡的小五郎。你一個不會功夫的小姑娘,多留點兒心沒錯。”
因着安室透略過了過程,所以毛利還以為她和外表一樣柔弱。
妃荔怔了怔,随即恢複了正常面色,緊接着不停點頭應聲:“嗯嗯!”
“安室,這次做得很漂亮。”轉頭毛利又理了理自己的領帶,誇了誇安室透。
安室透湊近笑得無比開朗,語氣也很謙虛:“毛利老師!這都是和您學得好。”
高木輕咳一聲:“咳、嗯,打擾一下,你們誰先來做個筆錄?”
“我先來吧。”妃荔主動開了口。
妃荔朝向安室透:“安室先生,能麻煩你幫我看一會會兒孩子嗎?我會盡快結束。”
“沒問題,你安心做筆錄。”
得到肯定的回複,她的眼睛再次變得亮晶晶,又輕聲對着孩子們叮囑:“你們先乖乖跟安室先生到外面玩一會兒,媽媽很快就好。”
又要把當時危險的場景複述,妃荔不想讓孩子産生心理陰影。
毛利和柯南他們在警視廳的事忙完了,聽到妃荔請安室透幫這忙,也說:“我們一起幫你。”
兩個大人、一個小孩,帶着幾個崽,絕對沒有問題。
妃荔徹底安了心,哄着崽崽們出了會議室,折返回去就以最認真的态度回答高木問的任何問題。
沒有媽媽......要和zero呆在一起!
景光一出門就悶着聲低着腦袋,像是在衆人面前提起這事覺得不好意思:“我、我想上個衛生間。”
安室透剛要開口說他可以帶他去,只見景光輕輕拉了拉柯南的衣角:“柯南哥哥,你能不能帶我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