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故地故人
當晚，溫良雲将她、傅斯伯還有葉喬之間的故事，講給了韓白。回憶斷斷續續，溫良雲第一次将壓抑多年的心結，展露人前。
韓白輕輕摟着她的肩膀，“所以，你才慢慢學會了抽煙？”
溫良雲點點頭，“辭職以後，我的生活很空洞，想找一個宣洩口，就開始抽煙。”
她接着說道：“讀大學的時候，外院和藝術學院在一個校區，我們和一批藝術生住在同一層宿舍樓。她們常常在衛生間抽煙、打電話。一次，一個女生在電話裏大喊：‘我現在懷了，你什麽時候和我去醫院？’挂斷電話，她就站在那兒，抽着煙，大哭着。”
溫良雲笑笑，“剛開始抽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好像變成和那女孩兒一樣的人，很刺激，後來就成習慣了。”
她頓了頓，看向韓白，“後來，我開始貪戀你給的溫暖——勸我戒煙、鼓勵我工作、總是陪着我。韓白，你這麽好，我怎麽舍得錯過你呢？”
韓白看向她，笑的像個傻子，輕輕吻在她的額頭。
溫良雲回抱着他：“生日快樂，韓白。”
第二天，溫良雲醒來時，發現自己和韓白十指緊握，被他牢牢抱在懷中。她輕輕翻身，打量着韓白，慢慢撫摸着他的眉毛，眼睛，鼻子，還有嘴唇。她想到每次自己難過的時候，韓白似乎總在身邊，溫良雲輕輕的把唇印上去，“就是你了。”
韓白忍不住笑了出來，“有人一大早就開始犯傻了，當然是我了，不然還有誰？”
溫良雲看着他，“你還記得浮玉山的簽文嗎？往事已沉。”
韓白吻着她的額頭，“只言自今，錯過的就是錯過了，不是嗎？”
溫良雲重重的點頭，“嗯。”
她接着問道：“今天想去哪兒？都聽你的。”
韓白低笑道：“算是滿足我的生日願望嗎？”
溫良雲笑笑，“嗯，以後我會記住你的每一個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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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良雲沒想到的是，韓白居然提出了去B大校園。
他笑着說道：“我一直都想去B大的，去你待了四年的地方看看。”
學校并沒有大的變化，主幹道兩旁立着銀杏樹，現下長滿了金黃色的葉子；走過主幹道，可以看到一座很有設計感的大橋，下面波光粼粼；再往後，便是教學樓、宿舍樓等建築。
溫良雲指着其中一座教學樓，笑道：“這個是主教學樓，我們很多課都在這兒上的。”
韓白像是想到了什麽，問道：“法語課也是在這裏上的嗎？”
溫良雲笑着看向他，“老實交代，那封信是不是你冒充你姐寄給我的？”
韓白挑挑眉，“嗯。我剛好放假回家，就看到了那封信。不過我也是為你好，免得某些人傻乎乎的被騙。”
溫良雲：“......”
接着，韓白牽起了她的手，嘴角揚起笑容，“被我騙了不算啊。”
溫良雲笑道，“韓白，你真幼稚。”
下一秒，溫良雲的笑容凝固起來，她看到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葉喬。
她笑着向溫良雲走了過來，“良雲，好久不見。”
溫良雲平複了心緒，笑着回複：“好久不見，葉喬。”
後來，溫良雲和葉喬，這對闊別多年的好友，坐在操場上，聊起了天。
葉喬想了想，問道：“良雲，你近來過得怎麽樣兒？”
溫良雲笑笑，“挺好的，我在一家外貿公司工作，工作不算忙，偶爾應酬。”
葉喬點點頭，“我最近來B大教書了，先從講師做起。”
溫良雲看着她，“那豈不是會碰到我們以前的老師？”
葉喬輕笑着，“嗯，從師生變同事。你還記得那李明教授嗎？天天穿一身兒黑那位，他啊，私底下一點兒都不嚴肅，經常在辦公室講段子，可逗了。”
溫良雲也笑着，“你之前，可沒少翹他的課，都是我替你簽到的。”
葉喬笑了起來，“那可不，他壓根兒都不記得有我這號兒人。”
她們笑着回憶着往事：時間，彷佛不曾帶走什麽，又改變了什麽。
後來，葉喬嘆了口氣，“良雲，我一直都想和你說聲兒對不起。”
溫良雲輕輕笑着，“葉喬，都過去了。”
葉喬搖搖頭，“不，良雲，你讓我說完。”
“傅斯伯答應分手之後，我特難過。我想着，用一段兒新的戀情來忘掉他，沒用的，沒人能像他一樣兒，對我好，處處忍着我，讓着我。”
“後來，你和我說，你倆要結婚了，我很後悔，又有點兒不甘心。”
“傅斯伯去美國出差的時候，我主動約了他，把他灌醉，帶他回我那兒的，就一次，真的就一次，我就懷上了。”
“我那會兒腦子很混亂，直接就打給你了。對不起，良雲。”
溫良雲眼眶微紅，看着她，“葉喬，我承認，我曾經很恨你。可你看現在，我找到了韓白，他才是更适合我的。有些事情，冥冥中都自有安排的。”
葉喬看着她，“良雲，你現在真的不怨我了嗎？”
溫良雲點點頭，“都過去了，葉喬。就算沒有...你們的孩子呢？傅斯伯他，很喜歡小孩子的。”
葉喬苦笑着，“孩子？”
正在這時，葉喬的電話響了起來，電話那邊的人彷佛很焦急。
挂掉電話後，葉喬看向她，“良雲，我現在有點兒急事，要先回去了。”
溫良雲問道：“要我和你一起嗎？”
葉喬搖搖頭，“不用，我自己能處理好。”
溫良雲點點頭，“嗯，那你去吧，記得随時保持聯系。”
葉喬笑了笑，轉身離開，卻又回頭看向她，“良雲，你還和從前一樣兒。”
回S市的路上，溫良雲和韓白講着大學時候的事情：
“之前覺得B市很遠啊，坐五個多小時火車才能到。現在通了高鐵，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我上大一那會兒，春節想回家，還得到火車站排很長的隊去買票呢。”
“李明月，住我對鋪的那個女孩兒，最近和初戀結婚了。那男生被分手以後，一度意志消沉，後來才慢慢振作起來，現在在外交部工作。”
“葉喬她就是那種北方大妞兒，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局氣’，有一回，她買了Jay演唱會的門票，請整個宿舍去聽，她自己唱歌也很好聽的。”
韓白若有所思的看向她，“你和葉喬，把話都說清楚了？”
溫良雲點點頭，“嗯，說清楚了。其實，我和葉喬、傅斯伯，到底誰欠誰，已經算不明白了。就覺得，時間真的會淡化一切。”
韓白輕輕握住她的手，“嗯，以後都有我呢。”
作者有話要說：
葉喬又出現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