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要逃離, 一定要逃離!
手腳已經不受控制了,面部表情也無法感知。
所有的感官都被剝奪,只餘下了面頰上的一雙手帶來的暖意。
“啪!”
太宰治拍掉了青雀的手, 站起來,拿過還沒有清理幹淨的書, “我累了,我要去休息了。”
青雀一愣,“好吧。不過不可以一身髒兮兮的就趴被窩裏,記得要先洗漱幹淨才行哦。”
“知道啦知道啦, 阿雀好啰嗦~”
見少年已經離去,青雀嘆了一口氣,将東西收拾好, 就離開了倉庫。
傍晚,書店關門之後, 太宰也沒從卧室裏出來。
青雀只當他是真的累了, 便給他留了一些飯菜在廚房裏備着。
今天,柚杏與白濑沒有過來。
詢問了中也,才知道兩個小孩出去放松了。
“中也偶爾也要出去放松放松嘛, 和杏柚與白濑一起逛一逛是個不錯的選擇哦。”青雀說。
中也眼神游移,“我,我更喜歡待在書店裏。”
其實,是想和老師待得久一點。
只是,望着少女的帶着笑意的眼眸, 中也說不出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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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中也真是一個好孩子。”青雀摸了摸他的腦袋。
當夜幕徹底覆蓋了昏黃的晚霞, 星星挂上了夜空, 織田離開了書店, 中也同樣道別離開了。
當然, 中也臨走前告訴了青雀那兩位據說是來自東京的客人的事情。
揮別了中也,青雀就等在了前臺。
直到指針指向了晚上八點,太宰治才迷迷糊糊從樓上下來,然後蹭進了廚房內。
再次出來時,手上已經端着青雀給他準備好的飯菜了。
“沒有蟹肉,我想吃螃蟹。”太宰治塞了一口白米飯,嫌棄道。
“天天吃螃蟹,對身體不好,阿治要遵守好飲食規律才行。”
“那我明天想吃。”
“如果阿治表現的好一點,那我可以獎勵阿治三天後吃一頓螃蟹。”
太宰治這會沒說話了,哼哼唧唧幹飯,看來是還在打小算盤。
青雀哭笑不得,還想說他兩句,就被門外的響聲吸引了注意力。
“雀!老子來找你了!”白發少年毫不客氣打開了書店的大門走進來,身後是紮着丸子頭黑發少年。
兩人一起走踏入書店的大門。
五條悟第一眼就瞧見了在青雀旁邊幹飯的太宰治,于是來了點興趣。
“你也是雀的學生?”
太宰一愣,随即說:“不,我是阿雀的小寶貝~”
五條悟哽住,身後的夏油傑同樣哽住。
青雀只覺得好笑,糾正說:“不,阿治是我的好孩子。”
“……哼哼~”太宰治繼續幹飯了。
不去管這位少年,夏油傑來到前臺,說:“今日過來,是為了詢問山鳥老師的《錯位戀人》是否出版。上次給小店長傳了傳真,沒有得到确切的回複,于是就擅自過來了。”
五條悟懶懶洋洋靠着前臺,“對啊,雀,我也要!”
靠着還不算,開始動手動腳,直接把手放在了青雀的腦袋上。
青雀無奈,企圖将他的手拿掉,“五條先生,請松開哦。”
可是,小小的三次元弱雞,怎麽會是有着強大設定的紙片人的對手,就算六眼和無下限被消除,五條悟自身的素質也不是青雀比得過的。
果然,青雀挪了好幾秒,也沒把五條悟的手挪下來。
“五條先生,這并不是尊重人的表現。”青雀說。
夏油傑看不過眼,上去把五條悟的手打掉了,“悟,不要給小店長添麻煩。”
“明明傑自己不敢碰的好不好!”五條悟嚷嚷道,卻也不再動手動腳了。
太宰治停下了幹飯,一雙眼睛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
“喂,臭小子,你的表情老子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五條悟摘了小墨鏡,對太宰治說。
太宰治“噗嗤”一笑,一張臉上的笑容要多惡劣有多惡劣,“哈,自大的家夥,阿雀可不會喜歡你們。”
“哈?老子可是最強!雀怎麽會不喜歡老子啊!這一切明明都是傑在拖我的後腿!”
夏油傑:……好煩啊。
兩個相差了五六歲的人,吵起架來倒是和三歲的小孩子一樣。
青雀把包好的書本遞給了夏油傑,“給,請收好。”
“十分感謝你。”夏油傑說。
“悟,我們該走了。”夏油傑上手去拉人。
五條悟還沒吵夠呢,揮手就拒絕了夏油傑。
眼看是五條悟還要和人大吵三百回合,夏油傑說:“我們還有任務在身上。”
有了夏油傑的提醒,五條悟終于想起來了。
“煩死了。”
他将小墨鏡戴好,然後扭頭問青雀,“雀,你知不知道山鳥老師是誰?”
突然被問了問題,青雀沒有立刻否認。
“五條先生有什麽事情需要找山鳥嗎?”
太宰治癱軟在桌面上,聽他的詢問之後,眼底閃過一絲諷刺。
什麽啊,狂妄自大的家夥,竟然這都不知道嗎?
一口一個“雀”叫得明明很親熱,卻連這個都不知道。擅自動手動腳什麽的,真是有夠叫人讨厭。
“因為有人想要見你。”五條悟說,“因為很喜歡山鳥的作品,就拜托我和傑詢問一下山鳥是誰。”
夏油傑點頭,說:“她叫天內理子,因為看過一次文學協會的頒獎,所以對山鳥老師很感興趣。之後,就希望能夠見一次山鳥。”
話音剛落,青雀還沒說話,一邊的太宰治就開始嚷嚷了,“僅僅是如此,不應該吧?整個橫濱想要見到山鳥的人那麽多,可不能因為她簡單的一句想要見面就可以得到允許見面的資格。”
“是有別的事情吧。比如說那個天內理子出了什麽事情,就快要死了之類的。”
五條悟沒有否認,很爽快應下了。
“差不多是這個情況。”
書店內安靜了。
太宰治站起身,将碗筷拿回了廚房。
青雀想了想,問:“理子在橫濱嗎?”
“理子妹妹現在還在學校,距離結束的時間,還剩下兩個月。”夏油傑說。
“這樣啊。”
“她是生病了嗎?”青雀問。
夏油傑笑容不變,“當然不是,她的身體十分健康。”
“……還請告訴我,究竟是怎麽回事。”青雀沉聲說道。
“咔噠。”太宰治回到前臺,拿起了一只筆筒上的鉛筆,開始自娛自樂。
“诶?這種事情一般是不能說的。”五條悟故意擺出為難的表情,“我可是很為難的哦~”
“作為交換,雀不如喊我‘悟’怎麽樣?”五條悟雙手捧住面頰,朝青雀撒嬌道。
青雀:……
她倍感無力,“好吧,悟,還請你告訴我關于理子的事情,拜托了。”
五條悟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得意洋洋朝一邊的太宰治得了個小表情,“嘛~雀都這麽求我了,我當然會告訴雀啊。”
夏油傑立刻皺起眉頭,“悟,這不是一個普通人能知道的。”
“這有什麽,雀也不是普通人啊。她可是能讓老子的六眼和無下限都失效诶!”
“悟,還有一個人。”夏油傑看了一眼太宰治。
太宰治直接把手中的鉛筆丢掉了,就和青雀告狀,“阿雀,他們排擠我~”
青雀柔和了面色,“阿治,拜托了。”
“切!”
太宰治面容瞬間切換,擺着一張興致缺缺的表情,就離開前臺,回往自己的卧室了。
等太宰治的身影徹底消失,青雀才扭頭看五條悟。
“現在可以了。”
五條悟一個翻身,長腿一跨,就跳進了桌子後面,站在青雀的身邊,“雀知道的吧,你的體質很奇怪哦。”
“這一點,我相當清楚。”青雀說。
“那雀也知道,我們的身份很不一樣,對吧?”
“關于此事,略有耳聞。”
五條悟晃動自己的白毛,說:“咒術師,正是為了祓除咒靈而存在的。而咒靈,則是由人類的負面情緒産生。”
青雀若有所思,“那麽,咒術師的負面情緒,會産生咒靈嗎?”
“當然不會。”夏油傑回答,“咒靈只誕生于普通人的負面情緒。”
“原來如此。”青雀思索片刻,問:“理子呢?理子在其中承擔了怎樣的角色?”
“因為天元結界。”
“天元結界?”
五條悟身子一歪,靠在了桌子上,“維持着整個霓虹的天元結界,保持着動态的平衡。只要天元結界存在的一天,那麽誕生的咒靈與咒術師彼此的實力就會相對相等。”
“為了維持這個天元結界,則需要有一位星漿體與之同化。”
五條悟說完,摘下了小墨鏡去看青雀的表情。
“理子,就是這位星漿體,對嗎?因為要和天元結界同化,所以身為她本身的自我意識也會被消散,對嗎?”
“雖然這麽說的确有點殘忍,但事實就是如此。”夏油傑面色平靜說道。
青雀深呼一口氣,才壓抑下心中的怒火。
“請把關于咒術界的事情,通通告訴我吧。”
“诶?雀就算知道了,也沒有任何作用吧?”
“請告訴我,拜托了。”
五條悟歪頭,良久,他咧開了嘴角,露出一個誇張的笑容。
“哈哈哈哈!老子果然沒有看錯你,你這個家夥想做的事情比老子還要狂诶!”
青雀聞言,扯了扯嘴角,“不,這只是我的一個不成熟的預想罷了。”
夏油傑仔細品味,總算從兩人的對話中讀出了真正的含義。
他緩緩瞪大眼睛,“你是想……!”
青雀微微點頭,“所以,請告訴我,關于咒術界的所有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