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宋瑾橋抿着唇,笑意從肺腑之中突然跳了上來,躍遷至舌尖,湧成了一股氣,堵在嘴角,想要溢出。
想要又有些破壞了現在的氣氛,若是不笑卻又難以忍受。
“哥!”宋瑾橋嗔怪地念叨了一句,最終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宋瑾舟身上的襯衫已經半解,露出一片精瘦的肌肉,宋瑾橋向前走了一步,環抱住宋瑾舟的腰,臉頰正好貼在眼前的那片薄肌上。
失去了衣物的阻隔,接觸才更顯得真實。
“怎麽了?”胸膛中傳來些微共振。
“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你這個人這麽不解風情。” 宋瑾橋小聲嘟囔着。
宋瑾舟的手搭上了宋瑾橋的腰,只是虛扶着,不敢多用上分毫的力氣,“以前我加個班,回來晚一點,你就天天和我念叨着餓到不行了,又說家附近的店都吃遍了,什麽都不好吃,不想吃,我現在怎麽不擔心你是不是餓了?”
宋瑾橋伸出一只手,點着宋瑾舟的下巴,沒有用力,宋瑾舟便從善如流地低下頭來,與她對視。
“你知道現在應該做什麽嗎?”
宋瑾橋的嘴唇櫻紅,開合間仿佛是夜莺婉轉低唱,誘使着眼前途徑的旅人。
“別看我,橋橋。” 宋瑾舟突然伸出手,遮住了宋瑾橋的眼睛,“你這麽看着我,我會忍不住。”
宋瑾橋一怔,訝然問道:“哥,你在忍什麽?”
宋瑾舟的手沒有遮擋嚴實,她仍然可以透過微小的縫隙看到宋瑾舟的神情,他緊縮着眉頭,下颌牽扯成線,緊閉着眼,轉過了頭,末了嘆了一口氣。
“我可能還是沒有準備好……”他松開了對宋瑾橋的桎梏,手也從宋瑾橋的腰側落了下來。
濃雲滿天,風雨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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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如果我想呢?” 宋瑾橋伸出手,迫使他與自己對視,認真地問道。
夏日傍晚的熱氣混着潮濕的水分,像是根根細針在皮膚上面細細密密地紮着。
打開廚房窗戶,便能看到對邊人家的客廳燈已經亮起,正好落在宋瑾橋瞳仁中,形成了兩點亮光。
對面是一家三口,自在且溫馨。
而這邊。
宋瑾舟閉上眼,不去再想,一矮身,右手抱住宋瑾橋的雙腿,将她抗在肩上,走回到客廳中,勾起那一包裝着各樣小玩具的袋子,擰開房門,走進床前,蹲下身,由着宋瑾橋滾落到床上,仰面看着他。
房間裏的空調一直沒有斷過,乍熱乍冷之間,宋瑾橋不免覺得腦門有些發漲。
然而宋瑾舟接下來的動作,卻更讓她平添了一份羞。
他開了一盞臺燈,平日裏他夜間辦公時用的,在燈下依次看着許周一寄過來的那些小玩具都有一些什麽用途,拿起一個,擺弄一下又放下,也不過一分多鐘,卻讓宋瑾橋覺得像是過了一年有餘。
宋瑾舟拿着一個淺粉色的假陽靠近宋瑾橋的時候,她頭一次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泛着熱氣,像是蓄積在體內多年的暑氣終于要噴薄而出。
宋瑾舟在床沿坐下,将假陽放在了床頭櫃,俯下身,輕碰了碰宋瑾橋的額頭,低聲說:“橋橋,先委屈你了。”
宋瑾橋不覺得委屈,宋瑾舟能做到這一步,已經讓她覺得意外萬分,只是在如此清醒的狀态之下,看着宋瑾舟拿着玩具進入她的身體,她既期待,又不免瑟縮,但不是恐懼,而是猶豫期待過度,因而擔心自己的表現不夠盡人意。
宋瑾舟不知道何時取下了礙事的圍裙,白襯衫的紐扣解了一半,露出線條分明的胸肌。
他先是低下頭,将自己身上的襯衫解開,扔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又才俯下身,手指從宋瑾橋衣擺下緣探入,順着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上,摸到了沒有多餘衣料覆蓋的胸乳。
不是第一次碰,确實第一次懷着這樣的心情去觸碰。
柔軟的、小巧的,手心壓着的紅點逐漸凸起,抵在掌心。
向來不見天日的肌膚細滑,掌下帶着鮮活肌體的軟嫩。
宋瑾橋自認為沒有多少實戰經驗,但是自己也試過不少次,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被如此輕易地挑動起自己的欲望,只不過是碰了碰乳房,已經感到了身下濡濕一片。
她咬着唇,放平了自己逐漸加重的呼吸。
宋瑾舟的動作緩慢,好像是她是城堡中沉睡的公主,而他是冒失闖入的勇士,只是一個額前吻,卻生怕驚擾了她。
他身上的襯衫紐扣已經被解開,宋瑾橋稍一使力,就将原本束進西褲的襯衣下擺扯了出來,散在一旁。
他的雙手撐在宋瑾橋頭側,卻依舊不敢俯身親吻,只是故作鎮定地別開眼,宋瑾橋伸手擺弄着他的皮帶。
“橋橋。”宋瑾舟的聲音也愈加沙啞。
“怎麽了?”
“我永遠愛你。”
沒有來由地,宋瑾舟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宋瑾橋似懂非懂,點了點頭,接了宋瑾舟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回應道:“我也愛你。”
唇舌相交,宋瑾橋清楚地聽到了自己鼻腔中發出的悶哼聲,交織在宋瑾舟鋪灑在她面頰上的熱氣,混蕩在一起。
她刻意沒開燈,只有窗外別家的燈光混着深藍的雨水落進來,若是細聽時還能聽到別人一家三口歡快的談話聲。
但宋瑾橋卻隔着一點細碎的淡黃色光暈,看清了宋瑾舟的輪廓。
或者說,縱然眼前漆黑一片,她也能用眼神清楚描繪出他的容貌。
分明唇齒間還游蕩着親密的事,她卻忽然想到今天中午吃的樓下小炒的味道,不如宋瑾舟炒的菜好吃。
“哥……”宋瑾橋手肘向後撐起上半身,追着宋瑾舟的起身的動作,離宋瑾舟只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嗓子裏繞了蜜,黏黏糊糊的
宋瑾舟的手搭在她腰間,聽到這句話,手指下意識收攏。
他沒解釋什麽,只是從喉嚨中發出了一聲“嗯”。
後面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順理成章。
宋瑾舟有意放慢剝離宋瑾橋身上遮蔽的時間,選擇先她一步坦誠相見,等到宋瑾橋第一次看清宋瑾舟全身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吞了一口唾沫。
黑色的長褲下,藏着一雙修長筆直的雙腿,純黑的內褲緊緊包裹在臀部,隐約可以看到肌肉線條的走勢。
背肌緊實流暢,平日裏被包裹在一絲不茍的襯衣之下,不顯山不露水,直到現在才明晃晃地顯露在她眼前。
宋瑾舟從床頭櫃裏拿出來一個避孕套,一手拿着,用牙咬着撕開,單手套在了假陽上,另一只手順着宋瑾橋軀體的輪廓滑動,用指尖調情。
最終是宋瑾橋自己先一步忍不住,催促了一聲:“哥,快進來,進來吧。”
宋瑾舟的眼神暗了暗,卻只是伸了一節指節進去探一探。
他的動作輕柔,而宋瑾橋身下的汁液已經泛濫成災,只是輕輕一碰,她幾乎就想要抵達高潮,卻又不甘心就這樣在他面前如此放縱,半是抱怨地說了一句,“你怎麽都沒力氣。”
她可以将這種沒力氣解釋為溫柔,但她卻只想要撕開一切溫柔的表象,展露暴虐的實質,勾起他深層的欲望,想要被貫穿、大聲呻吟,也想要十指緊扣、體液橫流。
好半天宋瑾舟才伸進去第三根指頭,指尖在穴裏不輕不重地騷撓,像是在探知她身體的秘密。
他已得要領,但是卻有意避開那塊柔軟地,甚至在宋瑾橋呼吸加速的時候放慢手指的動作。
窗外的暴雨被玻璃阻隔,砸出一聲聲悶響。
宋瑾橋觸碰着宋瑾舟後背沁出的汗水,手掌與肌膚相接觸,怎麽也抓不牢,只能攀附着他的後頸。
“哥,你快點,快一點……”
第三次高潮被打斷,宋瑾橋半是嗔怪,聲音中滿是哭腔。
宋瑾舟只是低頭吻了吻宋瑾橋,他身下的陰莖早已挺立,聽着宋瑾橋或急或緩的嬌聲,他只恨不得能多生出一雙手來。
宋瑾橋伸出手握住他身下的粗長,從根部向上滑動,直至手指圈握。
手中的熾熱跳動了一下,随着宋瑾舟的動作逐漸變得急切。
宋瑾橋聽到了他們心髒跳動的聲音。
相同的血脈,相同的心跳。
宋瑾舟單手将她翻了個身,跪立在她腰側,向後滑動半步,俯下身來,側過臉與她接吻,複又擡起頭來親吻着她的背脊,用唇舌丈量脊骨間的橫溝。
她看不見宋瑾舟的神情,只能感受到一片熾熱變得更加硬挺,抵在她的腿間,但卻沒有更進一步,只是拿出了一直握在手裏的假陽,送到宋瑾橋穴口,啞聲問:“橋橋,如果疼就和我說。”
他用手肘撐在宋瑾橋身側,抓住她的手,“直接抓我也行。”
宋瑾橋的手臂已經曬黑了些許,但是從脊背至腿,仍然光滑得像是一塊羊脂玉,他生怕磕碰了些許,卻又忍不住親吻膜拜。
被雨絲切碎的光點落在宋瑾橋後背,假陽做得逼真,還有像蘑菇一樣的頭部,剛剛送到穴口,就被忍不住吞吃殆盡,進入到一半,卻吃不進去了。
宋瑾舟只用力送了一送,就看到宋瑾橋抓緊了他的手,口中呻吟如珍珠落玉盤,叮當清脆作響,後背連帶着光點搖晃,像是他在那數十個能夠清楚看到星星的夜晚裏夢到的,他撐着一葉小舟,舟上只有他和宋瑾橋,他一動,整條星河便跟着他一同晃動。
等到她的呻吟聲音平息了些許,宋瑾橋才餘了些力氣,忍不住又去喊他:“哥……哥哥……”
宋瑾舟手下的動作沒停,手中握着假陽緩慢地抽查,回應了一聲:“怎麽了?”
“不夠……不夠的,我還要,哥……”
每送進去一次,就能帶出滿手的水,順着指尖落在床單上,暈染出一圈一圈的痕跡。
宋瑾橋松開手,握住宋瑾舟的陰莖。
一聲又一聲的嬌吟喚得他生疼,幾乎只是下意識的動作,宋瑾舟擡起胯,将自己的肉棒送往宋瑾橋手中,配合着手下的動作,不住來回。
像是水中蔓生的藤條找到了屬于她的大樹,死死地攀附其上,愈纏愈緊,愈入愈深。
“橋橋……”
喚醒她的是宋瑾舟的聲音,他在呼吸的間隙喊了她的名字,唇吮吸着她的肩胛,觸碰着他的星光。
宋瑾橋止不住嗚咽了一聲,聲音來來回回拉扯的間隙,聽到了一聲宋瑾舟的鼻音,白漿流了她滿手,右手扶住的假陽也不再動作,只剩下身體不斷痙攣。
“還要不要?”宋瑾舟的聲音也啞到不行,只是貼着宋瑾橋耳朵又問了一句。
宋瑾橋借着他的力,翻過身來,搖了搖頭。
暴雨已歇,窗外樓下逐漸有了人聲。
眼睛逐漸适應了黑暗,她也能看清宋瑾舟的神色,眼中映着星光,他是那樣溫和地看着她,就像是她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只剩下宋瑾舟時,他蹲下身,擡頭看着她時的神情一樣,他那時候說,他會永遠陪着她。
“橋橋,過來,讓我抱一會。” 宋瑾舟的聲音還帶着情欲,他伸出手,向着宋瑾橋招了招手,說道。
宋瑾橋小心翼翼地躺倒在他臂彎之中,與他面對面躺着。
“哥……你現在在想什麽。” 宋瑾橋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宋瑾舟睜開了眼,凝視着她,像是在思考應當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宋瑾橋聽到了數十聲綿長的呼吸聲,久到她以為宋瑾舟已經不想要再回應了。
“我想了很久,一直覺得,你現在這麽依賴我,可能只不過是因為你還沒有在這個社會上獨立,如果我離開了你,你可能也會意識到,我宋瑾舟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不過的人,你會有你自己的愛人,過上幸福平淡的生活。”
他伸出手,将宋瑾橋拉到自己懷中,埋頭在她肩窩處,“現在我才意識到,我是如此自私的一個人,但是只要你想要,只要我能給你,我會盡我所能。”
其實他本想說的是,他無條件包容她的一切,因為他也是如此深切地愛着她。
他們骨血相融,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