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昏迷
喬尋初知道這次自己确實有點輕敵了,她本以為憑着自己的實力,不會被輕易迷惑。但是她忘了自己能控制邪祟,邪祟也能控制自己,這次要不是談斯頻,自己還真不知道會怎麽樣。
這樣一來又欠了談斯頻一個人情,喬尋初轉頭對談斯頻說道:“談斯頻,謝謝。”
談斯頻問她:“剛剛你看見了什麽?”
“一直閃爍不停的紅燈,還有兩個女人,那兩個人很熟悉,但是我現在完全想不起她們的樣子。”
談斯頻看了一圈,周圍沒有什麽人,他也察覺不到任何異常,他只能再次看向喬尋初,“你能感受到是玉簪抑或是屈北嗎?”
喬尋初搖頭,“我感覺不出來,那種異常的感覺瞬間就消失了。”
談斯頻聞言沉默了一下,又從街邊綠化帶上揀了一塊小石頭,然後在路上畫出了一個小小的六邊形法陣,法陣畫成時,談斯頻念動咒語,法陣卻沒有任何反應。
談斯頻用腳将法陣擦掉,然後對站在一邊的喬尋初解釋道:“它們沒在這裏了。”
喬尋初也皺起眉,若是有蝴蝶她還能追蹤一下,現在基本沒有辦法了。
談斯頻走到她身邊,“目前的狀況是,學校外面有鬼,學校裏面暫時安全,但是玉簪肯定會回來找你,所以學校裏肯定是待不長久,最根本的辦法還是要解決掉玉簪她們,否則我們永遠處于敵在暗,我們在明的被動狀态。”
喬尋初也知道,所以她才想要出來,但是目前看來對方并不打算正面和他們對上,不知道是在謀劃什麽。
外面沒有了線索,兩人也不打算再待下去了,談斯頻看向喬尋初,“先回去吧,明天再說。”
喬尋初點了下頭,兩人同時轉身往學校東門方向走去,不過兩人剛踏出一步,談斯頻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向他們襲來,不過對方來勢洶洶,他只來得及将喬尋初推開,自己被擊飛,喬尋初迅速做出反應,将幾張黃色符紙甩出去,讓其圍成一個圈護在倒在地上的談斯頻身邊,接着又在手臂上寫下符咒,念動咒語,喬尋初身上散發着淡淡的黃色光芒,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去攻擊對方,又發現對方消失得無影無蹤,喬尋初看了下躺在地上已經暈過去的談斯頻,于是只能放棄追蹤,跑到談斯頻身邊。
她将人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發現他嘴裏已經吐出了血,毫無意識,但是好在還活着。
喬尋初力氣很大,她将談斯頻直接背起來往醫院走去,雖然不确定醫院能不能救人,但是起碼先去檢查一下。
路上沒有車,喬尋初就這麽一路背着人走到了很遠之外的A大附屬醫院。
喬尋初挂的急診,談斯頻很快被推進手術室,喬尋初皺着眉站在門外等候。
過了一會兒,急診醫生走出來,喬尋初走上前問道:“請問下,裏面的人怎麽樣了?”
醫生表情也很凝重,他看着喬尋初問道:“裏面的患者和你是什麽關系?”
“大學同學。”
“那你最好将他的家人叫過來。”
喬尋初根本不知道該通知談斯頻哪個家人,她只能再次問道:“請問,裏面的人情況究竟如何?”
醫生是看見喬尋初将談斯頻背過來的,所以也沒瞞她,“很奇怪,各項身體檢查都沒問題,但是沒有意識。”
喬尋初明了,看來談斯頻的傷不是普通的醫學能解決的。
“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喬尋初随後讓醫生将談斯頻轉入普通病房。
談斯頻的手機倒是沒摔壞,但是她不知道密碼,無法解鎖,所以也不知道喬尋初家裏有什麽,她去過談斯頻家中幾次,卻只見到了傭人保姆,談斯頻家中,一點沒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跡。
喬尋初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對談斯頻可以說得上是一無所知,但是很奇怪,面對這麽冷漠的自己,談斯頻總是笑意盈盈的。
喬尋初思索了一會兒,最終決定帶着談斯頻回他家別墅,至少可以問一下保姆雲姨。
她給談斯頻辦了出院手續後就直接背着人出來了,醫院外面還比較容易打到車,喬尋初攔了一輛的士,上車後告訴了司機地址。
談斯頻家的別墅在更偏遠的一個別墅區,當兩人到達別墅區大門前時,已經淩晨兩點了。
喬尋初背着談斯頻走到他家別墅門口,大門是關着的,她倒是一點不意外,透過栅欄看進去,別墅內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有沒有人。
而正在喬尋初猶豫要不要帶着談斯頻離開時,突然聽見後面有腳步聲傳來,她立馬警惕地轉過身,結果發現是個跟談斯頻長相有些相像的男人。
不過盡管如此,喬尋初還是沒放下戒心,警惕地盯着對方。
男人走到喬尋初對面,看了眼她背上背着的談斯頻,然後對喬尋初說道:“我叫談諺,談斯頻的父親。”
喬尋初聞言這才有些放松下來,談斯頻變成這樣總歸是因為自己,于是她對着談諺語氣歉然道:“抱歉,談斯頻因為我受了傷。”
談諺沒說什麽,又往前走了一步,“将他放下來吧。”
喬尋初在談諺的幫助下将談斯頻放下來,等談斯頻被放到地上,談諺又彎腰将人背起來,頭也沒轉地對喬尋初說道:“跟我來。”
喬尋初回頭看了眼談斯頻家的別墅,後又緊跟上了談諺。
談諺帶着喬尋初來到了談家祖宅,這個掩映在山林之後的大宅院。
等進到藥房後,喬尋初忽然覺得這裏的味道有點熟悉,但是她又實在沒有自己在這裏的記憶。
談諺将人放在躺椅上,然後找了一瓶藥遞給喬尋初,“你把藥給他喂下去。”
喬尋初接過去,而談諺見她接過藥後就走出了藥房。
喬尋初看着昏迷的談斯頻,将藥瓶打開,發現裏面是散發着一種極其沖鼻味道的藥水,她走到談斯頻身邊,将人上身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然後掰開他的嘴試圖想給他灌進去,但是只灌了一口就不行了,談斯頻根本喝不下去。
喬尋初沒給人喂過藥,不知道這種情況下怎麽才能把藥喂進他嘴裏,不過好在她沒糾結太久,談諺就從外面走進來,見喬尋初一臉嚴肅地拿着藥盯着談斯頻,便知道她沒把藥喂進去,于是走到她身邊,将藥瓶從她手中拿過來,又道:“扶住他。”
喬尋初點頭,然後就見談諺捏住談斯頻脖子,将他的頭往上擡,然後将藥水灌進他嘴裏,又将藥瓶遞給喬尋初,然後兩指屈着在他脖子上刮着,将藥引進喉嚨中。
就這麽來回幾次,總算将藥水全部給談斯頻喂下了。
談諺讓喬尋初将談斯頻放下,然後自己開始在他額頭上畫下一個陣法,陣法小小的,當談諺念動咒語時那法陣迅速變大将談斯頻整個覆蓋住。
喬尋初忽然看見談斯頻身上散發着黑色的邪氣,不過她只以為是談斯頻被邪祟所傷,身上遺留下來的對方的邪氣,這股邪氣很陌生,喬尋初想不出學校外面又出現了什麽邪祟。
而談諺在看見談斯頻身上散發着邪氣時,檢查了下他心口上的壓制法陣,那法陣沒有絲毫松動的跡象,也就是說諸罟暫時醒不來,談斯頻身上的這股邪氣也不是諸罟的,談諺也猜測是與打傷談斯頻的邪祟有關。
談斯頻昏迷,或許也和這股邪氣有關,談諺念動咒語,打算給談斯頻做驅邪,但是很奇怪,這股邪氣一直圍繞在他周身,怎麽也消不掉。
談諺放下施法的手,轉頭問站在一旁的談斯頻:“你知道是誰攻擊的你們嗎?”
喬尋初搖頭,“抱歉,我并不知道對方的身影。”
談諺聞言表情有些凝重,他再次催動談斯頻額頭上的法陣,那邪氣忽然變淡了許多,談諺覺得事情可能有些超出控制了,談斯頻體內的諸罟本身就是邪物,遇見邪氣可以将其喚醒,所以談諺一直警告談斯頻別去邪氣重的地方,怕他壓制不住諸罟,但是如今談斯頻邪氣纏身,談斯頻身上的壓制法陣卻沒有任何松動的跡象,諸罟也沒有清醒過來的意思,談諺實在無法想通談斯頻現在的狀況。
喬尋初看向談諺,問道:“談斯頻他的情況怎麽樣?”
“身體裏的內傷好辦,但是若是不搞懂他體內的邪氣怎麽來的,那就麻煩了。”
“那股邪氣可能是襲擊我們的邪祟留下的。”
談諺也有這種猜測,但是諸罟本就是吸收邪氣的邪物,它察覺到邪氣又怎麽不蘇醒過來吸收呢?談諺一直沒想通這點。
談諺想不通這點,只能先給談斯頻療傷,等他醒來後再檢查一下。
等治療完,談諺便對喬尋初說道:“時間太晚了,你先在這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喬尋初點頭,說了聲謝謝,談斯頻沒醒來之前她也确實不想離開,總得确認人沒事了才行。
談家祖宅沒有其他人,談諺只能親自帶着喬尋初去了一間客房,和她說了聲早點休息就走了。